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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莫逆勸諫

  • 牽絲王妃
  • 之以若
  • 3509字
  • 2018-12-31 09:13:42

許是東方沐這明目張膽過來討要銀子的法子太過淺顯粗陋,又或是東方少爺一臉傻缺裝可憐的慘相更好笑。

言而總之,小月扶著桌子,忍笑忍得異常辛苦。

月兒賠笑,“東方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們少爺一大早便出門了。”

“去哪兒了?邵郁怎么這樣?都不跟我說一聲?”東方沐腦門白巾掉了,表情很是一言難盡。

他的銀子怎的長腿飛了?

招呼都不打?

“跟著三殿下,去拜訪張老太傅。”小月道,“我家少爺已經知道公子連夜蹲點的好意,說回來有賞。”

“切!”

東方沐不裝了,扯了棉被,露出繡工不凡的衣角,恢復翩翩佳公子的俏模樣,“我東方府有的是銀子,用的著他賞我?”

“是是是。”小月忙哄,“東方公子富埒王侯,東方公子眼里銀子都不算什么。”

“那是。”東方一臉你簡直費話的表情。

”那公子還要處處、時時訛我家少爺干什么?”小月摸摸鼻子嘟囔。

“你說我什么了!”東方瞬間炸毛。

“我夸公子真是好貼心。”小月干笑。

怎么耳力這么好?

“不對!你就是說我了!”

東方這篇且掀不過去,悲憤非常,“我這么好!這么主動!還替他去干事,怎的連句夸都沒有,還落了個時時訛詐他!”

小月:“......”公子你不是被紫契大夫硬拉過去的么?不止,某人還空手而歸,甫一回來回來就裝病。人家邵冼帶傷回來的,紫契不濟還掉包了一個箱子。

“你心里又在腹誹什么?”東方沐簡直煩透了。

早該猜到自告奮勇沒好果子。這回真是虧大了。

“──東方,老遠就聽見你欺負我家小月。”邵郁一身淡藍綢衫,邁過門檻。

“殿下。”小月得體大方先跟三皇子楚岸淺淺行禮,才道:“東方少爺說他忽然想起來漏失的消息是什么,不顧整夜沒睡打著哈欠都要等您回來,迫不及待要相告,生怕耽誤事。并沒有欺負我。”

“真的?”邵郁大喜過望。

老天顯靈了。東方居然沒提籌碼。

東方沐從齒縫往出擠字,“真,的。”

“那你快說快說。”邵郁端正坐好,“洗耳恭聽。”

東方沐忍住沒掀桌:“事關機密,適合密談。外人需要避嫌。”

“我三哥不是外人。”邵郁且豪爽,“你且說無妨。”

楚岸悶笑。

昨晚木梯上的對話,楚岸大概能分辨東方沐為人脾性,且好奇居然沒有馬上炸毛。

東方自暴自棄栽回椅子,“不想說。肚子餓。要燕窩,要烤鹿筋。要紅燒蹄髈。”

小月實在忍不住:“噗。”

楚岸識相站起來,“方才左摯來了,有消息要稟告,我先回房了。郁兒,等下來我房里。”

邵郁狠狠瞪了一眼東方沐。

東方無賴回了一個鬼臉。

邵郁道:“三哥還未用午膳。等下我叫小月──”

“你等下過來陪我用膳。”楚岸打斷她,“邵翎給你帶了口信。”

邵郁心里一警。

胡寶兒──定是與那漠北公主有關。邊境女子,恁能折騰。

“也好。我即刻就過去。”

“如此甚好。”楚岸邁過門檻,看了一眼東方,才轉去隔壁。

“殿下。”隔壁房內,左摯跪地稟報,“這靴子是不是邵將軍偷偷找店鋪訂做的?”

楚岸沒聽懂:“什么?”

“店家說,這靴子與尋常男子靴子不同。靴底磨損的程度來看,主人足弓偏高,足跟偏小,足趾纖細。如此腳型的人恐怕──”

楚岸臉色有些冷:“說下去。”

“恐有侏儒矮小之嫌。”左摯戰戰兢兢,心虛補充:“當真是店家原話。”

楚岸隱約有些薄怒,“簡直胡說!”他的郁兒怎么是侏儒矮小。

若讓他知道是哪家在渾說,掀屋揭瓦都是輕的,定要砸了店。

左摯才一抬頭,看見某人漆黑如墨的面色,趕緊低頭:“店家還猜測。”

楚岸徹底怒了:“夠了!”

左摯只好把余下的話咽回去。

還有一種可能──女兒家,長大后便是這種腳型。可惜殿下不讓說。

“郁兒逃婚時丟掉的那只靴子是否找到了?”楚岸摳著桌角,微用力。

左摯緩緩斟酌用詞。

“說話!”

“是!”左摯一五一十道來:“那只丟掉的靴子被胡寶兒珍之又珍。日/日都要帶在身邊。連去邵氏大營尋釁滋事,都沒有舍得拿出來當說辭。當真珍惜──”

“去搶回來!”楚岸已經怒不可遏打斷:“搶不回來就偷!掉包會嗎?”

左摯:“......”

他是不是聽錯了什么。

他家殿下忍了百官一路白眼冷待,都不似這般怫然。

左摯忙道:“會會會。屬下會掉包。”

“那就去辦。”湘安王抬眉,“怎的還不走?還有事?”

“殿下。”左摯試探,“還有一件最要緊的事。”

“說!”

左摯道:“我們,沒,銀子了。已經算是省吃儉用了,但是出宮前帶的盤纏已然不多了,大概,大概還夠──”

左摯伸手比了個二,“兩日。”

沒銀子這事,當真非常嚴肅。

楚岸:“......”

隔壁。

也在談銀子。

東方掏掏耳朵,喝喝茗茶,甚至還要讓店二找來轎子抬他去聽唱曲兒。

邵郁終忍無可忍,一下扯了東方沐手臂。

“──嘶,你給我放開!只有我家紫云可以扯我。”

“直接說個數。啰嗦。”邵郁收了手,拉了椅子,直截了當問。

“什么?”東方沐裝傻。

“我看見你腰間的算盤了。”邵郁無情戳破,痛快道:“一共多少?你不是已經合計過銀兩了?我,現在一共欠你多少?”

一次問清,免這家伙每次都哼哼哈哈。

“咱們什么關系?至于把錢掛在嘴邊?”東方一改策略。

邵郁嘴角一揚,這家伙怎么可能改吃素,“繼續說。”

“說銀子之前,我倒是對你那個三殿下好奇的很。”

東方湊過來,哥倆好倒坐椅子,下巴擱在椅背,“聽紫契說你管他叫三哥?”

“咳咳。”邵郁摸摸鼻子,“你想問什么?”

“你這個三哥雖然封王,可是不招老皇帝待見吧?”東方沐摸摸下巴,“吃穿用度,比照皇子用度卻明令減至兩成,言令禁止所居寢宮不準高過民房,讓承接圖稿的木工工匠著實頭疼──這起脊的高度可怎么定?王侯將相,文官府邸,五官侯門,連廊木個數、門前獅子都有章可循。倒是這落戶西北的湘安王府,可怎么建?”

東方沐啰啰嗦嗦:“非詔十年內不得入王城,周圍諸地事宜皆可上報給湘安王。若說就是個富貴閑人都不過分,白加出來的王銜,倒也應景。若無人來找,湘安王樂得清凈。可若是看誰不順眼,你那三哥卻有生殺予奪之大權。人家是皇子,凡事說好聽了是秉公執法,按律行事。說不好聽了,就是凡事自己看著辦──”

馮府院內。

落月鎮縣令,馮懲之挑開火漆,閱后對著那幾個大字眼神發愣──你自己看著辦。

楚岸只在落月鎮停留三五日而已。

馮懲之拿起茶壺嘬起來,嘴里喃喃,看著辦,如何辦?

“爹,這是何意?”馮馬著急。

“三殿下被封湘安王。”馮懲之細細尋思,“皇上此一步著實讓人看不懂,既不捧,更不懲戒,卻也不信任,還要處處提防。堂堂一個王爺,兩成用度很快就能讓湘安王去喝西北風。”

“那還不簡單。”馮馬言簡意賅道:“老子在逼兒子反。”

馮懲之目露精光:“謀反?這渾話可不好亂說。”

“爹!這不很明顯的道理!”馮馬尖嘴猴腮,面相油滑:“他沒有錢怎么辦?只能自己想辦法。可是不管他做什么,都會成為把柄。要么貪,要么反,這個節骨眼上有眼力見的官員可不會去貼這么一個落魄王爺。”

馮懲之摩挲茶壺:“繼續說。”

“可能他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

馮馬心思與唾沫齊飛,彼時夜幕楚岸那個拽的二五八萬的貴族做派早心中憤憤:“墨染奏折這事情可大可小。當場就下獄丟給大理寺未免弄的人盡皆知,且容易落下口實,譴責帝王喜怒無常,隨意下獄處罰皇子。如今這般,倒是不費什么力氣。且最能試探楚岸有沒有反心。”

馮懲之本來單手在敲桌面,驟然停住手指。

老子最懂自己小子,縣令抬頭:“你想說什么?”

“爹。不如我們幫他一把。也當幫自己一把。”馮馬面露兇相:“更是幫我們效忠的王爺一把。”

馮懲之聽這半晌,終于露出陰險詭笑:“怎么幫?”

“父親居然和我所想趨同?”馮馬湊過來,附耳輕言。

“你來布置,必要萬無一失才可。”馮懲之臉上俱是歷經滄桑的奸詐,皺紋如同丘壑布滿那張五十/天命臉。

兇狠猙獰,終于從那張鉆營諂媚的老臉暴/露無疑。

“如果讓楚岸有翻身的機會,你我必死無葬身之地。”

“放心吧爹。”馮馬轉轉茶杯,“這落月鎮我們也呆膩了,王爺許過我們的榮華富貴。也該兌現了。”

“小心為上。”馮懲之不忘囑咐。

“自然。”父子二人狼狽奸笑。

客棧內。

“雖說是依著自己性子看著辦──但是他能殺誰辦誰?”東方沐敲敲桌子:“這一路走來,你也看到了,你那三哥備受冷眼。如今就連落月鎮的一個小小縣令都在陽奉陰違,明捧實摔。這些鄉紳官想必都是王城里某些大官的爪牙。你那三哥,每走一步都舉步維艱。”

“你到底想說什么?”邵郁隱約有些煩躁。

“聰明點。讓你看清當前局勢。”東方指指太陽穴:“趕緊回你的營地,做你的駐營大將軍。少來淌這趟渾水。若有人奏你一本擅離職守,你那三哥自身都難保,到時候誰保你?”

邵將軍雖不愛聽,但還是耐著性子:“我還當你眼里只有錢。多謝。”

“我到底是與你少時就混玩在一起的發小。打斷骨頭還連著筋。”東方沐得意洋洋。

下一句好兄弟的立像就崩了:“你若是倒了,我那些欠銀去找誰討?我不虧大發了?”

邵郁:“......”

很想討塊抹布,堵住東方那張嘴。

“這就是你昨晚、今日疏遠我三哥的緣由?”邵郁問。

“不止。”東方自己斟茶:“我看紫契也不怎么喜歡他。”

“紫契是男人。”邵郁打諢:“怎么可能喜歡我三哥?又沒有斷袖之癖。”

噗──

東方沐一口茶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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