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此生與朱家男人脫不了關系
- 燕宮嬌
- 沁羽
- 2287字
- 2018-12-07 11:03:20
當時徐謹妧已經答應了太子朱標,那就必須履行諾言去協助朱允文殺了皇四子燕王,她曾經的朱棣哥哥。
現在徐謹妧想到了方法,希望兵不血刃地解決太子朱標生前的憂慮,也完成她對朱標的承諾。但愿自己的手可以做到這一切,用盡所有方法也要做到。
一路磕磕碰碰,終于到了燕都了,馬車在朱棣的燕王府門口停下。
親自為徐謹妧做車夫的朱棣打開車門,徐謹嫻先笑著說道:“我自己下來就好,王爺扶謹妧下來吧。”
徐謹妧就在朱棣的攙扶下下車了,其實她沒這么嬌氣,只是這里的風沙天寒確實讓她有些不適應。
前面來迎接的是一鶴發童顏的老婦,那就是朱棣的母親吳妃。徐謹嫻上前去行屈膝禮:“母妃擔心了。”
“回來就好,”吳妃點頭,贊賞地看著徐謹嫻,再看這個新來的女子,一看,不必介紹,眼里就充滿敵意:“棣兒,這是?”
“這,”朱棣還不好說,徐謹嫻大方說了:“母妃,這是我娘家妹妹,謹妧。”
“徐謹妧?”吳妃的話里用意深遠。
徐謹妧向吳妃行禮:“小女徐謹妧,見過吳妃娘娘。”
“嗯,”吳妃不冷不熱地應了一句,隨后道:“棣兒,謹嫻,娘親給你們準備了飯菜,接風洗塵。”
朱棣卻愁著:“母妃,看謹妧不適,兒先帶她去休息。”
“沒事,燕王去用餐便是,我自己去休息,”說著,徐謹妧來了一次大嘔,朱棣輕輕地給她拍背:“謹妧,吐出來就沒事了。”
朱棣此等溫柔和藹,連吳妃這個做母親的也少見。也讓她對徐謹妧更增了一分厭惡。
朱棣安頓好徐謹妧休息,已經吐地全身無力的徐謹妧實在沒法起身一塊用餐,只有說一句:“對不起,請替我向吳妃抱歉。”
“謹妧說生疏了,我母妃不會介意的,”朱棣認為他喜歡的人,他母親就一定會喜歡。
用餐之前,吳妃把她的劍收好,坐在上座,詢問朱棣和徐謹嫻:“那個就是太子的殉葬側妃徐謹妧?怎么會在這里?”
“這說來話長,母妃您還是不要知道了,”朱棣回答。
吳妃看朱棣不想說,便轉眸向徐謹嫻:“謹嫻,把你這個妹妹送回應天府去,讓她給太子殉葬!”
徐謹嫻噗通一聲連跪帶哭:“母妃,我本打算瞞著你,但瞞著你便是不孝。在應天府的時候,雖知道帶謹妧回來是大逆不道,但她是我的二妹,要讓我看著她在桃李之年殉葬了,有如剜心痛。若母妃覺得這么做錯了,兒媳愿接受任何懲罰。”
很洽淡的淚漣漣,配合著徐謹嫻現在的表情,讓她贏得了家婆和夫君的敬仰和傾向。
朱棣慚愧地嘆口氣:“謹嫻,這事我來承擔,你起來。”
吳妃也只有敲著椅子無奈道:“起來起來,有什么事坐好了再說。”
徐謹嫻站起來坐好,眼淚還停在臉上,聽吳妃審問:“徐謹妧就是親家魏國公納的那個青樓女子所出的女兒?”吳妃不屑地搖頭,氣憤地看著前面。
朱棣無言,徐謹嫻再次含情回答:“母妃,不管謹妧的母親是誰,她都是我的二妹。謹妧命苦,因為這庶出的身份而被家人欺負,我這個做大姐的不照顧她,誰來對她好呢?”
朱棣感激地看著徐謹嫻。
吳妃也被她說動了:“好,只要你們保證別出岔子,那就讓徐謹妧住在這里。記住別讓她亂跑!”
就這么著,朱棣靠徐謹嫻過了他母親這一關。待用餐后,朱棣去向徐謹嫻道謝,徐謹嫻笑言:“我們之間何必說謝?我現在也有些累了,沒精力照看謹妧了,就麻煩王爺了。”
“好,謹嫻早些歇著吧,”朱棣迫不及待地去看徐謹妧。
他把半睡半醒的徐謹妧摟在自己懷里,給她喂一些流食,感覺摟著一條小河,她全身如水凝聚而成,很容易就散了,很容易讓他想入非非,心曠神怡。
“謹妧,現在覺得好些了沒?你初來乍到有些不適應,這很正常,過幾天就好了,”朱棣舍不得松開徐謹妧。
他可以隨意摟她在懷,因此處已經是他的封地了,他是主宰,但唯一還沒主宰的就是妙人徐謹妧的心。
“不勞燕王了,我自己睡下就好,”徐謹妧眼里有些疲倦的冷漠,她堅持和朱棣保持距離,讓朱棣心里不免有些涼意,就讓她自己睡著,他在一旁守著,隨時聽后指使。
徐謹妧連這個機會也不想給他:“燕王去休息吧,您還有公務呢。”
“謹妧,像以前那樣,喊我朱棣哥哥,”朱棣受不了她句句話里的“燕王”二字,爬在她臥鋪邊,喉嚨中熱氣噴在她臉上。
徐謹妧扭過頭去,冷冷道:“幼年時候不懂事才喊了殿下的名字,如今不得再犯此錯誤。”
“謹妧,”朱棣將她冰冷的雙手握在手里暖和著:“別這樣,看我一眼啊,現在無他人,我們還是從前那樣。”
“現在不是從前,”徐謹妧使勁地從他手里脫離開,不悅道:“你走啊,我累地像是被抽筋了,不想說話。”
朱棣不想強迫她,安排了丫鬟照顧她,溫和道:“謹妧休息好,休息好了一起去看燕都的景色。”
沒有得到回應,朱棣悻悻然離開。
徐謹妧等他離開后才站起來,看窗外,這里的房子都是坐北朝南的,這樣就是朝應天府的方向了吧?
曾在應天府的皇宮里日夜思念著朱棣,恨自己種下了情思,戀著他的臂膀,幻想著有一日到他身邊來,而今這不是夢了。只是她和朱棣已經不是以前那么單純的戀著了。
關于怎么對待朱棣,是曉之以理,還是取他性命,徐謹妧又陷入了兩難了。
她肩負使命,是太子朱標說過的:天下君權必須一統,否則會生內亂,如東周末年七雄爭霸,東漢末年三國割據……最難削掉的藩王就是朱棣,必須在他還未察覺的時候除了他性命。
徐謹妧熟讀史書,知道朱標說的話極為合理,那么此刻她為了天下,為了朱允文穩坐江山,就可以去東邊的房間里,殺了朱棣。這并不難,因為朱棣對她毫無戒心。
想到此,一滴清冷的淚滑落,似乎可以聽到落地的撞擊聲。
她捂住欲嚎哭的唇,看著房外朱棣的臥房,默默許愿:朱棣哥哥,千萬不要覬覦皇位,否則我要揮劍斬情!
她再度癱倒在臥鋪上,休息了一天的身體并不累了,而心卻沒休息好。擔憂著未來的心,怎可能有閑暇的時候?她迷糊中睡著,睡夢里看到過很多人:朱棣帶她騎馬,朱元璋帶她入宮,朱標教她習字,朱允文跟在她身后喊著“謹妧姐姐”……
好似這輩子早與朱家男人脫不了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