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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相思

孟婆本是蛇,外柔內堅,心機頗深,但三七,那個因少了一竅而癡傻呆愣的孟婆,那一次與長生的初見,便開始牽動她無盡的思念。

等到心上人來找她時,已是樂得和不開眼,阿香總笑話她笑得像個癡兒,但她又何嘗不知,三七要開竅了,不能每天再無憂無慮得了。

她現在會每天坐在門前,想著她的長生什么時候再來看她,漸漸的,她嘗到了等待的酸苦。

三七向往人間,想知道人間的風與云,山與水,日出日落。長生便帶來了人間的種子,三七在長身不在時整日看著它,想看它開花結果,看到他與長生結婚,她總說,如意郎君,需我真心喜歡,唯愿他好。

然而,一本因陰書而求取長生的災禍洗卷了孟婆莊,三七親眼目睹了她的種子希望的破滅,痛不欲身。阿香犧牲了,被那些所謂求道之人的桃木劍奪去了性命,她還記得阿香總和她說她有個愛慕郎君,說會等他過來,真羨慕長生。

或許就是對長生一見傾心,三七從未吃了他,她說,這世上有你甘美如此,便再無甚可食。三七向往的不是做孟婆可以長生不老,歲月永駐,亦不是那八百里黃泉,寸草不生。三七只愛長生,這是她的全部。

那次洗劫過后,長生在亂箭中救下了三七,三七便也知道長生是她的一縷精魂煉化的凡人,為了讓他真正的長生,將剩下的五竅全部給了他。

再臨走之前,她說,你要好好的,我便開心,我要你永生不死,莫要忘了我,我在黃泉,陪你長生。自己在轉世的趙吏手中取了血液,她說,替我轉告阿茶,罪責我一人承擔,不得追究長生,趙吏問她值得嗎,她說,值得。此后,世上再無孟婆三七。

長生問趙吏,三七還能回嗎,他看了看地上的花葉。花開一千年,花葉,永不見。

感慨于三七對愛的執著,對愛的真切,對長生到骨子里的愛意,單純美好,甜蜜而又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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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不做孟婆之后我去了人間。我是你頭頂的云,是你耳畔的風,是你涉過潮來潮去,是你眼中爛漫山花。亦是你行過的萬里山河,此刻,我亦在你的眼中。你親手所植八百里曼殊沙華,每一株都是我。

終有一日你行過黃泉

得見八百里紅花株株情根深種

只是那第一朵曼殊沙華是何時開放的呢

情之所鐘者

不懼生不懼死不懼別離人世萬物

唯情不死

即為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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