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島位于太滄西北,與太滄中間隔著一道彎曲的狹長的海灣。
羽島是一座東北西南走向的形如羽翼的狹長大島,島上住著五個部落,兩農(nóng)耕三漁獵。
島上有著大塊肥沃的土地,由于只有兩個部落以農(nóng)為生,島上還有很多土地沒有被開墾,正因如此,太滄才將目光投向羽島。
阿錘沒有阻攔喬葉的計劃,他也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喬葉,他也無法幫助太滄度過饑荒。現(xiàn)在的太滄只有兩個選擇,要么向神域之中某個大國稱臣尋求幫助,要么就是對外發(fā)動戰(zhàn)爭,通過侵略擴張緩解太滄的饑荒。
但是這第二種選擇對于羽島來說未免有些太過不公平,他們在羽島好好地生活,從不向外侵略,與太滄一直相安無事,然而卻要面臨這無妄之災(zāi)。
阿錘問喬葉占據(jù)羽島之后會怎么處理羽島的原著居民,喬葉告訴他太滄并不會殘殺羽島的居民,太滄需要的只是土地和糧食,侵占羽島只是讓羽島變成太滄的領(lǐng)土而已。
酒席間喬葉說了自己的計劃,但是想要發(fā)動戰(zhàn)爭哪有那么容易,有支持的就有反對的,現(xiàn)在太滄分成兩派,平民一派與貴族一派。
平民一派支持喬葉發(fā)動戰(zhàn)爭的計劃,對于他們來說,他們沒有錢賣糧食,與其餓死還不如戰(zhàn)死在沙場上,更何況參軍的話他們還可吃到軍糧,可以不用挨餓。
貴族一派極力反對喬葉的計劃,對于他們來說,無論什么時候他們都屬于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階層,他們根本不用擔(dān)心沒有糧食吃而餓死。而喬葉的計劃中不僅平民要參軍,貴族也要參軍,不但如此他們還要拿出錢財作為軍費。
這個計劃對于貴族一派來說嚴重道觸碰到了他們的利益,拿錢,上戰(zhàn)場,還有可能死在戰(zhàn)場上,沒有幾個人愚蠢到會支持喬葉的計劃。
吃罷晚飯,阿錘回到了為他準備的屋子中,喬泊與喬洑留在喬葉的屋中聽喬葉說著關(guān)于發(fā)動對羽島戰(zhàn)爭的事情。
阿錘進入屋子,并沒有看到云朵,于是到使車去找她。他撩開使車的簾子,見到云朵已經(jīng)睡著了,滄躺她的懷中正玩弄著神羊瓶,那神羊瓶中發(fā)出咚咚的聲音和望低低的叫聲。
“到哪里了?旁邊有沒有人啊?我要出來了,我要出來……”
阿錘從滄的手中拿過瓶子揣到懷里,抱起滄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又抱起云朵向屋子走去。
滄騎在阿錘的脖子上很是開心,低頭看著阿錘懷抱中的云朵,張著小手叫道:“爹爹,娘娘。”
阿錘紅著臉走到屋中,將云朵放在床上。云朵被驚醒,揉了揉睡眼,接過滄看向阿錘。
阿錘打著手語道:“你怎么睡在車子里,不進屋呢。”
云朵回道:“她討厭我,沒給我安排房間。”
阿錘知道云朵是在說畫。自從畫知道他對待云朵不似普通聾奴而是把云朵當成親人之后,不僅對云朵產(chǎn)生了厭嫌的情緒,對他也不似開始那般熱情,雖然她邊上隱藏的很好,但是阿錘還是能感覺到。
“你有沒有吃飽。”
云朵輕輕地搖了搖頭,阿錘起身去使車上翻找出面果肉干。
云朵吃著阿錘遞給她的食物,吃著吃著流下淚來。
阿錘看到她哭,忙幫她擦臉上淚水,道:“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云朵打落阿錘的手,將食物扔到阿錘的身上,憤怒地揮舞著雙手道:“你干嘛對我這么好!你知不知道他們都因為這個瞧不起你!”
云朵抱著自己的膝蓋縮到床角痛哭起來。滄見她哭,跪坐在她身邊搖晃著她的膝蓋喊著娘娘,也跟著哭了起來。
阿錘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食物,呆呆地坐在桌子旁,望著窗外的明月。
他現(xiàn)在心里很亂,這次再來太滄他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喜悅,喬葉沒有和他再次秉燭夜談,而是與喬泊夜談如何讓太滄貴族同意發(fā)兵的事情。
太滄羽島的戰(zhàn)爭應(yīng)該是無法避免的,但是羽島何錯之有?就是因為太滄看上了羽島的土地,所以他們就要遭到侵略嗎?
無所不能的神靈難道就坐視不管嗎?我身為自然女神的神衛(wèi)能為這場戰(zhàn)爭做些什么呢?連云朵都照顧不好還想著戰(zhàn)爭的事,我可真是蠢瓜。
阿錘越想心越亂,最后低著頭,緊緊地攥著手中面果。
“喂,你媳婦哭了,怎么不去哄哄?”望出了瓶子,將瓶子拋給阿錘道。
阿錘沒有接瓶子,任由瓶子摔倒地上。
“呵,是不是好幾天沒打你,長脾氣了?”望薅住阿錘的衣襟怒道。
阿錘抬起頭對上望的眼睛,沒有說話,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
望與阿錘對視片刻,松開了他,撿起地上神羊瓶放到桌子上,道:“今天你望大爺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見識。我餓了,給我找點吃的去。”
阿錘將手中被握的變形的面果和肉干遞給望,望看著面果與肉干叫道:“我是羊,吃素的!你居然讓我吃這個?咦,味道好像還不錯,這是什么肉。”
“羊肉。”
“且,羊肉我還是知道什么味兒的。怎么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本老爺,我去幫你出氣,竟敢欺負我的持瓶侍衛(wèi),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望津津有味的啃著肉干道。
“圣城欺負我,你去把圣城平了吧。”
望把肉干摔在桌子上,怒道:“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阿錘不理他,默默地盯著自己的雙手。望見阿錘不理他,沉著臉坐下,繼續(xù)啃著肉干。
“你說神是善是惡?為什么每次有戰(zhàn)爭的時候他們不出來阻止?古日部落侵犯伯旗部落,十伊眾被各國瓜分,幽溟與大壺太漠太荒的戰(zhàn)爭,暮氏部落被迫從古林搬到蒼爪島,米港被屠城,據(jù)說最東面的三花島與神耳島也正在打仗,現(xiàn)在太滄又要侵略羽島。神為什么不出來阻止?”
望啃著肉干想了想道:“神有善有惡,不然我神羊一族怎么會落到這般下場。神為什么不阻止戰(zhàn)爭嗎,因為真神總共就十個,其他的都是偽神,真神會保護信奉他的人,而偽神只會騙取人們的信仰,當發(fā)動戰(zhàn)爭的時候能保護好自己的神諭殿就不錯,至于保護其他人,想都不要想。而且有的戰(zhàn)爭就是神挑動的,他們又怎么會阻止。”
阿錘疑道:“真神與偽神?還有這種說法?戰(zhàn)爭是神挑動的?”
望啃完一塊肉干,翹著羊腿道:“只有掌握水、風(fēng)、地、火、雷、光、生命、死亡、黑暗、預(yù)言這十種力量的神才是真神,至于其他的酒神,欲神什么的都是偽神,是人們想象出來的,不存在的。”
“要是如你所說,那些偽神的神諭殿為什么會有神跡顯現(xiàn)呢?”
“哼哼!這個你就要去問問預(yù)言神殿與日神殿了。”
阿錘突然睜大了眼睛,驚道:“你的意思是說,在這些偽神誕生之后,日神和預(yù)言之神控制了這些神殿?雖然表面上還是這些偽神的神諭殿,但實際上這些神諭殿已經(jīng)變成日神和預(yù)言神的了?”
望點點頭,惡狠狠地道:“十神之中最壞的就是他們兩口子。但是控制了這些偽神殿的不止是這兩位神,還有其他神。神之所以不出來阻止戰(zhàn)爭,是因為他們雖然掌控了這些神殿,但是從這些神殿之中獲得的力量很少,戰(zhàn)爭可以幫助他們摧毀這些偽神在人們心中的地位,從而使人們改信奉他們。”
阿錘聽的目瞪口呆,消化著望所說的話。
望瞥了阿錘一眼,道:“在十神之中,也就自然女神沒做過這種事,所以我也最信任自然女神。你什么時候帶我去見自然女神啊,問完她一些事情后我好去地獄中找我的族人。”
阿錘支支吾吾地回望道,自己得完成出使的任務(wù),然后才能回到太逆帶他去自然神諭殿。
他不敢說自己犯了錯,可能永遠也回不了太逆了。望現(xiàn)在一心跟著他,若是說了實話,他怕被望活活打死。
望道:“好吧,神羊一族一直被困在瓶子世界中,也不差這么一會兒,跟你一起出使神域,我也好好觀察觀察這神域。嘿嘿。”
阿錘沒有注意到望發(fā)出的陰笑,指著云朵問道:“神不會阻止戰(zhàn)爭,但神為什么不保護他們呢?”
望道:“這個嘛我也不知道,族長沒有和我說過。”
阿錘喃喃道:“神為了自己的利益不但不會阻止戰(zhàn)爭,反而還會挑動戰(zhàn)爭。但是云朵他們這些聾人有什么錯,他們也不想這個樣子,神為什么不保戶他們,要讓世人奴役他們,受世人的白眼呢。”
望突然想到了什么,呆呆地看著自己的一對羊蹄,道:“可能我們都太弱小吧,神羊一族除了可以中和各種力量再沒有其他能力,在神的面前,我們沒有反抗的力量,神叫我們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所以到了最后我們才會被奴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