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錘站在圣城的地圖前,揮著使者節(jié)杖,道:“圣城四面那三面為正一面為背,不過正背也是有變化。日出之時東南北三面為正,西面為背,日落之時西南北三面為正,東面為背。白天是日神殿負責守衛(wèi)圣城,夜晚是預言神殿守衛(wèi)圣城。”
“而神羊所在的神諭殿在圣城東面,所以我們偷神羊毛最佳的時機就是日落夕時,日神殿守衛(wèi)最薄弱的時候,趁日神殿與預言神殿交接之際闖入神羊殿偷盜神羊毛。”
“眾位有什么建議盡管提出來。”阿錘望著眾人道。
“阿錘你這地圖什么時候做的?”
“給你們做飯時還有晚上抽空刻出來的。”
“阿錘你怎么對圣城的情況這么了解啊?”
“自然神殿里的典籍上寫的。”
“……”
眾人圍繞著如何偷盜神羊毛展開了討論。有的建議挖地道到神羊殿,有的建議從放火擾亂圣城趁亂偷取,還有一位擅長用毒的英雄正在一旁配著毒藥。
最后眾人定下計策,將整個過程推演幾遍。
獄門關的士兵還留在太漠挖沙子,眾位英雄偷偷地來到圣城外,等到仲春第二十七天的夕時潛入圣城偷盜神羊毛。
之所以選仲春第二十七天,是一位善觀星象的英雄推測出那天的天氣最為陰郁,非常適合實施計劃。
屆時,四十七位英雄分成五隊,三隊負責騷擾圣城西南北三個方向,一隊負責在城外接應,一隊負責潛入圣城東門,進入神羊殿偷取神羊毛,之后所有英雄在獄門關集合。
偷神羊毛的這一隊由阿逸·松、阿錘、扼虎士、喬泊喬洑五人組成。這一隊是人數(shù)最少的,人少好辦事,方便靈活。
金陽歷2507年仲春第二十七天,這一天的天空果然很陰沉,白天的時候整個天空都是灰蒙蒙的,過了除穢,天色越來越陰暗,而且還刮起了大風。
夕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圣城內(nèi)燈火幽暗,西南北三個方向的燈火要明亮許多。
按照以前的計劃,負責騷擾的三隊英雄已經(jīng)開始了行動,騷擾的工具主要就是灌著牲畜鮮血的尿泡,每個英雄都準備了很多,扔向圣城后轉(zhuǎn)身就跑。
與此同時,五道人影趁著天色,繞過城墻上守衛(wèi)的視線進入東門,直奔神羊殿走去。
神羊毛本是第九難之物,也有著與之對應的考驗,考驗的內(nèi)容就是打敗守在神羊殿門口的一個牛身龍首,背生雙翅的怪物。
幾人離著神羊殿很遠就看見一座肉山橫在神諭殿門口,遠遠的就聽到如雷的鼾聲。
幾人躡足潛蹤靠近神羊殿,不想驚動那怪獸,直接進到神羊殿去尋找神羊毛。
那怪物睡得很香,嘴角留著口水淌到臺階上,阿錘打量著這只兩丈多長的怪獸,忽然看見它那對不足半丈的小翅膀抽動一下,忍不住笑了起來。
幾人聽見阿錘的笑聲都側(cè)目看著他,他連忙捂住嘴,知道自己不該發(fā)出聲音,但是已經(jīng)晚了。阿錘只覺得地面晃了一下,隨后便看見幾人的眼中充滿了驚恐。
阿錘不敢發(fā)出聲音,嘴角翕動,問著幾人發(fā)生了什么。幾人沒有回答他,扼虎士一揮手示意讓三人進入神殿內(nèi)尋找神羊毛。
阿錘看著扼虎士將背著大骨棒抄到手中,微蹲著身子,剛要問他怎么了,一滴涎水滴到他的頭上,阿錘的表情瞬間也驚恐起來,緩緩地轉(zhuǎn)過頭,只見那怪獸正瞪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阿錘很快鎮(zhèn)定下來,從懷里掏出一包肉干,拿出一塊在那怪獸的眼前晃了晃扔向遠處。怪獸回頭瞥了一眼那塊飛出去的肉干,回過頭繼續(xù)盯著他手中的那一包肉干,口中的涎水吧嗒吧嗒的砸在地面上。
他只好拿著整包肉干在它面前晃晃,然后將肉干扔向遠處。那怪獸目光一直跟著那包肉干,見到肉干落在遠處的地面,張著一堆小翅膀屁顛顛的跑了過去。
扼虎士收起大骨棒,向他伸了一根大指。那肉干涂滿了迷藥,本連就是為這怪獸準備的,之前那怪獸正在酣睡也就沒用。
二人剛欲進入神羊殿,只聽幾聲嘭嘭的沉悶響聲,地面微微顫抖。二人回頭見那怪獸又跑了回來,正伸著大長舌頭舔著嘴,歪著腦袋看著他們。
扼虎士一推阿錘,想讓他繼續(xù)喂這怪獸肉干。阿錘一聳肩,張著嘴,看他的口型是在說肉干全都用完了。扼虎士又取下棒子,準備用武力解決這只怪獸,阿錘微微擺手止住了他。
阿錘向前走了兩步,假作將手伸進懷中掏了起來,然后攥著拳頭在怪獸面前晃了晃,猛地向遠處一扔。
那怪獸又張著小翅膀跑到剛才肉干掉落的地方,等待著肉干掉下來,等了半天都不見肉干,那怪獸在地上亂嗅著,轉(zhuǎn)著圈尋找一番,又回到大殿門口歪著脖子看著二人,目光中帶著疑問。
阿錘又做了一遍假動作,那怪獸又張著小翅膀跑了出去。那怪獸第三次跑出去的時候,阿逸·松與喬泊喬洑三人抬著非常費力的抬著一個黃金鑄成的箱子來到殿門口。
阿錘道:“怎么這么慢?都在這里嗎?”
阿逸·松指著金箱道:“都在這里,這個箱子實在是太沉了。哎!那怪獸怎么醒了?快快快,它回來了。”
三人又將金箱子抬到殿中,躲在大殿里偷偷地向外看去。
那怪獸再次回來時,目光中不再是疑問,而是充滿了怒火,呲著牙瞪著阿錘,喉嚨中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不能讓它發(fā)出叫聲,讓圣城中的祭司聽到咱們就完了!”阿逸·松喊道。
那怪獸聽到阿逸松的聲音,喉嚨中的嗚嗚聲一下子停住了,兩只前蹄踱著小步子,眼中的憤怒又變成了疑問,很快它眼中又充滿了憤怒,仰著頭想要吼上一聲發(fā)泄自己的憤怒。
當它剛剛將頭仰起的時候,扼虎士掄著大骨棒子騰空而起,凌空一棒掄在怪獸的頭上。那怪獸只吼出了半聲,被扼虎士輪了一下后停住了吼聲,搖晃著腦袋,腳步凌亂地走著,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轟~
怪獸栽倒在地,舌頭耷拉著外面,胸膛微微起伏,顯然這一棒子并沒有把它打死,只是把他擊暈而已。
扼虎士雙臂顫抖,道:“這多簡單!”
阿錘愣愣地看向吐著舌頭的怪獸,喃喃道:“就這么簡單?”
阿逸·松、喬泊喬洑費力抬著金箱出了大殿,叫道:“快點,剛才它叫了半聲,一會祭司們就會趕來的!”
扼虎士上前一人抬起金箱的一頭,三人抬著金箱的另一頭,向圣城外跑去,而阿錘則向著神羊殿內(nèi)部跑去。
阿逸·松忙道:“你要干嘛去?咱不走就來不及了!”
阿錘道:“好不容來一次,不能就拿點神羊毛回去,我再去看看有什么好東西。”
阿逸·松急道:“快走吧!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喬泊與喬洑也出言相勸。阿錘道:“我是太逆的傳令兵,你們先走,我很快就會追上你們的。”
阿逸·松嘆道:“唉!阿錘,那你要小心,我們先走了。”
四人抬著箱子狂奔,繞過守衛(wèi),出了圣城。在城外,一位英雄牽著五匹馬和阿錘那輛光禿禿的使車早已等了半天,見四人向他奔來忙迎了上去。
幾人將金箱抬到車子上,紛紛上馬。那負責接應的英雄道:“阿錘呢?”
阿逸·松道:“他叫咱們先走,咱們留下一匹馬給他,扼虎士你護著使車先走,我們幾個去通知騷擾西南北三門的英雄們回獄門關。”
那英雄按照阿逸·松的吩咐留下一匹馬,跟著阿逸·松去通知其他英雄撤離此地。
物靜之時,扼虎士護著逐塵拉著使車出了太陽的境域,停在獄門關的邊界處等著眾位英雄。
又過了十只雞的時間,阿逸·松帶著眾位英雄來到邊界處,與扼虎士會和。
眾人聚在一起后互相看著都不說話,過了片刻阿逸·松指著使車道:“得手了!”
英雄們聽了之后哄然大笑。
“哈哈,今天準備血尿泡的時候血不夠,我在尿泡里灌了一下子糞,糞尿泡扔出去后那些圣城守衛(wèi)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真是有趣極了!”
“我的一個血尿泡正好扔到一位祭司的身上。”
“……”
“圣城也不過如此嘛!”
阿逸·松道:“好了好了,咱們先回獄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