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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道人與蒼蠅

練忱再也忍受不了孔遙的態(tài)度,也完全認為了孔遙呆在自己女兒身邊的意圖,此刻已然怒不可遏,面目猙獰。

她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就算是強行化為怨鬼之軀,拼得魂飛魄散也要將這個人擊殺。

只見練忱周身一震,便有濃郁無比的黑霧從巨闕穴中噴薄而出鉆到口鼻中。

人有諸多穴位,巨闕對于凡人乃是所謂死穴,卻也主掌呼吸,是修煉最為關(guān)鍵的穴位,天地靈氣乃至死氣怨氣便都是從巨闕而入。

此刻練忱便是逆用功法,將怨氣從巨闕穴中引出,拼盡消耗這些怨氣也要暫時達到怨鬼之軀的境界。

孔遙見練忱如此情況,雖然在他計劃之中,卻也微微搖頭。不過既然已然從記憶中看到母女情深打動了他,又是那個女孩兒的母親。就多費些面子和精力便是。

一番對話下來孔遙可以說是將練忱有意地完全激怒,然而練忱卻渾然不知孔遙早已在碰面之時就已經(jīng)通過神念完全讀取了她的記憶。

原來早在練忱病重之時,她就被偶遇的一個道人觀出玄陰之體,提前種下茅山符咒,練忱身亡之時便靈魂便被隔絕了氣息牽引到道人身旁。

那道人待練忱靈魂回復(fù),便幻化出諸多幻境威懾她,又提出待她練成怨鬼之軀后便可以常伴女兒身旁,為她消災(zāi)解難。

練忱只是個苦命的平凡女子,哪見過這等場面,又心系女兒,就答應(yīng)了下來,任由道人在她靈魂中印下契約,每天去吸取怨氣,守望女兒。

方才孔遙刻意間誤導(dǎo)練忱將他認作道人,在練忱看來這些道人只能驅(qū)使亡魂,但是女兒當(dāng)值青春年華。那么孔遙恐怕為了所謂的玄陰體會將雨夏害死。

才有了母親為了女兒安危舍命一擊的事情。

孔遙淡定地看著練忱慢慢吸入怨氣,渾身變得漆黑一片,她原本被病魔折磨得極為慘淡,此刻沾染了怨毒之氣更是凄涼無比,正是活脫脫的怨鬼。

練忱胸膛起伏,略微適應(yīng)了一下這幅新的軀體后就向孔遙撲來。

孔遙此刻雖然完全不知道修煉與戰(zhàn)斗之法,然而那種骨子里面的自信讓他知道自己能夠輕而易舉地解決這個場面。

就好像學(xué)過游泳的人多年沒有下過水,動作都已然全部淡忘,然而再跳下水時身體就自動的做出了動作。

孔遙的自信便來自于他深刻于骨子中的本能,他身形不動,只是闔上了雙眼,完全無視了完全鬼化的練忱。

練忱此刻進入怨鬼之軀,心神被無盡的殺意包裹,根本無法考慮其他的任何事情,滿心只想把眼前這個威脅到自己兒女生命的男子殺死。

不過常人眨眼之間,練忱便掠過十幾米的距離撲襲到孔遙身前,眼見她的十指就要插入孔遙胸膛之時。

孔遙睜開了眼,然而那雙眼睛開闔間已經(jīng)變?yōu)橐浑p豎瞳,金黃的眸子中似有無盡業(yè)火,又夾雜著肆虐的流金。仿佛來自洪荒時代的無上威嚴(yán)剎那間施放,以天臺為中心瞬間席卷了半座城市。

豎瞳與氣勢只存在了極為短暫的剎那,恐怕連一幀都不到。

然而就在這六十分之一秒的時間里,隱藏在c市各處的上百個脫離凡人范疇的修行之人頓覺心臟一滯。這股威壓消失后的幾分鐘內(nèi)他們都維持著僵硬的神情,額頭上冷汗?jié)M布。

“何方神圣!”那些人心中同時出現(xiàn)了這一疑問。

但練忱首當(dāng)其沖,雖然孔遙已經(jīng)刻意壓制了對她的威壓,卻也不是她所能夠承受的。

她渾身怨氣冰雪遇火般消融,比撲襲而來時更快的速度向后面退去。

看著頹然倒在天臺上的練忱,孔遙自然知道行善點到為止,作惡做到窮盡的道理。他輕蔑的笑笑道:“哼,留你條性命,要救你女兒,就叫你背后的道人出手吧。”

練忱雖然心中對孔遙的殺意不減,然而此刻她不過是被對方眨眼間擊敗,這些時日修成的怨氣也被清除得七零八落。心里明白無法直接戰(zhàn)勝孔遙,便直接化為黑霧退去。

孔遙雙手插兜,神情冷漠地看著那團黑霧化為無形褪去。一縷神念悄然間附上了練忱的靈魂。

之所以不一開始就直接詢問練忱,就是因為孔遙在讀取記憶的時候,感知到了一絲極為微弱的神念混雜在練忱靈魂契約之上。想來就是那個道人用來控制練忱的方法。

要是事事道盡,反而可能會讓那道人采取些極端手段,讓練忱魂飛魄散。而且孔遙只知那道人的幻化出的面容,要費心再去把他揪出來明顯不易。

只好演一出惡戲了。孔遙想到這兒不僅搖頭一笑,孫霜也沒有料到他會這么快遇到這些人,而這些謹(jǐn)慎的想法完全是來自于楊野的記憶。那些他原本以為完全沒有作用的網(wǎng)絡(luò)小說倒是給他提供了些猜測的途徑。

“現(xiàn)在就是等那抹神念找到道人了。”孔遙打了個哈欠走下天臺,思索著要不真的去睡一覺。

十分鐘后,原本空蕩蕩的天臺上突然閃出十幾個人影,而且每過幾秒就有另一波人到來。

不過幾分鐘,便是幾十人站在了天臺之上。他們衣著各異,有穿著手裁西裝的老者,也有一身破敗布衣的少年。這些人怎么看都不可能同聚在一個地方。

然而此刻他們卻是為了同一個目標(biāo)——尋找那股威壓的源頭。然而諸人到了天臺之時,卻發(fā)現(xiàn)別說威壓了,連一絲氣息都感受不到。

“趙哥,恐怕這次只能勞煩您了?”負著雙手的西裝老者開口問道。雖然動作儀態(tài)不失平日的鎮(zhèn)定,然而言語間的顫抖不難聽出夾著些許恐懼。

若是老者手底下的高管知道他也有如此失態(tài)的場合,必定會大跌眼鏡。要知道他可是這c市商界的傳奇人物,就算與各大財團談判,也不失鎮(zhèn)定和氣度,這是有鐵索橫江之稱的謝鎖河啊。

而要是看到他尊稱為趙哥的老者,那些高管怕是要震撼得跌倒在地。那老者不就是平時在中心廣場擺個算命攤子,和一只雜毛狗相依為命的凄涼老頭兒嗎。

趙之狐此時卻無心回答謝鎖河,他正不斷掐指算著,此時的他哪兒還和凄涼掛得上邊。掐指疾算間自有清風(fēng)灌衣,更有九九八十一枚形態(tài)不一的算籌發(fā)著金光圍繞著他臨空演變諸多變化。

而此刻的其余人的地位和實力就決定了他們明顯是與兩位都搭不上話的,只能在一旁等待。

十幾分鐘的漫長等待和寂靜后,林之狐長嘆一口氣,揮手間將算籌收入袖中,再擦去了額頭上的汗。

“怎么樣?”謝鎖河急切地問道,在這等強者莫名到來的場合,什么養(yǎng)氣功夫都不起作用了。

“方才我以歸一訣演變到了極盡,卻還是無法探知一二,要推算出些眉目的話只能等到這一次的揚州大會結(jié)束,由我那師兄出手了。”林之狐搖頭道。

此言一出,周圍幾十人瞬間臉色大變,趙之狐出自龍虎山的道統(tǒng),對推演一道極為精通。以他先天巔峰之境都無法推算得一二,恐怕那位強者已然是金丹修士,乃至更為可怕的元嬰修士。

而且在這種時候出現(xiàn),恐怕是來者不善。畢竟昨夜緊急召開的揚州大會幾乎抽空了整個地下世界的強者,只留下他們這些個筑基境界左右的來暫時看守。

揚州大會涉及到的事情都極為重要,慣例便是完全封閉,直到大會結(jié)束才能統(tǒng)一歸來。

要是來者真有惡意,怕是這四十個人都綁在一起,都不夠別人塞牙縫的。

“鎖河,儒家那邊最近可有什么消息透露。”趙之狐問道。

謝鎖河苦笑道:“我不過是外門弟子罷了,恐怕得到的消息還不如。”

“等等。”謝鎖河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連忙說道:“前天我家孫女從學(xué)宮回來提過一句,說是干老要歸去了。”

“如此一來便說得通了,c市的冥府黑組成員更換,我兄長那邊也表示干老無意派人繼承c市勢力,所以這一屆他們冥府是缺席的。”趙之狐頓時心中一定,拂著白須展顏一笑,

謝鎖河聞言開懷大笑道:“原來如此,既然是黑組輪換勢力便出不了什么岔子了,冥府一向約束諸多,那孫霜又不成大器,若是干老表態(tài)不會有人接手,便是來者再強也不是大事。”

其余的人也頓覺懸在心頭的巨石落下,開始相互攀談起來。

更有一個年輕人敏銳地從剛才的談話間找到了溜須拍馬的機會,朝謝鎖河拱手笑道:“恭喜謝前輩,得入學(xué)宮必定是龍鳳之才,未來必定是一飛沖天。”

那些沒有背景的十幾個散修聞言頓時知道落了他人步伐,也連忙朝謝鎖河祝賀。

謝鎖河面帶微笑,連連拱手回禮:“繆贊了,不過是運氣罷了,學(xué)宮那邊也是前日才放出消息,某家孫女入學(xué)之前必定擺下宴席,各位定要捧場。”

趙之狐看著諸人做派只是搖搖頭,謝鎖河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若不是資質(zhì)太差,又怎么會以百家第一門的背景,只做到這個位置,也確實只是運氣好,攤上了這么個孫女,即便冥府約束再深,孫霜修為再差,也不是你這儒門外家弟子可以指手畫腳的。

更何況,干老只是表態(tài)不會讓人接手c市勢力,來者如此氣派,怕是揚州也會迎來一場動蕩吧。想到這里,趙之狐不告自去,乘著一只銀光巨犬直上云霄,盤算著等在大會門前第一時間告訴兄長這個消息。

隨著趙之狐的離去,大家也逐漸沒有什么話題,紛紛拱手告別,化為殘影自這天臺上消失。

躺在沙發(fā)上的孔遙翻了個身:“蒼蠅終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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