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沐塵的提問，始皇抬眼看著沐塵，從他那深邃的目光中，沐塵覺得自己體內的一切秘密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可以倒是可以的，不過，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始皇收回目光，略微抬起手，旁邊的傀儡立刻倒了兩杯靈茶，其中一杯靈茶放在沐塵前面。

“這句話中，莫非，恢復實力還有什么副作用？”

沐塵聽著始皇像是話里有話，好像恢復實力還需要付出代價？難道是“壽命縮短三十年”之類的？

想到這里，沐塵喉嚨滾動:

“是要我縮短壽命嗎？”

他有點戰戰兢兢的問道。

對于這個，始皇只是搖了搖頭，手指向沐塵：

“你以前體內那股龐大的真氣，也就是沖虛境的修為，并不是你一步一個腳印修煉出來的，而是憑借著三界通使令強行提升上來的，所以，運用不是非常熟練，無法發揮出沖虛境真正的力量，現如今，你體內這股真氣大部分被封印，只剩下一小部分還被你掌控，所以，如果朕出手為你療傷的話，你體內這股真氣將會全部消散?！?

聽到始皇這句話時，沐塵的臉，瞬間垮了。

“啊—————”

沐塵發出難以置信的喊聲，雙目瞪大。

要讓他失去所有的真氣，豈不是說，自己要回到那個弱到爆的筑基境？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放在以前的話，這樣的條件也不是不可以，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外面有著好幾個化嬰境，自己這個最強戰力變成最弱戰力，這不是等于直接game over 了！

“朕知道你想什么？別忘了，朕是皇帝，一眼就可以看出你的內心想法?！?

看著沐塵緊蹙的眉頭，身為曾經帝王的他，最擅長的就是揣摩人心，所以，始皇一眼就可以看出沐塵在想什么。

“可你不還是被自己的臣子背叛了嗎？如果真的一眼看出對方的內心所想，就不會落得這步田地了?！?

沐塵小聲嘀咕著，不過這句話他可不敢當著始皇的面說出來。

始皇下巴對著水鏡一抬：

“鏡面里的大陣，看見了吧?！?

“額，看見了。”

廢話！那么大的一個大陣，沐塵除非是眼瞎才會看不見。

“既然你看見了，你可知道，這個大陣有什么用嗎？”

沐塵搖了搖頭，他覺得，始皇這簡直是在明知故問，自己要是知道了，還問他干嘛？

始皇拿起面前的靈茶，輕啄一口，潤潤嗓子：

“這個大陣名叫祭靈破虛陣，所謂的破虛呢，就是以這個大陣為引，到最后可以讓布陣者的修為瞬間達到虛境，至于是神虛、沖虛、洞虛這三者中的哪一境，最關鍵的，就是祭靈了。

所謂的祭靈，很簡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以萬千生命為祭品，以此來換取修為，依朕看，這個布陣者是要把這個城市所有人作為祭品，幾十萬人的祭品，能夠達到神虛境是不成問題的，如若運氣好，還能沖擊一下沖虛境。

好了，以上就是這些了?！?

說完這些話，始皇淡定喝著小茶，而他對面的沐塵，面部表情和便秘好幾天的人差不多。

“咕嚕——”

「額滴乖乖，以幾十萬人作為祭品，這也太沒有人道了吧！」

恕沐塵詞語積累不夠豐富，想不出什么詞語來形容。

“怎么，這樣的話，你還要恢復實力嗎？

哦，對了?！?

始皇又想到了什么，開口說道：

“解決你體內的傷勢之后，朕的力量會在你體內停留片刻，過段時間便會消散，不過朕的力量讓你達到神虛境這個是不成問題。”

“嗯——這個——”

沐塵陷入了思考。

“你是想要出去的話，朕勸你還是不要出去?！?

在沐塵思考時，始皇冷不丁的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

沐塵頭頂上冒出一個問號，看著沐塵一臉茫然的表情，始皇開口解釋道：

“如果你出去了，就會陷入這個大陣，憑你的實力，根本無法破開這個大陣，到那個時候，恐怕你也會淪為祭品，所以，朕奉勸你最好待在這個由朕所創造的小世界內?！?

聽完始皇所說的話，沐塵瞅了瞅面前的水鏡，在水鏡中，他看見了劉宇等人，他們現在正在和楚王府的人激烈的交戰，他還看見了暗水城的人們，在大陣的籠罩下，處于大陣中的有些人，身體在瞬間變成人干，風一吹，尸體便化為飛灰，隨風飄散，成為那所謂的祭品。

看到這里，沐塵的手掌下意識攥的緊緊的。

他不是什么救濟天下的圣人，也不是普度眾生的圣僧，但是，他無法坐視不管。

“以幾十萬人作為祭品什么的，我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抬起頭，對上始皇的目光，沐塵斬釘截鐵說道：

“記得我如果療傷之后，體內會有你的力量，修為暫時是神虛境對吧？”

始皇愣了愣，回道：

“是這樣的沒錯，難道，你是想出去？”

“……”

沐塵沒有說話，他瞥了眼水鏡，重重的點下了頭。

“為什么要這樣做，只是區區幾十萬人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值得去冒險救他們，又或者，就算救了他們，你又有能得到什么獎勵？”

始皇對于眼前這個自己的轉世，有點搞不懂對方在想什么，在他看來，只是死了幾十萬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在他身為皇帝之時，隨便一場戰役的傷亡人數就能達到這個數值，所以，幾十萬人的生命在他眼里，有沒有都是一個樣。

可沐塵并不是這樣想，在他前世，未穿越之前，他是一名孤兒，他懂得孤獨的痛苦，在那時，看著周圍和自己同齡的孩子撲進他們爸爸媽媽懷抱的時候，他是滿心羨慕，回過頭來看看自己，他只是孤身一人，沒有人去關注自己，在意自己。

在當時，對于生活，他每天過得都是渾渾噩噩的日子，不知道自己是為什么而活。

穿越之后，雖說三位姐姐和別人的姐姐有點不太一樣，老爺子也有點不太靠譜，但他感到什么叫做親情，什么叫做家庭，，在始皇看來，區區幾十萬人或許對于他來說是不值得一提的數字，但對于沐塵來說，卻是一個很大的數字。

所以，沐塵選擇……

“雖說我并不理解這個大陣究竟有多么可怕，但是，布陣者的修為只能達到神虛境，而我，也是神虛境，所以，我覺得我可以對抗?！?

把生命當成草芥。

“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坐視不管！！”

沐塵咬緊牙關，眼神堅定道。

“是嗎……”

沐塵的模樣落在始皇的眼里，讓他內心瞬間明白了點什么，他似乎，找到了自己被臣子背叛的原因，想起過去動不動就拿大臣抄家問斬，下令屠殺諸多人。

或許，是因為這個吧……

“好！”

始皇雙目緊緊盯著沐塵，一言一字說道：

“朕，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