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羅成來到了俞苒的家里。
俞苒簡單的梳洗了一下,羅成將買來的早餐放在餐桌上,目光迎向朝餐桌走來的俞苒。
“打擾你休息了。”
俞苒坐到羅成對面笑了笑:“不會,這么早來找我,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先吃早餐吧,我買了小籠包和豆漿?!绷_成將豆漿的飯盒打開。
“好。我去拿筷子?!?
去廚房里拿出兩雙筷子,俞苒沒有再主動詢問什么,兩個人默默地吃過早餐。
俞苒見羅成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便關切的問:“你一晚上沒睡吧?!?
羅成點了點頭:“曹一鳴被殺了。”
俞苒猛的一怔:“什么時候?”
“凌晨兩點,在森林公園里有兩位目擊證人發現了他的尸體?!?
俞苒沉默了一會兒,問:“他是怎么死的?”
羅成目光幽深的看向俞苒:“被人用鈍器打擊頭部造成顱內嚴重損傷致死。俞苒,我感覺到這個人的殺人游戲已經正式開始了!”
俞苒陷入沉沉的思緒里,昨晚她才剛見過曹一鳴,為什么當天晚上曹一鳴就被殺了?真的是那個人做的嗎?讓俞苒想不明白的是,他明明有高超的催眠術,為什么這次他會選擇用這么笨的方法來殺人?
李容哲那句話忽然又在耳邊回蕩,他們在追查那個人的蹤跡,而那個人很可能也在黑暗里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半個小時后
俞苒和羅成趕去了警局,在解剖室內,俞苒見到了曹一鳴的尸體,他的左側額骨、頭部都有被鈍器擊打的傷口。
“毅飛,有什么新發現嗎?”羅成詢問法醫。
沈毅飛道:“死者受傷部位的頭骨有扁碎的痕跡,可以推斷兇手所用的兇器應該是石、鐵之類的鈍器。還有,從死者的血液和排泄物里化驗出酒精和烤肉的成分,昨天晚上他吃的最后一頓晚餐很可能是燒烤之類?!?
俞苒仔細檢查了曹一鳴的傷口,沉聲說:“昨天晚上八點半左右,我曾在民生路上見過死者?!?
羅成和沈毅飛同時朝俞苒看去,俞苒俯身繼續檢查死者的尸體,說道:
“昨晚曹一鳴因為李明熙那件事試圖對我進行報復,后來我一個朋友剛好路過救了我,八點半左右,在雅盛小區以東的巷子口監控錄像應該可以查看當時的情況。除了曹一鳴之外,還有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人我聽曹一鳴喊他強子,至于另外一個人就不知道叫什么了。”
羅成道:“這個線索很重要,我這就派人去110指揮中心查看當時的監控錄像。”
檢查完了曹一鳴的尸體,羅成和俞苒一起離開了法醫室,隨后來到了命案現場。
昨晚一場大雨,許多有用的證據都因為這一場大雨沖刷的干干凈凈。
“似乎連老天爺都幫著這個兇手。”羅成重重嘆了一口氣。
那兩名目擊證人發現曹一鳴的時候,是在森林公園以北的一處草坪上,為了保護現場,證人的那輛車還停放在原處。
“據目擊者說,發現曹一鳴的時候他還沒有死,他曾試圖敲打玻璃窗引起車內兩人的注意,由于流血過多,沒過多久就斷氣了。”
俞苒走到車子跟前,副駕駛的玻璃上依稀可以看到有兩個手型的血印痕跡,地上還有一灘已經干了的血跡。俞苒突然轉身朝著身后看去,不遠處就是一片濃密的樹林。
俞苒緩緩朝著樹林走去,她始終低著頭在地上搜尋什么,羅成跟在俞苒身邊,沉聲道:“昨晚那場雨實在是太大了,除了車旁還遺留下死者的血跡之外,很多現場痕跡都被雨水沖刷掉了。”
進了密林,俞苒朝四周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一處高坡上,她沉思了一會兒后徑直上了那個高坡。
站在坡頂,俞苒朝著車輛停放的地方看去,從這個位置能清楚的看到那輛車,昨晚天雖然很黑,但如果當時車內照明燈是開著的話,站在這里是很容易發現的。
俞苒轉身繞著山坡朝著山坡的四面緩步走著,像是在查找什么,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突然,她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坡下的某個焦點,隨即快速跑下山坡朝著一棵大樹旁邊跑去,羅成也緊跟著俞苒跑了過去。
“有什么發現嗎?”
俞苒從樹根旁邊撿起了一塊她的手掌大小的石頭,石頭上依稀還能看到遺留下的一點血跡。
“找到兇器了,但可能兇手的指紋已經被雨水沖刷掉了。”俞苒將石頭拿給羅成看。
“你是怎么斷定兇器會是石頭的?”
俞苒沉聲道:“死者是被人扼住頸后用鈍器打擊頭部造成顱內嚴重損傷致死,能在這種地方將后背留給對方,說明死者和兇手之間很可能是認識甚至非常熟悉的人。我們假設一下,當時他們兩個人在這里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兇手突然產生了殺念,他借助現場可用的利器,在死者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從死者的身后狠狠勒住死者的脖頸用力擊打死者的頭部,直到死者不在有任何反抗之后才停止下來?!?
“兇手以為死者已經斷氣,他丟下石頭慌慌張張的逃離了現場,但當時死者只是昏迷了過去,由于四周非常隱秘,再加上當時正在下雨,很少會有人來這種地方,從而導致死者在昏迷的過程中大量出血,當死者醒來后,他費力的爬到那個山坡上,試圖想要向外求救,而剛巧距離這個山坡兩百米之外的草坪上,有一輛車子停在那里?!?
說到這里,俞苒停下來看向羅成:“兇手為男性,身高在175至180之間,體格健碩,與死者非常熟悉。目前最關鍵的是仔細排查和曹一鳴相熟的一切人員?!?
羅成深深看了俞苒一眼,隨即咧嘴笑了起來:“俞苒,你簡直就是我的軍師啊。走吧,咱們現在立刻回警局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