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曉曉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zhǔn)備,終于等到了九月九日天師講道之日,她早早地起床做了準(zhǔn)備,畢竟是要去面見天師,還是和初云觀的修士們一起,自然要與初云觀的人一般模樣,她問觀主討要了一件其他弟子穿的衣服,這樣她看起來,并不突兀。
余曉曉與初云觀的一眾弟子一同來到法場,又找到他們的位置,然后席地而坐,當(dāng)然這四周還有些達(dá)官貴人,他們則是坐在四周的椅子上。不過,在場的達(dá)官貴人,她也只認(rèn)識一家,就是魏家的人。
魏賢安也看到了余曉曉,很是高興,她想與她打招呼,卻被她父親給制止了。
魏大人是希望今日借著天師講道,讓魏賢安表現(xiàn)表現(xiàn),可她倒好,一看到余曉曉就想跑到初云觀里那堆人里去,哪里像個貴族小姐的樣子。
魏賢安委屈委屈的小模樣,余曉曉看著都不忍,不過既然是世家小姐,在這種場合就要有世家小姐該有的端莊模樣,如果大喊大叫、奔來奔去確實不太好。
余曉曉給了魏賢安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后就看向別處。這也是她第一次聽人講道,便留心看了下道場,修道之人圍著道壇坐成一個圓圈,而達(dá)官貴人則圍著她們這個大圓圈又坐在四周圍成了另一個圈,而最上面代表東方的位置,有個座位是空的,那大約就是皇帝的座位。
余曉曉也是第一次看皇帝的真容,都說人皇的前世定然是了不得的仙人的轉(zhuǎn)世,她如今看了人皇是不是也就相當(dāng)于看了仙人了,這對于她一個小妖來說是何等榮幸。
余曉曉還在胡思亂想,不一會兒,她就聽到有人喊道:“陛下到!太子到!國師到!”
余曉曉見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后面帶著一些人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眾人全部行禮:“陛下圣安!太子圣安!國師圣安!”
余曉曉也得跟著行禮,心里忍不住吐槽這些凡世間的俗禮害人,讓人坐冷地板上不說,還讓人跪拜。哎!
“免禮!”
這位陛下終于開口了。余曉曉跟著眾人謝恩,然后她終于能找個舒服的位置坐著了。
接下來這個陛下又說了一通廢話,她沒怎么聽,因為她的心在別的事上,她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皇身邊的天師又有些面熟,他……竟然是季舒?
余曉曉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又閉上眼睛,重新睜開看了一眼,果然是季舒,而且她感覺她這最后看的這一眼一眼,季舒也看到她了。
余曉曉見季舒不似往日穿著一身青衣,如今穿在身上的大約是他的天師服,一身白衣勝雪,一張俊臉棱角分明,他立在人皇旁邊,無太多表情地看著眾人。
天師如此年輕、俊俏又有能力,自然是西晉不少貴族少女心儀的對象,余曉曉看了看這周圍的那些貴族少女,一個個看季舒的眼神,真是跟看一盤在他們眼前的美食一樣,眼里放光。個別膽子大的,還小聲地在議論:“哇,天師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天師真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你們說,天師有沒有意中人啊?他會不會喜歡我?”
……
余曉曉搖搖頭,這幫少女,還是她的安安淡定,不會這么花癡。
不過余曉曉不得不承認(rèn),都是來到凡間,瞧瞧人家,那真是人生贏家,余曉曉搖了搖,感嘆:“季舒真是比我會混啊,到這個朝代了,還能混成一個天師。”她在想是不是要找個機(jī)會跟他去認(rèn)個親。
可余曉曉馬上發(fā)現(xiàn)他身邊還有個人她也認(rèn)識,竟然是那清靈?清靈站在季舒旁邊,此刻正在季舒的耳邊說著什么話,季舒的頭微微低下,在聽清靈說話,這和諧的樣子,余曉曉奇怪,什么時候他們這么好了?難道是因為她答應(yīng)了要跟他們走,所以他們一同來尋她?
她搖搖頭,不可能啊,她沒有這么大的魅力。再說,要尋她也不用等十幾年吧。
又有人說道:“肅靜,下面我們請季天師和他師弟給我們講道。”
美男要講話了,臺下一片安靜,少女們怕錯過他的每一個音色。
接下來臺下響起來不小的掌聲,然后余曉曉看見季舒與清靈二人從人群中走向講道壇。
眾人的目光都在他們二人身上,季舒倒是沒有太多表情,而清靈則還是朝眾人笑了笑,這一笑,下面的人又不淡定了,“哇,天師,笑了,這位天師也不錯啊。如果得不到季天師,能得到這位天師也不錯啊。”
“你就花癡吧,清天師會看上你?”
“哼!清天師不喜歡我,難道喜歡你。”
余曉曉看這群貴女真是花癡一般,不就是一副皮囊嘛,不過季舒和清靈也真是的,為啥一定要以真容來到這凡間呢?搞的這些凡間的女孩子一個個在犯花癡。
余曉曉又看了看那太子,十幾歲的年齡,確實有種大病初愈的感覺。
接著眾人又看到兩位天師朝著東方行了一大禮,然后季舒開始講道:“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yùn)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yǎng)萬物;吾不知其名,強(qiáng)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男清女濁,男動女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臺下一片安靜,余曉曉聽得清清楚楚也聽得目瞪口呆,這模樣,沒想到他們真的是來講道的,難道是她錯會了他們的意思?他們沒有要來找她?他們不是來找她的?她與他們在這里再次相遇,純屬巧合?
不過她怎么感覺季舒雖然在一本正經(jīng)地講道,可眼神透過眾人是看向她的,被他這樣看著,余曉曉都只好趕緊低下頭,如若季舒等下當(dāng)場認(rèn)她,她會不會被這周圍的貴女給記恨上?
余曉曉胡思亂想了一氣,真的好想這法會早點結(jié)束就好了,她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其實主要是躲避臺上的人目光,終于聽到季舒在念:“……為化眾生,名為得道;能悟之者,可傳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