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靳夏末來到操場,軍訓當然是遲到了。自從喊了聲報告后,就被教官訓斥、諷刺了一頓。
“挺胸,收腹,雙肩向后張,大拇指貼于食指第二關節,兩腳分開六十度,看你站的這是什么樣子?”軍訓開始后,更是被針對上了。
最慘的是好不容易軍訓結束,那教官突然指著她說:“罰跑操場20圈才準吃飯。”
別說靳夏末,其它人都楞住了。
“走吧走吧,累死了。”
畢竟剛開學沒兩天,大家也不熟悉,既然沒有殃及自己,其它人很快也就散了,對于他們來說保存體力才最重要,只有班長留下來監督。
只是靳夏末這個體質,軍訓了一天就已經到了極限,別說20圈,跑到第三圈時就直接跑不動了。
“學妹,加油啊,你一定行的!”
最可氣的是那些高年級的男生,見她長得漂亮,經過時還時不時出言逗弄她一下。
劉珊珊和鐘靈毓還算講義氣,拿了瓶水給她。
靳夏末頂著烈日真是口干舌噪,接過來就猛灌了一口。
“你說你明知道要軍訓,大早上干什么去了?這會兒吃虧了吧?”劉珊珊道。
其實別的班,就算遲到也就被罰站個軍姿,或者跑兩圈也就算了。只有他們班倒霉,教官雖然是個女的,卻是出了名的狠。昨兒鐘靈毓就打聽過了,這教官最不喜歡的就是長得漂亮又嬌氣的女生,靳夏末這次算是撞槍口上了。
靳夏末都已經累的沒有說話的力氣了,就任她們說著。
這時班長走過來,勸:“靳夏末,你再堅持一下,多跑兩圈我們也好去求情。”
“得了吧,班長,我看你比誰都怕她。”鐘靈毓一點都不給面子的戳破。
班長臉色一紅,看著靳夏末道:“那你到底跑不跑?”
“跑,當然跑。”靳夏末把水瓶遞給鐘靈毓,并暗中沖她使了個眼色。
鐘靈毓還沒領會過來她的意思,便見靳夏末的身子一晃,人便朝她砸了過來。
鐘靈毓下意識地接住,著急地喊:“夏末?夏末?”
“她怎么了?”班長見狀也湊過來,便見靳夏末雙眼緊閉,任鐘靈毓怎么喊都沒有了反應。
“會不會是中暑啊?”劉珊珊說。
“會嗎?”班長也拿不準。
“怎么不會啊?現在可是大中午,咱們都在大太陽下曬了多久了?她還跑了三圈呢,這萬一出事可怎么辦?要不送醫務室吧?”她又道。
“快快快。”劉珊珊說的班長也害怕,趕緊背起靳夏末便往醫務室的方向跑。
鐘靈毓和劉珊珊跟在后面,靳夏末轉頭偷偷沖她們做了鬼臉,劉珊珊明顯楞了一下……
靳夏末被送到醫務室后,經過檢查被確診為“中暑”,其實每年軍訓都有一些這樣的學生,他們都已經習慣,尤其是聽到他們的教官特別嚴苛之后,還特意給靳夏末寫了病例。
班長上報給輔導員,給她開了病假條,下午直接不用軍訓,她也算是因禍得福。難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閑的,靳夏末獨自躺在宿舍的床上幸福的直打滾。
尤其見到晚上其它三個舍友回來時的慘狀,更加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你們說這才第二天,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啊。”鐘靈毓揉著自己腳,只覺得苦不堪言。
“沒聽說嘛,軍訓半個月,還早著呢。”劉珊珊回答著,看了眼坐在床上晃蕩著雙腳的靳夏末。
她雖然沒有說什么,靳夏末也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馬上從床梯上爬下來,道:“各位娘娘們歇著,奴婢這就給你們打水泡腳。”
鐘靈毓被她嬉笑的模樣逗樂,配合地說:“那還不快去?”
“是是是,奴婢去去就來。”靳夏末說著拎起宿舍的暖瓶就跑出去。
鐘靈毓笑著對其它兩個舍友說:“這靳小豬還挺有意思的。”
靳小豬是她給靳夏末起的外號,因為早上睡的像個豬似的,實在太難喊起床了。
段梓汐聞言并未發表言論。
劉珊珊則若有所思地道:“是太機靈了。”
她是個實實在在的老實人,做任何事情都循規蹈矩,也不起眼。而靳夏末恰恰跟她相反,美麗、聰明、機靈……
——分隔線——
天泛魚肚白后,晨光普照津陽大學,原本安靜的校區也漸漸熱鬧起來。
快要七點時,江子聿抽了本書照常坐在飄窗邊看。沒多久家里的門鈴果然響起來,他下意識地看了眼表,分針正好指向12的位置。
很準時。
薄唇不自覺地勾了勾走過去,只是手搭上門把開門時,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收斂。但他很快發現,站在外面的人并不是預料中靳夏末,而是個男生。
顧云湛!
兩人同是大三的學生,只不過一個學的腦外,一個學的胸外,平時接觸極少,也算是王不見王了,卻沒料到會在這個早上相見。
“有事?”江子聿問。
顧云湛抬手將拎的早餐晃了晃,道:“替人來送外賣。”至于替的是誰,不用說也知道是靳夏末了。
江子聿眉頭不自覺地蹙起,門順手一關便往外走去。
“喂,你不簽收嗎?”顧云湛喊,他卻頭也沒回。
顧云湛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臉上的表情淡定。本來他在接到靳夏末的“訂單”時,還以為他早下手為強,現在看來倒像是跟自己一樣未得手。
正好,那就各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