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星芒并不準備讓戰祁言看到這個姜嬤嬤。

姜嬤嬤想了一晚上，越想越不對勁。

戰星芒在她手里頭，從來就沒有現在這個樣子。

要說戰星芒變了，姜嬤嬤才是第一個不相信的那個人。

畢竟姜嬤嬤跟戰星芒相處的時間并不短暫，而是整整一個幼年時期，姜嬤嬤作為姐弟兩個人的名義上的照顧者和指導者，跟他們姐弟兩個人的相處時間非常多，幾乎是看著戰星芒長大的。

但是她做的事情就沒有這么溫情了，或許姜嬤嬤在剛來的時候還抱著一絲絲的真心，可是收了錢之后就立刻變了，人的下限一旦開了一個口子，就會墜入無底深淵。

原主人對姜嬤嬤很有信任，也不只是因為原主人單純愚蠢，而是姜嬤嬤剛來的時候也的的確確關心過他們姐弟兩個。

可是，只要有一次錯誤，再發現姐弟兩個人絲毫沒有半點反抗力，幾乎是她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很輕松就可以糊弄過去。

傷害他們，還能拿錢，這種生意，不管是怎么做都劃算好嗎？

再說了，姜嬤嬤可一次都沒有親手對姐弟兩個下過重手啊。

她只是，教導戰星芒閉嘴，教導戰星芒愚蠢，教會戰星芒自卑，讓戰星芒知道自己一無是處，不要再反抗而已。

人類歷史上，對身體的暴行，在明處，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是對于心靈的暴行，在星的那個年代，也很少有人能知道。肉體尚且可以痊愈，精神一旦被損壞這輩子就很難痊愈，有多少人是因為抑郁癥而走向絕路。

姜嬤嬤從來都不自己親自動手，她只是把戰星芒帶到了有人的房間里，只是幫助那些欺負戰星芒的人善后而已，事后都成了戰星芒自己的錯而已。

她多善良。

看了戰靈兒對戰星芒的所作所為，姜嬤嬤甚至覺得自己對戰星芒已經夠好了。

但是戰星芒這個廢物，竟然不識數。

竟然，只是因為榜上了九王爺，就對她下這種狠手。

姜嬤嬤臉色扭曲，氣得要死。

“早知道我就應該打死你！”姜嬤嬤恨得咬牙切齒，被人打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痛覺其實根本比不了戰星芒那些年受到的屈辱。

可是姜嬤嬤卻覺得戰星芒把自己的臉都給打了，實在是過分，戰星芒就應該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跪在地上求著自己不要走，不是嗎？

戰星芒的身邊除了戰祁言之外沒有別的親人，姜嬤嬤又是在戰星芒三四歲的時候就來到了戰星芒的身邊。

幾乎是戰星芒親人的位置，取代了戰星芒父母空缺的地位，姜嬤嬤也一直這么教導戰星芒，甚至希望能聽到戰星芒喊自己娘親。

可惜的是，原主人就算是再蠢，也不是真正的傻子。

雖然無力反抗，但是姜嬤嬤對自己那種惡心的態度，就算是個盲人也看得出來。

姜嬤嬤想了想，戰星芒還是沒有那個膽子的，畢竟從小養到大的人，她還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