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費盡心思要弄死，本來應該墜崖身亡人又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夜夫人隔著餐桌看著夜白曦對著夜父笑容燦爛的樣子，險些扯碎了手中的帕子。

這個賤種，命怎么就這么大！

他身體底子不是很差嗎，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怎么還能不死！

因為這件事情被關了半年禁閉的夜驚風就更不用說了，瞪著夜白曦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兩個窟窿。

夜白曦將這兩個人的神色看在眼底，再看看純粹是因為自己的性命無憂而眉眼含笑的夜父，心底一陣冷笑。

在座的幾個人，根本就沒有一個因為他回來這件事情高興，操辦這所謂的家宴，真不知道有什么意義。

從他回來到現在，除了老東西一開始那句試探，可以說，這幾個人對于自己墜崖那件事情是只字未提，仿若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過，他只是去外面游歷了半年一樣。

這就是所謂明夜山莊最受寵愛的小公子，外面的人眼睛都瞎了嗎？

夜白曦的視線一一掃過那幾張透著虛偽的面容，眼底閃過陣陣不耐。

跟這幫人在這里周旋，還不如回去盯著自家那個隨時準備跑路的師父。

也不知道方胤能看住她多久……

另一邊，夜白曦一離開，系統的聲音就在顧言腦中炸開了。

“主人，葉靈似乎真的不太對?！?

“嗯?！比嗽O崩的也太厲害了。

“這個時期還不是他崛起的時候，他不應該有自己的勢力，而且，就剛才我們聽到的來看，這股勢力出現在他墜崖之前?！?

“嗯。”傻白甜什么的，都是糊弄鬼的。

系統急了，“主人，你怎么一點也不著急，你已經在任務失敗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就說明男主很早開始就往黑化的方向發展了，她怎么還能這么淡定！

“我還能怎么辦？”顧言端著茶杯，眉目淡然，“事情已經這樣，問題就不是出在我身上了，這是劇本本身出現的bug，該頭疼的是你?！?

哪有游戲出了bug讓玩家修復的道理。

“……”系統默了片刻，“主人，我只負責提供劇情和發布任務，其他問題不在我的業務范圍。”

顧言面無表情，“那就去找你媽?！?

什么都跟她說，到底誰是管理員！

“……”系統再一次敗下陣來，默默黑屏去告家長了。

顧言慢慢地放下茶杯，淡淡瞥了一眼房間某處，聲音平靜無波，“盯了那么久，有話要跟我說？”

“你能看見我？”

隨著顧言話音落下，方才被她看過的角落漸漸出現一道半透明的身影，一晃一晃得飄了過來，清冷的月華直接穿透她的身體，在屋內的地面灑落一片白霜。

女子一襲素白的長裙，墨色的長發披散在后直抵腳踝，面色在昏暗的屋中看上去近乎透明，一雙本該閃爍著明媚的柳眉杏眼，此時看去透著絲絲幽怨。

顧言的視線在她腳下掃過，眸中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東方夫人。”

此人正是夜白曦的母親，東方悠。

凡人若是死不瞑目，或是死前帶有強烈的執念，便會滯留人間，若是心中有恨，就會逐漸演變為惡靈。

東方悠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