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魔鏡直播
- 仙妃媚骨
- 五月云心
- 4323字
- 2019-02-19 15:18:43
忽地睜眼,兩腳騰空被抱起,耳邊風(fēng)聲呼嘯而過,只聽無邪一角落地,輕快甜蜜的一句耳語:“得嘞。粥大爺,您要不要高抬一下貴腳!”
窄小的崖洞洞口,在轟擊中出現(xiàn)裂縫,阻擋在外的黑衣鐵頭士一擁而進。無邪速速奔至崖口,一腳把兩個黑衣鐵頭士踹下崖去。
那兩家伙一陣尖叫,墜入了絕壁,最后絕壁之下墜落,然后四分五裂,鮮血淋漓。
呼賀之間,一陣陰風(fēng)裹著積雪亂葉一陣狂舞……
崖上立定,無邪氣定神閑,瞇了雙眼,輕啐幾口,搭了涼蓬,望將出去,問道:“何方妖怪!在此興風(fēng)作浪?”
聲音出去,初時微小,后者愈傳愈遠,回聲震蕩。
初時不過以為,山里回聲大是常事,也沒在意。
果然,對面山崖之上的葉椰護國公督軍終于大駕光臨了,他手掌輕拍,身體就懸浮而起,落在崖口正前方的空中,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鋪天蓋地的展開。
“豎子,你果然跑到了這里?”
傲無邪燜心自問,除去蠱物,他的修為根本與護國公不可同日而語,先壓壓對方的威風(fēng)再說:“看來,本太子真是傾國傾城呀!老駕你護國公大人,難民圍城之下,仍能夠?qū)ξ也浑x不棄的……”
“為何如此這般的感觸?”無邪心里從未有過的安慰和本和,與護國公正式宣戰(zhàn)之日終于來臨,原來伙同父帝對他敬畏有加,忍氣吞聲。如今心意已決,反而愈加喜歡自己了呢。
地上開始生長出藤蔓,一層接著一層,直至把崖洞上的裂縫堵上。
迅速漫延進來,部分黑衣鐵頭士趁著空隙,混跡入內(nèi)。
花粥和殷姑娘手持竹刀竹箭,一陣亂砍,按照花粥的陣法,崖口洞中也算是“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真乃易守難攻之所。
傲無邪心中一緊,看著周圍的黑衣鐵頭士不時的倒下,他根本無暇顧及,只有靠近他的幾個,他才會隨手解決。
趁著護國公人高馬大,藤蔓一時無法入內(nèi),傲無邪施展出自己養(yǎng)的戰(zhàn)蠱,剎那間,眼看快要補上的缺口,被硬生生的打開一條通道,傲無邪一閃而過就出了洞口。
洞外烏煙飄蕩,黑衣鐵頭士仿佛被賦予了神功,眼見花粥和殷姑娘的兩只刀劍,完全不是對手。
不時有人魂魄被吸離體外,別的黑衣鐵頭士趁機吞噬,有吃魂的,有吃生人的。
崖下兩個黑衣鐵頭士的尸骸已如數(shù)被舔食干凈一空。
“如此鬼譎?黑衣鐵頭士變異了?此情此景怎么這么熟悉。”傲無邪剛落地,數(shù)不清的蟲豸朝他爬來,將他圍住,蛋殼兒的戰(zhàn)蠱可以護體。
滿山遍野的紅綠赤藍尾巴的蟲子咬過來,從各個黑衣鐵頭士的足心入體,大肆揮霍自己的噬細胞再生蟲卵,蟲卵發(fā)作。
只見那些黑衣鐵頭士,先是一愣,其后站立不穩(wěn),全都抱腳蹬腿,嘴里憋不住癢,嘰嘰亂叫。
“嘻嘻,癢死了!”
“嘻嘻,嘻……奇癢難耐……”
其中一個,斗雞一樣窩了雙腿,玩起了斗雞。
斗雞是一種小孩子玩的游戲,幾個身材魁捂的嚴(yán)嚴(yán)實實被包裹在鋼鐵盔甲中的,黑衣鐵頭士,玩斗雞,嘻笑打鬧成一團。
好像木偶戲,原野一片雪野里的感覺,讓人真是心花怒放。
護國公一團?蔓中也住了手。
笑哈哈地看著他這個未來女婿,先時聲音小些,繼而仿佛收不住了……
笑聲回蕩在原野上,來回充蕩,仿佛又響起了小孩子般的笑聲,銀鈴般的翠生生……
面對這些蠱物,作為護國公根本自然不放在眼中,他隨手一揮,數(shù)十只戰(zhàn)蠱散落在他的身周,那些圍繞在他身旁的蠱物頓時一哄而散,不再敢進犯。
再一揮手,傲無邪身邊多了八只拳頭大小的飛天蠱,猶如捧月般將他護衛(wèi)在中間,算是倉皇逃竄至了崖口,傲無邪所過之處魔蠱或死或退,護國公哈哈大笑道:“女婿啊。你的那個父帝不過無用,本護國公如今是得了圣旨的,你父帝果然識時務(wù),知道舍車保帥!”
崖頭之上,無邪先看了一眼花粥,知道他們倆個安然無事,方才回頭邪魅狂狷一笑,問道:“圣旨?本蠱王倒要聽聽,父帝的文章可有精進?”
一道身穿白色衣裳的人影在戰(zhàn)場中挪動,他是護國公的忠犬嚴(yán)伯岑,他手里揚了一軸黃絹子馬上飛奔,雙手又一揚,黃絹子迎風(fēng)飄展上了崖頭對面。
“沒想到,父帝今日居然不用亮相,值得期待啊!”無邪玩到了極致,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沒有宣旨官,豈非太過不隆重。其咕嚕隆咚鏘,有點兒配樂才算齊活……”
他坐在崖頭,額發(fā)飛揚,灰色綢緞長褂子,腳下步云長靴,手里擺弄著花粥早上給他系的腰帶……
此次圣旨黃絹尤其格外引人注目了些,冰天雪地之中,一時間幌得人睜不開眼。
從上至下,字?jǐn)?shù)太多,本想嘗試著念他個天翻地覆淋漓酣暢,無奈瞄了一眼,不但字認(rèn)不全,甚至于讀至開頭已然卻意思蒙懂。
所以就閃身崖頭,“嘶嘶,嘶”咽了若干口水,泣鬼神吼道:“父帝,你果然有蓋世神功,不就是廢個太子嚒,寫的一頓鳥話,讓兒臣費勁兒……”
花粥聽他唱歌似的,就拎著那把竹刀奔將出來安慰他:“無邪哥哥,少要氣餒!”
“少要氣餒?本太子說過了,讀書時,本太子都是屁股眼認(rèn)字的,哪里知道那么多!”無邪倒真沒有多少氣餒,目光如炬,看向花粥,“一時三刻未見,我倒想你到不行了呢……”
撲過去,要逮花粥。
無奈花粥羞卻,躲避他的魔爪,抬頭仰望那張黃絹子,沉吟片刻道:“是呢。圣主文字,字字珠璣,詞句懇切,拳拳愛子愛民之心,躍然紙上——”
那圣旨上寫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無邪七歲,慈母見背;行年九歲,伶仃孤苦。朕憫孤弱,躬親撫養(yǎng)。既無叔伯,終鮮兄弟,門衰祚薄,晚有兒息,煢煢孑立,形影相吊。終至成年,驕縱跋扈,特立獨行。朕之進退,實為狼狽,詔書特下,除太子爵,悔蒙國恩,急于星火。過蒙拔擢,寵命優(yōu)渥,豈敢盤桓,有所希冀。欽此。”
無邪癡癡傻傻盯住花粥,聽她念完……
花粥探尋問他:“懂了,可有不懂之處?”
“有!”
“哪句?”
“都不懂!”
花粥道:“有什么不懂,就是說,太子你被廢除了。”
“廢除了?”無邪只管癡迷花粥面上的粉粉白白,想著那些昨晚上營營勾勾的私情,見她疑惑,才說:“好!懂了!你進去吧!”
……
崖下蒼松翠綠,積雪盈尺,萬丈深淵,風(fēng)光旖旎。
在嚴(yán)伯岑的賣力指揮下,數(shù)十個黑衣鐵頭士攻向傲無邪,觸不及防下,傲無邪身邊的飛天蠱死傷殆盡,他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的蠱可以克制黑衣鐵頭士,但是對于變異了的黑衣鐵頭士,這些蠱就顯得無用,短短幾個呼吸間就被剪除。
嚴(yán)伯岑在護國公的藤蔓鼎力支撐下,一躍而起數(shù)丈,入到了無邪崖前,趁機欺身而上,一掌映在了傲無邪后背。
噗嗤!
一口鮮血噴吐而出,有些血沾染在他的衣服上。
對于襲擊自己的人,傲無邪沒有絲毫的映像,他擦去嘴角的血,疑惑的問道:
“跳梁小丑而已?怎么如此賣力,護國公是你阿翁……”
面對的傲無邪的提問,嚴(yán)伯岑不由哈哈大笑,羞紅了臉偷瞄一眼叔父,說道:“不是阿翁。這片土地本該屬于叔父。叔父自是想讓你三更亡,你不敢五驚來報道的!”
“奇談怪論!你是何人,本蠱王為什么不記得你?”傲無邪叫真面目示人時,而且被父帝掃地出門,該是明正言順自稱“蠱王”了。
“哦。別人把戰(zhàn)場視為生死場;你卻當(dāng)它是個玩笑場…………”那個嚴(yán)伯岑白衣白甲于個白雪皚皚紛飛中,身形變化間完全無形。
“是嗎?”傲無邪輕描淡寫的一句嗯。
“人生本來一場空,何必認(rèn)真!這招叫撓癢癢……話說,你癢嗎?”
兩人雖在對話,但嚴(yán)伯岑手中的動作,各招各式越發(fā)凌厲,眼花繚亂之間,一個后空翻,傲無邪的屁股上的環(huán)跳穴被點了穴。
雖說幾下調(diào)動,行動無有大礙;但明顯的是,自己漸漸落在下風(fēng)。
傲無邪的蠱物可以對付魔蠱,但是對于變異的黑衣鐵頭士卻是束手無策。他邊打邊退,推到崖口邊緣,眼看就快要落敗,隨著兩道嬌喝聲。
卻是花粥和殷雨霏。
自上次街戰(zhàn),無邪知道殷雨霏均是青山幽冥派的,花粥是青山少主,大敵當(dāng)前,殷雨霏自是識大體的。
定睛看去,那些水珠是血液,鮮紅透亮,滴在邪靈身上,周遭黑衣鐵頭士頓時化作青煙飄散。
另一個女子,卻是一襲水青色衣著,一團水青色紫霧繚繞著西邊涌過來,只是幾滴血就將邪靈磨滅,傲無邪不由抬頭看去,只是可惜,那女子帶著面紗,看不清她的容貌。
“呵呵。你倒是奇怪,今天出場慣是遲了些。”傲無邪道謝,嚴(yán)伯岑和黑衣鐵頭士仿佛遇到克星,快速后撤,不敢靠近那女子。
嚴(yán)伯岑臉色大變,藤蔓纏繞之上一個諾道:“屬下見過郡主!”
“我救了你,你知我知便好!”女子惡狠狠地道,說話間氣得自己直跺腳。
“你又救了我?”傲無邪驚問。
“那個女奴不是比我更重要嗎?”女子再次問道。說話間,有幾滴血液從她的指尖射出,一只正準(zhǔn)備吸收生人魂魄的邪靈,化作了飛灰。
“算得上......也算不上......”傲無邪這次已經(jīng)徹底知道了該女子是玲瑯郡主,是有些奇怪,自己克服不了的變種黑衣鐵頭士,只有護國公和他的這個被父皇捧上天的玲瑯郡主。
如果她是郡主,那么黑衣鐵頭士——變異具有了邪靈的功能。
這護國公果然惡毒,全民僵尸!
此話一出,心里一陣攪疼,傲無邪痛恨自己的不堅定;所以此處應(yīng)該趕緊聲明,輕聲細語一字一句地回道。“我倒是寧死,也不需要你幫忙。”
莫名地涌上來一股罪惡感。
為什么要像父皇一樣,假借這對父女的威力。
他憎恨自己無能。因為他無法控制自己,剛剛那個自己還抱在懷里的花粥,
“你是個大傻子!看你小心翼翼,說的話倒與上次一模一樣……”看著大批量的黑衣鐵頭士涌來,那女子也不由的眉頭緊鎖,縱使她的血能克制邪靈,但數(shù)量實在太多了,應(yīng)付不過來,郡主看了一下身邊的傲無邪,他也是應(yīng)接不暇,要不了多久也會敗退下來。
“爹爹。倒要讓他們與女兒對打?”郡主滿眼不屑的譏諷望向遠遠在對面崖頭之上的護國公,怪他不盡人情。
“你倒要上演一出好戲!本公當(dāng)然要好好配合……”護國公呵呵大笑:“配合就是要假戲真做才好!”
傲無邪悠悠回到:“你們兩個慣于做戲的。本蠱王沒有你們想像得那般齷齪,但演技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錯的!”默默地抵擋著攻來的黑衣鐵頭士。
高達百丈的崖頭上,護國公一雙鷹眼關(guān)注著兩人的戰(zhàn)事,崖外兩人大批量的屠殺的黑衣鐵頭上死相殘不忍睹,自然被他看在眼里。
“戲?......戲個屁,本公也想演戲,無耐實力不允許呀!”護國公一身鎧甲,身材高壯,低聲道。藤蔓纏繞枝牙,再次發(fā)動又一輪地毯式清洗。目前尚未與魔帝正面宣戰(zhàn),滅了女奴花粥和方潤玉小兒,力量不能我消彼漲才是。
“你與蠱王秀恩愛我不管,速速進得洞去,滅了那兩個才是正事!”
玲瑯郡主聽聞無邪不需要她幫忙,直接氣急,丟了武器,朝著崖口突飛,借助虅蔓直接突入了崖口,門上的藤蔓挪動,現(xiàn)出一條僅夠一人通行的通道,郡主不再猶豫,閃身進入。
沒想到,走至半截,郡主突然嬌俏返身,“這幾滴血送給你。”五滴血在她的掌心浮動,被送到傲無邪的面前。又道:“小心爹爹反悔,加害于你!”
傲無邪猶豫了一下,這郡主說話奇怪,嬌聲媚氣,完全像是在演戲給自己看。
他索性收下了靈血。
見他收了靈血,郡主反而覺得意外:這貨慫的,從來不收我的靈血的,這次奇怪。
無邪說:“夏天因為太熱,我都會往屁股底下墊一本書,覺得墊在屁股下面的書熱了就再換一本——后了,那二貨花良臣對我說到:你屁股上長眼了?看完一本換一本。”
郡主見他說得奇怪,就駐足聽他說完,均是未懂,搖搖頭道:“這太子邪性得很,聽不懂也罷!”
見她要走,無邪笑道:“演戲?演給父帝看,恐怕是魔鏡在直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