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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塵埃落定

  • 少悲歡丶
  • 沉睡的寶寶巴士
  • 6163字
  • 2018-12-21 22:29:11

祁洛與劉杰楷再次去了一趟看守所,這次沒帶上白瑞蕓。

老太太身體有些不太好,得知兒子犯事之后精神就一直有些恍惚,堅持了幾天,還是病倒了,白瑞蕓跟小雪現在得在跟前照顧她。

估計是案子要進入公訴環節了,這次看守所沒什么阻力,跟上次相比唯一不同的是多了警察在旁邊看著。

劉杰楷手邊還帶著檢察院的材料,里面有白小雷對自己罪行供認不諱的口供:

「我偷了死者五百塊錢,因為看到死者的照片,起了色心,晚上潛回死者家里,對死者進行強暴,因為遭到反抗,害怕事情暴露,失手將對方掐死」。

見到兩人,白小雷就激動得叫了起來:“我記起來了!”

劉杰楷遞了個眼神,示意他警察還在。

白小雷會意,留意到屋子里的警察在看他,改口說:“我姐以前提過你,說你是涪陵的,對吧?”

這話是對祁洛說的,后者一愣,很快點點頭。

白小雷小聲嘀咕:“難怪你上次來,我就覺得你很面熟。”

祁洛干咳一聲,岔開話題:“我在街上遇到張博了,他問我你什么時候把號還給他。”

白小雷懵了:“什么號?”

祁洛沖他眨眨眼:“就是他的游戲帳號啊,他說你把密碼改了他登不上了。”

白小雷說了兩串數字:“你讓他試試吧,應該是這兩個中間的一個,我也記不清了。”

走的時候劉杰楷沒忘記寬慰白小雷:“警察的取證里有你的精斑,但你別擔心,我們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白小雷說了聲謝謝,走出兩步之后忽然回過身來問:“我媽是不是出事了?”

看到祁洛跟劉杰楷沒回話,他說:“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我姐今天沒來,應該是家里出事了。”

祁洛解釋老太太身體不太好需要人照顧,跟著又笑了笑說你不算太傻嘛。

從看守所出來兩人就找了個茶樓。劉杰楷來的時候已經帶了筆記本電腦,這會兒拿到白小雷給的帳號密碼,連忙登上了云盤。

里面果然有幾段激情視頻。

視頻里除了已經死亡的女人,經常露臉的還有一個中年男子。

“你見過嗎?”劉杰楷問。

祁洛搖搖頭。他本來以為對方會是警察里面的某個人,因此他每見到一個警察都會努力把對方的臉記在腦海里,但這個中年男子不屬于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

劉杰楷思索道:“不知道白瑞蕓認不認識,如果不認識,我們恐怕得花好幾天才能查到這個人的消息。后天就開庭了,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祁洛掏出手機來。

“你干嘛?”

“既然知道是高官,那應該很好查的。”祁洛說著把手機舉了起來,打開的網頁上,是公示的公務人員照片,而職務,顯示是公安局副局長。

劉杰楷連忙拿著手機跟電腦上的視頻核對了一下,自己反復比照之后還不夠,還讓祁洛也再仔細對比一下。

祁洛來回看了看說應該沒錯。

“什么應該?確實是他!”劉杰楷作為律師,用詞要嚴謹一些。不過他很快就壓低聲音說,“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算是捅了簍子了!”

祁洛想了想,把視頻拷了十幾份,分別存進了三個U盤里。拷貝結束之后依然不放心,又上傳到了自己跟劉杰楷的云盤里。

做完這一切,兩人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什么異常,沒發現端倪,才偷偷摸摸地去了白瑞蕓家里。

接下來的這兩天,祁洛跟劉杰楷不敢再回小旅館,怕出事。反正東西都隨身帶著,大不了判決書下來之后多給幾天房錢,跟自己的小命比起來,已經太劃算了。

在白瑞蕓的敘述下,老太太已經把祁洛跟劉杰楷當成了救命恩人,對兩人言聽計從。兩人住在家里準備打地鋪,她都沒讓,非讓他們去睡白小雷的屋。如果對劉杰楷的態度算得上客氣的話,那面對祁洛的時候笑容就很曖昧了,眼神時不時在祁洛跟白瑞蕓身上打轉。兩人說話的時候要是稍微離得近一點,她就找各種借口把劉杰楷拉到一邊,生怕有人打擾到兩個年輕人。

大概在老太太心里,早就把祁洛跟白瑞蕓視為一對。

但是不管她多么喜愛祁洛這個「準女婿」,心底還是最心疼兒子的。

開庭的時候老太太起得很早,精神氣十足。

今天是去接兒子回家,得去早點!

白瑞蕓陪著她,還帶上了小雪。

一家人倒是很放心祁洛他們倆,吃過早飯之后留下紙條就走了,似乎清楚劉杰楷作為律師,今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所以給他留了充分的準備時間。

祁洛跟劉杰楷多睡了一個小時才醒,時間已經有些緊迫了。

兩人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出門了,沒想到剛到樓下就遇到了一群小混混。

看到對方人人都提著鋼管,神色不善,兩人對視一眼就分頭跑了。

對方似乎是沖著律師來的,叫嚷著去追劉杰楷了。

祁洛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給死者的哥哥也就是龍哥打了電話,開門見山地說見面談談。

兩人見面之后,祁洛就扔了一個U盤過去:“不管你信不信,你妹妹不是白小雷殺的,證據在這里面。要是你肯信我,就等判決下來,我們一定把真相說出來。”

龍哥這次沒撂狠話,拿了U盤悶頭就走。

祁洛打趣道:“白小雷說很佩服你,想認你當大哥!”

龍哥頭也沒回,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跟劉杰楷匯合之后沒幾分鐘,龍哥就打來電話,說一定要把真兇抓出來,要是事情辦成了,就跟祁洛做兄弟。

祁洛沒拍著胸脯做什么保證,嗯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今天他的戰場不在這兒,不想跟其他人浪費時間。

十點,開庭。

白小雷被帶了上來,見到自己母親的時候痛哭流涕,不斷說著媽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想我之類的話。

這會兒祁洛跟劉杰楷還沒到,他心里還以為律師已經把他放棄了,原先的希望破滅,意味著等待他的將會是傳說中的花生米。

白小雷的淚止不住地往下滾落,剛剛走到被告席上,就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祁洛跟劉杰楷姍姍來遲。

白小雷來了精神,趴在欄桿上:“我的律師!他們是我的律師!我的律師來了!”

審判長在上面敲了敲法槌:“肅靜!白小雷,你有什么話說?”

白小雷激動得不能自已,說律師來了自己就放心了。

劉杰楷走上了被告律師的席位,祁洛則悄悄摸到了旁聽的白瑞蕓身邊。

白小雷向劉杰楷狠狠點頭,還朝著祁洛的方向,被手銬拷著的雙手舉到胸前拼命揮了揮。

劉杰楷與檢察院一方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檢方說白小雷符合作案時間。

劉杰楷便說監控存在遺漏,就現目前掌握的幾份監控視頻來看,白小雷走出死者家之后就沒有再返回,就時間上來說,白小雷是不存在作案嫌疑的。

檢方便說小區的幾處監控有損壞,關鍵的地方沒有任何記錄,死者家周圍也有多處監控死角,白小雷完全可以避開這些地方前往死者家中,實施殺害之后再原路返回。

劉杰楷指出,死者死于窒息,但下體并無撕裂痕跡,檢方所說的奸殺并不成立。

檢方舉出證據,說在死者房間發現了白小雷的生物殘留與指紋。

劉杰楷立馬反駁,聲稱死者體內卻沒有任何男人的體液,更不用說是白小雷的體液,這個證據鏈不完整。

跟著劉杰楷又說:“死者在發現家中被盜之后就更換了指紋鎖,在鎖上并沒有提取到白小雷的指紋。而窗戶上同樣沒有發現白小雷的指紋,鑒于死者住的是別墅且房間在二樓,基本可以認為白小雷無法從窗戶進入。我認為真兇另有其人,只是因為白小雷在房間里留下了自己的生物痕跡,才被真兇有機可乘。”

最后劉杰楷請求法庭重新徹查本案,希望可以給白小雷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

短暫的寂靜之后,宣布休庭。

祁洛找到劉杰楷問:“為什么不把那段視頻拿出來?”

“你以為人家會允許我在法庭上放黃色視頻嗎?”劉杰楷反問,“那個視頻只是我們猜測的作證,最多算那個副局長的作風問題,不能作為這個案子的證據。”

“那這個案子……”

“只能等審判長的判斷了。”劉杰楷說,“我們律師對案子的影響很小,只能盡可能羅列出證據跟自己的觀點,最終結果還是得看法院。”

短暫休庭之后,審判長宣布:

「因被告白小雷強奸殺人證據不足,罪名不成立,無罪釋放。」

白小雷發出野獸般的嘶吼,站在原地哭哭笑笑,蹲在地上拼命敲打欄桿,好像要把十多年的怨氣都發泄出來一般。

老太太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看著兒子一直抹淚。

小雪笑得很開心,說不了話,就大張著嘴,使勁鼓掌,因為激動,整張小臉都紅撲撲的。

白瑞蕓眼睛紅紅的,緊緊抿著嘴唇,沒去看弟弟,反而看著跟前的祁洛。

回去的路上劉杰楷說可以幫白小雷申請一下撫慰金,大概能有一萬多塊。

老太太卻拉著兒子的手,低聲說我們就不去弄那些東西了,這輩子都不要再去跟那些人打交道了。

祁洛看到老太太心有余悸的樣子,心里發堵,便岔開話題問白小雷:“之后準備做點什么?”

白小雷不假思索地說:“之后好好做人,再不搞這些小偷小摸了。”

祁洛跟劉杰楷都朗聲大笑起來。

白小雷沒把他們當外人,認真說:“我準備跟我姐去涪陵那邊,找點事兒做。等我找到住處、安頓下來之后,再把我媽跟小雪都接過去。”

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你自己過好就行了,我一個老太婆,在這邊挺好的。”

白小雷看著母親,欲言又止。

祁洛知道他是擔心母親上了年紀,一個人帶著小雪不容易,再加上現在真兇還沒抓到,萬一真兇遷怒到老太太身上,那后果不堪設想。

想了想,祁洛說:“瑞蕓姐,我回去跟韓姨聯系一下,爭取給你們找個住的地方,到時候你們一家人都過來吧。”

白瑞蕓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到家的時候,公寓樓下聚集著許多看熱鬧的。見這一大家子人回來,估計都有些悻悻然,簡單打個招呼之后就散開了,甚至還有人嘀咕怎么把這殺人犯放了。

白瑞蕓急了,高聲說:“我弟弟不是殺人犯!他是被冤枉的!”

那些看熱鬧的人大概沒想到這家人還敢大聲說話,有人就反駁說那也是小偷,早晚會殺人的。

幾個人面面相覷,原先的好心情化為烏有,心情沉重地上樓。

家門口多了許多新鮮的油漆,依舊鮮紅醒目,言辭惡劣,語氣卻從「其罪當死」換成了「罪有應得」。

白小雷拉著祁洛跟劉杰楷到了一旁:“你們能不能幫我要一個道歉?也不需要發表什么公開聲明,就來我們這邊,用高音喇叭喊幾聲就行了。”

“這恐怕很難。”劉杰楷搖搖頭,“你不是公眾人物,人家不會為了你的聲譽出來道歉的。你不考公務員,沒什么影響。今后爭點氣,就別管別人的閑話了。”

白小雷垂著頭沒說話,牙齒把嘴唇咬得滲出血來。

祁洛拍拍他的肩膀說:“沒事,吃一塹長一智,以后小心做事,踏實做人。后面你們來涪陵了,就不用管那些人說什么了。”

白小雷鼻子聳了聳,蹲在地上,揉著眼睛說:“我不是公眾人物怎么了?我這樣的小人物也需要一個道歉啊!憑什么不給我道歉?抓我的時候弄得滿城風雨,放我的時候就把我拉到角落里說了幾聲對不起……我也不是想要個什么表示,我、我就覺得我自己憋屈……”說到后面,白小雷已經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其他人都沒去安慰他。

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伙子,一個多月經歷了人生里最黑暗的時光。從鋃鐺入獄到面臨死刑,就是眨眼之間。在里面熬過了其他人的敲打,精神從頭到尾都被壓著,沒有崩潰已經很不錯了。好不容易等來了曙光,沒想到轉眼就如墜冰窖:逃脫了刑罰,卻逃不過輿論。

每個人心里都在想:哭出來就好了。

大概也只有哭泣,才能減輕白小雷心中的痛苦。

一群人沒有再舉辦什么慶功宴,兩頓都是吃的面條。

其他時間,老太太就坐在窗前發呆,白小雷則躺在床上發呆。白瑞蕓在屋子里不斷走來走去,四處打掃,仿佛有活干就能讓自己心情好起來一樣。祁洛跟劉杰楷一個看手機一個看電腦,都在反復看白小雷的案子。

第二天,祁洛跟劉杰楷就準備走了。

案子已經結了,他們繼續留在這里已經沒有什么意義。生活還要繼續,他們有他們的生活,白小雷也有他自己的生活,他們最多只能幫白小雷找到真相,那些輿論卻不是他們能控制的。

臨走的時候老太太說自己想到辦法了,她準備把白小雷的無罪判決書復印幾箱,到街上去貼。如果有人說白小雷殺了人,她就拿著判決書去跟人家講道理。

祁洛想說吃瓜群眾沒熱鬧看了就沒興趣知道真相了,但想了想老太太跟白小雷的精神狀態,便止住了。

祁洛在白瑞蕓枕頭下面悄悄放了個塑料袋,那里面裝著韓姨給的三萬塊錢跟自己攢的三千多塊錢,雖說案子結了,但錢對這個家庭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祁洛沒有直接回家,跟劉杰楷一起坐大巴去了蓉城。

吃午飯的時候祁洛以茶代酒,非常誠懇地跟劉杰楷道謝,說自己根本不奢望他能來。

劉杰楷遲疑了一下,咬咬牙說:“你記得你給我打電話說事兒的時候嗎?我過了很久都沒回你。”

祁洛表示自己還記得,說你不是查地圖去了嗎。

劉杰楷苦笑道:“查個屁的地圖!我是在考慮要不要接這個案子!”

祁洛呆了一下。

劉杰楷繼續說:“你知道我為什么最后答應下來了嗎?”

祁洛搖頭。

“我是想到你一個高中生,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兒給一個不熟的人查案子,就想笑。我當時在心里罵你,你特么以為自己是柯南啊!但是仔細一想我就笑不出來了。我經手的案子不算多,所以你一說我就明白,這后面搞鬼的人來頭應該非常大。你小子很聰明,難道不知道嗎?你肯定是知道的。既然知道,你為什么還要查呢?我想了好久,最后想到,你特么不會為了什么狗屁正義吧!”劉杰楷悶了一口酒,言語苦澀,“你一個連查案權都沒有的小屁孩,豁出命去要一個真相,我想我好歹是個律師,總不能因為害怕就當縮頭烏龜吧?我就來了,也想看看你跟那個白小雷究竟什么關系,想看看你趟這渾水究竟是為了什么!”

劉杰楷手舉著酒杯,眼睛看向窗外:“我以前很喜歡看武俠小說,看那些主角行俠仗義,就覺得心里很舒坦,因為我總覺得這世間有太多不平事了。直到后來我學了法律,我才發現很多東西并不是我想的那樣。有人迫于生計去賣.淫,也有人手握權力去作惡,一切事情在我眼里,不再有好壞善惡之分,區別只在于是否觸犯了法律。我不再看武俠小說,我怕我看了那些東西再去面對生活,會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

他轉過頭來,看著祁洛,眼神忽而迷惑,忽而清明。

“或許因為你沒有接觸過社會的險惡,所以你有勇氣去追查真相。也或許你有什么特別的目的,所以即便搭上命也要一個公道。我接到你的電話之后猶豫了很久,我沒法說服自己置之不理,我決定當面問你是為了什么,我想尋找一個答案。”

祁洛避開他的眼神,低頭喝茶,過了會兒才抬起頭來,笑容溫暖:“那你找到了嗎?”

劉杰楷沒有正面回應,舉起酒杯大聲說:“為了正義!”

祁洛略微錯愕之后,也舉起茶杯跟他碰在一起:“為了正義。”

茶杯跟酒杯碰在一起,水花四濺,似乎是夢想的聲音。

放下杯子,祁洛沖他眨眨眼:“其實我更喜歡古龍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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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之后祁洛就先去找班主任老唐負荊請罪,撒了個謊,說身體恢復得不是很理想,所以耽誤的時間有點長。

老唐看他態度誠懇,也沒怎么發落,簡單交待幾句就讓他回去上課了。

距離過年還有十來天,高三的課卻得上到臘月二十七。除開最后兩天的期末考試,也還有連續一周的高強度課程。

祁洛缺課很多,但因為是高三,真正的新課幾乎沒有,就學習進度來說完全沒落后。

有李楚陽跟歐陽默兩個幫忙收拾老師發的作業跟卷子,雖說沒法指望倆夯貨輔導功課,但該有的計劃是不會少的。

小櫻姐依然沒回來,電話聯系不上,隔了兩天才回消息說很忙,估計除夕能趕回來。

姑姑沒細問祁洛在大梁究竟經歷了什么,倒是調侃的話比起以前少了許多,估計是漸漸在把他當一個大人看了。

祁洛把桌椅搬到了教室的角落,不論上什么課都自己悶頭刷題,有計劃地在攻克數學跟理綜。語文和英語則被他安排在了早上跟晚上,在家里沒少折磨姑姑的耳朵,吃飯期間都還念念有詞,一口蹩腳的英語聽得姑姑直翻白眼。最后姑姑實在受不了這個近乎瘋魔的家伙,干脆跑出去玩了,等祁洛去上課了她才回家睡覺。

祁洛還抽空給韓姨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一下白小雷的事,詢問能不能幫白小雷找個工作跟房子,說想讓他們一家人都來涪陵。

韓姨答應得干脆利落,第二天就把工作跟房子的消息發到了祁洛手機上。

時光飛逝,臘月二十六,西山中學組織了高三的期末考。

期末考算是大考,學校難得的按了正規流程辦事,模仿高考的時間表制定了考試時間。

考了語文出來已經是中午飯點了,祁洛習慣性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卻見白小雷給他打了一百多個電話。

來不及多想,祁洛連忙給白小雷回撥過去。

電話剛接通,白小雷的哭聲就傳了過來。

“我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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