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霖看了一眼陶夭夭，見陶夭夭漫不經心的模樣，只是抿了抿唇，冷聲道，“我已經看過你們公司的策劃案了，總體來說很不錯。”

陶正坤一聽，像是抓到了救民稻草般，正要繼續說些什么，可向天霖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笑容瞬間僵住。

“但是向氏在這一塊已經達到了飽和狀態，除非有新的市場……”向天霖沒有馬上拒絕，但提出的條件卻讓陶正坤十分為難。

一旁的陶夭夭悠閑的撥弄著無名指上那枚戒指，心中卻忍不住奇怪，難道陶正坤的公司出了什么問題？

陶正坤聽出了向天霖的潛臺詞，旋即激動道，“向少你放心，這個策劃是陶氏這兩年一直關注的重點，如果向少愿意投資的話，利益肯定是無窮的。”

陶正坤站在一旁，背脊不知何時已經開始變得有些佝僂，看著這樣的陶正坤，陶夭夭不由得一陣唏噓，饒是陶正坤年輕時再怎么不可一世，卻還是會有老的這么一天。

“我會考慮。”向天霖收起視線，看向一旁的陶夭夭，冰冷的神情稍稍緩解。

陶正坤還想說些什么，可看到向天霖落在陶夭夭身上的視線時，忍不住在心中懊惱。

他好不容易爭取到和向家聯姻的機會，卻沒有想到最后居然便宜了陶夭夭這個丫頭。

想著兩人間的恩怨，陶正坤只好放下所謂驕傲，主動對陶夭夭開口道，“夭夭，我看到你之前受傷的新聞了，你的傷沒事吧。”

見陶正坤主動將話題引到自己身上，陶夭夭不由得有些意外，不過以她對陶正坤的了解，她才不會想相信陶正坤會真的關心她有沒有受傷。

畢竟在陶正坤的世界里，關心的只有他自己和利益。

“沒事，死不了。”陶夭夭漫不經心的用勺子攪著杯子里的咖啡。

陶正坤臉上有些掛不住，可現在陶夭夭在向天霖心中的分量他也看清楚了，這種情況下，自然也只有暫時拉攏陶夭夭了。

“之前的新聞我也看到了，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媽，如果當初我解釋清楚的話，或許就不會造成這么大的誤會了。”陶正坤嘆息著，臉上帶著悔意，可陶夭夭卻不以為然的笑了起來。

“我可以替媽媽接受的你的道歉，但是你將所有臟水潑到一個不能說話的人身上，就算你道歉，還是不能掩飾你的卑鄙。”

陶夭夭神色冰冷，真以為她什么都不知道了么？

她無法想象，母親當年是懷著怎樣的痛苦離開的。

陶正坤聽此，眼里騰起了怒意，不過只是隱忍著，卻也沒有開口。

氣氛變得有些僵硬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陶正坤只是晃了晃身形，“關于合作的事情還請向少多多考慮，我……先走了。”

原本還算愉快的午餐因為陶正坤的出現變得壓抑起來，向天霖看出陶夭夭的失神，只是伸手將陶夭夭顫抖著的手緊握住，想要用這樣的辦法給陶夭夭力量。

“不開心的話，可以發泄出來。”向天霖認真的看著陶夭夭，在他印象中，陶夭夭永遠都是嘻嘻哈哈的模樣，好像沒有什么弱點。

可他寧愿陶夭夭不要把自己偽裝起來，至少有他在，就算不能幫陶夭夭承受痛苦，但也可以幫助她排解那些溝通過痛苦。

“我能有什么不開心，比起我媽媽這些年所受到的那些臟水，我經歷的這些又算得了什么？”陶夭夭自嘲的笑了笑。

過了這么多年，媽媽才終于等來陶正坤的一聲對不起。

只是，還是帶著其他目的，陶夭夭只為母親感到不值得。

“以后有我在，你不用這么堅強。”向天霖握著陶夭夭的手用力收緊。

陶夭夭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努力擠出一抹笑容，“謝謝你。”

見陶夭夭不肯妥協，向天霖有些泄氣，但還是想多給陶夭夭一些時間，讓她慢慢學會適應依賴自己。

“哦對了，陶正坤的公司是出什么事情了嗎？他提的合作，你怎么打算？”陶夭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般，下意識問道。

向天霖勾唇一笑，不緊不慢道，“陶氏的機密文件被大量泄漏，資金鏈也出現了問題，現在還有人居然揭發陶正坤偷稅漏稅，看樣子應該是有人在背后動了手腳。”

聽到向天霖這樣說，再聯想到剛剛陶正坤神色憔悴的模樣，陶夭夭原本應該幸災樂禍，畢竟這一切也算是陶正坤罪有應得，可卻怎么也看高興不起來。

“難怪他會找你合作。”陶夭夭若有所思說著。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答應他嗎？”向天霖不動聲色的將問題拋給了陶夭夭。

陶夭夭抵著下巴，沉思了片刻，雖然現在母親小仨的罪名已經洗清，可母親的死還是疑點重重，陶夭夭也很想知道，母親的死到底跟陶正坤有沒有關系。

想到這里，陶夭夭只是正色道，“為什么不答應，他不是說會有很多利益嗎？”

聽到陶夭夭這樣說，向天霖難得意外的抬眸看向了陶夭夭。

“我以為你會拒絕。”

“其實我想的是，如果能夠合作的話，肯定會有更多的機會查清當年的真相。”陶夭夭認真的看著向天霖，半是開玩笑道，“怎么樣，你不會連這點忙都不肯幫吧？”

向天霖聽此，神色如常，只是那墨黑的眸閃過一絲精光，隨即便陷入了一篇沉靜，如海深沉。

“我是個商人，如果我幫了你，我有什么好處？”

“……”陶夭夭隱隱感到不妙。

果然下一秒，男人薄唇微微揚起，似笑非笑的站了起身，俯身湊到陶夭夭眼前，“不如，今晚你主動？”

這個男人！

陶夭夭忽然有種自己被忽悠的感覺，之前的高冷喜怒不形于色的向天霖去哪里了？

……

又在家中休息了兩天后，劇組那邊導演終于按捺不住，開始打電話過來催了。

“夭夭，現在雪莉那部分已經重新拍好了，你看看你大概什么時候可以進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