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盛宅一片寂靜。

白昕昕悄悄跳到盛林然臥房的窗口，潛進去。她離開的時候盛林然還在書房，真希望他沒有回來。

“啪”，房間里一盞臺燈打開。

盛林然坐在對著窗戶的一張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著白昕昕，臉色又冷峻又嚴肅。

白昕昕有種腳被定住了的感覺，往前邁不出一步。

她對盛林然擠出笑容：“你——你回來了？什么時候回來的？？”

“你去哪兒了?！笔⒘秩宦曇羝狡降卣f。

肯定不能讓盛林然知道她去了哪兒，在這個大前提下，白昕昕走過去，撒嬌說：“盛林然，你還生我氣嗎？”

盛林然一愣：“生氣？”

他生白昕昕什么氣？

“九嬰的事——”白昕昕想起之前盛林然的態度，心里不是滋味：“反正你覺得我的話不中聽，不是嗎？還叫我‘閉嘴’來著，你忘了？”

想——想起來了。

盛林然臉色難看：“我不該，不該跟你這么說話。”

這話白昕昕很受用，感覺心頭的陰霾散去了百分之九十。她走過去，坐在盛林然的大腿上，摟著盛林然的脖子：“盛林然，你恨兇獸嗎？”

盛林然眼神立刻凌厲：“恨?！?

“它們讓我變得不像自己，讓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的意識被禁錮了，它們搶走了我的身體，讓我做我不愿做的事?！?

“它們還讓我，不再相信別的人類。”

白昕昕狠狠地定住，“那你——”她訥訥地說：“你還認識別的，那么恨兇獸的人嗎？”

“嗯，柯凌?！笔⒘秩惶鹧郏恋难劬粗钻筷浚骸八母改付际且驗閮传F的影響而死。他長大以后，一直假裝一副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形象，可其實他一直，沒有從父母的死亡陰影里走出來?！?

“他和我，很像。”

白昕昕沒想到會聽到盛林然說這么多。

她有點不想再聽下去了，站起來要走?？墒⒘秩焕∷?

“你是我唯一的希望，”盛林然手上一用力，把白昕昕拖到自己面前，吻上了她的唇。

“我想這么做很久了?！币贿呂?，盛林然說：“白昕昕，你就是我的光。你可以改變獸化的癥狀，我只要一看到你，我就知道，人類沒完。你能出現在我的生命里，謝謝你?！?

白昕昕一臉懵逼地被親著。

什什什什，這什么感覺！

本來一開始只是覺得很新奇，結果越到后來，白昕昕發現自己其實還挺喜歡。

嗯嗯嗯，反正不是討厭。

是只有人類會這樣吧，嘴唇貼著嘴唇，磨蹭來磨蹭去。

笑容從白昕昕的嘴邊揚起來。

唉，那么多的煩心事，過了今晚再想吧。為什么一定要選邊站呢，反正她啥也不知道，就裝傻混下去好了。

師兄說，要她找到立場，找到立足之地?？伤詾椋@些勞什子的事情，除了平添煩惱以外，啥用都沒有。

親完了，白昕昕眼睛亮亮地說：“盛林然，以后我們經常這樣吧？”

盛林然看著白昕昕，表情靜止。過了好一會兒，他拉低白昕昕的頭，第二次湊上去。

這一次吻得，無限又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