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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 研究報告

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研究報告本研究報告完成于2017年5月。執筆人:吳傳清、黃磊、陳文艷、申雨琦、鄧明亮、宋子逸。

一 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進展

(一)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政策實踐

1.綠色發展政策實踐時空分布

2007年以來,湖北、湖南、江西三省都頒布了一系列綠色發展政策。其中,湖北省共發布274份文件、江西省共發布201份文件、湖南省共發布71份文件(見表1)。由此可見,湖北、江西、湖南三省綠色發展政策存在地區差異。

表1 湘鄂贛三省綠色發展相關文件時空差異統計

資料來源:根據相關文件整理。

從時間尺度來看,2007年以來,湘鄂贛三省綠色發展相關文件發布數量不斷增加,從現有統計結果來看,江西省重視綠色發展的時間較早,湖南、湖北采取措施相對較晚。2010年以來,尤其是2013年以來,湘鄂皖三省發布的綠色發展相關文件數量增長較快(見圖1)。2016年長江經濟帶“生態優先,綠色發展”戰略定位提出之后,湘鄂贛三省綠色發展相關文件發布數量大幅增加,分別占綠色發展相關文件總數的31.0%、43.8%和33.8%,由此可見,生態發展、綠色發展越來越受到湘鄂贛三省的重視。

圖1 鄂贛湘三省綠色發展相關文件時空差異統計

資料來源:根據相關文件整理。

2.綠色發展政策工具比較分析

(1)政策工具與研究方法確定。本報告以三維政策工具為標準,將政策工具劃分為環境面政策工具、供給面政策工具、需求面政策工具,對湘鄂贛三省綠色發展相關政策工具進行分析(見圖2)。環境面政策工具細分為目標規劃、財務金融、稅收優惠、法規管制、策略性措施五個方面;供給面政策工具分為人力資源培養、信息支持、基礎設施建設、資金支持、公共服務五個方面;需求面政策工具分為政府采購、外包、貿易管制和海外機構四種具體政策工具。對湘鄂贛三省綠色發展政策工具使用分析采用內容分析法和文獻編碼法,以湘鄂贛三省“綠色發展”相關文件中政策措施部分為分析主體,將分析單元定義為政策文本中意思表達完整的政策條款,按照上述三維政策工具分類進行編碼和統計,以此來分析各省政策工具使用的合理性。

圖2 三維政策工具概念示意

資料來源:根據相關文件整理

(2)綠色發展政策工具結果分析。湖南省綠色發展的環境面政策工具居于主導地位,需求面政策工具不足。在湖南省綠色發展政策中,環境面政策工具占比達到73.2%,供給面政策工具占比25.4%,需求面政策工具嚴重不足,僅占政策工具總數的1.4%(見圖3)。湖南省綠色發展環境面政策工具主要集中在目標規劃、策略性措施和法規管制三個方面。環境面政策工具是湖南省綠色發展相關政策工具的主體,目標規劃和策略性措施建議或意見是湖南省綠色發展相關政策文件的主體。為促進綠色發展,湖南省各級政府單位制定了一系列“通知”、“規劃”和“意見”,促進綠色發展。法規管制方面,湖南省通過能源市場管制、污染排放標準、產業發展目標管理考核辦法等規范,提升湖南省綠色發展水平。與此同時,湖南省還通過橫向財政轉移支付、排污權交易、水權交易、生態服務標志和生態激勵等經濟補償,扶持湖南省生態產業發展;構建綠色投融資機制,發展綠色金融、綠色信貸、綠色發展基金、綠色債券等綠色金融產品和服務,引導更多社會資本投入低碳發展領域;減免生態產業稅收,扶持生態產業發展。湖南省綠色發展供給面政策工具主要集中在基礎設施建設、人力資源培養兩個方面。基礎設施建設方面,湖南省一方面提出加快公共交通設施建設,促進綠色發展;另一方面,推進綠色農房建設,實施節能環保改造升級,加強人居環境建設。人力資源培養方面,湖南省通過綠色環保技術的研究為湖南省綠色發展提供技術支持。與此同時,湖南省還通過進一步優化投資結構,引導資本投向高技術產業和戰略新興產業,促進綠色產業發展。湖南省綠色發展需求面政策工具相對較少,主要集中在能源消費和交通消費兩個方面。湖南省在促進綠色發展的過程中,一方面促進能源消費節約,提高資源利用效率和循環利用水平,減少能源消耗和污染排放,同時調整能源結構,增加清潔能源消費比重;另一方面,湖南省在大力建設基礎設施的同時積極引導居民使用綠色交通方式,提倡綠色消費。總體來看,湖南省在綠色發展實踐中,需求面政策工具的使用相對不足,需要進一步重視生產和生活中綠色消費的積極引導。

圖3 湖南省綠色發展三類政策工具分布

資料來源:根據相關文件整理。

湖北省綠色發展的環境面政策工具居于主導地位,需求面政策工具不足。在湖北省綠色發展政策中,環境面政策工具占比達到73.2%,供給面政策占比21.3%,需求面政策工具相對不足,僅占政策工具總數的5.5%(見圖4)。湖北省綠色發展環境面政策工具以目標規劃、策略性措施和法規管制為主。為促進綠色發展,湖北省制定了一系列目標規劃和策略性措施,加快全省工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推進綠色發展,努力構建綠色制造體系,積極促進產業轉型升級,不斷提高工業經濟發展質量和水平。與此同時,湖北省一方面關注工農業生產過程中的污染排放,嚴格管制自然資源消耗和生產生活污染物的排放;另一方面,湖北省對各級地方政府發展過程中的環境責任嚴格考核管理,加強綠色發展政策落實效果的管理。湖北省綠色發展供給面政策工具集中在基礎設施建設和公共服務方面。基礎設施建設方面,湖北省一方面加強綠色交通基礎設施建設,完善公共交通網絡,以政府主導、統籌規劃、積極扶持、方便群眾、安全舒適、綠色發展為原則,加強城市公共交通設施建設;另一方面以城市綠色發展理念為指導,以棚戶區改造為契機,加大城市基礎設施建設,加強城市生態環境保護,不斷提升城市品位,不斷完善城市功能。公共服務方面,湖北省逐步貫徹綠色發展理念,推崇綠色民政事業發展方式,要求在民政機構運轉中注重環境友好,加快資源整合、減少環節、優化流程,提升網上經辦能力;在民政公共服務設施建設和管理中突出資源能源的節約和集約利用,杜絕低水平重復建設;在殯葬改革和建設管理中,提高土地節約、生態環保、污染物減排和生態安葬等方面的要求,最大限度地減輕對群眾健康和環境質量的負面影響。湖北省綠色發展消費政策工具集中在消費方式的引導方面。一方面,湖北省積極優化能源消費結構,促進能源綠色發展,著力控制煤炭消費比重,大力提高天然氣消費比重,加快發展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另一方面,基于“生態優先、綠色發展”理念,促進文化、交通、餐飲的綠色消費,降低生活消費對環境的污染。

圖4 湖北省綠色發展三類政策工具分布

資料來源:根據相關文件整理。

江西省綠色發展的環境面政策工具居于主導地位,供給面政策工具和需求面政策工具相對較少。在江西省綠色發展政策中,環境面政策工具占比達到62.8%,供給面政策工具占比26.6%,需求面政策工具相對不足,僅占政策工具總數的10.6%(見圖5)。江西省綠色發展環境面政策工具以策略性措施和法規管制為主。在策略性措施方面,江西省制定了一系列工農業發展措施,以科技創新為原動力,加強建筑節能工作,推進傳統產業向現代產業轉變,大力發展綠色工業、生態農業,積極研發低碳建造工藝、技術和材料,大力推行綠色施工、綠色生產,加強工農業生產全過程的節能減排。與此同時,江西省積極培育發展林權交易市場,探索實施節能、碳排放權、排污權、水權交易試點,推進碳匯交易中心建設,抓好全國低碳城市試點,爭取列入國家資源枯竭型城市試點,著力推進綠色發展、循環發展、低碳發展。法規管制方面,一方面嚴厲打擊江西省非法違法生產經營建設行業,強制叫停損害生態環境、危害綠色發展大局的非法違法生產經營活動;另一方面,江西省不斷完善綠色發展考評體系,建立健全工程建設綠色標準體系、政績考核體系。與此同時,江西省積極利用稅收優惠、財政和金融手段,支持生態經濟、循環經濟發展,認真落實好資源綜合利用和環境保護、節能節水等各項地方稅收優惠政策,推進生態立省、綠色發展戰略。江西省綠色發展供給面政策工具以基礎設施建設和公共服務為主。綠色交通方面,江西省加快公共交通設施的建設,加快關鍵性設施建設,推進流通領域節能降耗、綠色環保和低碳生態的設施建設和應用,促進流通業綠色發展;加快流通信息技術設施建設,推廣先進技術在流通領域的應用,提高各類信息資源的共享和利用效率,提升流通業的現代化水平。城市基礎設施方面,江西省牢固樹立綠色發展、生態發展和可持續發展理念,科學組織,精心實施,全力以赴加快縣(市)排水管網建設,提高城鎮抵御洪澇災害的能力和縣(市)污水處理廠運行效率,改善城鄉生態環境,促進節能減排,推動江西科學發展、進位趕超、綠色崛起。公共服務方面,江西省不斷完善農業、工業、服務業發展服務機制,提高工作效率,全面推進生態保護、綠色發展。江西省綠色發展需求面政策工具集中在消費結構和消費方式及貿易管制方面。江西省積極倡導現代新型消費方式,貫徹綠色發展的理念,按照低碳生態經濟的發展要求,加快推進綠色消費發展;積極引導個性化、時尚化、品牌化消費,更新消費觀念,優化消費結構,促進服務型消費;推動銷售模式創新,發展網上購物等商品銷售方式;建立信用消費體系,完善信用消費環境。江西省積極參與綠色發展投資貿易的交流和洽談,提升招商引資質量。

圖5 江西省綠色發展三維政策工具分布

資料來源:根據相關文件整理。

(二)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績效評估

1.綠色發展績效評估方法

(1)綠色發展研究綜述。學術界關于綠色發展的研究是伴隨著環境問題的凸顯與人類環保意識的覺醒而展開的。隨著傳統經濟增長帶來的環境污染問題愈益嚴重,資源環境與經濟社會發展之間的矛盾愈益突出,人們的環境意識逐漸覺醒,越發認識到實現環境、經濟、社會協調可持續發展的必要性、重要性和緊迫性,實現綠色發展成為世界各國發展的共識。學術界有關綠色發展研究已形成較為豐富的系統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以下四個層面。

一是關于綠色發展的內涵研究。雖然到目前為止學術界依然未就綠色發展內涵形成統一的概念界定,但現有研究成果對綠色發展認識卻有著本質共識(OECD, 2011;王玲玲等,2012;胡鞍鋼等,2014; Krichevskiy, 2015;王海琴等,2016),認為綠色發展是一種低碳、循環、生態、環保、健康的包容性可持續發展模式,強調在實現經濟發展的過程中特別注重節約資源和環境保護,不以犧牲生態效益為代價實現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包含“經濟發展、資源節約和環境保護、社會福利增進”三大核心要素。

二是通過構建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對區域或產業綠色發展水平進行評價分析,結果往往表明綠色發展水平與經濟發展基礎呈正相關關系。就區域而言,大多數研究集中在全國整體和封閉或缺乏內生聯系的省域、市域、縣域,對具有內生聯系的城市群綠色發展水平研究相對較少(郭永杰等,2015; Shao et al. , 2016;張歡等,2016);就產業而言,大都集中在非期望產出較多、環境壓力較大的工業與農業,環境友好型、資源消耗少的服務業并非綠色發展產業改進重點(蘇利陽等,2013;孫根緊等,2017)。

三是基于生產函數理論建構包含能源投入和非期望產出的投入產出指標體系,基于改進DEA模型(主要是SBM和RAM模型)對區域和產業綠色發展效率進行測度(王兵等,2014;岳書敬等,2015;吳旭曉, 2016)。由于生產函數一般只包含勞動、資本、技術、能源、期望產出(GDP)、非期望產出(廢水、廢氣、固廢)等要素,所以綠色發展效率測度的指標體系較綠色發展水平的評價指標體系簡易得多,是對現實生產活動的高度抽象反映,但其模型求解過程則復雜得多。

四是關于綠色發展的思路與推進路徑。大都基于政府、企業、個人綠色發展實施主體的三維視角,政府需采取加強綠色發展頂層設計,建立健全綠色發展法律法規體系,強化綠色發展規劃引領作用,發揮綠色稅收杠杠調節作用,發展壯大綠色新興產業等措施;企業需采取加強綠色技術開發和運用,提高資源利用效率,降低污染排放等措施;個人需培養綠色生活方式,強化節約資源、保護環境、理性消費的綠色發展意識(Mathews, 2012; Li, 2014;李雪嬌等,2016;張乾元等,2017;鄔曉霞等,2017)。

本報告的出發點是研究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水平,主要集中于第二個層面和第四個層面的研究,由于學術界尚未有學者就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進展做深入系統研究,所以本報告具有一定的科學價值和現實意義,有利于全面把握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脈絡,厘清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的薄弱地區與改進方向,加快長江中游城市群乃至整個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進程。

(2)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構建。評價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水平,必須構建一套科學健全的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以充分反映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進展,特別是資源節約狀況、環境保護強度、經濟增長質量和居民生活福利等綠色發展內涵的核心內容。學術界既有的綠色發展研究成果和政府的綠色發展頂層設計為本報告提供了重要經驗和啟迪(見表2)。向書堅等(2013)基于綠色生產指數、綠色消費指數和綠色健康指數三個維度篩選77個指標構建中國綠色經濟發展指數評價指標體系。曾賢剛等(2014)基于經濟轉型有效性、資源利用綠色度、進步和福祉實現度三個維度選取32個指標構建我國30個省(區、市)的綠色經濟評價指標體系。由于數據等原因,不含西藏自治區、香港特別行政區、澳門特別行政區和臺灣省。于成學等(2015)基于資源環境、自然資源、環境政策與投資三個維度選取49個指標構建遼寧省綠色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張歡等(2016)基于綠色美麗家園、綠色生產消費、綠色高端發展三個維度選取24個指標構建湖北省地級及以上城市、自治州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

表2 學術界及國家關于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的代表性研究成果

資料來源:根據相關文獻整理編制。

除學者外,諸多權威研究機構也對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進行有益探索,最為著名的當屬北京師范大學經濟與資源管理研究院等三家研究機構自2010年以來連續發布的7部《中國綠色發展指數報告》,經過不斷完善,三家研究機構(2016)在最新版的《2016中國綠色發展指數報告——區域比較》中基于經濟增長綠化度、資源環境承載潛力和政府政策支持度三個維度選取62個與45個指標分別構建30個省(區、市)和110個環保部公布的環境監測重點城市的省級和城市綠色發展指數評價指標體系。國家為全面把握生態文明建設進展,也出臺系列綠色規劃和考核指標體系,其中涵蓋內容最全面、權威性最高的要數國家發改委等四部門(2016)為落實中央《生態文明建設目標評價考核辦法》所制定的31個省(區、市)綠色發展指標體系,包含資源利用、環境治理、環境質量、生態保護、增長質量、綠色生活、公眾滿意度七大層面56個指標。由于“公眾滿意度”主觀性較高,不參與計算,實際綠色發展指標體系只包括前六大層面的55個指標,“公眾對生態環境質量滿意程度”指標數值由國家統計局另行抽樣調查獲取,納入對省級政府五年一次的生態文明建設考核目標體系。且由于數據等原因,不含港澳臺地區。本報告根據綠色發展的基本內涵,參考借鑒學術界已有研究成果和國家綠色發展頂層設計,遵循指標體系的科學性、全面性、代表性、實用性和可操作性等原則,從資源利用、環境治理、增長質量、綠色生活四個維度選取28個指標構建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見表3)。

表3 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

注:考慮到我國經濟發展已步入新常態階段,經濟發展方式已由傳統的規模速度型粗放擴張向質量效益型集約增長轉變,同時兼顧長江中游城市群內部城市人口數量、經濟總量、土地空間差異顯著,為符合時代變化要求及科學準確評價各城市綠色發展水平,課題組認為采用相對指標可能比絕對總量指標更適宜于綠色發展評價,因此本報告選用的評價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水平的指標均為相對指標,量綱均為百分比或者復合單位。“正向”和“負向”表示對應指標的屬性,“正向”代表對應指標數值越大,則綠色發展水平越高;“負向”代表對應指標數值越大,則綠色發展水平越低。

(3)綠色發展指標權重確定。構建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后,仍需確定各指標對應權重,以準確測算各層次及整體綠色發展的具體水平。確定權重的方法大體有三類:第一類是主觀賦權法,研究者或專家根據經驗判定各指標的相對重要性,主要有層次分析法和德爾菲法。第二類是客觀賦權法,不事先判定指標的相對重要性,而是根據指標數值的關聯度與波動特征由指標自身確定權重,主要有主成分分析法、熵值法、變異系數法。第三類則是主觀與客觀相結合的組合賦權法。在指標確定和搜集數據過程中,課題組認為每個指標都有其重要的綠色支撐作用,無法主觀臆斷某一指標在綠色發展中所發揮的作用大小,因此課題組決定選用對數據挖掘利用最充分,既可反映總體綠色發展水平,又可反映部分綠色發展水平的熵值法確定指標權重(見表3)。

在信息論中,熵是對不確定性的一種度量,熵值與不確定性成正比,與信息量成反比。熵值越大,不確定性就越大,信息量就越少;熵值越小,不確定性就越小,信息量越多(見表4)。根據熵的特性,可以通過計算熵值來判斷一個方案的隨機性及無序程度,也可以用熵值來判斷某個指標的離散程度,指標的離散程度越大,該指標對綜合評價的影響越大。因此,可根據各項指標的變異程度,利用信息熵這個工具,計算出各個指標的權重,為多指標綜合評價提供依據。為保證不同年度綠色發展水平的可比性,各指標在所有年度的權重應相等,因此本報告將11年28市指標數據合并建立統一的指標數據矩陣,而非每年構建一個數據矩陣,每年指標權重都不相同,使得不同年份的綠色發展水平無法比較,甚至會出現評價結果與實際情況不符的現象。確定權重具體過程如下。

表4 熵值與權重對應關系

第一,無量綱正向化處理由于熵值法求取權重需對標準化后指標值取對數,故整體將正向化標準化指標值向上平移0.001個單位。

正向指標:

負向指標:

第二,計算第i個城市的第j項指標在第t年份標準值的比重:

第三,計算第j項指標的信息熵值:

第四,計算第j項指標的信息效用值:

第五,計算第j項指標的權重:

第六,計算第i個城市的第j項指標在第t年份的綠色發展水平:

第七,計算第i個城市在第t年份的綜合綠色發展水平:

(4)數據來源。本報告對長江中游城市群的劃分依據《長江中游城市群發展規劃(2015—2020)》,但由于湖北省天門、仙桃、潛江3個城市屬省直管市,數據匱乏,無法評價其綠色發展水平,同時縣域綠色發展數據貧乏,無法剝離江西省撫州市和吉安市其余區縣數據。參考借鑒李琳等(2016)、李夢琦等(2016)、周曉艷等(2016)、郭進等(2016)、張建清等(2016)的做法,最終選取湖北省武漢市、黃石市、鄂州市、黃岡市、孝感市、咸寧市、仙桃市、潛江市、襄陽市、宜昌市,湖南省長沙市、株洲市、湘潭市、岳陽市、益陽市、常德市、衡陽市、婁底市,江西省南昌市、九江市、景德鎮市、鷹潭市、新余市、宜春市、萍鄉市、上饒市、撫州市、吉安市28個地級及以上城市全域作為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水平的基本測度單元。

以國家提出建設“兩型”社會的2005年為研究起點,選取2005—2015年為本報告的研究時段。各項指標基礎數據來自《中國統計年鑒》(2006—2016)、《中國貿易外經統計年鑒》(2006—2016)、《湖北統計年鑒》(2006—2016)、《湖南統計年鑒》(2006—2016)、《江西統計年鑒》(2006—2016)、《中國城市統計年鑒》(2006—2016)、《中國城市建設統計年鑒》(2005—2016)。涉及市場價值的指標均采用以2005年為基期的各省市定基物價指數平減后的實際值。

2.綠色發展績效評估結果

(1)綠色發展水平評價。分析表5可知:第一,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水平整體呈平穩較快上升態勢,由2005年的0.107上升至2015年的0.244,綠色發展水平增長率高達128.0%。下文將看到長江中游城市群各城市在資源利用、環境治理、增長質量和綠色生活方面均有顯著改進,共同促成綠色發展的長期向好趨勢。

表5 2005—2015年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水平

續表

注:武漢城市圈、宜荊荊襄城市群、環長株潭城市群、環鄱陽湖城市群、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水平為內部全體城市綠色發展水平的算術平均值。

第二,長江中游城市群內部四大子城市群綠色發展水平差距整體較小,但發展格局差異顯著。武漢城市圈的綠色發展水平長期居于首位,宜荊荊襄城市群整體缺乏特大城市發揮綠色引領作用,雖然綠色發展相對均衡,但缺乏綠色擴張能力,綠色發展水平不及環長株潭城市群和環鄱陽湖城市群。但由于環長株潭城市群產業結構重化工化趨勢較環鄱陽湖城市群嚴重得多,對產業非期望產出的治理力度和居民的綠色生活水平不及后者,使得環鄱陽湖城市群依托環鄱陽湖生態經濟區的生態優勢,超越環長株潭城市群,綠色發展水平僅次于武漢城市圈。

第三,長江中游城市群內部城市間綠色發展水平差異顯著,呈現較強的綠色集聚效應,中心城市綠色發展水平遠高于周邊外圍城市,在經濟相對較發達的武漢城市圈和環長株潭城市群表現得最為明顯。2015年三大中心城市武漢、長沙、南昌綠色發展水平已達0.652、0.456、0.445,綠色發展速度與發展水平遙遙領先于其他城市。湘鄂贛三省重點發展的區域性中心城市也發展迅猛,如湖北省“一主兩副”的“兩副”城市宜昌、襄陽和武漢城市圈副中心城市黃石,湖南省的核心城市群“長株潭”的株洲與湘潭,江西省長期推進的“昌九一體化”的主體城市九江,綠色發展紅利主要被中心城市和副中心城市分享。

第四,長江中游城市群規模較小、人口較少的新興城市比規模較大、人口較多的邊緣農業城市更易依托并融入周邊中心城市實現綠色發展,小規模城市承受的人口負擔較小,投入到每位居民的綠色發展資源較傳統農業大市要可觀得多,緊鄰武漢市的鄂州市、緊鄰“長株潭”的萍鄉市與新余市等小城市均憑借自身的人口規模、區位條件、經濟基礎分享了較多的綠色發展紅利,綠色發展水平居于內部子城市群前列。2015年鄂州市綠色發展水平高達0.338,居武漢城市圈第二位;萍鄉市與新余市綠色發展水平分別為0.240和0.350,分居環鄱陽湖城市群第三位和第二位。

第五,盡管各城市的綠色發展水平均呈現平穩上升態勢,但由于中心城市或區域性中心城市綠色發展速度顯著高于其他城市,對周邊廣闊腹地綠色發展帶動稍顯不足,使得長江中游城市群內部綠色發展差距日益擴大,綠色發展不平衡現象加劇,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將維持并強化二元“中心-外圍”組團空間分布結構。長江中游城市群內部城市間的綠色發展極差已由2005年的0.272(武漢市→撫州市)擴張至2015年的0.522(武漢市→黃岡市),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由低水平相對均衡階段進入較高水平的非均衡階段,當前這種非均衡綠色發展模式符合長江中游城市群所處的工業化中期資源稟賦流動特點,但從長遠看,地區間綠色發展不平衡將會嚴重制約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的深度一體化進程。

(2)資源利用水平評價。分析表6可知:第一,長江中游城市群資源利用水平整體呈低速平穩上升態勢,資源利用效率保持不斷提升狀態,由2005年的0.014緩緩上升至2015年的0.018,增長28.6%,遠低于綠色發展水平增速。可以看到自2011年以來,長江中游城市群資源利用水平大體保持不變,增長幾乎為零。長江中游城市群資源利用水平可能已達到現有生產技術條件下的臨界水平,短期內難以再有飛速提升空間,無法成為提升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水平的主要動力,僅對綠色發展起到穩定保持作用。

表6 2005—2015年長江中游城市群資源利用水平

續表

注:武漢城市圈、宜荊荊襄城市群、環長株潭城市群、環鄱陽湖城市群、長江中游城市群資源利用水平為內部全體城市資源利用水平的算術平均值。

第二,長江中游城市群內部四大子城市群資源利用水平變化巨大,初始資源利用水平較高、提升空間有限的子城市群逐步被資源利用水平較低、提升潛力較大的子城市群超越。2005年武漢城市圈資源利用水平為0.015,高居四大子城市群首位,然而由于資源利用程度已處于較為充分水平,不愿投入過多的要素用于提升資源利用效率,使得資源利用水平提升速度緩慢,至2015年資源利用水平僅增長至0.018,跌落至第二位(實際上盡管跌落至第二位,相對而言,武漢城市圈資源利用水平依然較高)。宜荊荊襄城市群盡管經濟基礎條件較好,特別是得力于宜昌、襄陽兩市的前期拉動作用,但由于缺乏特大中心城市的持續強勁輻射帶動,資源利用水平增速最為緩慢,退居四大子城市群末位。初始資源利用水平較低的環長株潭城市群和環鄱陽湖城市群推廣應用資源節約型新生產技術的成本較武漢城市圈低,在“兩型”社會和生態經濟區建設的推動下,大幅推廣應用先進生產技術,提高水、土地、能源、礦產資源利用效率,資源利用水平由2005年的0.014、0.013迅速提升至2015年的0.019、0.018,增長幅度分別為35.7%和38.5%,遠高于平均增長速度。

第三,長江中游城市群內部城市資源利用水平未有明顯擴大趨勢,而是呈現明顯的收斂特征,各城市間資源利用水平逐漸趨同。長江中游城市群間的資源利用水平最大差距由2005年的0.011(黃岡市→鷹潭市)縮小至2015年的0.005(黃岡市→上饒市),呈逐步縮小態勢。資源利用初始水平較高城市的提升速度遠低于初始水平較低城市,收斂趨勢極為明顯,如2005年黃岡市資源利用水平高達0.018,至2015年不過上升至0.019,增長率僅為5.6%;而2005年鷹潭市資源利用水平為0.007,資源使用效率極為低下,但至2015年已快速躥升至0.018,增長率高達157.1%,遠高于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水平增速。

第四,長江中游城市群中心城市與區域性中心城市并未對周邊城市形成絕對的資源利用優勢,中心城市的先進生產技術可較快地擴散至周邊腹地城市,使周邊資源利用效率較低的城市能在短時間內消化吸收中心城市先進生產技術正外溢,迅速實現資源利用水平趨同,資源利用水平的空間格局呈現多中心均衡化穩定態勢。受益于武漢、“長株潭”、南昌等中心城市與核心城市群的技術擴散效應,吉安、常德、衡陽、婁底、荊門等相對邊緣城市實現了由資源利用中低水平區向中高水平區的飛躍。可以說資源利用效率的均衡化是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一體化成效最為顯著的部分。

(3)環境治理水平評價。分析表7可知:第一,長江中游城市群整體環境治理水平呈平穩較快增長態勢,環境治理力度不斷加大,由2005年的0.036上升至2015年的0.067,增長86.1%,仍低于綠色發展水平增速。由于環境治理需要治理主體大量的資金、人力與技術投入,治理過程較消化吸收先進技術、提升資源利用效率要復雜得多,需要以雄厚的經濟基礎和堅定的生態文明建設指導思想為前提,所以環境治理過程可能會由于自身條件與外部環境而發生變化,如2012年環境治理水平較2011年水平出現了大幅度倒退。

表7 2005—2015年長江中游城市群環境治理水平

注:武漢城市圈、宜荊荊襄城市群、環長株潭城市群、環鄱陽湖城市群、長江中游城市群環境治理水平為內部全體城市環境治理水平的算術平均值。

第二,四大子城市群環境治理水平差距較大,武漢城市圈、宜荊荊襄城市群對環境的治理力度較環長株潭城市群、環鄱陽湖城市群大得多,經濟欠發達的子城市群更偏向于低成本地接受生產技術正外溢。武漢城市圈環境治理水平得益于武漢市的強力拉動作用,由2005年的0.038升至2015年的0.087,增長128.9%,環境治理水平長期居四大城市群之首。宜荊荊襄城市群環境治理水平由2005年的0.025升至2015年的0.077,增長208.0%,以省域副中心城市襄陽和荊州最為典型,提升速度居四大城市群之首,環境治理水平排名由初始的末位上升至第二位,僅次于武漢城市圈。環長株潭城市群與環鄱陽湖城市群環境治理力度相對較弱,環境治理水平分別由2005年的0.035、0.038上升至2015年的0.052、0.064,增長率分別為48.6%、68.4%,均低于長江中游城市群平均增長速度,特別是環長株潭城市群環境治理強度較其經濟發展速度還遠遠不夠。

第三,長江中游城市群內部城市間的環境治理水平差距整體未呈擴大趨勢,但個別中心城市環境治理水平急速提升,使得長江中游城市群內部城市環境治理水平的絕對差距急劇拉大。長江中游城市群環境治理差距由2005年的0.082(武漢市→黃岡市)擴大至2015年的0.185(武漢市→黃岡市),然而這種差距的擴大主要由武漢、襄陽、新余等少數中心、次中心城市造成,大部分城市都在一定區間內小幅波動。武漢城市圈較高的環境治理水平主要得益于武漢市的強勁拉動作用,武漢市集聚了武漢城市圈大部分經濟發展要素與環境治理資源,其2014年城市建設維護資金是另外五市之和的6.70倍,所以盡管武漢城市圈環境治理水平較高,但內部環境治理水平相差極大。襄陽市則以其較雄厚的產業基礎,加快環境治理工作進度,加大力度打好水、大氣、土壤污染防治“三大戰役”。新余市則得益于城市的小規模,人口負擔小于其他城市,環境治理強度遠大于其他城市。

第四,長江中游城市群城市間環境治理中高水平地區由南逐漸向北轉移至武漢城市圈和宜荊荊襄城市群核心區,環長株潭城市群和環鄱陽湖城市群逐漸成為環境治理的邊緣地區,這種轉移趨勢與資源利用中心轉移趨勢恰好相反。整體而言,武漢城市圈和宜荊荊襄城市群環境治理水平保持較快增長態勢,逐漸成為中高水平城市主要集聚區,成為“兩型”社會的主要建設區;而環長株潭城市群和環鄱陽湖城市群環境治理力度相對較弱,這對于推進“長株潭城市群”全國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社會建設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和“環鄱陽湖生態經濟區”建設,發揮其“兩型”社會建設引領作用并非一個良好的信號,其面臨“兩型”社會發展政策空心化和“兩型”主題淡化等問題。

(4)增長質量水平評價分析。分析表8可知:第一,長江中游城市群增長質量水平呈高速增長態勢,增速極為迅猛,由2005年的0.028上升至2015年的0.098,增長250%,絕對水平和增長速度位居綠色發展四大建設內容之首。這表明增長質量是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最重要的推動力,長江中游城市群對經濟發展高度重視,將實現經濟平穩較快發展作為工作的重中之重,在總量規模上實現了較大突破,增長質量、增長效益、增長效率均取得了長足發展。除了GDP政績考核的導向約束激勵作用,現實的綠色發展需求也要求具有較高的增長質量作為支撐。經濟增長作為實現綠色發展的物質基礎,必須具備較高的增長質量才能保證綠色發展的長期可持續,不論是研發、引進、消化新的生產技術,還是加強環境治理力度,提升居民綠色生活水平都需要雄厚的物質資本作為基礎,綠色發展必須建立在經濟增長的前提之下。

表8 2005—2015年長江中游城市群增長質量水平

注:武漢城市圈、宜荊荊襄城市群、環長株潭城市群、環鄱陽湖城市群、長江中游城市群增長質量水平為內部全體城市增長質量水平的算術平均值。

第二,長江中游城市群四大子城市群增長質量水平同樣呈現高速增長態勢,且增長速度與初始經濟基礎呈負相關關系,受中心城市帶動作用較大。武漢城市圈增長質量水平由2005年的0.039穩步上升至2015年的0.114,得益于中心城市武漢市的強力拉動作用,成為增長質量唯一突破0.1的城市群,始終穩居四大子城市群首位。宜荊荊襄城市群缺乏中心城市帶動,次中心城市宜昌、襄陽尚不足以拉動子城市群增長質量實現跨越式增長,盡管增長質量絕對水平有較大幅度提升,高達268.2%,但相對地位卻未有改觀,增長質量水平由2005年的0.022上升至2015年的0.081,相對排名始終居于末位。環長株潭城市群增長質量水平由2005年的0.026上升至2015年的0.097,增長幅度高達273.1%,這種高速增長主要源自“長株潭”核心城市群的帶動作用,環長株潭城市群增長質量水平內部協同度相對較差,增長質量水平僅高于宜荊荊襄城市群。環鄱陽湖城市群增長質量水平由2005年的0.025上升至2015年的0.097,增幅高達288.0%,速度居四大子城市群之首,盡管初始經濟基礎相對薄弱,但增長質量水平最終上升至四大子城市群第二位。

第三,長江中游城市群內部城市間增長質量水平差距日益擴大。中心城市與次中心城市無論是增長質量絕對水平還是相對增長速度方面均顯著高于邊緣城市,長江中游城市群經濟發展仍處于集聚發展階段,中心城市的高速經濟增長是以吸取周邊城市優質生產要素為前提,對周邊城市的正向溢出效應較小。長江中游城市群內部城市間的增長質量差距由2005年的0.081(武漢市→撫州市)擴大至2015年的0.221(武漢市→黃岡市),而2015年中心城市南昌市的增長質量水平也僅為0.185。

第四,長江中游城市群增長質量空間分布格局由多中心網絡化分布向多中心組團集聚分布轉變。鄂湘贛三省舉全省之力重點打造的中心城市和區域性中心城市增長質量水平均邁入中高水平區域,部分邊緣城市增長質量水平則陷入或長期停滯在低水平區域。武漢、長沙、南昌三大中心城市增長質量水平穩居第一梯隊,且與其他城市差距越來越大,宜昌、襄陽、黃石、鄂州、株洲、湘潭、九江、新余、萍鄉等區域性中心城市增長質量水平提升迅猛,逐步穩定在中高水平區域,而外圍城市孝感、黃岡、咸寧、常德、婁底、衡陽、上饒、景德鎮、撫州則退化或徘徊在低水平區域。

(5)綠色生活水平評價。分析表9可知:第一,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生活水平呈平穩較快增長態勢,由2005年的0.030平穩較快增長至2015年的0.061,增長率高達103.3%。可以看出,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生活水平增長率低于增長質量水平和綠色發展水平,但高于資源利用水平和環境治理水平,表明經濟發展的成果主要是由人民共享,用于提升居民公共服務與社會福利水平,滿足居民日益增長、不斷升級和個性化的物質文化與生態需求,增加居民綠色生活的幸福感和獲得感。

表9 2005—2015年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生活水平

注:武漢城市圈、宜荊荊襄城市群、環長株潭城市群、環鄱陽湖城市群、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生活水平為內部全體城市綠色生活水平的算術平均值。

第二,長江中游城市群四大子城市群綠色發展水平也呈穩定增長態勢,但子城市群間增長差異顯著,增長速度與初始水平呈負相關關系,且增速有減緩跡象,逐漸趨于收斂,使子城市群間的綠色生活水平差距保持相對穩定。武漢城市圈綠色生活水平由2005年的0.039上升至2015年的0.072,增長84.6%,絕對水平穩居四大子城市群首位,但增長速度相對平緩。宜荊荊襄城市群綠色生活水平由2005年的0.023上升至2015年的0.050,增長117.4%,與增長質量水平情況類似,缺乏中心城市的強力帶動,綠色生活水平始終居于末位,并有停滯不前趨勢。環長株潭城市群綠色生活水平由2005年的0.030上升至2015年的0.060,增長100.0%,增速相對較慢,更偏好于通過獲取低成本技術外溢實現經濟快速增長并將發展成果積累起來用于擴大再生產,但憑借較好的綠色發展基礎,綠色生活水平整體仍居于第二位。環鄱陽湖城市群綠色生活水平由2005年的0.027上升至2015年的0.059,增長118.5%,增速居于首位,鄱陽湖綠色生活水平與環長株潭城市群差距逐漸縮小,環長株潭城市群僅能保持微弱不穩定的綠色生活水平優勢。

第三,長江中游城市群內部城市間的綠色生活水平差距呈相對穩定狀態,經濟基礎較弱、初始水平較低的城市綠色生活水平提升速度顯著高于經濟基礎較好、初始水平較高的城市,這使得長江中游城市群城市間綠色生活水平差距保持總體穩定,介于0.1至0.12之間,差距未明顯擴大,但也未見縮小。長江中游城市群內部城市綠色生活水平存在絕對差距,但長期維持在一定區間,保持合理而可控的差距對提高生產效率和保持社會公平具有積極作用,可以認為這是一種正常而有效的綠色生活水平差距。三大中心城市綠色生活水平增長率均不超過50%,而孝感、黃岡、咸寧、襄陽、常德、益陽、婁底、吉安、宜春、撫州、上饒等城市增長率則超過200%,盡管后者的增長率遠高于前者,但絕對綠色生活水平依然顯著低于前者。

第四,長江中游城市群城市間綠色生活水平空間分布有明顯的向中心城市點狀集聚趨勢,未能形成完整的良性高水平城市組團。點狀集聚趨勢表明長江中游城市群城市間綠色生活水平差距呈擴大趨勢,綠色公共資源和公共服務主要集中于少數增長極,特別是武漢、長沙、南昌三大中心城市和黃石、鄂州、宜昌、株洲、湘潭、新余等次中心城市,而其他邊緣落后城市沒有條件推行高水平綠色公共服務,在教育、醫療、文化、綠化等基本公共服務方面與中心城市和次中心城市綠色生活水平差距越來越大,中心城市未能對外圍城市產生良好的協同帶動作用。

二 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存在的主要問題

(一)重化工比重偏高,工業綠色發展壓力大

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的核心是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形成節約能源資源和保護環境的產業結構和增長方式,構建資源節約型與環境友好型社會。2015年,長江中游城市群三次產業產值之比為9.63 ∶ 50.52 ∶39.85,經濟增長主要依靠第二產業帶動。從產業內部結構來看,鋼鐵、裝備制造、電力、石化等傳統工業比重較高,石油加工、煉焦及核燃料加工業,化學原料及化學制品制造業,非金屬礦物制品業,黑色金屬冶煉及壓延加工業,有色金屬冶煉及壓延加工業,電力、熱力的生產和供應業的產值在工業總產值中比重較高。而科技含量高、產品附加值較高的行業發展相對不足。長江中游城市群的產業結構特征決定了長江中游城市群工業對投資的依賴程度較高,資源與能源消耗較大,以粗放的增長方式發展的“高污染、高耗能、高排放”的產業不利于可持續發展。

武漢城市圈、環長株潭城市群、環鄱陽湖城市群均以重工業為支柱,作為重工業基地,環境污染日益突出,已成為制約長江中游城市群發展的瓶頸,節能減排形勢十分嚴峻。經濟新常態的背景下,長江中游城市群亟須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促進經濟轉型升級,推動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然而,長江中游城市群產業重型化趨勢改變難度較大,工業綠色發展壓力較大。如何在保持工業化高速發展的同時抑制二氧化碳排放的增速,實現綠色增長是長江中游城市群發展所面臨的巨大挑戰。

(二)農村面源污染形勢嚴峻,農業綠色發展任務重

目前,長江中游城市群農村環境問題日益凸顯,農業源污染物排放總量較大。突出表現為畜禽養殖污染物排放量巨大,農業面源污染形勢嚴峻,農村生活污染局部增加,農村工礦污染凸顯。農村生活垃圾一般被直接丟棄,從而造成垃圾包圍農村,垃圾的丟棄不僅影響村容村貌,更是造成了空氣、地表水和地下水的嚴重污染,成為農村環境最大的污染源之一。長江中游城市群在耕地減少的同時,化肥、農藥和塑料使用量急劇上升,面源污染具有分散化、難以集中控制的特點,農村長期缺乏技術和培訓指導,農民因怕減產而盲目依賴化肥,過量施用,結果造成土壤肥力下降,環境惡化,陷入惡性循環。農藥與化肥一樣,均為農業生產的重要生產資料,也是一把雙刃劍:殺死害蟲的同時也對人類生產環境造成很大的影響,污染大氣、水環境,破壞生態景觀。

長江中游城市群農業以粗放經營為特征的傳統農業為主,農業投入不足,基礎設施建設滯后;農產品質量不高,加工值率偏低;市場信息不靈,銷售渠道不暢;農業組織化程度低,生產經營規模小。長江中游城市群農業種植產量高,但經濟效益偏低,需由“量”向“質”轉變,建設國家糧棉油基地。而引導農民改變慣用的耕作習慣、推廣新型的農業生產模式,需要大量的人力、財力和物力的投入,農業綠色發展任務重。農業綠色發展要求走出一條具有特色的可持續農業發展道路,不能以犧牲環境為代價。

(三)綠色科技創新體系亟待完善,綠色發展的科技推動力不足

推進綠色發展需要完善技術創新體系的支撐,但目前長江中游城市群技術創新和應用存在諸多問題。長江中游城市群以企業為主體、市場為導向、產學研結合的技術創新體系亟待完善。

長江中游城市群市場化程度偏低,使科研供給與市場需求的聯動機制弱化,強大的科技實力和科研潛力難以有效地轉化為生產力。長江中游城市群高技術產業的發展與其科教資源優勢不匹配,豐富的科教資源和人力資本沒有充分利用,科技創新的潛力尚待進一步發掘。科技成果轉化能力不足,浪費了大量的研發投入和人力投入,成為制約長江中游城市群高技術產業發展的突出因素。創新需要靈活的機制,對市場和技術變化做出快速反應,中小企業在創新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而在長江中游城市群的高技術產業中,中小企業和民營企業總量相對不足,成長性差,沒能充分發揮中小企業應有的優勢,推動經濟綠色發展。

長江中游城市群技術創新投入不足,基礎研究相對薄弱,不利于技術創新的長期積累。科技創新往往是以無形知識形態出現的,無形知識被模仿,會損害創新主體的利益;創新主體的創新努力得不到充分的保護,創新主體就缺少創新的激勵;技術創新的知識產權體系不夠完善,則影響企業創新的積極性。

(四)綠色發展內生機制尚不健全,綠色發展體制機制滯后

推進“新型工業化、城鎮化、信息化、農業現代化、綠色化”協同發展是我國生態文明建設的基本要求,也是實施綠色發展理念和戰略的必然要求和基本路徑。然而,長江中游城市群經濟增長方式粗放,主要表現為資源環境領域產權制度不健全,價格機制不能充分發揮作用,各級政府把經濟增長作為第一要義,以犧牲資源環境為代價換取經濟增長。政府、企業、組織與個人均為綠色發展的主體,每個主體都是系統的有機組成部分,多元主體參與公共事務的協同治理,必須保證各主體參與的有效性和參與質量,才能實現協同治理所要達到的真正目的。但是,各主體在地位上的不平等,合作與協調不力,職責任務不明確,利益分配失衡,矛盾沖突易發等問題無一不在影響著綠色協同治理的效果。

科學有效的監督制約機制是綠色發展必不可少的社會環境基礎,長江中游城市群監督制約機制弱化主要表現為政府監督制約機制弱化和新聞媒體監督弱化。一方面,上級政府對下級政府、本級政府對相關部門或企業缺乏有效的監督和制約,導致一些地方鋪攤子、拼資源行為泛濫;另一方面,新聞媒體把經濟粗放發展作為“政績”宣揚得多,對經濟粗放式發展而造成的能源資源瀕臨枯竭和環境遭到嚴重污染、破壞披露得少,沒有起到輿論監督應有的作用。政府與媒體監督機制弱化,不利于長江中游城市群走綠色發展道路。

GDP一直是我國考核地方經濟發展最為重要的經濟指標,但GDP增長的同時對資源的消耗、對環境的破壞卻被人們忽視,很大程度上誤導了經濟發展的整體走向,加速了有限能源資源的枯竭速度。我國從上到下以GDP論英雄的傳統政績考核方式一直沒有從根本上改變,上大項目、鋪大攤子、拼資源、拼環境等嚴重短期化行為,是地方官員提升政績的有效方式,因此導致了資源枯竭、節能降耗目標未完成、環境污染等問題,GDP高于一切,“一俊遮百丑”。把GDP作為政績指標容易誘使政府盲目追求經濟增長,甚至放棄政府應有的職責,不惜代價追求經濟增長。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必須創新政績評價機制,率先建立健全的綠色發展評價體系和考核制度。

三 國內外城市群綠色發展實踐與啟示

(一)國外城市群綠色發展實踐

1.北美五大湖城市群

北美五大湖城市群以芝加哥、多倫多為核心,分布于北美五大湖沿岸,跨美加兩國,從芝加哥向東到底特律、克利夫蘭、匹茲堡,一直延伸到加拿大的多倫多和蒙特利爾,出海口為圣勞倫斯河。該區域面積約24.5萬平方公里,人口約5000萬,擁有10個左右100萬以上人口的城市,城市總數達35個之多。

五大湖地區煤、鐵等礦產資源豐富,水運價格低廉,對北美的鋼鐵工業發展起到重要作用,五大湖南岸和西岸形成了五大鋼鐵工業中心。在此基礎上,五大湖城市群與美國東北部大西洋沿岸城市群共同構成了北美的制造業帶,形成一個特大工業區域、全球汽車制造中心、全球機械制造中心。

美國的五大湖地區是美國工業化和城市化水平最高、人口最稠密的地區。這里工業城市集聚,與大西洋沿岸城市群占美國制造業產值的70%以上。通用、福特和克萊斯勒三大汽車公司的產量和銷售額占美國的80%左右,底特律是全球著名的汽車城、福特汽車公司所在地。同時,這里也是美國中部地區的金融、貿易與文化中心。

北美五大湖城市群工業化的發展給當地帶來了巨大的經濟利益,同時也給原有生態環境系統帶來巨大沖擊。自20世紀70年代開始,五大湖環境污染的嚴重局面開始受到重視。

美國、加拿大兩國政府在共同治理水污染、保護五大湖的過程中,形成了一套基于環境協議、成立協調組織、促進產業轉型、多元主體參與的跨域環境治理機制,完成了五大湖城市群綠色發展的成功轉型,主要措施有:

(1)基于府際合作協議的環境治理。2001年,兩國在五大湖周邊的所有10個州、省成員簽署了《五大湖憲章》的補充條例,對五大湖地區水資源管理進行詳細規定,涉及水資源保護、水質恢復、水量儲存利用以及相關生態系統保護等。這為湖區水資源的有效管理描繪了更加全面的藍圖。2006年,加拿大安大略省、魁北克省與美國8個州的代表簽署《五大湖區-圣勞倫斯河盆地可持續水資源協議》。該協議規定,禁止美國南部的干旱州大規模地調用五大湖區-圣勞倫斯河盆地的水資源,從而建立起了涵蓋五大湖城市群的環境治理機制。

(2)基于區域合作組織的環境治理。跨域治理五大湖區的水污染,保護五大湖區生態環境,需要建立完善的區域合作組織來協調推動。在簽訂環境合作協議的同時,也成立了專門的協調監督機構,共同推動湖區環境治理。這些機構主要有國際航道委員會、國際聯合委員會、大湖漁業委員會、五大湖州長委員會等。它們為推動五大湖流域的跨界水質保護行動提供了強有力的組織保障。

(3)基于產業結構轉型的環境治理。五大湖區委員會和美國的8個州及加拿大安大略省合作構建了快慢相宜、水陸并舉的區域旅游交通網絡“五大湖區旅游環線”。經過30多年艱難轉型,五大湖城市群的產業結構已經從以制造業為主轉變到以服務業為主,從源頭上減少了廢棄物對生態環境的破壞。

(4)基于多元主體參與的環境治理。大湖區周邊包括加拿大兩省和美國的8個州,有數千個地方區域和特別功能主管團體參與對湖區的管理。在北美五大湖區水污染治理實踐中,非營利組織作為一個重要治理主體,與政府、企業、社會公眾共同行動。

2.日本太平洋沿岸城市群

日本太平洋沿岸城市群以東京、大阪、名古屋為中心,區域面積10萬平方公里,約占日本國土面積的25%;人口將近7000萬,占全國總人口的54%,是日本政治、經濟、文化、交通的中樞,在日本國內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該地區集中了全日本80%以上的金融、教育、出版、信息和研究開發機構,集中了日本工業企業和工業就業人數的2/3,是日本經濟最發達的地帶,為全球重要的汽車、家電、自動辦公設備、船舶制造中心。

這是一個多核的城市群,包括三大都市圈,即以東京、橫濱為中心的京濱都市圈,以大阪、神戶為中心的阪神都市圈,以名古屋為中心的名古屋都市圈。由于國土狹窄,平原面積小,日本中小城市相對較少,為發揮城市的輻射作用,城市群和主要城市既有優勢產業,又有相對綜合的功能。

東京市區人口超過1000萬,被認為是“紐約+華盛頓+硅谷+底特律”型的集多種功能于一身的世界大都市,承擔著全國經濟中國際金融中心的職能,是全球三大金融中心之一。

在綠色經濟轉型過程中,日本逐漸轉變以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增長最大化為目標的經濟發展模式,尤其在遭受福島核泄漏事故和遇到青年貧困等問題之后,日本政府采取了以下措施加快向綠色經濟轉型:

(1)建立綠色經濟激勵機制。日本政府對化石燃料收取國家碳稅,鼓勵發展低碳經濟的生產者(或經濟行為)。2008年10月,試行溫室氣體排放權交易制度,并研究出針對可再生能源的收費標準。對企業和家庭開征環境稅,遏制增加CO2排放的產品生產和銷售。加大環境保護資金投入力度,建立多邊基金促進節能減排。

(2)拓展相關計劃制定維度。日本政府提出將人口政策與環境政策相結合,抑制城市人口。采取了綜合性措施和長遠規劃,努力改革工業產業結構,支持相關的捕捉和封存技術,大規模地削減溫室氣體。政府還持續投資減排技術和減排裝備領域,以有效減少化石能源的溫室氣體排放量,目前已經形成在國際上遙遙領先的日本煙氣脫硫環保產業。

(3)積極推行再生能源經濟。2009年4月,日本政府推出“日本版綠色新政”四大計劃,提出可再生能源占能源消費的比重要從2005年的10.5%提升到2020年的20%。日本政府注重發展可再生能源(太陽能、風能、地熱、生物質能等),將太陽能開發利用作為核心內容,積極推動太陽能技術和裝備的研發及使用。政府重視環保理念的宣傳與示范, 2008年決定在國內挑選10座“環境示范城市”,發揮示范城市的典范與引領作用。

3.英國中南部城市群

英國中南部城市群以倫敦為核心,以倫敦—利物浦為軸線。1000萬人口以上城市1座——倫敦,伯明翰、謝菲爾德、利物浦、曼徹斯特的城市人口均達100萬以上,中小城市10余座,還有眾多小城鎮。區域面積為4.5萬平方公里,約占英國國土面積的1/5,在世界五大城市群中面積最小。人口約3650萬,占英國人口的一半以上。工業革命使英國成為世界經濟增長中心,城市化進程十分迅速,一大批工業城市迅速崛起、成長,在英格蘭中部地區首先形成世界級城市群。

這里是英國的產業密集帶和經濟核心區,GDP達1萬億美元以上,人均GDP 2.5萬美元左右,作為印刷機械、汽車生產制造中心之一的曼徹斯特是世界紡織工業之都,利茲、伯明翰、謝菲爾德等大城市是紡織機械重鎮;除曼徹斯特、利物浦等城市設有金融交易中心外,倫敦是歐洲最大的金融中心,同時也是全球三大金融中心之一。

針對城市群的綠色發展,英國制定了國家低碳經濟發展戰略,采取經濟政策引導、法律制度約束等多種方式進行倡導和推行。2002年英國實施溫室氣體排放交易機制,成為首個開展溫室氣體排放市場交易的國家;2007年6月英國又出臺實施《氣候變化法案》,成為第一個對CO2排放立法的國家。

(1)制定綠色經濟相關政策。英國政府先后推出《創建低碳經濟》白皮書、《氣候變化戰略框架》和《氣候變化法案》等文件,啟動氫戰略框架計劃、清潔化石燃料計劃與超級發電計劃等。針對化石燃料(燃燒產生CO2)征收國家碳稅,向促進低碳經濟發展的生產者(或經濟行為)提供優惠或發放補貼。為鼓勵企業使用可再生能源,還推行了可再生能源配額政策。

(2)推行綠色技術創新。綠色經濟發展的中心是發展低碳經濟,重點是對傳統高碳產業進行環保改造,同時加強低碳技術的創新。在歐盟范圍內,英國政府對低碳經濟發展的推動力度最大。通過建設示范低碳發電站,把發展低碳發電站技術當作減少CO2排放的關鍵環節;政府大力資助有關清潔煤技術發展的研究項目,通過設立碳基金(Carbon Trust)來扶持和鼓勵企業積極主動地開發與使用低碳技術。

(3)培養公眾低碳意識。英國政府要求在2008—2009年教學大綱中增加與氣候相關的內容,加強對環保型汽車的推廣,出臺政策鼓勵國民使用環保型汽車,促使本國的汽車制造商積極研制環保型汽車。制定了一系列獎勵措施來鼓勵國民購置使用清潔燃料車和減少CO2排放。英國聯合8個工業強國來集體研發遏制氣候變化的相關技術,在實現碳排放減少目標的同時,來幫助發展中國家減少碳排放量。

(二)國內城市群綠色發展實踐

1.長江三角洲城市群

長江三角洲城市群在上海市、江蘇省、浙江省、安徽省范圍內,由以上海為核心、聯系緊密的多個城市組成,主要位于國家“兩橫三縱”城市化格局的優化開發和重點開發區域。該城市群處于東亞地理中心和西太平洋的東亞航線要沖,是“一帶一路”與長江經濟帶的重要交匯地帶,自然稟賦優良,綜合經濟實力強,城鎮體系完備。長江三角洲城市群為促進綠色發展,解決在傳統發展模式中所積累的諸多生態問題,主要采取了以下措施:

(1)強化主體功能分區的基底作用。率先轉變空間開發模式,嚴格控制新增建設用地規模和開發強度,適度擴大農業和生態空間。

(2)推動人口區域平衡發展。嚴格控制上海中心城區人口規模。合理確定全市特別是中心城區人口規模調控目標,堅持政府引導與市場機制相結合,推動以產業升級調整人口存量、以功能疏解調控人口增量;適度控制其他優化開發區域人口過快增長;引導人口加快向重點開發區域集聚。

(3)營造創新驅動發展良好生態。優化專業服務體系。鼓勵共建創新服務聯盟,培育協同創新服務機構,強化技術擴散、成果轉化、科技評估和檢測認證等專業化服務。

(4)提高能源保障水平。調整優化能源結構和布局。統籌推進液化天然氣(LNG)接收站建設,積極利用浙江沿海深水岸線和港口資源,布局大型LNG接收、儲運及貿易基地,謀劃建設國家級LNG儲運基地;推進能源基礎設施互聯互通;加快能源利用方式變革。降低能源消費強度,加強能源消費總量控制;建立健全用能權初始分配制度,培育發展交易市場;推動建筑用能綠色化發展,提高建筑節能設計標準,推進建筑節能改造,推廣被動式超低能耗建筑。

(5)推動生態共建、環境共治。外聯內通共筑生態屏障。強化省際統籌,推動城市群內外生態建設聯動,建設長江生態廊道;實施生態建設與修復工程。實施濕地修復工程,推進外來有害生物除治,恢復濕地景觀,完善濕地生態功能;深化跨區域水污染聯防聯治;完善長三角區域大氣污染防治協作機制,統籌協調解決大氣環境問題;強化水資源安全保障,提升水資源保障能力,完善防洪防潮減災綜合體系。

長江三角洲城市群正在全面推進綠色城市建設,推進城市建設綠色化。嚴格城市“三區四線”規劃管理,合理安排城市生態用地,適度擴大城市生態空間,修復城市河網水系,推廣低沖擊開發模式,加快建設海綿城市、森林城市和綠色低碳生態城區。發展綠色能源,推廣綠色建筑和綠色建材,構建綠色交通體系;強化優化開發區域的城市重要資源總量利用控制,優化重點開發區域的城市資源利用結構和增速控制,加快推動資源循環利用,建設城市靜脈產業基地,提升城市群資源利用總體效率;推進產業園區循環化和生態化。嚴格控制高耗能、高排放行業發展,支持形成循環鏈接的產業體系。以國家級和省級產業園區為重點,推進循環化改造和生態化升級,實現土地集約利用、廢棄物交換利用、能量梯級利用、廢水循環利用和污染物集中處理。深入推進園區循環化改造試點和生態工業示范園區建設。倡導生活方式低碳化。培育生態文化,引導綠色消費,鼓勵低碳出行,倡導簡約適度、綠色低碳、文明節約的生活方式。推行“個人低碳計劃”,開展“低碳家庭”行動,推進低碳社區建設。

2.珠江三角洲城市群

珠江三角洲城市群包括廣州、深圳、珠海、佛山、東莞、中山、江門、肇慶、惠州9個城市,新擴容清遠、云浮、陽江、河源、汕尾5個城市。珠江三角洲地區是有全球影響力的先進制造業基地和現代服務業基地,南方地區對外開放的門戶,我國參與經濟全球化的主體區域,全國科技創新與技術研發基地,全國經濟發展的重要引擎,輻射帶動華南、華中和西南地區發展的龍頭,是我國人口集聚最多、創新能力最強、綜合實力最強的三大區域之一。珠江三角洲城市群的綠色發展主要包括三個方面內容。

(1)落實最嚴格水資源管理制度和用水總量控制制度。開展節水型社會創建活動,推進廣州、珠海、東莞、惠州全國水生態文明試點城市建設。實行新增建設用地與閑置用地處置掛鉤制度。

(2)落實《珠三角城市群綠色低碳發展深圳宣言》,制定珠三角城市群綠色低碳發展行動方案和指標體系。加快深圳國際低碳城、珠海橫琴國家低碳城(鎮)試點建設。在省產業園區推廣應用分布式太陽能光伏發電。推廣應用新能源汽車3萬輛。

(3)啟動省大氣污染防治條例制定工作。開展揮發性有機物污染治理,實施城市空氣質量達標管理,有效控制PM2.5、PM10平均濃度;推進珠三角國家森林城市群、綠色生態水網建設兩大重點生態工程,制定國家森林城市群建設規劃和相關指標評估體系。

3.京津冀城市群

京津冀城市群起步較晚,有后發優勢。2016年《關于貫徹落實區域發展戰略促進區域協調發展的指導意見》提出將繼續推進京津冀交通一體化、生態環保、產業轉型升級三大領域率先突破,完善協同發展體制機制。在環境方面,要以資源環境承載能力為基礎,強化水資源環境承載能力剛性約束,加快推進大氣污染聯防聯控。

2016年7月7日《京津冀協同發展規劃綱要》更明確了京津冀三地的具體功能定位:北京為全國政治中央、文化中央、國際交往中央和科技創新中央;天津為全國先進制造研發基地、北方國際航運核心區、金融創新運營示范區和改革先行示范區;河北為全國現代商貿物流重要基地、產業轉型升級試驗區、新型城鎮化與城鄉統籌示范區、京津冀生態環境支撐區。為推動京津冀綠色發展,主要采取了以下措施:

(1)加快轉變城市發展方式,優化城市空間布局和內部結構,提高城市可持續發展能力。大力發展金融、物流、電子商務等現代服務業,進一步提高高耗能、高排放和產能過剩行業準入門檻,強化城市產業發展的就業支撐能力,增強城市經濟活力和競爭力。以城市群為主要形態,推進人口密集地區城市功能互補與協調發展,提高城市群的集聚、輻射和創新能力;以緊湊型城市為主要形態,推進中小城市集約發展,強化中小城市在特色產業、服務業方面對中心城市的支撐作用。

(2)促進城市能源供應向綠色、低碳方向明顯優化。削減城市地區煤炭消費數量,在大氣聯防聯控重點區域,要加快實現煤炭消費總量大幅下降。提高天然氣普及程度,加快推進天然氣價格形成機制改革,鼓勵資源條件有保障、經濟發達的東部地區城市建設燃氣蒸汽聯合循環調峰電站。以民用建筑為重點,在城市推廣太陽能熱水、太陽能發電、地熱能、垃圾發電等新能源技術應用,在條件適宜地區,大力推動新建建筑應用太陽能熱水系統,推進光伏建筑一體化發展。

(3)大幅提升城市工業、交通及建筑領域能源利用效率。優化城市密集地區工業行業產能布局,運用高新技術和先進適用技術改造提升傳統產業,鼓勵產業兼并重組和有序轉移。加快完善建筑節能標準體系,逐步提高建筑節能標準要求;加快推進既有建筑節能改造,因地制宜地推廣熱電聯產、工業余熱利用等供熱技術;深化供熱體制改革,加快推行熱計量收費措施與制度。合理規劃城市布局,優化配置交通資源,建立以公共交通為重點的城市交通發展模式;推廣節能與新能源汽車,加快加氣站、充電站等配套設施規劃和建設;加快城市步行、自行車交通系統建設,倡導綠色出行,加大交通疏堵力度。

(4)創新城市管理體制和機制。加快城市管理體制改革,簡化行政層級,把綠色、低碳作為政府提供公平、普遍公共服務的重要內容,促進各級政府城市管理由生產型向服務型方向轉變。完善城市公共交通、軌道交通、綠色建筑等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設施,推進創新城市、綠色城市、智慧城市和人文城市建設,全面提升城市內在品質。完善城市治理結構,創新管理方式,把促進農民工市民化、改善城市環境治理、提升城市宜居度作為政績考核重要內容,不斷提升城市化質量水平。

(三)國外城市群綠色發展啟示

城市群經濟是中國區域一體化經濟發展的重要內容,為促進城市群經濟發展需要加快新能源等綠色產業的發展速度,盡快轉變能源產業結構和發展方式。在研究國外城市群綠色發展經驗的基礎上,本報告提出以下幾點城市群綠色發展啟示。

1.優化城市群產業結構,加大綠色技術經濟比重

各城市群要以產業結構調整為主線,提升產業高度,合理規劃城市主導產業及其空間布局。各城市要大力推動第三產業的發展,盡快降低第二產業的比重,要遵循“著力加強第一產業,調整提高第二產業,積極發展第三產業”的總方針,形成有主有次、相對協調的產業體系。所有城市要優化第二產業結構,將發展重點集中到能源消耗低、技術含量高的綠色經濟產業,使城市的經濟發展和生態環境實現雙贏。

2.提高城市群能源效率,大力發展綠色循環經濟

能源問題制約著城市群的經濟發展,我國城市群的能耗強度雖然呈現不斷下降趨勢,但仍遠遠高于發達國家水平。2012年長江三角洲城市群的能耗強度為2.1噸標準煤/萬元,而發達國家的能耗強度基本低于0.2噸標準煤/萬元,即長江三角洲城市群的能耗強度是發達國家的10倍以上。要運用節能降耗、減少環境污染和提升創新力等手段,促使城市群經濟持續增長。各城市群要提升高排放、高能耗和產能過剩行業的準入門檻,要加快淘汰產能落后的化工、鋼鐵、印刷等污染企業。要鼓勵發展能源消耗低并且經濟效益高的產業,支持發展節能減排技術、新能源技術、環保新技術和綠色創新技術,要利用高新技術來加快傳統產業和落后產業的轉型升級速度。要利用城市群經濟發展優勢,相互協調發展,大力發展節能技術,發展新能源技術。通過使用節能燈管、建設綠色建筑等措施來減少能源消耗。充分運用環保、節能、減排等技術,逐步降低對能源的依賴和減少煤炭的消費量。要發展循環經濟,提倡資源高效和循環利用,努力實現污染物的零排放,保證經濟與環境的持續協調發展。

3.加強城市群科技力量,推進綠色科技協作機制

綠色技術創新的先鋒是基礎研究,基礎研究作為綠色技術創新的根基,能夠為綠色技術創新提供堅實的基礎。城市群要依托高等院校、科研機構的人才優勢,加大對高校與科研機構基礎研究的投入,實施城市群科技協同與科技創新戰略,有效整合高校、科研機構等創新資源,提升科技研究的績效,提高資源的利用效率和社會效益。科研機構和高等院校擁有大量的科技成果,但難以轉化,對技術創新支撐不足。城市群可以制定優惠政策,優先轉移轉化綠色科技成果,降低轉移轉化門檻。組織高等院校、科研機構加強與企業間的研發立項與研發合作,重點提升綠色技術應用和綠色科技成果的量產匹配度,提高高校、科研機構與企業的合作成功率。加強高校與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合作,使高校提高人才培養的針對性,深入了解企業綠色創新技術需求。提高綠色技術創新的實踐性,積極滿足企業的綠色創新技術需求。加大城市群企業、高校、科研機構“三位一體”綠色創新合作,促進綠色知識、綠色技術、綠色創新人才在合作主體之間的合理流動,從而增加科技創新的績效。

4.創新城市群合作模式,增強區域功能協調互補

在生態環境保護中,政府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政府通過實施政府采購和稅收傾斜政策,制定環境保護法案,來鼓勵和支持發展環境友好型產業。為協調多方利益,各城市要協作配合,在城市群共同利益上,如公共交通、基礎設施、防治污染等方面,統一行動。各城市的政府部門要重視綠色技術創新工作,加大資金投入力度,真正建立起以“綠色經濟”為導向的城市群創新與激勵政策體系。發展城市群經濟,需要各城市的政府部門統一思想,打破市場分割,加快勞動力市場一體化,構建統一的信息平臺,實現信息共享。實行勞動力資質在城市群內相互承認,就業保障政策相融互認,勞動力的養老、醫療保險相互認可和異地享受政策,并建立城市群定期合辦就業洽談招聘會制度。充分發揮城市群教育資源優勢,提高城市群各類職業教育培訓的服務水平。要加快城市群各商業銀行改造,推動銀行之間相互持股,構建區域聯合金融體,實現城市間金融“同城化”。要建立區域內城市群企業和個人信用體系,推進銀行業務一體化,在城市群內普遍實行同城清算,提高資金效率。對綠色技術經濟企業,要有特殊的優惠政策,優先進行銀行貸款或資金拆借業務。要利用城市群同業拆借市場的優勢,實現各城市商業銀行同業資金的及時調劑。

5.強化城市群綠色規劃,加大城市群環保宣傳

根據美國的環境保護經驗,我國各級政府要從思想、制度、管理、組織、獎懲等方面開展環保工作。堅決強化嚴懲措施,可以通過環境執法,剝奪企業因未執行環保要求獲得的所有經濟收益。國家環保部門要建立社會公開機制,所有社會公眾都能在環保部門公開網站上獲取被罰對象的所有信息。美國最經典的事例是1999年,國家環保局對“亞特蘭大嚴重污染”事件采取了最嚴厲的行政與民事行動,最終執行罰款額為320萬美元。綠色消費屬于高層次理性消費,是帶有環境意識的消費活動,它體現人類的價值觀、道德觀和人生觀。目前,綠色消費可分為三種情況,一要倡導消費者能夠選擇綠色產品;二要重視消費過程中對廢棄物的處置;三要引導社會公眾轉變消費觀念。各級政府要關注環保,節約資源,最終實現可持續消費。要推廣運用節約型技術與措施,倡導綠色消費新模式,建立低消耗、低污染、低浪費的生活方式。要通過鼓勵使用清潔能源和新能源,來調整居民的生活能源結構。要堅持以科技進步為龍頭,提高能源的使用效率,改善能源基礎設施;要通過完善服務、政府監管和市場培育等手段,樹立綠色、生態、文明的生活方式,自覺養成綠色的工作、生活和消費習慣。

四 促進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的對策建議

(一)大力推進綠色城市建設

1.提高資源利用水平

(1)加快推廣應用綠色低碳生產技術。嚴格控制高耗能、高排放行業低水平擴張和重復建設,加大化工、氮肥、磷肥、稀土等行業關停整治力度,依法淘汰落后產能,加強共性、關鍵和前沿節能降耗新技術、新工藝的研發與應用合作,共同組織實施重點節能技術改造項目,全面推進建筑、交通等重點領域節能改造。推進長株潭、新余、荊門國家節能減排財政政策綜合示范城市建設。

(2)提高資源利用效率并加大資源保護力度。加強水資源跨區域協調,支持探索跨區域水權轉讓,建立水資源綜合調配機制,推進流域水資源統一配置調度。共同推進高耗水行業節水改造和節水農業灌溉技術推廣,建設節水型社會。實施最嚴格的耕地保護制度和集約節約用地制度,提高單位土地投資強度和產出效益。開展礦山廢棄地、廢棄工業用地、村莊閑置土地整治和再利用,按照中央統一部署推進農村土地管理制度改革,鼓勵開發利用城市地下空間。

2.大力發展循環經濟

(1)推進產業園區循環化發展。以各類符合條件的開發區、產業園區為載體,打造企業間、園區間資源循環利用產業鏈,全面推進工業園區循環化改造,鼓勵國家級開發區創建國家循環經濟示范區、國家生態工業示范園區。加強清潔生產審核,抓好鋼鐵、石油化工、有色金屬、機械制造、建材和造紙等行業清潔生產。加強資源綜合利用,大力推進磷石膏、冶煉渣等大宗工業固體廢棄物綜合利用,重點推進再生資源利用產業示范基地建設,支持發展再制造產業,共建再生資源回收利用體系,促進再生資源回收和循環利用,率先在長江中游城市群全面建立再生資源回收網絡,支持有條件的城市積極開展“城市礦產”建設、餐廚廢棄物資源化利用和無害化處理、再生資源加工利用等。積極構建農業循環經濟產業鏈,推進農林廢棄物循環利用。

(2)完善資源循環利用制度。建立健全資源產出率統計體系。實行生產者責任延伸制度,推動生產者落實廢棄產品回收處理等責任。建立種養業廢棄物資源化利用制度,實現種養業有機結合、循環發展。加快建立垃圾強制分類制度。制定再生資源回收目錄,對復合包裝物、電池、農膜等低值廢棄物實行強制回收。加快制定資源分類回收利用標準。建立資源再生產品和原料推廣使用制度,相關原材料消耗企業要使用一定比例的資源再生產品。完善限制一次性用品使用制度。落實并完善資源綜合利用和促進循環經濟發展的稅收政策。制定循環經濟技術目錄,實行政府優先采購、貸款貼息等政策。

(二)促進開發區綠色轉型發展

1.推進開發區綠色轉型升級

(1)強化開發區生態環境保護。限制在長江沿線開發區新建石油化工、煤化工等化工項目,強化環評管理,新建、改建、擴建項目實行主要水污染物排放減量置換,嚴控新增污染物排放。堅決取締“十小”企業“十小”企業是指小型造紙、制革、印染、染料、煉焦、煉硫、煉砷、煉油、電鍍、農藥等嚴重污染水環境的生產企業。,整治造紙、制革、電鍍、印染、有色金屬等行業。嚴格排放標準,對不能達標排放的企業一律停產整頓。全面建成污水集中處理設施及自動在線監控裝置,并穩定運行。轉型升級示范開發區所在縣(市、區)工業項目要向開發區集中,促進環境綜合治理。

(2)推動開發區綠色低碳化轉型。加快制造業綠色改造升級,應用清潔設備和工藝,降低能耗及限用物質含量,實現綠色生產。支持企業開發綠色產品,提升產品節能環保低碳水平。建設綠色工廠,實現廠房集約化、原料無害化、生產潔凈化、廢物資源化、能源低碳化。推進轉型升級示范開發區產業耦合,實現近零排放。強化綠色監管,開展綠色評價,推廣低碳管理模式。積極參加全國碳交易市場建設和運行,針對開發區內企業發展碳交易相關支撐服務體系。

2.建設生態工業園區

(1)重視園區建設規劃,促進園區綠色轉型。各園區要按照《國家生態工業示范園區管理辦法》的要求認真組織規劃的編制、論證、報批與修訂等工作。規劃編制要根據園區特點,深入分析開展國家生態工業示范園區建設的基礎和模式,設定科學合理的目標指標及重點項目,采用翔實可靠的數據和支撐資料,提出具備較強可操作性的實施方案,為國家生態工業示范園區的建設打下堅實的基礎;要將目標任務細化分解到園區各部門,簽訂目標責任書;要將建設規劃納入園區所在地人民政府的總體規劃、各類專項規劃及相關工作計劃中,將建設目標指標納入園區所在地干部政績考核體系,確保國家生態工業示范園區建設有序、持續推進。

(2)提高園區準入門檻,提升園區發展質量。各園區要制定并執行項目準入制度,從產業技術水平、資源能源利用效率、污染物排放、經濟效益等方面設定準入指標,提高準入門檻;加大園區內重點企業清潔生產審核實施力度,提升企業清潔生產水平;開展產業鏈招商,重點引進產業關聯度高、工藝技術先進、資源節約和環境友好、附加值高的生產性項目和以產業配套服務為主的高端服務業;建立基于園區產業效益、資源利用效率、技術水平和環境影響的綜合優化調控機制,提高園區的運行穩定性、資源產出率和環境安全水平。

(三)創新驅動產業綠色發展

1.健全產業準入負面清單制度

(1)加快建立沿江地區產業準入負面清單制度。通過編制產業準入負面清單,以限制產業發展對生態環境的影響。一是列出沿江地區限制禁入類產業的負面清單,主要是對電鍍、印染、造紙等高耗能和高污染行業嚴禁準入和向長江中上游轉移。二是列出沿江地區落后產能類產業的負面清單,主要是對有色、石化、鋼鐵、建材等行業限制產能盲目擴張,逐步淘汰這類產業中生產工藝落后、環境污染嚴重的企業。三是考慮列出沿江地區限期整改類產業的負面清單,強制要求企業通過綠色循環工藝改造達到節能環保標準,對于達不到既定工藝標準和環保標準的企業,可依照清單實施退出和淘汰機制。

(2)健全完善重點生態功能區產業準入負面清單制度。產業準入負面清單制度涉及重點生態功能區經濟、環境、社會發展各個方面,其實施推進需要其他相關制度進行配合和支撐。要推進國家重點生態功能區政績考核體系配套改革,以綠色生態指標為重點,鼓勵地方政府加強建立并落實產業準入負面清單制度工作,推進環境治理。要健全生態補償機制,建立動態調整、獎罰分明、導向明確的生態補償長效機制。要建立產業準入負面清單制度動態管理機制,定期對現有清單進行修訂。要充分發揮政府、企業、環保組織和公眾在重點生態功能區產業準入負面清單制度建設中的作用,統籌各方合力,共同推進重點生態功能區環境治理工作。

2.強力推進綠色工業、綠色服務業、綠色農業發展

(1)發展壯大綠色工業。一是大力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的重點應放在節能環保、新材料、新能源、新能源汽車等領域。在節能環保領域,重點發展高效節能、資源循環利用、先進環保裝備,加大先進節能技術創新和示范,加強節能標準宣傳與實施,提升能源利用效率,發展節能型、高附加值的產品和裝備。在新能源領域,重點發展核能、風電、智能電網、頁巖氣、太陽能光伏、生物質能源。在新能源汽車領域,重點發展插電式混合動力汽車、純電動汽車,提升新能源汽車信息化、智能化水平,推動新能源汽車的應用。二是加快傳統產業改造升級進程。改造傳統產業的重點是加快鋼鐵、有色金屬、石化、紡織等領域技術改造,提升重點行業清潔生產水平,推進智能制造、大規模個性化定制、網絡化協同制造和服務型制造,提升資源使用效率。

(2)加快發展綠色服務業。一是大力發展綠色金融。要圍繞建設“兩型”社會和發展生態經濟、循環經濟,推進金融改革創新,大力發展科技金融、航運金融、物流金融、金融后臺服務,同時健全綠色金融的法律法規保障體系,完善環保與金融部門的信息溝通和共享機制,保證信息的有效性和及時性,成立專門的金融機構環境信用評級機構。二是加快發展綠色物流。要加強現代物流基礎設施的建設和銜接,加快建立現代物流服務體系,推動城市群智能物流網絡建設,同時制定比較嚴格的、與國際標準相接軌的產品標準和排放標準,在稅收、財政補貼、牌照發放、市場準入等方面,優先對具有綠色物流理念與實踐的企業進行激勵。三是積極發展生態旅游業。堅持旅游資源保護和開發并重,推動新技術在建設景區管理保護系統上的應用,全面推動生態旅游、文化旅游、紅色旅游,大力發展水上旅游、綠道自駕、低空旅游,形成多樣化、特色化、差異化的旅游產品體系。

(3)積極發展高效綠色農業。一是推動農業綠色化生產。要充分發揮科技創新驅動作用,實施科教興農戰略,加強農業科技自主創新、集成創新與推廣應用,力爭在種業和資源高效利用等技術領域率先突破,著力提高農業資源利用率和產出水平;大力發展農機裝備,推進農機農藝融合,加快實現農作物生產全程機械化;著力加強農業基礎設施建設,提高農業抗御自然災害的能力;加強糧食倉儲和轉運設施建設,改善糧食倉儲條件。二是加強農業環境污染防治。要推廣高效、低毒、低殘留農藥,以及生物農藥和先進施藥機械,推進病蟲害統防統治和綠色防控;全面加強農業面源污染防控,科學合理使用農業投入品,提高使用效率,減少農業內源性污染;開展農產品產地環境監測與風險評估,實施重度污染耕地用途管制,建立健全全國農業環境監測體系;加快農村環境綜合整治,保護飲用水水源,加強生活污水、垃圾處理,加快構建農村清潔能源體系。

(四)加強跨區域環境污染聯防共治

1.深化水、大氣、土壤污染聯防聯治

(1)深化跨區域水污染聯防聯治。以改善水質、保護水系為目標,建立水污染防治倒逼機制。在江河源頭、飲用水水源保護區及其上游嚴禁發展高風險、高污染產業。加大農業面源污染治理力度,實施化肥、農藥零增長行動,進一步優化畜禽養殖布局和合理控制養殖規模,大力推進畜禽養殖污染治理和資源化利用工程建設。對造紙、印刷、農副產品加工、農藥等重點行業實施清潔化改造,加強長江、漢江、湘江、贛江、信江、撫河等流域和鄱陽湖、洞庭湖、洪湖、梁子湖、東湖等湖泊、濕地的水生態保護和水環境治理,完善區域水污染防治聯動協作機制。實施跨界河流斷面達標保障金制度。整治長江干線及主要支線排污口污染,全面清理非法和設置不合理的入江入河排污口,基本消除劣Ⅴ類水體,沿江地級及以上城市實施總氮、總磷、重金屬污染物排放總量控制,強化工業生產污染和船舶污染防治。

(2)聯手打好大氣污染防治攻堅戰。強化城市群大氣污染聯防聯控,加大工業源、移動源、生活源、農業源綜合治理力度,加強二氧化硫、氮氧化物、顆粒物、揮發性有機物等多污染物協同控制,確保到2030年城市空氣質量全面達標。控制煤炭消費增長幅度,全面推進煤炭清潔高效利用。嚴格執行統一的大氣污染物排放限值,加快推進煤電機組超低排放改造,具備條件的煤電機組2020年年底前完成超低排放改造。加快鋼鐵、水泥、平板玻璃等重點行業及燃煤鍋爐脫硫、脫硝、除塵改造,確保達標排放,推進石化、涂裝、包裝印刷、涂料生產等重點行業揮發性有機物污染治理。推行綠色交通,加大黃標車和老舊車輛淘汰力度,推進港口船舶、非道路移動機械大氣污染防治。推進鋼鐵、水泥等重點行業清潔生產技術改造,強化農業源控制。

(3)全面開展土壤污染防治。堅持以防為主,點治片控面防相結合,加快治理場地污染和耕地污染。制定長江中游城市群土壤環境質量標準體系,建立污染土地管控治理清單。搬遷關停工業企業改造過程中應當防范二次污染和次生突發環境事件。搬遷關停工業企業應當開展場地環境調查和風險評估,未進行場地環境調查及風險評估、未明確治理修復責任主體的,禁止土地出讓流轉。集中力量治理耕地污染和大中城市周邊、重污染工礦企業、集中污染治理設施周邊、重金屬污染防治重點區域、集中式飲用水源地周邊、廢棄物堆存場地的土壤污染。對水、大氣、土壤實行協同污染治理,防止產生新的土壤污染。加強規劃管控,嚴格產業項目、礦產資源開發的環境準入,從源頭上解決產業項目和礦產資源開發導致的土壤環境污染問題。

2.全面加強流域環境風險防范治理

(1)源頭與末端協同治理降低生產過程環境風險。堅持人民利益至上,牢固樹立安全綠色發展理念,強化重點行業安全治理,加強危險化學品監管,建立管控清單,重點針對排放重金屬、危險廢物、持久性有機污染物和生產使用危險化學品的企業和地區開展突發環境事件風險評估。深入排查安全隱患特別是危險化學品和高毒產品在生產、管理、儲運等各環節的風險源,健全完善責任體系,提高環境安全監管、風險預警和應急處理能力,跨區域集中統籌配置危險品處置中心。加快淘汰高毒、高殘留、對環境和人口健康危害嚴重物質的生產、銷售、儲存和使用,推廣有毒有害原料(產品)替代品。

(2)加強生產區域風險治理力度和治理主體責任。強化沿江化工園區和油品港口碼頭的環境監管與風險防范,建設安全城市群。加強城鎮公用設施使用安全管理,健全城市抗震、防洪、排澇、消防、應對地質災害應急指揮體系,完善城市生命通道系統,加強城市防災避難場所建設,增強抵御自然災害、處置突發事件和危機管理能力。進一步落實企業主體責任、部門監管責任、黨委和政府領導責任,加快健全隱患排查治理體系、風險預防控制體系和社會共治體系,依法嚴懲安全生產領域失職瀆職行為,確保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

(五)積極踐行綠色新政

1.全面推廣落實綠色發展考評制度

(1)加緊出臺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參照國家綠色發展指標體系,立足長江中游城市群綠色發展實際與需求,把資源消耗、環境損害、生態效益等指標納入經濟社會發展綜合評價體系,大幅增加考核權重,強化指標約束,不唯經濟增長論英雄,制定符合長江中游城市群主體功能定位與差異化發展導向的官方綠色發展評價體系。主要評估長江中游城市群各城市資源利用、環境治理、生態保護、增長質量、綠色生活和公眾滿意程度等方面的變化趨勢和動態進展。

(2)根據區域主體功能定位,實行差別化的考核制度。對限制開發區域、禁止開發區域和生態脆弱的國家扶貧開發工作重點縣,取消地區生產總值考核;對農產品主產區和重點生態功能區,分別實行農業優先和生態保護優先的績效評價;對禁止開發的重點生態功能區,重點評價其自然文化資源的原真性、完整性。實行每年測評一次,將綠色發展測評結果向社會公布,并賦予適當權重納入年終政績綜合考評體系,將考評結果與地方黨政領導干部選拔任用、培訓教育和建立懲戒掛鉤,強化綠色考評結果運用。

2.健全領導干部環境損害責任追究制度

(1)加快編制自然資源資產負債表,厘清長江中游城市群生態資源存量。以探索編制自然資源資產負債表為契機,加快建立健全科學規范對接國際的自然資源統計調查制度,初步查明長江中游城市群自然資源資產的存量與損益變動情況,為全面推進綠色發展與生態文明建設、有效保護與有序利用自然資源提供信息支撐、預警監測和決策依據。

(2)加快建立領導干部自然資源資產離任審計制度。以自然資源資產負債表為依據,結合長江中游城市群各城市主體功能定位和自然資源資產稟賦特點與環境治理重點,深入開展領導干部自然資源資產離任審計,推動領導干部切實履行自然資源資產管理和生態環境保護責任,促進節約高效利用自然資源,保障生態資源存量穩定。

(3)全面落實領導干部生態環境損害責任追究制度。明確生態環境損害責任具體追責情形,特別是對長江中游城市群面臨的突出水、大氣和土壤污染等環境問題應重點關注,將環境損害“行為追責”與“后果追責”相結合,切實規范約束領導干部在生態環境領域依法正確履職用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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