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倒出一杯酒，想聽聽方筱摻和了什么。面前的廚師正在煎牛小排，鐵板和牛肉在炙熱的鐵板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蔣余拾也盯著面前的鐵板臺看著，不轉目光的繼續說著。

“我知道那塊玉墜，所以知道玉墜送了你的時候，我也明白潛溪他心里是什么念頭。我和潛溪也是多年的搭檔，跟著他從警校出來后一直和他在一塊。他經歷了很多事情，所以他一直很內向，別說談戀愛了，愿意接近的異性都不多。他能送你玉墜，能為了你從自己家搬出來了。我其實可以很坦白的說，潛溪真的喜歡你。“

我頓了頓，”他從自己家搬了出來？“

蔣余拾想抽煙，剛抽出一根想著這是在餐廳，又塞了回去。把煙盒往桌上一丟，又喝了一口酒。“也可以說是方筱吧，早就搬出來了。”

我正想起很久之前我大膽的問方筱是不是喜歡潛溪，潛溪和我講的他自己的故事，蔣余拾又繼續說了起來。

“他現在住在華苑，本來是給方筱準備的房子，但方筱……”

我隱隱覺得蔣余拾什么都知道，酒壯慫人膽的感覺上來了。

“你知道方筱對潛溪有感情嗎？”

蔣余拾猛然回頭，眼神竟然帶著幾分寒意。“你……”

我不知道是被酒激得還是被他嚇得，打了個冷戰。

蔣余拾笑了一聲：“挺好的，既然能把話聊開了。那我就和你說說真心話。”

他在我的杯中也倒上了酒，“我確實是和潛溪有了很久的交情，但他的妹妹也就是方筱，我和她也是認識了許多年。她不壞，只是死心眼太過。潛溪的心里沒有她，從來只是妹妹一樣的對待她。但她還是勸不回的執著。”

還沒說完蔣余拾向我做了一個喝的姿勢向我抬了抬手，我拿起一飲而盡。

餐廳的氛圍很好，室內的燈光也是昏昏沉的，一束暖光從頭頂灑下來。

“潛溪和我喝酒的時候就算提起了方筱也只是草草帶過，一個妹妹而已，的確沒什么好說的。最近私下里她卻總是提起你，別說我，署里那些兄弟也都差不多明白的。”

我心里頭越聽越是悶悶的，再喝一口酒，一瓶只剩一半了。“你別再說了。”

我打斷了蔣余拾，看著他笑：“其實不僅是你，好多人了，都在說著潛隊長對我很特別。”

廚師在我們的盤子里呈上牛排，但我們都沒有動刀叉。

“有的時候我覺得我們只是朋友，但有時候又挺曖昧。想聽我真實的想法么？”

蔣余拾轉頭看著我，我又淺淺的笑了笑說著：“我其實很心動，盡管我不看重這些愛來愛去的東西，我不相信就那么一眼就能確定一輩子的感情，但我還是對潛溪有過心動。他送我這玉墜但沒有和我說這是這么意義深重的東西，我現在知道了，但我覺得很沉重。”

蔣余拾的眼神再不是那么凌厲，漸漸平和下來，靜靜聽我說著。

“我忍不住去猜，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真的，他是喜歡我的。如果真的是喜歡的，那為什么他不敢親自來說呢。這樣想著，就算有些喜歡也不敢輕舉妄動，我怕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這酒后勁果然大，我不應該說那么多，但越說越多了。

蔣余拾竟然淡淡的笑了起來，又在我的杯中倒上了一杯。我望著杯子卻不敢再喝，我發覺自己有些沒力氣。

蔣余拾像是得逞了什么，“多簡單的事。”壞笑似的又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