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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有跡可循的你們卻并不相信

吼完一嗓子,伙夫自己都覺得尷尬,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覺得這手放哪兒都不合適。

他最喜歡的那位8號球員退役了,來接替8號的那位新球員的水平真的不咋樣,伙夫一想到這里就感覺自己崇拜的偶像被玷污了一般憤怒。

在旅館里住得久的老房客都知道,這位伙夫大叔雖是個球迷,可一旦聊起球來脾氣暴躁得可以跟性欲得不到滿足的單身獅尾狒狒相媲美。

所以通常情況下大家都不敢在伙夫面前談論跟球賽有關的事情,只要有伙夫在,大家都是談“球”色變。

而那位插話的男房客是最近才入住的,自然不知道這個情況。

“所以說,那天實際的情況是:工作時不喜歡有旁人打擾的伙夫大叔,身旁卻還站了個跟他談論球賽的房客。那么伙夫大叔被分心,一個激動切傷了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那這跟樂先生一點關系都沒有吧?可冤死他了?!绷盅桓被腥淮笪虻臉幼樱曇舨淮螅烧麄€餐廳的人都聽了進去。

就憑伙夫剛才對著桌子那暴躁的一拍,大家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伙夫被切到手很有可能是因為想到球賽心里一火,再加上跟身旁的人搭話分了心,以及多年來對自己的刀工太過自信……總之,一個不留神就切到了自己。

這跟樂祥輝是一點關系都沒有啊。

“那我晾在樓頂天臺上的被單又怎么解釋呢?”一位胖大嬸吭了聲,她是旅館里唯二的清潔阿姨之一。

這間旅館的兩位清潔大嬸,一位長得瘦一位長得胖,或許是覺得比叫名字方便,房客們都直接稱呼她們瘦大嬸和胖大嬸,久了之后,兩位大嬸也就習慣了這樣的稱呼,反倒沒人記得她們的真正名字了。

旅館樓頂天臺只作為晴天時晾曬旅館被單被套之用,因為曾經有過房客跑去天臺晾曬私人衣物使得被套沒有地方晾曬的情況,老板將通往天臺的樓梯加了一道鐵門,只有老板和兩位清潔大嬸有鑰匙,其他人都是無法上去的。

既然其他人都無法上去,那自然就排除了有人上樓故意將被單從樓頂扔到樓后面泥地上的可能性。

不是人為,就只能是災禍了。

而整棟樓里能稱得上災禍源頭的,只有那個被大家傳得邪乎其邪的樂先生了。

“胖大嬸,你晾完被單之后,當時有沒有發生什么特殊的事情?”林邀走到胖大嬸跟前,依舊用態度親和的口吻詢問。

“沒有啊,”胖大嬸搖了搖頭,“我沒發現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啊?!?

“你再想想?”林邀很有耐心地再次提醒,但胖大嬸很篤定,當時并沒有發生什么。

林邀點了點頭,朝著老板問了一句,“老板,樓頂晾被單用的膠繩最近有更換過嗎?”

突然一下子提到自己,老板被問的有些懵,呆呆地搖頭:“沒有呀,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換?”

聽到老板的回答,林邀很是滿足地笑著點頭,臉上全是自信。

大家搞不懂林邀又在賣什么關子,難道說,她又要證明被單莫名其妙跑到泥地里其實并不是因為樂祥輝的霉運造成的?

“大家或許不知道,天臺上用來晾曬被單的其實就是一根根連接天臺兩端的膠繩。昨天我有去確認過,最靠近外面的幾根膠繩有斷裂之后重新接上的結,斷面還很新,應該是最近幾天才造成的。我記得被單被發現在泥地里的那天,恰巧東南風很強,而膠繩因為風吹日曬容易斷裂,強風吹斷了最靠近外面的膠繩,被吹起來的被單一張帶著一張,最后一起被吹到了樓后面的泥地上,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林邀說著自己的推論,但胖大嬸很快就提出質疑:“去天臺的樓梯是有鐵門鎖著的,你是怎么確認的?怕不是隨便瞎掰忽悠我們的吧?”

“當然是老板給我鑰匙,我才能上去確認的呀,我又不是妖怪,總不能飛檐走壁爬上去的吧?”林邀說的坦坦蕩蕩,毫不心虛,看得坐一邊的老板真想直翻白眼。他啥時候給過她去天臺的鑰匙了,他怎么不記得?

“你說膠繩被吹斷又給讓人結上,可那天我晾完被單就下樓鎖門了。發現被單到了泥地里,我立刻就去樓頂查看過,膠繩都是好好懸著的,這中間不可能有人上去把膠繩給系好,難道你又要說是老板開門讓人上去的?”胖大嬸依舊不依不饒,林邀的理由說服不了她。

老板沒好氣地瞥了這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好端端的干嘛老扯上他?他那天因為通宵追劇,一整天幾乎都是在床上呼呼大睡,關他什么事啊。

“這就要問胖大嬸你了,你當時晾完了被單之后去做了什么,你真的記不清了嗎?”

林邀再一次提醒,這次胖大嬸也不那么確定了,她思索了半天,突然想到:“哦!對了,那天我晾完被單突然肚子疼,去三樓的公廁上了個大號,結束了才回去關的門。”

“你當時沒有去樓上確認一下?”老板有些不滿意的皺著眉,這胖大嬸怎么能這么疏忽大意,要是不小心把人鎖在上面了該怎么辦?

“老板,我……”胖大嬸無話反駁,這確實是她的疏忽大意造成的,因為往常通往天臺的樓梯鐵門都是鎖著的,她想應該也沒有人會無聊到會去天臺吧。

“那么事情就很清晰明了了,其實在胖大嬸上廁所的這段時間里,晾曬被單的膠繩就斷了,恰巧有人這時候去了天臺,把斷了的膠繩給系上,并在胖大嬸鎖門之前離開了天臺。胖大嬸鎖了門之后就去忙別的事,直到發現泥地上的被單才再一次開門去天臺確認情況。這時候膠繩都是系好的,也就沒有懷疑過被單是被風吹下去的?!?

林邀按著推理步奏一步一步解釋當時的情況,可還是有人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你說的這個理由太多生拉硬套的巧合了,哪有什么事這么巧的?”

林邀點了點頭,沒有否認:“是啊,哪有這么巧。這些‘巧事’都是有跡可循的,你們卻并不相信。反觀樂先生,他什么壞事也沒做,卻要為發生在你們身上的意外背上災星的名頭,你們又為什么相信呢?”

林邀的一句話問得當場所有人啞口無言。

“那、那晚上樓道里出現的噠噠聲又怎么回事?”還是有人不死心,林邀尋聲望去,發現正是那個為了確認樓道的噠噠聲是從哪里傳來而差點摔下樓梯的人。

林邀早就猜到會有這么一問,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然后怡然自得地回道:“當然也是跟什么災禍沒有關系的……”

話音剛落,只聽餐廳外響起了腳步聲。

大家都伸長了脖子往餐廳門口張望,所有的房客和員工都在餐廳里了,這來的又是誰?難道是下落不明的樂祥輝回來了?

然而走進餐廳里來的是個長相憨厚的M國本地小伙,有房客認出了他,正是昨天退了房說要去瑟雷克市尋親戚的那個人。

大家都好奇這人不是昨天就走了么,怎么今天一大早又回來了。

男人也是喘著粗氣,好像從某個地方馬不停蹄趕過來的一般。

“林、林小姐,沒想到你跑的這么快!”男人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給林邀豎起了大拇指。

他跟林邀是一起從汽車站跑過來的,沒跑幾步林邀就把他甩在了后面,不一會兒他就看不見林邀的身影了,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女孩的運動神經和體力。

“辛苦你啦,科猜先生。”林邀朝著呼吸不穩的男人禮貌地點了點頭,又轉向餐廳里的眾人,“我現在就為大家解釋所謂的噠噠聲到底是什么,請大家跟我上樓來吧?!?

說完,林邀大跨步朝著樓梯口走去,那個被稱為科猜的男人二話不說也緊跟了上去。

就在大家互相觀望的時候,老板也起身準備去看個究竟。

他被林邀沉著冷靜臨危不亂的處事態度給深深折服。

這個看似嬌小柔弱的H國女孩有著聰慧的大腦、冷靜的思緒、善辯的口才、堅定的意志,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一絲動搖,好似這世間真理都盡在她的掌握之中一般。

見老板也跟了上去,餐廳里的其他人也起身跟上。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表情還算淡定,只是他們此刻的心境卻跟他們清早跨入餐廳時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起初他們一聽林邀要給他們道歉,便紛紛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就算沒有對林邀咄咄逼人,也是將自己擺在道德的制高點來俯視林邀。

結果,他們站不住腳的言論被林邀一個個瓦解,瞬間從高處墜入低谷,摔得鼻青臉腫。

來到三樓的樓道,林邀停下,對著緊跟在身后的科猜說到:“現在按我之前說的做就行?!?

科猜呆呆地點了點頭,額頭上冒出一串冷汗。

本來這只是舉手之勞,可他沒想到竟然會有這么多人圍觀,頓時犯起尷尬。

他從自己的隨身旅行包里拿出了一雙涼板拖鞋,忍耐著從四周投射過來的視線,當著眾人的面換上,然后直起身在狹長的樓道上緩緩前進。

“噠噠、噠噠……”

拖鞋敲擊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竟和房客們前幾天晚上聽到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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