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溪一臉難色,“我現在馬上到南城,估計還要一個半小時。”
“沒事,這邊能等你到,麻煩的是局長兩個小時后到,你不能再遲了。”
潛溪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想要說什么,微微點了點頭。
他抿了抿嘴,“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往南城的高速上趕去。
“很抱歉,應該要陪你一整天,但現在出了一些意外。”
“我不是賴皮鬼,你今天陪我夠久了。你本來就不是閑人,你這樣說要讓我覺得自己太自私了。”
“謝謝你能體諒我,我先送你回家?”潛溪正說著,電話又打來了。
我一看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我按下接通開了免提遞給了潛溪。
“潛隊。”
“怎么了?”一到了工作的時候,潛溪就十分冷峻的認真。
“周末過后,我們需要去醫院找那個受害者做事件記錄了,便利店里得到的影像也要帶去嗎?我們需要叫上蔣副隊長嗎?”
潛溪咬了咬下唇,“你把截圖帶去,不要帶著錄像,把蔣余拾叫上,記得帶女同志。”
汽車開的速度很快,看來事情的確十分緊急。
這個晚上我還是失眠了,一直以來失眠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我仍然高興。
入睡前收到了潛溪的短信。
“我還在警局里忙,這個時間點能喘口氣就想著你了。緊急任務要去W市支隊一趟,應該要個三四天。你應該在睡覺了,希望你夢里有我,晚安。”
到了兩三點已經是夜最深的時候我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第二天傍晚時又收到了潛溪的消息:“你在干嘛?還沒起床嗎?”
我這才想起來,昨天看了消息才睡的,到現在都沒回復他。
“早起了,現在在家里練舞。”
“記得換藥,不要忘記日子。”
我知道他肯定是不能得閑的,所以十分感動,在忙碌的間隙還能給我發上一兩句話。
心里滿是甜蜜的發了一句。“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快要到十二月的尾聲了,我向來不過圣誕節,很巧的是潛溪也不重視圣誕節。但我還是收到了一盒蘋果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水果。
我正準備出去換藥,樓下的保安大叔攔住了我:“有你的禮物。”
我倒是想不出來會是誰給我的禮物,保安大叔給我的時候,確實是個禮物盒。
我抱下來一看是W城速寄來的,心里就明白了。里頭有一張紙,我正看著紙條上寫著:“我不喜歡過圣誕節,但覺得平安夜的寓意不錯。不要冰箱里只有牛奶,有水果也好。我明天就回來了,記得一起吃晚飯。”
“是你男朋友嗎?”保安大叔十分執著,似乎潛溪來一回他就一定會問一回。
我笑的燦爛:“是啊,是我男朋友。”
我到了醫院,不再讓醫生上藥。
“你恢復的是很好,但我覺得還是可以再貼一次藥膏餅。”
我試著抬起手來,一點也不覺得疼了。掄圓了胳膊也覺得沒有什么感覺。這醫生就不再說話了。我算是徹底康復了。
“好家伙,脫單你還能瞞我瞞上個四五天你也是個狠人。”
電視里正在放著W市的檢查機關司法會議。鏡頭給了潛溪特寫,他算是H市的代表。
我認真看著視屏,沒搭理悠悠。我是基本好全了,但悠悠是還沒的很。
“沒良心,男朋友出來了就不管我了。女人,我真是對你極其失望!”
我拿了顆車厘子塞了她的嘴:“祖宗你別嚷嚷,我這又不是談了個彭于晏,值得你這么激動嗎?”
她嚼吧嚼吧嘴,“這不是彭不彭于晏的問題,這是你單身二十多年來的第一個,且你二十多了不想談去結婚?你知道他比你大幾歲不?”
“兩歲。”
“那你知道他家里啥情況不?”
“知道。”
“你你你,他父母知道不?”
“他父母知道的話,會替他開心吧。”
“你你你……我……”
“好了。”我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你什么想法,但潛溪確實很好,你應該也看的出來。別的不說他責任心很強。”
“責任心?你們不會!”一聽到責任心悠悠幾乎要彈起來。
“你!都躺這了你還不正經!”我抓起包,“回去了,不理你了。”
悠悠在后頭“誒!”“誒!”的叫著,我偷笑著出了病房。
之前看過一個脫口秀節目,挺有深度。里面提過一句,和好的人談戀愛會讓自己變得更好。
當時還有人爭論,這是一句毒雞湯。現在看著滿滿當當的冰箱不這么覺得了。
手機遠遠的叮了一聲,我丟了一只拖鞋也顧不上趕緊抓起了手機,一看果然是潛溪。
“在干嘛?”
“我從醫院回來,在想吃什么晚飯。”
會不會是情侶的通病,僅是看見正在輸入中也覺得開心。
他這正在輸入中的時間有些長,本來以為要說什么一大段話。
我握著手機看正在輸入中的狀態斷斷續續。
最后只看見發來的兩個字:“想你。”
忍不住笑了出來。
或許每對情人的開始都是這樣的甜蜜。我從未經歷過,但此刻覺得十分的好。
我正被這甜蜜融化,突然有人來敲門。嚇了我一跳,這人敲門的力度有些大了。
我湊近貓眼一瞧,是一個穿著沖鋒衣的人抱著一個很大的箱子。
我正奇怪是誰,只聽外面的人低低的吼著:“小姐!快遞。”
噢……是快遞。我將手按在門把上,但總感覺奇奇怪怪的。
“小姐!快遞!”
我猶猶豫豫著開了門,將門開了一個小縫,冷風就直接灌了進來,我感覺到他似乎把手按在了另一邊的把手上。
不安的感覺突然更加強烈起來。如果是快遞,樓下保安大叔一定會幫我攔下,大件快遞也會聯系我確認更何況只有他一個人送上來。
我腳底發軟,發覺他在慢慢拉開門。
“什么快遞啊?”
“不知道。”
這聲音也是刻意壓低了說著,我更確定了這個人不太正常。
我冷靜的想了想,嘴上說著“辛苦你了,這么大件這么冷的天還給送上來。”說著伸出去一只腿裝作要出去的模樣。果然他往后退了一步想讓我把門推開。
機會只有這一個瞬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