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雪和風站在丞相府外院的一處高檐,俯瞰這座皇城,冬至日,燈火闌珊,皇宮那頭尤為熱鬧。
似乎在她的記憶里,這京都還未曾這邊美過。
雪裹緊了外袍,將目光收回,看到風正揮手,示意她下去,而他早已溜進了一處房間。
雪運了運氣,踏著那顆歪脖子樹的枝葉下去。
練了那么久,這番對她并不難。
丞相一家他們早已進宮,留下的便是一些下人和一些身份不高的姨娘在府中過冬至。
此前,太子早已給了丞相府的圖紙,通過圖紙尋找到石室,于雪而言并不困難。
丞相府彎彎曲曲的小路,相較于東宮,毫不遜色,她至今有疑問,為何此些達官顯貴,要將府宅建個這般模樣,行走的路程,怕是可以與皇城的大街相比了。
虧的是今日的丞相府守衛不嚴,看看夜色時辰不早了,她也必須趕快行動。
根據記憶中的那圖紙,雪找到了石室機關的屋子,正想進去。
聽到屋內有些聲響,便止了步,風早已隱在了夜色中,任務畢竟是她的任務,他也只是協助罷了。
女子哭哭啼道:“子嚴,我懷了你的孩子,怎么辦?老爺知道一定會殺了我的,你可一定不要不管我和孩子?!?
男子安撫道:“阿冉,放心,我一定會護你與孩子一生周全。父親若饒不過我們,我們一家三口地府再見?!?
兩人又說了些戲文里那般生死別離的話后,雪便看到那燈火印照的影子交織在一起。
雪暗想,聽這番,這難道是夏府的二公子,夏子嚴。
京都的風流名士,竟與府中姨娘有一腿,人面獸心,這夏老頭子要是知道,還不氣的去見佛主去,倘若這消息傳出去,夏府的名聲她暫且不管,她定能換得很多銀兩。
轉念一想,壞了正事,石室的開關就在里面,若他倆你情我濃的,這要到何時。
雪按了按嗓子,學大聲道:“二公子,老爺請您備好馬車,立即進宮?!?
那燈火的影子,似乎有了驚嚇。屋里傳來夏子嚴的聲音:“父親不是說本公子不用進宮嗎?難道這番又生何變故,好了,知道了,我且準備?!?
他又安撫了一陣,才出來,雪從后上了屋頂,他匆匆出去之后,過了一會兒,那個姨娘才遮著面,出了房。
風朝雪扔了顆石子,打的她腦袋生疼,她正想回還手,一看人便不見了,她只好溜進屋子,找機關去,那石室中機關之術,雪并不擅長。
費力好些時間,竟連石室開關的影子都沒見著。
見雪開始著急,亂摸那些架上的瓶瓶罐罐,風便出現了,他道:“雪丫頭,你這般行事,定是要受罰了的?!?
她垂著頭,道:“風大哥,你就別在那風涼我了,快來幫我,唉,這機關究竟被那夏老頭子藏哪去了?”
他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聽有腳步聲靠近,雪和風警覺起來,后有一群腳步聲靠近,便跳上了房梁。
另一個中年婦女帶著幾個丫鬟和一幫家丁,見四處沒人,怒的打罵旁邊的丫鬟:“死丫頭,人呢,不是說那個騷浪賤人和人通奸嗎,又害本夫人白跑一趟。下次消息確定再稟告于本夫人。”
丫鬟神色慌張:“夫。。人。。奴婢也不知道今日怎么回事,七姨娘往常都是。。?!?
中年婦女打斷了她的話:“好了,都散了,去前堂準備府中冬至夜宴去。”
待他們腳步聲遠去,正想下房梁之時,風大哥扯住她,示意讓她看底下架子最高層,那高架放著一個小木盒,木盒上的有太子要的信物的圖騰。
雪便運功下去取了木盒,手剛拿起,房屋便開始震晃,風也下了房梁。
他面無表情地喊了一聲:“糟了,雪丫頭,快走”,雪當機立斷取了木盒,和風跑出了屋子,剛跑出了屋,房屋便塌了,由于動靜太大,招來了相府的護衛。
雪將木盒至于衣袖中,她蒙著面,一路狂奔。
因為體力不支,最后還是被眾多的護衛攔截了。
雪用影師傅教的影術,在護衛中周旋,他們人太多了,而且手上均有兵器,她寡不敵眾,受了幾道傷,幸而未傷到要害,見雪受了傷,風便來救援,有了風的幫助,雪很快便逃出了重圍。
回到東宮之時,太子仍在太殿中赴宴未歸,雪換了一身衣物,胡亂處理了傷口。
風來去無蹤,早已不見蹤影。
大約子時,太子才從主殿歸來,她匆忙去尋他,他說過今日把信物帶回去復命。
那間屋子已塌,石室密室或許只是根本不存在,那可能不過是丞相放出的消息,來迷惑對方的。
就這樣,雪帶著木盒,去了太子的寢宮,準備打算復命。門外守衛的侍衛將她攔了下來,說太子已休息。
這天色確實有些晚了,她來也是來過的,思來太子也應該不會置她一個復命不及時的罪名。
雪正準備離開之時,門被打開了,里面傳來了他有些醉意的嗓音:“讓她進來,這番時辰復命,復命之后后到夏院跪上兩時辰?!?
門外的侍衛聽到此,臉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甚是勤快地幫雪打開了門,待她進去后,又關上了門。
這是雪第一次進他的寢宮,寢宮莊嚴,給人的感覺只有孤寂,他半臥在塌上,大抵喝醉了,她慢慢走近他身旁,周圍安靜地嚇人。
雪輕聲道:“殿下,雪沒有找到石室,但雪拿到了這個木盒,這上方帶有殿下曾給雪看過的圖騰,那間屋子塌了。”
他半天不做回應,只直直地望著她,過了一會兒,只柔柔地喊了一聲“夏兒”。
雪未曾見過他此番模樣,想來原來太子也有這般溫柔的時候,他怕也是喝醉認錯人了。
雪不知該說什么好,便伸手將木盒遞給了他,他拉住她的手,木盒滾落在地上。
雪朝門望了望,正見門外的侍衛,印在門上的影子一抖,怕是正準備抬她的尸體。
畢竟太子陰晴不定,隨時死幾個下人,也是東宮的常事了。
這陣聲響把他從醉意中拉回來,他看清是她,便放開了手,雪立即俯身拾起了木盒,交與他。他服了服太陽穴,帶有沙啞的聲音對她道:“你暫且去夏園跪上兩個時辰?!?
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