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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生恨

回府之后慕容清池立即宣了御醫(yī)給蕭瀟兒診治,這位御醫(yī)正好就是先前在恭王府給她瞧過劍傷的陳御醫(yī)。

“王妃本就體虛羸弱,后又受重傷失血過多,現(xiàn)在傷口開裂又落了水導致繼發(fā)感染,再加上受涼引發(fā)的高熱,怕是兩三天之內(nèi)都無法醒轉(zhuǎn)過來。”御醫(yī)小心翼翼地說,“雖病情嚴重但倒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危,王爺不必過于憂心。”

慕容清池坐在榻前緊握著蕭瀟兒的手,對身后的太醫(yī)頭也不回地淡淡說:“知道了,給本王愛妃開藥吧。”

太醫(yī)留下藥方后就恭敬地退下了。

慕容清池的臉上這才一瞬間生起無限的憂與痛,他看著她低聲喃喃呼喚:“瀟兒……”

但是他的聲音并不能傳進她的耳朵,她的世界現(xiàn)在只有黑暗,什么也看不見也什么都聽不見。

這樣的黑暗不知持續(xù)了有多久,漸漸地她開始能依稀聽到一點耳邊的聲音,那聲音是那么的熟悉又溫暖,那么的教她想立刻從沉睡中醒來。

她不知道,時間已經(jīng)慢慢流逝了三日,三日過去了,她仍是沒有醒轉(zhuǎn)的跡象。

期間慕容瑤與文寶都有來看望過她,看不見她睜眼的樣子就只能憂愁嘆息地又離去了。

唯有一個人幾乎是從早到晚守著她寸步不離,她不醒,他便不睡,她的藥灌不進去,他便也不吃不喝。

榻上的她越來越瘦弱,守在榻前的他一天比一天憔悴。

黑暗還在持續(xù),直到終于有一天,她“倏”地睜開了眼睛。

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第一時間映入了她的眼簾,她微微一怔,有點意外地喚道:“紅楓……”

慕容紅楓在看見她睜眼的一剎那,他的眼睛里明顯有一抹光明生起,就好像在此之前他亦是身處在黑暗之中一樣。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對除慕容清池以外的人露出微笑,盡管這笑很淺很淺。

聽見她喚他,他就緩緩蹲下身,溫柔地將手覆到她的臉頰上。

他的舉動讓她又意外了一次。

“紅楓……”她忍不住又開口道,“清池呢?”

他輕輕摩娑她已經(jīng)退了熱的臉,回答說:“在宮里,父皇召見。”

她不禁有些失落,剛睜開沒多久的眼睛又重新閉上。

他竟以為她又要昏過去,下意識就說:“別睡,蕭瀟兒。”

聞聲她把眼睛再打開。

“……嗯,我不睡。”她說完感覺自己全身都虛空無力,于是便問,“紅楓,我是不是已經(jīng)睡了很久?我怎么感覺……肚子好餓,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你睡了四天。”他起身一邊走向門口一邊說,“我去叫人給你送吃的來。”

他開門走了出去,她則又閉上眼睛整理思緒。

四天,自小郡主遇害之后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天嗎?這個案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呢,真兇找到了嗎?

對了,這幾天她不在的話,四國盟會有沒有照常進行呢?

想著想著,她的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一個人的臉。

清池……

午后的皇宮一派莊嚴肅穆,御書房里,太子慕容白雪跪在地上神情憤然無比。

“父皇,瀟瀟郡主假冒七妹嫁給逍遙王,此舉分明就是為了離間我們乾國與坤國兩國的關(guān)系!四弟明知她圖謀不軌還要包庇縱容她甚至納她為妃,此事一經(jīng)傳揚,今后有損我們皇家顏面不說,與坤國結(jié)盟交好的大計不是也要岌岌可危?”他正色詰問。

皇帝坐在御書房案前皺著眉聽完跪地人的話,略作沉默后才說:“既然已經(jīng)查出害死嫣兒的是另有其人,太子,朕勸你還是不要再揪著瀟瀟郡主的事不放了,關(guān)于代嫁和親這件事……池兒是得到過朕的許可的。”

一聽皇帝這么說慕容白雪起先是不太敢相信,隨后想明白過來心下更是忿忿難平。

“父皇,說到底您就是要袒護四弟!”他極其不甘心又生氣道,“既然在您心里他才是您最鐘愛的皇子,那當初您為何還要立兒臣為太子?何不干脆就讓他來當太子讓他來做這個儲君!”

皇帝聞言明顯不悅,他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冷哼,苛責般微瞪了對方一眼。

“池兒空有帝王之才,可無帝王之意,他自己不想當這個太子,朕還能趕鴨子上架不成?”

這話讓慕容白雪更是暗自握緊了拳頭,他強忍心頭妒火詰問:“父皇的意思是,兒臣的這太子之位,全都是多虧了四弟他不要才僥幸得來?”

皇帝又豈會不知他現(xiàn)在心里作何感想?

“他不要還有大把的人要,朕怎么就偏巧給了你?若是你沒有做儲君的這個本事,朕何故要立你為太子?”皇帝口吻不悅道,“跟個女人似地鉆牛角尖,氣量這么小以后怎么包容一國百姓!”

此番話仍不能消除對方心中的不平。慕容白雪臉上的神情極盡隱忍,跪在地上沒有接話。

皇帝也不耐煩了,不禁想打發(fā)對方走。

“太子要好生記住,池兒將來雖不為帝,但你這江山要坐穩(wěn)早晚也得倚仗他。”他語氣深沉地說,“切莫有打他主意的念頭,否則最后吃虧倒霉的只會是你自己!”

說完他沖對方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退下。

慕容白雪雙拳又緊了緊之后,終是沖皇帝拱手作了個揖。

“兒臣一定記住。”他一字一頓說罷,起身退出了御書房。

他走之后過了不久皇帝也起了身,離開案桌走到了座椅后的墻壁前。

墻壁上有一扇暗門,皇帝將掌心覆到墻面上暗自發(fā)力一推,暗門便轟然打開。門開后他朝里面走了進去,剛進去一步門就又自動合上了。

那里面是一間回蕩著水滴聲的密室,室內(nèi)的構(gòu)造與裝飾宛若一座殿堂。

殿堂中央有一張白玉矮榻,榻上半躺著一位長發(fā)披肩的俊美貴公子。他面目略顯無神又慵懶地斜靠在榻枕上,對正朝他走過來的人似乎毫不驚奇。

皇帝踱步到榻前,嗓音低啞地問:“皇兒,可還痛么?”

慕容清池微抬眸瞥了一眼對方,唇角微微揚了揚露出了一絲淡笑。

“父皇,”他瞇起眼問,“何故心更痛?”

皇帝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朕……早已不記得鐘情一人是何感覺。”皇帝說完緩緩蹲下身,輕輕拉過榻上人的左手掀起他的左袖,然后用手指輕撫他臂上的那條赤色龍紋印。

撫了一會兒,皇帝拾起矮榻邊沿上的一把銀制匕首,沒有遲疑直接將他那印有龍紋的手臂輕輕劃開。

鮮血汩汩流出,順著慕容清池的指尖滴到了地板上。他只是皺了皺眉,并沒有吃痛出聲。

大年初五,余都的大街小巷已經(jīng)恢復了往日的熱鬧。過年的氣氛還在,人人的臉上仍是喜氣洋洋。

城東玄王府內(nèi),卻是異常清冷。

慕容紅楓命人把膳食端上來之后,就把蕭瀟兒扶了起來喂她吃東西。體虛過度,她連勺子都拿不穩(wěn)。

“謝謝你,紅楓。”順從地喝下一口湯水后她問,“是清池讓你來照顧我的嗎?”

他神情專注地繼續(xù)給她喂食,淡淡說:“吃完再說話。”

“……哦。”她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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