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冥帝？”姜月問。

“不錯。”那人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

“堂堂一界之主，為何要躲在屏風后裝神弄鬼，何不以真身現行？”楚則然道。

“哈哈哈。”忽然四周笑聲乍起，“冥界之人原本就來往無形，何有真身一說？”

“我們要離開這里，你快放了我們，否則我今日定讓你不周山再斷一次。”姜月怒道。

“哦？你就是那個拿著焚天的小女娃？”

“不錯，不過此劍不叫焚天，叫月離。”

“月離？月離……月離……果然是她。”冥帝的聲音忽然輕了下來，喃喃自語道。

“你說誰？”姜月問，話音剛落，姜月的劍卻忽然不見，隨即屏風上倒映出了姜月的月離劍。

“喂，你還我的劍。”姜月疾步上前想要搶回，卻被楚修然拉住。

“這把劍你從何而來？”

“不是偷的不是搶的，是我母親給我的，可以了吧？”姜月不耐道。

“你母親？”那人沉吟了下，隨即又朗聲道，“神荼，將另外二人帶出去。”

“不行。”楚則然和楚修然同時道，神荼很快便進來，要帶走他們二人。

楚修然上前一步，對冥帝行了個禮，道：“在下北虞山北虞上仙坐下大弟子楚修然，這位是我的弟弟楚則然，這位姜月姑娘是我的朋友，她年紀尚輕，若是有冒犯之處還請冥帝見諒。”

“哦？北虞的徒弟，寡人倒是許久沒見過北虞了，約莫有一千年了吧。北虞這老頭一向護短愛才，座下弟子也是按資排輩，你年紀輕輕，便能成為北虞的大弟子，想必是他千年來才遇到的奇才。”

“不敢當。今日我們無意冒犯冥帝，只是為了家母命在旦夕，不得已才前來冥界尋找解救之法。”楚修然不卑不亢道。

“既然你是北虞的弟子，寡人就給你個面子，饒了你們擅闖冥界之罪，你們先出去，這個小女娃留在這里。”

楚修然沉吟，絲毫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哈哈哈，這里是我冥界的地盤，你們幾個小娃娃寡人還不放在眼里，倒是這個小女娃，和寡人的一位故人甚是相似，寡人留下她想問幾個問題罷了，你們且放心去，不必擔心。寡人甚好講話，不喜殺戮，絕不會傷害她一絲一毫的。”

“故人？方才神荼說這把劍，是你所造，你和這把劍，有何關系？”我問道。

“你想知道嗎？”

“想。”

“寡人可以告訴你，不過……”

姜月明了他的意思，對一旁的二人道：“你們去吧，我沒事。”

楚修然思索片刻，看著姜月，道：“自己小心。”便帶著楚則然跟著神荼走了出去。

“說吧。”我冷聲道。

“寡人等這一天，已經一千三百六十二年了。”冥帝滄桑而沉重的聲音想起，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語氣里藏著無盡的感慨，“你和你的母親，很像，模樣、性格、聲音，都像極了。”

姜月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