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毫無形象的盤坐在滿是枯草的地上，用一根小木棍撥拉著正在熊熊燃燒的木炭，時不時的反轉一下上面的正在烤的肉。

菲多里正在指揮眾人收斂尸體，搶修飛艇，并將飛艇里裝運的物資都搬了出來。

不一會，菲多里向李凡這里走了過來，也盤腿坐在李凡的對面，手中拿了一瓶酒和兩個酒杯。

他到了一杯酒遞給了李凡，然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猛地喝下小半杯酒，然后緩緩嘆出一口氣，說到：“飛艇暫時是飛不起來了，我已經通知了上面，他們會重新派出飛艇了，我們在這里等幾天，到時候會有人把你們送到目的地。”

李凡也抿了一口酒，說到：“可以。”

過了一會，李凡又問道：“你現在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一下當初那蠻人說的是什么意思？”

菲多里看了他一眼，反而問道：“你應該是從分封域來的吧。”

“對，沒錯。”李凡回答道。

菲多里一口將杯中剩下的酒喝完，然后慢慢的說到：“其實關于這一方面的事都是我從我老師的私人書庫里看到的。”

“說實話，當時我看到的時候，也被震驚到了，那可真不算是一段光彩的歷史。”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但是沒有喝，便又說道：“在遠古的時候，或者說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巫師分為兩種派系，就像是現在的內機派和外機派那種的派系。那時候的兩派分別是堅信靈魂高貴理論的靈巫，以及堅信身體本源論的體巫。”

“靈魂高貴論我就不多說了，我就說一下身體本源論，體巫他們認為身體才是重點，人的思想，意識，意志全部都是依托身體而存在的，而靈魂是身體的延伸物，是思想，意識，意志在現實中的投影。他們修煉就是讓靈魂回歸本源，也就是讓靈魂融入身體。”

“呵，多么可笑。真是荒謬，這些該死的蠻族。”

罵完，他又喝了小半杯酒，又繼續說到：“在第一次巫師世界大戰之前，也就是遠古時代，那個時候，在這片土地上生活著很多種族，什么精靈啊，巨龍啊，巨獸啊，矮人啊，妖精啊，地精啊，還有各種神秘莫測的靈體。那個時代很亂，但是它也是個輝煌的時代。萬族爭鋒，英才遍出。”

“但是那不是人類的時代，人類在那個時代，不值一提。但是人類卻在暗中積蓄了大量的力量，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夕，人類積蓄的力量完全爆發出來，掃除異族，進而占領了整個世界。這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戰。”

“而靈巫和體巫的分裂就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后的三百年后。靈巫們不喜歡戰斗，他們更喜歡研究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他們相互交流，并建立了學院，培育了大量靈巫，而且靈巫們還建立了各種各樣的結社，用來交流知識，交換物品。”

“那時候整個世界都是巫師們的天下，物資充足，因此靈巫們蓬勃發展。但是反觀體巫們，他們是以部落形態發展的，他們閉帚自珍，依舊認為自己部落中那些實際上早已過時的秘法，知識是不能夠輕易流傳的珍寶。”

“他們野蠻，故步自封，只想著自己的利益，更可笑的是他們還會因為某些唾手可得的資源和其他部落的體巫打起來。”

“就這樣，靈巫越來越強，而體巫卻強的很慢，但是這一切還是可以維持平衡的。直到兩種理論開始蓬勃發展，就是靈魂高貴論和身體本源論。”

“前面我也說過了，這兩種思想出現在遠古巫師時代，但是那時這兩種思想的界限并不是那么清晰，巫師們忙碌于生存，對于這些還沒有那么關注。他們只是在私下流傳，從來沒有被擺在明面上說過。”

“靈巫和體巫親密無間，靈巫的兄弟可以是體巫，體巫的父親可以是靈巫。人們并不注意靈巫和體巫之分，他們認為不管是那種修煉方法都能讓自己變得強大。”

“但是，當巫師們勝利后，生存不再是最高需求，這兩種理論漸漸的成為兩方的思潮，被擺在明面上，兩邊開始為自己的理論爭論不休。”

“最后，自然而然的，戰爭爆發了，但是這場戰爭并沒有持續多久。”

“體巫們根本不是靈巫的對手，靈巫們輕而易舉的將體巫打敗，并將他們趕到了地下。”

“從這之后，靈巫們便自稱為巫師，將體巫取名為蠻族。這就是為什么那個蠻族為什么叫我們卑劣的竊名者，以及無恥的違約者的原因。”

李凡切下烤好的一塊肉，放到嘴里嚼了嚼，然后問道：“為什么不趕盡殺絕。”

菲多里笑了笑，說到：“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靈巫們的出身就是這些部落。就算是他們脫離部落多年，但是終歸是有些情分的，不可能趕盡殺絕。而且當年的靈魂高貴論雖然是一種思潮，但是那些靈巫還沒有如今的巫師那么極端。”

“我看你的戰斗手段，你應該是一名正統的巫師吧！”菲多里也咬下一口肉后說到。

“怎么，有問題嗎？”李凡反問到。

“那到沒什么，不過煉金師是這片大陸的特色，使用巫術的正統巫師并不多。不管是內機派還是外機派，一般都習慣用煉金機械戰斗。”

“不過不得不說，你的巫術很厲害。”菲多里夸贊到。

李凡笑了笑，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李凡開口說到：“你有沒有煉金機械圖紙，我可以和你交換。”

“那可是很珍貴的東西，我自己也只有一套。如果你能拿出讓我心動的東西，我可以給你復制一份。”菲多里說到。

只見李凡從空間袋中拿出一個試管，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青色年華】，可以輔助二級巫師的精神力修煉。”李凡說到。

菲多里眼前一亮，說到：“如果有三瓶我就換。”

然后他又看了看李凡說到：“這不是我貪心，一套煉金機械圖紙包含配套的所有零件的圖紙，搭載的巫陣，已經一些非常特殊的煉金合金的具體煉制方法。而且我這個煉金機械圖紙是我從一處遺跡中得到的。我自己現在連一件都沒有煉制出來，使用的還是從帝都買來的成品煉金機械獸。”

然后他又補充到：“等價交易，非常合理。”

李凡想了想然后說到：“再加一瓶，你收集的材料我全要了。”

“不不不，你太貪心了，那可是我收集了很多年的材料。”菲多里擺擺手說到。

“但是你要想練出來，肯定還需要很長時間，不如先得到一些實際的好處。”李凡又說到。

菲多里沉默了一會，說到：“你說的對，我現在擔任運輸艇長，并不需要經常參加戰斗。還不如換點實際的好處，沒準這四瓶藥劑能送我上三級巫師。”

兩人相視一笑，然后開始交換。

李凡接過一個空間袋，里面除了一大堆原材料以及半成品零件外，還放著數萬張大如席的莎草紙。

李凡有些吃驚的看著菲多里說到：“這么多。”

菲多里聳聳肩，說到：“那當然，我的東西向來都是精品。”

又喝完幾杯酒后，李凡又忍不住問道：“當初那體巫拿出煉金炸彈的時候你喊的那些話是怎么回事。”

聽到李凡的問題，菲多里的臉色一下子就耷拉下來了，面色難看的說到：“還不是那些該死的軍需官，一群吃里扒外的貴族子弟，等你到兵團了，你就能親身體會到了。”

說完，便不再言語了。

李凡見到如此，也沒有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