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鳳秋語就只想要學著斗轉星移,反正是穆君塵給她的,她心里也沒有什么疑惑。甚至是忽略了坐在面前的穆君塵,就那么如饑似渴的看了起來。
穆君塵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說什么。只要鳳秋語肯學,教她一些簡單的防身手段又有什么不可以。
不過潛意識中,穆君塵還是不想要交給鳳秋語太多的武功的。他總覺得女孩子,天生就應該被人家保護。
鳳秋語的速度很快,悟性也夠,約莫看了半個時辰的模樣,就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笑瞇瞇的看著穆君塵,道:“君塵,這功夫當真有那么玄妙?”
穆君塵笑道:“你就安心修煉吧。這算是投機取巧最厲害的一門功夫了。我想來想去,也就這個才最適合你了。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鳳秋語白了穆君塵一眼,道:“感情在你眼睛里我就只能用一些投機取巧的法子了?”
穆君塵嘿嘿笑道:“這倒不是,只是別的功夫你想要學,沒有個三五年是出不來什么效果的。而這個是速成,你若是用心,十天半個月也就可以了?!?
鳳秋語聽到這樣的效果,眼睛都笑成了一彎月牙,看著穆君塵,近乎諂媚的笑道:“可是這里只有心法,沒有教具體怎么練習的?!?
穆君塵“哦”了一聲,然后道:“練習的方法很簡單。你看見這茶水了嗎?我給你示范下。”
然后穆君塵就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鳳秋語就看見他的左手小手指就流出了一些水。
鳳秋語也是聰明人,自然知道穆君塵此舉的用意,眼前一亮。笑道:“我知道怎么練習了,我去練功了。”
鳳秋語說完,也不理會穆君塵,就趕緊的去了旁邊的屋子里。
這個時候鳳秋語的院子里可不是以前的模樣,每個房間都收拾的亮亮堂堂的,雖然除了鳳秋語的閨房,別的地方裝飾略顯簡陋,可比起此前來,也好了太多了。
鳳秋語剛出去,鐘凱就進來了,道:“主子,那邊已經按捺不住了。而且,他們好像已經知道郡主的身份了?!?
穆君塵沉聲道:“若是見到這樣緊張語兒,他們都猜不到語兒的身份,那些人也就太愚蠢了一些?!?
鐘凱驚訝道:“主子你是故意的?”
穆君塵冷哼了一聲,道:“我是不是故意,有差別嗎?我能找到語兒,別人自然也能找到語兒。若是他們不主動暴露,我哪里知道有那些人在打語兒的主意?!?
鐘凱皺眉道:“將軍府這次行刺,會不會和郡主的身世有關?”
穆君塵搖頭道:“這一點,暫時還不能肯定是為了雪峰令還是為了語兒本人。畢竟那些刺殺的人身手太過于平凡了。”
鐘凱略想了想,便道:“有件事,不知道郡主有沒有和主子說??ぶ鲝耐醺叵喔臅r候,就遇到有人入室行竊,目標就是雪峰令。根據憐嬌的說法,那人還算得上的君子。感覺到郡主當真不知道什么是雪峰令就主動退去了?!?
穆君塵的眸子里散發出了一種野獸的光芒,冷聲道:“但愿,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樣糟糕。但愿那邊的人,沒有出現在這里。如果是那樣,事情會變得更加糟糕了啊。”
鐘凱聽著自家主子的碎碎念,有些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道:“主子,你說的那邊,究竟是哪一邊?”
穆君塵眼里爆發出精光,道:“我說的那邊,是承瀾國。但愿承瀾國景王的手,不要伸得太長?!?
鐘凱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主子,那景王可是出了名的廢物草包……”
穆君塵冷哼道:“如果他不是廢物草包,你覺得他還能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你啊,練功打架倒是一把好手,偏生這些玩弄權術的事情,你到一竅不通了。承瀾國看上去風平浪靜,事實上,卻大有文章。少不得本少主也要親自去一趟。不過,還是要看語兒這邊究竟如何。”
鐘凱張了張嘴,只覺得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個明白,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干脆就閉了嘴,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怎么說,自己就怎么做。
鐘凱對自己的定位很明確,那就是穆君塵身邊一把凌厲的刀,主攻殺伐。
見到鐘凱很自覺的就安靜了下來,穆君塵也不說話,閉目養神。
這一次的受傷他到不是故意的。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躲閃的,只是若是他躲閃了,此刻受傷的就是鳳秋語了。
幸好穆君塵在那一刻將自己的內臟硬生生的移位了,否則那一箭當真是會穿胸而過的。
不過這一次受傷倒也是劃算的,能夠在鳳秋語的閨房中養傷,還能夠得到她的親自照顧。
不管怎么樣,能夠讓自己和鳳秋語的感情更進一步,穆君塵就覺得受再嚴重的傷都劃算的。
穆君塵原本就不是什么惜命的人,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命也是可以被利用的。
就算現在有了鳳秋語,穆君塵還是沒有學會惜命。在他的眼睛里,自己能夠保護鳳秋語就足夠了。而自己,不會死,就好了。
鳳秋語這一次去練功就徑直到了晚膳十分才出來,出來的時候還得意洋洋的給穆君塵展現自己苦練一下午的成績。
不過讓穆君塵分外驚喜的是,鳳秋語還當真有練功的天賦。只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把斗轉星移學的像模像樣的。
穆君塵微笑道:“恩,不錯,是棵好苗子,努力一點還是能夠得到不錯的成績的。加油。”
鳳秋語得意的看著穆君塵,笑道:“我是誰啊,我是鳳秋語啊,我的天賦自然是不錯的了。”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用了晚膳,各自休息不提。
這邊院子里倒是和樂融融,可荷香院中卻是另一番局面了。
上官胭脂低眉順眼的跪在地上,哭的哀哀欲絕。鳳晗玉雙頰紅腫的跪在上官胭脂旁邊,清淚橫流。
鳳丞相坐在炕上,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眼前的這對母女,恨聲道:“夫人,你難道還不知道你錯在哪里嗎?我這些年忙于朝政,將后院兒放心的交給你。我總覺得你雖然不喜歡若瓷,可是對孩子確實是真心實意的。卻不曾想著,你竟然在后院兒給我埋下了這樣一顆炸彈。夫人,你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
上官胭脂哭泣道:“老爺,此話從何說起,我自從進了你家大門,和老爺是夫妻恩愛舉案齊眉,可自從那個毀了容的賤人一出現,老爺就像是丟了魂兒一樣的對她好。那個時候的老爺,可曾想過我的你的發妻。皇上賜婚,冊封郡主,都是那個小賤人的榮耀。我的語兒和雙兒又得到了什么?老爺,你都如此偏心,就不允許我偏心嗎?”
上官胭脂也是氣急了,都忘記了和夫君相處的時候應該有的規矩。
鳳丞相雙手顫抖的看著上官胭脂,恨恨的搖了搖頭,仰天長嘆道:“夫人吶,你以為皇上賜婚和冊封郡主都是我去掙來的嗎?你錯了,那是若瓷用自己的命給語兒掙來的。而眼下出了這樣的事情,若不是太后和皇上看在若瓷的份兒上,丞相府只怕早已經血流成河了。”
上官胭脂原本就是一介婦人,對這些事情那個都是后知后覺,如今聽得這樣的消息,自己第一個就蒙了。
早已經把自己的小性子忘在了腦后,膝行向前抱住丞相的腿,大哭道:“老爺,那現在怎么辦?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小賤人,不,郡主把丞相府搬空嗎?老爺,妾身已經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覬覦郡主的任何東西了。懇求老爺幫幫妾身吧,這次老爺不幫妾身,妾身定然死無葬身之地啊?!?
丞相嘆了口氣,眼神復雜的看著上官胭脂,道:“但愿夫人這一次是當真醒悟了。若是夫人還執迷不悟,我也保不住你了。夫人吶,日后,不要動不動就回娘家了。你已經是鳳家的媳婦了?!?
上官胭脂愣了愣,隨即默默的點了點頭。毫無政治覺悟的上官胭脂自然不會想到別的地方去,她只會想著肯定是老爺擔心自己把府里的好東西都全部搬回娘家去才這樣說的。
過了一會兒,上官胭脂都沒有聽到鳳丞相叫自己起身,有些耐不住了,委委屈屈的道:“老爺,府里的下人說,見到太子殿下的侍衛將雙兒帶走了,不知生死,只知道我可憐的雙兒全身是血啊……”
鳳丞相不耐煩的打斷了上官胭脂的話,冷冷的道:“如果不是你縱容雙兒,她哪里會是如今的結局。只希望太子殿下看在和雙兒昔日的情分上,饒了雙兒這一次?!?
旁邊的鳳晗玉哭了許久,見到沒有人理睬自己,連忙撲了上去,也學著上官胭脂的模樣抱著鳳丞相的大腿哭泣道:“爹爹,女兒的事情。那雍王……”
鳳丞相氣的全身顫抖,一個巴掌再次對著鳳晗玉招呼去了,呵斥道:“玉兒,你妹妹如今生死未卜,丞相府遭遇空前大難,你竟然還惦記著你自己的這點兒事。雍王不喜歡你,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嗎?我警告你,再也不許動雍王的腦子。等這件事情告一段落,我會讓你娘給你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嫁出去?!?
不等鳳晗玉開口說話,鳳丞相就佛袖離開了。只剩下上官胭脂母女抱成一團哭的肝腸寸斷。
許久,上官胭脂才恨恨的對鳳晗玉道:“玉兒,你放心,娘一定會讓你得償所愿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