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第五天露竭,眾人商議先去高荒。
高荒是神域東疆最北端的一個國家,高荒向南是馬原,再向南就是太陽。
臺火帶著眾人進入高荒,一路上介紹高荒的景色,風土人情。
這里地勢很高,多山多樹,正直秋季,滿地落葉很是漂亮。高荒人因其地形,沒有大塊田地,以牧為生,眾人一路上見了不少成群的牛羊。
夕時,眾人來到了高荒王城,阿逸·松先是拜見了高荒王,告訴他獄門關捕獵大會的事,之后出了王殿,跟著臺火來到一戶貴族的宅子。
臺火出生于高荒的一戶平民,他的父親在他很小的就去世了,他的母親一直在貴族家里當仆人。
當眾位英雄隨著臺火來到這位貴族家的時候,那位貴族非常熱情的相迎,招呼奴仆殺豬宰羊準備招呼眾人。
阿錘聽聞貴族要殺豬主動請求去幫忙做飯,眾位英雄忙將他攔下,有幾位甚至忍不住要出手揍他。阿錘看著眾人兇惡的表情只好作罷,悻悻地跟著臺火去見他的母親。
臺火的母親是一位倔強的老太太,本來以臺火在高荒的聲望,她本可以不用再辛苦勞作,也可使用奴隸伺候她,但是她貧苦慣了,還在貴族老爺家當仆人。
當眾人見到臺火母親時,這位老太太正在洗著衣服。
“娘!”
“兒!”臺火的母親手中的衣服掉落,站起身來張開雙臂。
臺火撲到母親懷里,放聲痛苦。
哭了一會,母子倆才分開。
臺母道:“兒呀,這次回來就不要再走了,娘為你相了一門親事。”
臺火為母親擦淚,愣道:“親事?”
一旁的貴族老爺道:“你一走就是好幾年,你娘想你想的不行,一直惦記著你,這次回來就別走了。我與你娘商量好了就把我的小女兒嫁給你,你與她青梅竹馬,也互相了解。”
臺火忙道:“這可使不得,我怎么能配得上您的女兒呢?”
那貴族老爺道:“有什么配不上的,要是咱們的王有女兒,他也一定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你。以你的聲望與實力,就怕我的女兒配不上你啊!”
臺火正欲推辭,一個十八歲的少女跑了過來,叫道了一聲臺火哥哥,撲到臺火懷里,掛在他的身上。
臺火抱了抱少女,紅著臉將她放下。一旁的貴族老爺喝道:“看看你像什么樣子,還有這么多人在!”
那少女道:“我馬上就要成為臺火哥哥的妻子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貴族老爺又呵斥了少女幾句,帶著眾位英雄去已經擺好酒席的客廳。
酒席宴前,臺火說了此次回來只是路過高荒,他還要跟隨阿逸·松去圣城,求取金羊毛。若是回來也要等這件事完成之后,至于成婚之事他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
貴族老爺與臺母等一眾高荒之人都勸著讓他留下,眾位英雄也勸其留下成婚。最后誰也勸說不動,臺母暗暗垂淚先一步回了自己的房間。眾人宴罷也紛紛去了貴族為他們安排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雞鳴剛過,臺火就找到阿逸·松。他眼睛布滿血絲,顯然一夜未睡,他嘶啞著嗓子道:“松,我不能陪你們去了,你能參加我的婚禮嗎?就在三天后。”
在阿逸·松答應他后,臺火轉身離去。
阿逸·松看著他纏著鐵鏈的高大背影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他不知道為什么昨日誰勸說也無用的臺火突然轉變態度,直到他看到為臺火張羅婚禮的臺母時,他才知道為什么臺火決定留下來,準備結婚了。
臺母脖子上的一道勒痕說明了一切。
仲秋第九天這天高荒很是熱鬧,因為高荒有名的英雄臺火大婚。
這天英雄們都站在高荒王賜給臺火的大宅子門口幫忙迎接客人。
高荒王不止賜給了臺火這座大宅院,還任命臺火為一軍統帥,統領高荒的軍隊。
臺火的婚禮從早到晚賓客不斷,酒宴一直持續到了物靜。眾位英雄送走最后一波客人,撤去殘羹剩菜,擺上新的酒菜準備好好喝一頓。
臺火這一天身上沒有纏著鐵鏈,他握著妻子的手,帶著她給諸位英雄敬酒。
看著那打扮的美如神女的臺火妻子,喬泊灌了一杯酒道:“阿錘哥,臺火的婚禮真熱鬧。等自然女神將霓兒救醒后我也要重新辦一場婚禮怎么樣。”
阿錘望著桌子上難吃食物也灌了一杯酒,道:“嗯,我和曦什么時候也~”
阿錘話說了一半,感覺有人戳自己的腰,向來喜歡戳他腰的只有曦和云朵,阿錘回頭看去果然是云朵。
云朵指了指她身旁的女孩,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和那個女孩的肚子。
只見那女孩兒開口道:“泊哥哥,我餓了。”
片刻后,喬泊望著吃的非常開心的霓兒,道:“她咋醒了呢?”
阿錘搖搖頭,也不知道霓兒怎么就醒了。
喬泊道:“那她腦袋了的那半個破碎的珠子?”
“不見了。”阿錘道。
“那我怎么和她說我和她成婚的事兒啊?”
阿錘摸了摸下巴,道:“我突然想起來,之前我朝他們要了羊奶,我回去喂滄去了。”
阿錘說完,拉著云朵向使車走去。
“泊哥哥,你怎么不吃啊?”霓兒鼓著腮幫問道。
“霓兒呀,泊哥哥和你說一件事兒……”
當天晚上臺火洞房花燭之時,喬泊帶著霓兒上了房頂,霓兒倚著喬泊的肩膀,看著滿天繁星。
翌日露竭,眾位英雄離開高荒王城,臺火一直送到高荒與馬原的邊界才停住腳步。
阿錘駕著使車,車廂外坐著喬泊喬洑,車廂里坐著霓兒與云朵。阿錘看著喬泊,頭點向車廂,嘴角露出壞笑。
喬泊被他看的臉紅。
喬洑道:“哥,為什么臺火他娘非要把臺火留下來啊,等到去圣城取完神羊毛再回高荒不也一樣嗎?”
喬泊臉上的紅漸漸褪去,道:“一定是高荒王授意的唄。”
阿錘道:“嗯,高荒王給了他那么多好處,賜他大宅院,許他做高荒的將軍。臺火他娘該是怕臺火離開高荒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若是回來之后高荒王不在給他這些好處,那這個機會就白白錯過了,所以才會以死相逼。”
喬葉點點頭道:“阿錘哥說的沒錯,五十六年前幽溟征服了大壺,之后神域西疆各國除了米港皆都向其示好,二十年前幽溟又征服太漠太荒,可以見得幽溟有侵吞神域之心。現在幽溟終于徹底的征服了神域西疆,加之咱們太滄火燒大壺王殿與幽溟交惡,我想用不了多久幽溟便會出兵神域。”
阿錘道:“雖然幽溟占據了古林,但是他們多是用那些木材興建宮殿樓宇,用于造船的卻沒有多少。幽溟船大,造起來也很麻煩,因此幽溟若是進攻神域,那么他們一定會從陸地上出兵,而比鄰太荒的高荒就是他們陸地上所要經過的第一站。”
喬洑恍然大悟,道:“所以高荒王要留下臺火,想要臺火幫其訓練高荒的軍隊。臺火在高荒的聲望很高,訓練士兵必定有很強的凝聚力。”
喬泊道:“洑,有長進啊!”
喬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一旁阿錘心道,泊不愧是老師的兒子,分析出那么,我就沒想到戰事的情況。
喬泊倚著車廂,微瞇著眼睛打量著泛黃的草原,心道,阿錘哥果然如父親所說與其他的逆行者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