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得知慕小念是因為慕爸爸救了她的事，才會死心對慕懷遠的時候，好幾次面對她的執著，甚至，好幾次他都想脫口而出，很像大聲的告訴她。

“慕小念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十八年前我從水里救下你，你的慕爸爸根本沒有救你的機會。”

可是，這種話他是不能輕易說出口，因為慕小念對他的記憶已經被他抹去了。

即便說出來，她也不會相信，唯一讓她相信的辦法，就是將她失去的記憶還給她，那樣就意味著他人魚的身份曝光。

魚類和人類是兩個世界的人，那樣他就會變成這個世界的怪物，也就意味著他陷入了危險。

他還有想做的事，在沒有完成之前，即便被慕小念遺忘了，他也只能忍著，只要他認得她就夠了。

慕小念被厲靳南的話一愣，“你是認真的？”

“嗯。”厲靳南惜字如金，深邃的眼底全是認真。

頓時，慕小念再次沉默了。

就在這時服務員走過來，“小姐，可以點單了嗎？”

慕小念回神，“嗯。”

她及時拿起桌子上另一份菜單，垂著連不看厲靳南，淡著聲音問他，“你想吃什么？”

“最貴的海帶紫菜湯。”厲靳南不假思索。

聞言，慕小念抬頭看著厲靳南，好似聽錯了一般，質疑出聲，“最貴的海帶紫菜湯，你確定？”

“我確定。”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加了一句，“還有最貴的白米飯。”

“這里的米飯白送。”慕小念不假思索。

頓時，厲靳南一臉怔懵，有些啞然了，“......”

他還真沒想到這里的米飯會白送？

眼底掃過一抹尷尬后，盯著慕小念看了幾秒，淡著聲音說，“白送就白送，讓你撿個便宜，繼續欠著。”

慕小念根本不想欠別人的，尤其是厲靳南的她更是不想欠，他的話一出，她的心臟莫名的緊了一些，“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我看你還是點別的吧。”

他趕快將菜譜翻開，直接指著菜譜店里的招牌菜上，“你看這個紙包魚是這家店里的招牌菜，價錢也不貴，還有這個熗鍋魚，也很不錯，聽說下鍋前用鹽巴淹過，醋溜過，吃起來很滑很嫩，我保證你吃了第一次下次還會來；還有這個清蒸的，也很......”

“夠了。”

不等慕小念說完，厲靳南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他真的一點都聽不下去了，難以置信這個女人請他吃飯，竟然讓他吃魚？

他是美人魚，也是魚，豈能讓他吃自己的同類？

更恐怖的是她竟然將人類做魚的過程都要給他說一遍，對他而言這就是一種變向的殘忍折磨啊？

住在深海里的時候，他就聽過人類的殘忍，尤其是對魚類，亂捕亂殺，甚至，還殘忍通過各種殘忍的方式，將他們搬上飯桌，其中那些傷害的方式，就包括慕小念所說的這幾種。

他一直不肯相信，可是，直到五年前，他來到這個世界，才發現，這個世界的人類遠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