當天晚上,士兵都休息后,阿錘與云朵又較量一番,他發現阿勇·塵交給他的矛法招式云朵竟然會了六式,而且這六式使的比他還要好,還要靈活。
雖然云朵沒有全會,但在他心里只有天才這兩個字可以形容云朵的聰慧。
阿勇·塵教他的時候,云朵只是旁觀而已,這么多年也從來沒有摸過武器,沒想到云朵剛剛接觸長矛不久就可以很嫻熟的運用了。
云朵還告訴阿錘,她為阿勇·塵的矛法取了名字,叫勇阿錘道塵九法。
阿勇·塵的矛法共有九式招法,招招相克,互相搭配又有多種變化。
九式招法之中,分為眼三式、手三式、耳三式,云朵不會也正是耳三式。
眼一式,站立不動,等待對手攻過來,出矛點對方胸口。
眼二式,主動進攻,尋找對手弱點,出矛點對方胸口。
眼三式,站立不動,擰動腰身,面朝上背朝下,躲過對手攻擊,雙手握住矛桿點對方胸口。
……
阿勇·塵告訴過他,這是總結的最簡單最有效的殺人技,在戰場上,一旦廝殺起來要想活命就得眼尖、手穩、耳靈。
云朵由于自身的生理原因,耳三式無法使用,但也正是她的缺陷使得她眼三式和手三式使用的比阿錘還要好。
阿錘打著手語道:“老勇的矛法本來就沒有名字,還是不要起的好。而且你只會六招,但是有了你自己的獨特風格,就像流云般飄逸靈動,以后這六招就叫流云六式吧。”
云朵聽了很是高興,讓阿錘把那桿矛送給她。
自從阿錘有了節杖后,那桿長矛他就很少使用,云朵又不是別人,給就給了。阿錘還在矛上刻了流云二字,并根據云朵的身高把長矛截短,讓這桿矛更適合云朵使用。
“啵~”望瞥著阿錘道,“你什么時候教我那種比比劃劃的語言?”
阿錘聽到望又發出啵啵的聲音,厭惡道:“你什么時候把蹄子變成手指頭我什么教你。還有以后能不能別老是發出那種聲音?”
“好的。啵~”
太滄境內,神牙半島的最高山太喬山上,一個桃李年華的女子正站在山頂,眺望著羽島的方向。
女子正是霓兒,她此時正將手伸向羽島的方向,手掌推動間,羽島附近的海域頓時波濤起伏。
推了幾掌后,霓兒力竭,跌坐在地上,歇了一會站起身來,咬著嘴唇,繼續朝著羽島的方向推著她纖細的手掌。
之前喬泊發現風向發生改變正是霓兒所為,霓兒雖然只是半個水神,掌握的力量也只是水的力量,但是她推掌之時卻也攪動風云,所以才使風向發生了改變。
霓兒在太喬山上不斷推動手掌,催動神力,不眠不休。天上的流云以太滄太喬山為中心,匯集的越來越多,直到季秋二十天,已是萬里陰云,一直籠罩到兩軍的海陸陣地上空。
智王望著天空中黑壓壓的陰云直皺眉頭,由于天氣的原因,還又兩批士兵沒有運送過來。現在天氣轉涼,若是在拖下去不進攻的話,只會對幽溟不利,但是他還是打算等那兩批士兵過來之后再進攻。
喬泊看著波濤洶涌的海面一直猶豫要不要進攻,現在太滄的士氣不再低落,而且還占了天時,正是進攻的好機會。但是太滄視線所及還是連綿不絕的幽溟艦隊,他們還沒有發現幽溟海軍偷運士兵的事,所以面對與之數量相差懸殊的幽溟艦隊,喬泊遲遲不敢發動進攻。
沼千里一直疑惑幽溟為什么一直按兵不動,遲遲還不進攻,這么久的時間,幽溟的大軍每天的物資的消耗一定很大,這樣拖下去對太滄有利無害,對幽溟則是百害無利。
沼千里出了營帳,仰頭看著天空的烏云,伸手接著淅淅瀝瀝的雨點,道:“開始下雨了,看樣子這是一場大雨,我挖的坑怎么辦?會不會被雨水泡了?”
“傳令下去,把所有的坑都填上,免得雨水把坑泡壞。咱們就算死了也不能埋在水坑里,換個好點的地方,咱們就在這禾蝎山上挖坑,以山為墳。”
季秋第二十五天,太逆晴空萬里,正在準備豬谷節賽豬的事宜。而羽島前的海域卻是巨浪滔天,暴雨傾盆,一派肅殺的景象。
季秋第二十六天,經過多日海浪搖曳,幽溟的海軍陣線再也維持不住了。
喬泊看著遠處凌亂的幽溟海軍終于感覺到不對勁了,幽溟的艦隊沒有他想象的那般多,數量與太滄的差不多。
如此天時,兩軍的船數量又相差不多,喬泊終于下令讓左翼喬洑和右翼齊蟬發動了進攻。
一交戰,太滄的士兵們發現幽溟的艦隊竟然不堪一擊,很快就形成了一面倒的局勢。
這些用來掩蓋太滄耳目的艦船本來就是智王故意留下的相對不好的船只,鎮守這些船只的士兵也不是什么優秀的士兵,因此太滄才會勝利的那么容易。
就在喬泊與幽溟海軍交戰時,吞骨魔澤的幽溟王帳中,鄔馬向智王請戰道:“王,最后兩批士兵已經到了,是否立即向太滄進攻。”
鄔馬話落,一個從海軍長官慌忙進到王帳中,跪拜道:“王,海上傳來消息,太滄海軍向我們發起了進攻,我們沒能守住。”
智王笑道:“愚蠢又怯懦的太滄人,這么久才發現不對,才敢進攻。既然他們敢進攻我軍,那么現在羽島一定空虛,你帶兵去把羽島攻占下來。”
那海軍長官領命出了王帳。
鄔馬又道:“王,那我們何時攻打太滄?”
智王走下王座,撩開帳簾,看著營帳外傾盆的大雨,道:“太滄不足為據,咱們的士兵怎么樣都可以掃平太滄,就等這場暴雨過去在發起進攻吧。”
鄔馬皺眉道:“王,這暴雨已經下了六日,不知什么時候會停,眼下馬上入冬了,不如就進攻吧,這點小雨對咱們的戰士算不得什么的。”
智王擺擺手,笑道:“昨日我派人去這神域的圣城請神諭,問這暴雨什么時候停,圣城說季秋第二十九天的除穢時這雨就會停,我們待到第三十日再發動進攻。”
鄔馬皺眉出了營帳去巡視陣地,滄澤鎧和阿逆·驁也出了營帳,望著鉛云密布的天空愁眉不展,一個憂太滄,一個愁幽溟。
智王并不知道,現在幽溟的軍中都在彌漫著低落的情緒,這些士兵從初春離家,這半年的時間里除了圍困高荒的士兵外,其余的士兵都沒打過仗。
他們每天無所事事,除了等待就是等待,在太滄士氣一天天高漲的時候,他們的士氣也越來越低落。
他們開始想家了。
這一日,太喬山上的霓兒再一次力竭,暈厥過去,沒能再為太滄制造天時之利,陰云沒有她神力的作用也出現了潰散之勢。
而羽島這邊,智王派去攻打羽島的長官雖然成功的帶兵登上了羽島,但是與喬泊率領的中段士兵陷入了焦戰之中,一時之間無法占領羽島,又沒法退兵。
喬洑和齊蟬將幽溟掩人耳目的艦隊打敗后,從俘虜的口中得知了智王的計劃,又忽聞羽島被攻打,齊蟬忙帶著右翼回援羽島,喬洑則帶著左翼前往禾蝎山援助沼千里,并告知他幽溟的計劃。
季秋第二十九天日中,陰沉的天空由黑轉灰,暴雨漸漸變小,到了除穢,雨竟真的停了,天空終于露出陽光。喬洑的援軍也終于來到了禾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