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曉曉一直以為她這個新拜的師傅吹牛的時候多，可沒想到他給她看的心法卻都是貨真價實的心法，這些是她上一任師傅也不會的法術。

余曉曉想：“難道我真有十九個師兄？不過怎么都是些怎么樣度化萬物的心法，難道就沒有那種殺人哦，不對，是殺妖、屠龍的心法？”

余曉曉無聊地翻著這些心法，她又不做菩薩，這些學了有什么用，如今她最需要的是報仇啊。當然她這個想法是不能告知她的新師傅的，免得他不讓她去尋仇。

余曉曉帶著十萬個為什么，想向他的新師傅問個明白，到底為何不教她如何殺妖反倒讓她學一些救人之術。可不知為什么，她發現他的新師傅真的很忙，能親自指導她的時間幾乎很少。

余曉曉又感嘆：難怪現在人間都流行起了自學考試，因為得大道的人，或許都得靠自學呢。不過她又想，她的那十九個師兄，都是怎樣學成后回家的，難道也是自學？好吧，如今也只能秉承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的學習方法了。

余曉曉好不容易見到了她這新師傅一面，在他白胡子白須濃密的臉上，她真的體會到了活到老學到老的精神，因為她的新師傅這么大年紀了，還是堅持在修煉。

“你在找我？”她的新師傅突然開口道。

“是的，弟子有一事不明。”面對她的新師傅，她還是得說話客氣點，表明她是一個尊師重道的好弟子。

“說吧。”她的師傅面帶微笑地邀請道。

“師傅，為何你給我的心法和咒語都是些治病救人，度化萬物的？”她終于問出口了。

“你不喜歡？”她的新師傅皺了皺眉頭問道。

“我……”可是要報仇的，當然她沒有說出來，但她嘴里卻說：“我是想，我若是盡學這些，這遇到了危險，怎么能自保呢？我知道師傅你法力高強，可是你又不是時時在我身旁。”

余曉曉想起那河蚌精，又說道，“就算在我身旁，可若是我沒有學到過人的本事，那不也是連累師傅的絆腳石一枚嗎？”

“也對。”她師傅點點頭，若有所思，“你是該多學點東西了，你如今這么上進，我很高興。”

她的新師傅一說完一疊心法書冊就出現在他的手上，余曉曉高興至極，總算有點干貨了吧？

她的新師傅把他手里的這堆書冊丟到余曉曉面前，說道：“你好好學吧。”

余曉曉面帶微笑地接過書冊，拿了一本一看，什么？又是音樂？

“師傅，這本是樂譜。”余曉曉覺得他真的老糊涂了。

“沒有給你錯。”他說完，又從手里變出一張瑟，交到她面前，說道：“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我沒有說我要學這個。”余曉曉不高興地說道。

“你要知道，音樂既可以造福生靈又可以殺死生靈，是生是死都在你一念之間。”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話怎么有點像季舒那人說的，余曉曉想他不會是季舒變的吧，于是便仔細地看了一下他，但他卻特別鎮定，沒有什么可以讓她深究的破綻，可能是個巧合吧，她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我不會鼓瑟。”余曉曉說道。

師徒二人最終以余曉曉發脾氣離開停止爭辯，余曉曉一心想復仇，哪里還有心情來學彈琴奏樂這些，那都是沒有事的人干的，再說，那些東西學了有什么用，還不是對付不了南海龍王，她要學的應該是一些一招就能要了敵人的命的法術。

余曉曉本來以為她的拒絕會讓她的師傅知難而退，可沒想到有一日，他竟然帶了個人來到她跟前。

“我請了個樂師來教你。”她對面的師傅說完，便有一女子從后堂走出來，說道：“奴家紅玉，以后就是仙姑的樂師。”

余曉曉一愣：仙姑？我？

余曉曉覺得這女子眼神還是不行，她明明是個妖女，也不知道她這個師傅從哪里找來的這么個樂師，紅玉？聽著倒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又有那么點風塵味道。

余曉曉突然想起，她的新師傅還沒有問過她的名字的，便問道：“師傅，你不給我起個法號什么的么？我曾經，曾經聽人講過一些故事，像我們這種修煉之人，定然都是有個法號的。”

“你想要我給你起名？”她那個師傅有些嚴肅認真地看著她，“也好。”

余曉曉點點頭，她覺得她的才華再給自己起上一個名字的時候已經用過了。

“不如叫你碧螺吧？你喜歡嗎？”她新師傅問道。

“碧螺？碧螺！碧螺仙姑？”余曉曉把這名字念了幾遍，總覺得有些奇怪，不同意地說道：“算了，這名字太拗口了，我本是一條小魚，還是叫我余曉曉吧，也可以叫我曉曉，小魚。”

余曉曉瞧了瞧她對面的師傅的臉色，此刻她的師傅有些失神，大約是沒想到她竟然會不喜歡他給她的名字吧。

沒錯，此刻她的師傅就是在想，既然她不喜歡，那便隨她吧，終歸那人已經不在，不過她本事還是要學，便開口道：“你這些日子就跟著紅玉姑娘學鼓瑟、彈琴吧。女子，就應該貞靜一些，不要打打殺殺的。”

余曉曉只好老實，“是！”誰讓她沒得選擇，她只好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哄了他開心，再要他教她一些厲害的法術。

“要認真一些。”她的新師傅又囑咐道，“曉曉，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不求你現在明白，但我不會害你的。”

余曉曉只覺得她師傅的這番話情真意切，搞得她如果再拒絕，再不好好學，就是一個不孝徒兒了。

余曉曉只好答應了她師傅。她已經拉著樂娘子離開打算商量下以后怎么學這些，可她的新師傅還坐在原處，她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好似若有所思，在想什么事吧，莫不是思念她那十九個師兄了？畢竟相比起她的那十幾個師兄，她大約不是師傅最喜歡的徒弟吧。

余曉曉感嘆：哎，師傅，果然高深莫測，而且他消失了幾日，竟然是給她找了個樂娘子回來了，不過總算是個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