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終于解除了劍拔弩張的氣氛,達成了和解,不過馬人要求阿錘必須留在他們這邊當做人質,阿錘也同意了這點。
由于馬人對亂雷嶺比較熟悉,所以雙方談攏了之后,馬人就開始帶著逆行者們搜尋奴隸的蹤跡,想讓逆行者們早點離開亂雷嶺。
一位逆行者長官問道:“我們真的只要找到奴隸后就離開這里嗎?那試煉怎么辦?”
阿逆·達道:“雖然咱們來到亂雷嶺的不長,但是我想這次試煉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提前結束試煉的事我來負責,你們不用擔心。”
“走吧,跟著他們去找到那幾個古日的渣子。”阿逆·達命令道。
阿錘在幫助馬人與逆行者談妥之后沒有跟著一起搜尋那幾個奴隸,而是被逐塵帶回了柱林,因此他并不了解奴隸殺食逆行者這件事。
直到晚上馬人們回來后談及搜尋奴隸的事時,他才明白為什么阿逆·達會不顧試煉是否完成而答應馬人離開亂雷嶺,且要求馬人允許他們找到并殺死那幾個奴隸。
在神域,奴隸殺主的事確實有過,但在太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這次試煉用的古日奴隸不但殺死了處于主人地位的逆行者,還吃了他們的主人。這件事絕對可以讓逆行者不顧一切地去復仇,哪怕是放棄試煉。
在馬人的幫助下,只用了兩天的功夫,逆行者們找到了四個奴隸,這次阿逆·達并沒有殺掉他們,而是逐一審問,他想知道這些古日奴隸為什么要那樣做。通過審問,阿逆·達并沒有問出任何事情,只好殺了他們,繼續尋找最后一個奴隸。
最后一個奴隸就好像消失了一樣,怎么找也找不到,到了初夏第十二天,馬人終于忍耐不住了。
重夜催促逆行者離開這里,答應阿逆·達最后的那個奴隸由馬人們來尋找。
阿逆·達同意了他的建議,要求他將阿錘還給他們。
重夜又說怕將阿錘還給他們后,他們繼續留在亂雷嶺試煉,因此還需要將阿錘留在馬人手里當人質,待到初夏過去后,他們會放了阿錘的。
阿逆·達想著馬人應該不會傷害阿錘也就答應了。
初夏第十二天,日中,阿逆達站在營地中間,看著這些只試煉十幾天就應經瘦了一大圈的逆行者們,道:“這次的試煉,我們與馬人發生了沖突,死了幾位兄弟,但這是一場誤會,現在誤會解開,我們與馬人成為了朋友。”
“但是最無法讓我容忍的是那幾個奴隸,他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他們居然敢殺掉他們的主人。是不是我們太仁慈了?讓他們忘記了我們的威嚴!”
“我們得感謝這次的成人禮,正是這次成人禮讓我們再一次認識到古日奴族的面目!他們永遠不會改變,他們是最殘忍最有野心的族群,我們必須一直奴役他們,讓他干最累的活,吃最難吃的食物,讓他們永遠不會站起來欺辱我們!”
“我們已經殺了五個奴隸,剩下那個早就躲在耗子洞里去了。馬人兄弟答應會幫我們找到那個奴隸。現在我們應該離開這里,不要在打擾馬人兄弟們的生活。”
“我們應該回去告訴我們的族人古日奴隸是多么骯臟,告訴他們要永遠小心古日奴隸……”
阿逆·達在說著古日奴隸的罪狀,所有人都緊握拳頭認真聽著。只有一個頭上纏著布條逆行者沒有聽,他想著在他來到亂雷嶺的時候,那個人對他說的話。
“只要你能殺了他,那你就會獲得自由。只要你殺了他,就算你死了,那么我也會把你應得自由賜給你的弟弟。”
這個逆行者想起了他的弟弟,想起了那個人對他的承諾,緩緩地拔出了太逆刀,向營地中間的那個正在講話的逆行者走去。
“我們要讓古日奴族……”阿逆·達還在激昂慷慨地說著。
那個頭纏布條的逆行者一言不發,猛然發起了攻擊。
“達,小心!”
噗~
“阿亞!……我要殺了你!”
不待阿逆·達動手,已經有幾個逆行者將頭纏布條的逆行者擒獲,將他的臉上的布條扯下,沒有人認識他。
眾人都反應過來,這個人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奴隸。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阿逆·達抱著阿亞嘶吼著。
“阿亞,你會沒事的,走!快走!”
阿逆·達抱著阿亞向伯旗山脈的方向跑去,其他的逆行者抬著二十多具用披風裹著的尸體,跟上他的腳步。
除穢,阿逆·達回到伯旗山脈中山塢營地,沒做停留沒與等他們的逆行者解釋,直奔珂木城而去。
將近物靜,他終于跑到了珂木城的神諭殿前。
“救~”他只喊出一個字就昏了過去。
在柱林中聽著馬人嘶吼昏昏欲睡的阿錘,并不知道這些事情事情,自從逐塵不再敲昏他后他就沒再睡過好覺,他挪到逐塵身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逐塵很輕松地幫助他入睡了。
阿逆·達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露竭,他抱著受傷的阿亞從亂雷嶺一直跑到珂木城,讓他的體力急劇消耗,跑到神諭殿的時候已然力竭,不過也正是他拼命狂奔才使阿亞保住了性命。
當他醒來后,沒等問阿亞的情況,曦就急切地問道:“你們怎么回來了?阿錘呢?”
花了一只雞的時間,阿逆·達將在亂雷嶺發生的事情向曦講了一邊,阿逆·達道:“阿亞呢?沒事吧?”
“沒事。”曦呆呆地回答。
“阿錘在馬人那里被當做人質!神諭殿的典籍里沒有關于自然女神幫助過馬人記載啊,阿錘一定是被騙了,阿錘有危險。”
曦自然自語著,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阿逆·達看著曦痛哭不知所措,他口中也喃喃著:“我們被馬人騙了?不對啊,明明是阿錘為我們調節的,而且馬人還幫著找奴隸了。先去看看阿亞吧。”
阿亞還在神諭殿的玉石祭臺上躺著,呼吸平穩,只是臉色蒼白。那個奴隸的一刀正扎在阿亞的胸口上,萬幸沒有傷及腑臟只是讓他失血過多。
阿逆·達回頭再看曦的時候,云朵正用手語勸慰著曦,阿逆·達看著云朵微微皺眉。
曦哭著用手語道:“神諭殿的典籍中從來沒有說過馬人與自然女神有關系。馬人那么兇殘,他們一定會傷害阿錘的,我要去找我爹,讓他去救阿錘。”
曦哭著出了神諭殿,向城主府走去。
阿逆·達坐在阿亞身邊,思量昨天被刺的事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那個腦袋上纏著布條的逆行者,阿逆·達在幾天前就見到過,他是什么時候混到逆行者中的呢?如果他一直混在逆行者中他的身份應該不會暴露,他為什么要刺殺我呢?一定是有人指使他這么做的,而這個奴隸是來自王城的。
那么是王城有人想殺我!看來我暫時回不了王城了,那弟弟會不會有危險?父親生前與珂木城主最好,我應該去和他說說這件事。
當阿逆·達來到城主府時,珂木家所有的男人們都聚集到大廳,曦正站在大廳中大哭。
珂木家的男人都披盔戴甲,個個怒發沖冠,一幅要去拼命的樣子。
阿逆·達看著城主府的景象愣了愣,走進大廳。
“就是他!”
曦指著阿逆·達,嘩的一聲,大廳里的逆行者都將長矛指向阿逆達,怒目而視。
“就是他抱著阿亞回來的,就是他告訴我阿錘被馬人綁架了的!”
珂木家的男人放下長矛,阿逆·達也松了一口氣。
珂木看到他進入大廳,問道:“你是德王的兒子吧,和我說說亂雷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阿逆·達看了看大廳中的逆行者,沒有說話。珂木看出他的意思,對著大廳中的逆行者道:“你們先去城外等著。陽,先帶大祭司回神諭殿。”
曦抹著眼淚,道:“你們一定要救回阿錘。”
珂木對著曦微微一笑,道:“一定會的。”
待到大廳中只剩下珂木后,阿逆·達向珂木講述了亂雷嶺發生的所有事情,并說了他自己的分析。
“你是說,是王城有人想殺你?”
“嗯。”
“那個奴隸的表現的確有些奇怪,他明明可以繼續假扮逆行者,但卻在所有人的面前刺殺你,看來確實有人想要殺你。”
“那我弟弟他?”阿逆·達憂慮的道。
“他確實也有危險,但是這幾個奴隸殺你不成,我想那個想要殺你的人暫時應該不會傷害你弟弟。”
“你先留在這里吧,等我先把阿錘那小子從亂雷嶺救出來,我陪你去王城。”
提到要去營救阿錘,珂木揉了揉腦門,一幅很是不情愿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