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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越漠視越戀舊

晴海一中青年操場,熙熙攘攘,秋風成癮,任意肆虐。

風中,代墨生在一個籃球場前端莊站立,看著籃球賽場。

風也擺動著一個女生的裙子。

女生手中緊握著手機,走一步看一眼,走一步看一眼,緩緩進入了操場,來到了墨生的身旁,沖著打籃球的一群學生張望,像是找尋什么丟失的貴重東西。

“怎么,英語課代表,老師眼中的紅人,有心看籃球賽嗎?”

沐雨并未轉頭看離小魚,依舊目視前方,但語氣輕薄,目露冷光。

離小魚極為驚愕。

她剛到教室就被一則QQ消息擾亂身心,順著QQ的指引,她來到了二號籃球場一號籃板下,沒想到,墨生也在這里。

看到是墨生,離小魚懸了半天的心現在安穩著陸,雖然墨生的言語并不友好,好在離小魚已經習慣了輕薄的言辭和他。

離小魚仔細看了看籃球場四周,她確實是站在了二號場地的一道籃球板下。

她見墨生紋絲不動,一個猜想在心中誕生,該不會是墨生的惡作劇吧!

她拿出手機,手往高舉,放到了墨生的面前。

“麻煩先告訴我,這則消息是你發的嗎?!”

沐雨依舊目視前方,宛如死尸,看不出感官的運作,或許,面前的手機已經被墨生的視線所洞穿。

他終于咧了咧嘴角,露出一絲邪意的笑。

“怎么可能,我有籃球賽不看,閑得發慌嗎?還那么有心專門發消息拜訪離氏集團千金。”

離小魚跺著剁著雙腳,有點著急,因為那則消息真的對她很重要。

看著墨生一副老天都不理的樣子,離小魚打消了猜測。

“這樣啊,那就不是你發的嘍。”

墨生迅猛地轉了過來,抓住了離小魚拿著手機的手,離小魚顯出驚慌,用另一只手搭上墨生的胳膊,想要扯開墨生抓住她的那只手。

不料,墨生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擒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唇齒微動。

“哼,麻煩,給大小姐發消息,又怎么會麻煩呢?”

離小魚恍然大悟,臉色大變,眉毛緊皺,厲齒上撩。

“代墨生,你最好不要過分。”

墨生的頭微向上側,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

“過分,過分的是你,別以為我不清楚,怎么不故作清高了呢?大小姐原來也會發火呀!還是,只會對某些人溫柔呢?”

離小魚恐慌著,恐慌著墨生當眾揭出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來。

她的眼珠里,幾根紅血絲爬了上來,她閉了眼,淚泉里竟干涸的沒什么液體涌出。

見離小魚不說話,墨生抖動著離小魚的手臂,更是得寸進尺。

“怎么,離大小姐,難道你不想說點啥嗎?”

離小魚的手被墨生高高拉起,曬魚干也不過如此,她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墨生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眼珠都快瞪紅了,完全一個不依不饒的潑漢子。

“好,我替你說,不就是中午和一個小男生打了乒乓球嘛!不就是又想禍害別人了嗎?比起狗男人你更喜歡打球了嗎?”

原來,墨生指的是她和鹿小川中午打乒乓球的事,離小魚不免心中慰藉許多。

她心里清楚,她之所以發消息約鹿小川打球,完全是為了她手機被家人沒收的可憐同桌。

清醒的理智促使著她別過頭看了眼籃球場,幾個男生正看向他們倆,有幾個耳朵貼在一起不知道說著什么。

離小魚試圖從墨生手中掙扎,可她越發掙扎,墨生手上的勁道就越發大,她的臂上,經絡爬了起來,給手上緊迫地輸送著緋紅。

“墨生,適可而止吧!”

“憑什么,就因為你的美貌與富有嗎?我偏不。”

球場內,大多為男生,也有幾個癡迷籃球的小迷妹,他們都停下了對籃球運動的熱衷,紛紛注意起球場邊的兩個四目,四臂相對的“癡男怨女”來。

眾人的目光如聚光燈般投在他倆的身上,妄論之辭也從口出。

“這大庭廣眾的,他們倆該不會是要有啥大動作吧!也該適可而止了。”

“天造地設的一對,在此比翼雙飛,今夜必花好月圓。還有啥好偏不的,搞不懂簡直。”

“女生好像是什么集團的什么來著,男生嘛,自然就是什么集團的什么的上門女婿了。”

……

聚在聚光燈下,墨生和她本無曖昧之意,竟也覺得臉上掛不住,一把甩開了離小魚的手。

叮叮……

一聲鈴響,意味著午休時間結束,上課時間將至。

操場上貪玩的學生們紛紛起跑,百米沖刺,奔向教學樓,二號球場的也不例外。

不一會兒,操場空空蕩蕩,只剩下墨生和離小魚,兩人倒是隔得遠了些,仿佛中間埋了雷區,一旦接近就會讓他們共赴黃泉。

操場的風忽而變得小氣了,沒有之前那么大氣磅礴,任意肆虐,一片葉不緊不慢的飄落下來,正巧打在墨生的臉上。

離小魚轉過身去,眺望教學樓。

墨生一只手插進了褲兜,猝不及防的開口,離小魚急忙又轉回了頭。

“怎么,你還想去上課嗎?”

“不想,反正我已經和同桌打好了招呼,就跟秋雅說我請假了。”

墨生手又從褲兜里淘了出來,顯得有點慌張,手在褲邊磨了兩下。

秋雅老師,毫不夸張的說,是得了秋瑾的真傳,她對待課堂格外的嚴謹,隨身一張大數據網,記錄每位同學的個人生活,學習,餐飲,包括……如廁情況。

離小魚看出了墨生的細微動作,盤起手,轉過來對著他。

“輟學界的大才子,你什么時候也竟然會為了逃課而六神無主了。”

或是冬季快至,天氣涼的緣故,墨生的怒血已經冷卻下來,無意間做出了最真摯的回答。

“自從你走后,沒再回來。”

風小了,沙塵落定,空氣被過濾凈化一般,變得格外清新,離小魚吸了一口就欲罷不能,那是和小時候一樣,未經沾染的空氣。

小時的空氣里養活著兩個小人,一個叫小魚,一個叫墨生。

墨生和小魚從小青梅竹馬,由于家境不好,墨生和小魚上完中學就選擇了輟學,他們又一起外出打工,小魚是廚小妹,墨生是搬磚工,盡管很苦,那時的時光卻在他們身上歡悅的流淌著。

這種青梅竹馬的關系一直非常牢固,牢固到連他們自己似乎都忘了他們有著共同的姓。

十八歲的土壤育人最深,就在墨生和小魚在地里耕作的時候,一輛神秘黑色轎車來到了小魚家中,小魚有了養父,也有了親生父親,這改變了小魚一生的命運軌跡……

回憶鋪天蓋地的向離小魚打來,她有點招架不住,她眷戀起對著墨生喊一句“哥哥”的時光,久久沒從中自拔。

可離小魚的眼前已經沒了墨生,在不遠處,他的影子和跑上教學樓的人影混在了一起,都不見了蹤影。

離小魚回過神來,拿起手機,屏幕上的文字讓她心頭一震,晃出了積在眼中的幾滴透明液體,她不禁拿起手抹了抹眼角,也急忙向教學樓走去。

QQ,陌生人與你發起對話

【慶梅逐馬】:“您好,離氏集團大小姐。”

【慶梅逐馬】:“代小魚,這個名字你不陌生吧,我在晴海一中二號籃球場一號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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