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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走投無路 拼死一搏

  • 儋耳國記
  • 羊維仟
  • 6569字
  • 2018-12-21 23:50:36

看著日月廣場內的叛軍一批接一批被弓箭射死。軍師公羊不凡突然停止舞動的軍旗,四周圍墻上的士兵看到軍旗停止,也跟著停止射箭。公羊不凡提高嗓門大聲喊道:“上官老賊,我且問你一句,你降還是不降?”公羊不凡剛說完,他的隨從就把許志城的人頭掉到上官華一坐騎的面前,馬兒看到人頭受驚跳了一下,上官華一差點從馬背上掉下來,他急忙簕住馬韁繩,穩住馬兒,定睛一看,果真是妹夫許志城的人頭。看著妹夫許志城的腦袋,上官華一的內心慌亂無比,他著實猜不透密不透風的計劃如何泄露出去,讓公羊不凡先下手斬殺許志城。沒有許志城的號令,就得不到黑石宮護衛軍的加入與支持。

半響過后,上官華一仍然抬頭閉目,像在思考什么。公羊不凡等得不煩了,大聲問道:“上官老賊,我再問你一句,你降還是不降?”話語剛落地,又有一個隨從把上官書林的腦袋和谷翦的首級扔到上官華一的馬下,上官華一頃刻老淚縱橫。聞多山看不慣,生氣喊道:“大哥,事已至此,你還在猶豫什么?”上官華一不回答,直接拔劍喊道:“殺!”說著就帶領軍士向前方的城門奔去。此時,日月廣場內的斷頭軍就是狗急跳墻,拼命撞城門。他們不知在城門外面有三千護衛軍坐等他們去送死。

果不其然,城門被拼命的斷頭軍撞開了,三千護衛軍順著被撞開的城門殺進日月廣場。不時,東城軍也加入到戰斗中,西城軍卻沒有直接加入短兵相接中,他們個個都拿著弓箭,立于圍墻上,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不讓上官華一這一伙人逃出九龍城。如果上官華一這伙反賊僥幸逃出日月廣場,他們只能半路截殺反賊,休叫反賊有來有回。

護衛軍與反賊斷頭軍在日月廣場拼殺已久,死傷各半。護衛軍逐漸處于劣勢,高高坐于城墻上的夕陽公主看后不由地說:“為了活命的人,果然比誰都拼命。”說著,她就委派秘密部隊奪命軍加入到血戰當中。

奪命軍個個一身黑著裝,臉龐戴面具,扎在額頭上的黑布印有金光閃閃的黑石令的印章。看到黑衣人如入無人之境,直接拼殺過來。聞多山突然拉著上官華一的右手說:“大哥,你先走,我替你斷后,你去中原發展再轉土重來。”上官華一回應說:“大哥雖不是好貨,但也不至于是小人,掉下兄弟不顧,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聞多山高興地說:“大哥,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說完就揮刀迎戰奪命軍,不到半刻鐘,聞多山被奪命軍亂刀砍死。看著聞多山躺在血泊中,上官華一似乎失去了任何想念與理性,揮舞著長刀,瞬間砍死三五個奪命軍。其他正在與斷頭軍拼殺的奪命軍眼看自己的兄弟竟被這個老頭砍死,于是他們一齊向上官華一圍攻,經過一番血拼,雖然上官華一砍傷幾位奪命軍,但終究是力不敵,被奪命軍砍死,且頭顱被斬下示眾。

眾位正在拼命的斷頭軍看到他們的主帥上官華一的腦袋已被砍下,紛紛放下屠刀,下跪投降。經統計,死傷不下兩萬,投降又不下一萬。夕陽公主看著一排排蹲在地上的叛軍,內心壓根不知怎么處理才妥當?殺掉,或是發配邊疆充軍,又或是就地解散他們,允許他們開墾良田,享受儋耳國子民的待遇。這一連串的選擇,夕陽公主不知選哪個好?她正在等待公羊不凡過來,她想聽聽公羊叔叔的建議,然后再做定奪。

此時,公羊不凡正在相國府里遣散府里的百號丫鬟及奴仆,他命令隨從抄相國府,得錢十萬兩銀子,他又下令隨從把這十萬兩銀子分發給丫鬟及奴仆,好讓他們購買良田與耕牛,過上自給自足的生活,不用再給富人當丫鬟及奴仆。

遣散相國府里所有丫鬟與奴仆之后。公羊不凡打心底不相信相國作為一個造反者僅僅有十萬兩銀子,于是他又命令隨從仔細搜查相國府的每一個角落,隨從領命即刻搜查,一刻耽誤不得。

搜查了許久,仍然一無所獲,隨從們陸續回來稟報于公羊不凡。看著眾隨從都說沒有,公羊不凡心涼了半分,準備打道回府向夕陽公主復命。然而還有兩個參與搜查的隨從還沒出來。這各兩個隨從看到眾多兄弟已回去向軍師復命,他們也轉身想走出去,反正搜查了這么久,一點銀兩都沒有,心寒無限。就在他們轉身那一刻,其中一個隨從不小心推倒靈牌。瞬間,一道大理石打造的暗門自動緩緩開啟,一股陰氣隨之撲面而來。這兩個隨從被陰氣吹倒,嚇得兩腿發軟,面黃鐵青,急忙跑命,頭也不回。

跑到公羊不凡面前,其中一個隨從上氣不接下氣吞吞吐吐說:“軍師,你看,你看,你看……”看著這兩個隨從貌似掉了魂似的,公羊不凡不等隨從細說,急忙帶著眾位隨從向相國府里的小祠堂走去,來到暗門前,著眼看去,里面漆黑一片,看不清里面的任何東西。公羊不凡命人拿來火把,慢慢移步走進暗室,走了幾步,看到墻面上有一盞燈。于是用火把點燃墻面上的那盞燈。眨眼睛,偌大的暗室的所有燈盞都自燃照亮暗室的每個角落。看著散發光芒的燈盞,又看著暗室里模仿黑石宮文武百官議事廳打造,最耀眼的當屬那張用純金打造的龍椅,閃閃發光,很是刺眼。龍椅旁邊放著一把掛衣架,掛衣架上有一件龍袍。眼前的這一幕徹底驚呆了公羊不凡,上官華一貪圖的錢財,遠遠超乎他的想象。觀望良久。公羊不凡還是不敢移步前進,而是命令隨從往后退,徹底退出這個暗門。

接著,公羊不凡吩咐其中一個隨從,讓他即刻騎馬趕回黑石宮,去請夕陽公主親自過來觀摩上官華一耗費心血打造的這個暗室。隨從得令馬上跑步走出相國府,跳上馬背騎馬往黑石宮方向去了。公羊不凡和隨從則靜靜站在小祠堂外面耐心等待夕陽公主的到來。

過了許久,在奪命軍的擁護下,夕陽公主方才移步來到相國府里,公羊不凡及隨從急忙跪拜。行過禮儀,公羊不凡如實把遣散相國府里的丫鬟奴仆及搜查相國府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夕陽公主。

聞之,夕陽公主甚喜,在公羊不凡的引領下她走進小祠堂來到暗門前,仔細端詳眼前一番。夕陽公主的臉龐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生氣說道:“就不該遣散府里丫鬟及奴仆,該將他們趕盡殺絕。”看著夕陽公主嚴肅的臉龐,公羊不凡很是害怕,急忙勸說:“府里的丫鬟與奴仆殺不得,禍害百姓的是上官父子,造反的也是上官父子,奴仆與丫鬟只為有口飯吃才甘愿進入府里當丫鬟,當奴仆,卻問誰人愿意當丫鬟與奴仆呢。”夕陽公主反駁說:“他們知情不報。”公羊不凡解釋說:“這個小祠堂在相國府的后山,丫鬟與奴仆不一定知道,上官華一打造的這個后山,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順便進來的。”

夕陽公主聽后不言語,慢慢移步踏進暗室的那道門檻,一步接一步順著樓梯往下走。走了七八步,公羊不凡突然說:“夕陽公主止步,那里有機關,請原路返回。”夕陽公主聞之,低頭往下看,果然有一個暗藏于樓梯的鐵盒,于是原路返回,走出暗室。公羊不凡拔出站在身旁的其中一個侍衛掛在腰間的佩刀,然后拿佩刀向暗藏于樓梯的鐵盒扔過去,直接命中鐵盒。瞬間,有一排暗箭往樓梯這邊射過來,幸好公羊不凡眼光敏銳,不然夕陽公主就死于非命。看著東倒西歪扎在樓梯上的暗箭,夕陽公主的心靈猛烈跳動一下,眼睛掙得更圓,眼神中滿含怒火,上官老賊,如果我不誅殺你九族,我誓不為人……“夕陽公主,請允許我領兵進去拆掉所有機關,你在進去也不遲。”何之劍打斷了夕陽公主的深思。夕陽公主不言語,直接揮了一下手,表示同意。何之劍得令,直接帶領士兵踏進暗室,每走一步,他們都膽戰心驚,頭冒冷汗,因為一個不小心,他們都得在此喪命。他們小心翼翼行走,慢慢摸索暗藏在某個角落的機關。既然是機關,自然不會那么顯眼。

經過一番排查,總算摸索并拆除暗藏在暗室里的所有機關。之后,夕陽公主在眾人的擁護下,快步走進暗室,細細端詳反賊上官華一精心打造的這張金龍椅,又轉身去查看一排排裝在柜子里的黃金白銀及各種價值不菲的古董。藏在這里的古董不止有出自儋耳這個地方的,也有來自中原的,更有來自于東洋倭奴國的。

看著滿目琳瑯的古董,夕陽公主由衷的贊嘆說:“上官華一這個反賊真不簡單,他私藏的珍寶古董,竟比存放于黑石宮的古董還要多,品種也比黑石宮的古董要多得多。”

過了一會兒,夕陽公主對眾人下令說:“把暗室里的所有金銀財寶,古董珍寶,龍椅,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搬回黑石宮,軍師公羊叔叔負責全程護送。”

“遵命!”眾人跪拜說。

夕陽公主轉身走出暗室,跳上她的坐騎,在奪命軍的護送下,先回黑石宮處理其他事務去了。

此時,西城主柳如鳳還被秘密軟禁在向日葵府,她并不知家公與相公早已領兵殺入九龍城,更不知家公死在亂刀下,相公已被斬首。她的內心急得不得了,她用雙手摸著微微凸出的肚子,夢想著家公與相公不要領兵攻入九龍城,因為造反注定失敗。自從那晚她由席安樂領著入宮面見夕陽公主,下了一盤棋之后就被秘密軟禁于向日葵府,她就領悟到奪權不是一件易事,之后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的相公上官書林,也沒見過相公的副官谷翦。按照那晚密謀定下來的時間推算,家公早已領兵攻入九龍城,那為何現在還不來找我呢?莫非奪得政權把我忘了,又或是兵敗身亡。想到這時,柳如鳳很是擔心害怕,她并不想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沒有父親的陪伴。就在這時,何之劍帶領奪命軍進入向日葵府,一腳踢開柳如鳳的房門。柳如鳳生氣罵道:“你個狗奴才,進來為何不敲門。”何之劍回應道:“你個亂臣賊子的家屬,拿下!”隨從得令就拿出食指般大小的繩子捆綁柳如鳳。

柳如鳳試圖反抗,何之劍立刻拔出利劍駕到她的脖子上,大聲呵斥:“你的家公上官華一與相公上官書林起兵謀反,已被誅殺于日月廣場。”柳如鳳聽完,兩腿突然發軟,似乎要暈過去。何之劍收回利劍,大聲命令說:“帶走!”

隨從得令,立刻拖著柳如鳳走出向日葵府,抬上馬車,然后駕著馬車往黑石宮走去。何之劍騎馬全程看押,直至把柳如鳳帶到夕陽公主的面前。

夕陽公主端坐于龍椅上,看著跪在地上的柳如鳳被捆綁得很嚴實,似乎動彈不得。不知怎么的,她突然站起來,慢慢走到柳如鳳的身旁,把柳如鳳扶起來,并親自為柳如鳳解開繩子,轉頭看著何之劍說:“柳如鳳是何許人也,你竟綁得這么嚴實。”何之劍急忙跪下說:“請夕陽公主恕罪。”夕陽公主向何之劍揮了一下手,示意叫他站起來。

柳如鳳一直低著頭,她始終不敢抬頭觀看夕陽公主一眼,夕陽公主卻盯著柳如鳳看,似乎不曾轉移眼神,輕輕問道:“西城主,先皇待你不薄,我也待你不薄,你為何叛我?”柳如鳳急忙下跪懇求道:“請夕陽公主恕罪,都是罪臣一時糊涂才起了異心。”

“哦,這么說,我請你下棋那晚,你已知道相國與你相公起兵謀反?”夕陽公主大聲問道。

“罪臣知道。”柳如鳳不回避,直接正面回答說。

“那你為何不報?”夕陽公主又問。

“先皇把我撫養長大,你又是與我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奈何我相公與家公起兵謀反,我是不知道該幫誰罷了。”柳如鳳發抖回答說。

夕陽公主聽后陷入了沉默,頓時回想起幼兒時期與柳如鳳一起放風箏的場景,又想起與柳如鳳在中原游學的時光,往事甚是美好。轉念又想起叔父柳飛曾經為了先皇建立儋耳國而甘愿被殺的故事。但柳如鳳終究是起異心想謀權已證實,奪權者都該殺,滿心想著要誅殺柳如鳳,卻又舍不得殺,十八年的感情,實屬不易。此時此刻,夕陽公主自感很矛盾,想原諒柳如鳳,卻無法原諒她,想殺她,卻又舍不得殺她。叔父為了先皇而犧牲,先皇確實欠她家一個無法償還的人情,先皇已不再人世,不如暫且饒她一命,替先皇還她家這個天大的人情。想到這時,夕陽公主重重地拍了一下龍案,大聲說:“西城主柳如鳳助賊起兵謀反,證據確鑿,發配柳如鳳前往中原,永生不可再踏進崖州,即刻啟程。”柳如鳳淚流滿面說:“多謝夕陽公主不殺之恩。”柳如鳳剛說完,何之劍帶領奪命軍親自看押她走出黑石宮。看著柳如鳳的背影,李公公突然說:“夕陽公主,西城主柳如鳳這人極度貪圖權利,你不殺她,此不是等于放虎歸山。”夕陽公主笑了笑,回答說:“我何嘗不知她貪圖權利,就是因為我知道她貪圖權利,才把她發配到中原,永生不可再踏進崖州,讓她自生自滅,殺了她有失我們黎家人的臉面。”李公公聽了覺得非常有道理,夸贊說:“夕陽公主英明,時值中原戰亂,把她發配到中原,她一個有身孕的寡婦想在中原生存確實比登青天還要難。”

何之劍看押柳如鳳走出黑石宮,來到黑石門前,把柳如鳳安排上馬車,接著引領馬車,看押柳如鳳緩緩向北方走去。坐于馬車里的柳如鳳深感后悔,千不該萬不該嫁入相國府,相公已離開人間,留下她一個寡婦在人間,想上吊追隨相公而去,卻萬般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想著現在就要離開故土,離開儋耳國,去遙遠的中原流浪,柳如鳳自感悲情萬分,眼淚早已奪眶而出,失聲痛哭在馬車里,但她并不敢哭出聲音來,她害怕看押她的軍士看到。

經過半天的長途奔波,何之劍總算看押柳如鳳來到海邊。此時正好看到一個船夫坐于海岸上等待客人。何之劍跳下馬背,大步向船夫走去,與船夫談好了價格,并付了雙倍的價錢。船夫收了銀兩就戴好斗笠,披上衰衣,拿著滑桿,立于船頭上,等待何之劍帶領隨從抬著柳如鳳上船。

隨從直接把柳如鳳拉下馬車,動作極其魯莽,又強行拉柳如鳳上船。柳如鳳上船后穩坐于船艙里,船夫慢慢搖擺滑桿,小船慢慢向深海游去,直至消失于無邊無際的大海中,何之劍方才騎上馬背,回去向夕陽公主復命。

公羊不凡在相國府親自清點暗室里的銀兩,接著帶領隨從押運所有銀兩及一切值錢的東西回黑石宮。路過大街小巷,市井百姓紛紛圍觀,他們從未親眼見過龍椅,更別說用純金打造的龍椅了。看著偌大閃閃發光的龍椅,他們徹底驚呆了。如果可以切龍椅一角裝進口袋里,那多好,至少不用吝嗇家里存放已久不舍得花掉的那幾個銅板了。

來到黑石宮大門前,公羊不凡命令押運隊伍停下腳步,自己率先走進黑石宮面向夕陽公主匯報情況。步行到大殿,公羊不凡跪拜說:“參見夕陽公主,相國府里的所有銀兩及值錢的東西都已押運回來。”

“哦,所有銀兩充公,全都放進國庫,”夕陽公主從龍椅站起來說,接著又說:“至于那張龍椅及那把掛衣架,搬回向日葵府。”

“下臣即刻去辦。”公羊不凡說完就站起來正要轉身要走。

“且慢。”夕陽公主突然喊道。

公羊不凡立馬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夕陽公主問道:“何事,請夕陽公主吩咐。”

“你處理好剛才我吩咐給你的任務之后,你著手安置已投降的斷頭軍,東城主全力協助你。”夕陽公主吩咐說。

“遵命!”公羊不凡說著就走出黑石宮,忙他的事去了。

夕陽公主給公羊不凡吩咐好任務之后,她便乘坐馬車,在奪命軍的擁護下,去太平門外東邊的那座不起眼的無名小山上給父皇燒香,今日是她父皇安陵前者的祭日。

眾位隨從護送夕陽公主來到小山前,夕陽公主慢慢走下馬車,她命令眾位隨從原地等待,自己提著一個裝滿香點及冪幣的小竹籃走上小山。她不讓隨從陪伴她上山是因為她打心底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先皇臨終給她留下的詭秘的遺言。今日她過來給先皇燒香送冪幣,不僅僅是出于對先皇的思念,而是想看看長在先皇光禿禿的墳頭上的那顆小樹苗紫衫木長多大了。

時隔一年,一年前長在先皇墳頭上的那顆小樹苗紫衫木已有七尺高。它長在墳頭上已高過人的頭頂。夕陽公主一邊給先皇燒冪幣,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顆長在先皇墳頭上的紫衫木。心里百般默念著這顆紫衫木快點長高,長大,東風越大越好,吹彎紫衫木的頂端,好讓紫衫木的頂端早點著地,然后砍下紫衫木用于制作弓箭,朝太陽路射死天帝,實現先皇的詭秘遺言。

公羊不凡走出黑石宮,把從相國府押運過來的銀兩存放國庫后,騎上快馬來到日月廣場上。他跳下馬背向一排排蹲著的叛軍走去,所過之處,沒有一個叛軍不抬頭睜著一雙恐懼的眼神看著他。此時此刻的他可以任意處死蹲在這里的任何一個叛軍。他看著叛軍恐懼的眼神,干裂的嘴唇,挨餓的面容。心想,不著急,就這樣使他們挨餓著,餓兩天一夜,讓他們知道叛軍沒有好下場。

在日月廣場慢慢轉了一圈,公羊不凡走上將臺,對所有叛軍說:“有妻兒在儋耳國的,請往右邊站,沒有妻兒在儋耳國的,請往左邊站。”話語一出,在場的所有叛軍紛紛站起來,有的往右邊走,有的往左邊走,有些傷兵站不起來,只能在地上匍匐爬行。

半響過后,叛軍已按公羊不凡的命令到東西兩邊站好。看著一排排站好的叛軍,公羊不凡又說:“有妻兒的叛軍,如果愿意歸降,請在右邊登記,如再叛亂,連妻兒一并處決,”說完,停頓片刻,轉頭看著左邊的叛軍說:“愿意歸去且愿意到千里長沙駐防的,請在左邊登記。”剛說完,在場的所有叛軍都爭先恐后登記,他們都害怕晚了丟掉自己性命。誰都著急登記,完全不按秩序排隊,站在左邊的兩個士兵都不小心踩到對方的腳趾。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打了起來。公羊不凡見狀,急忙命令隨從逮捕打架的那兩個叛軍,接著命令隨從就地處決,手起刀落,兩個人頭滾落在地上,其他叛軍見狀,個個都露出驚恐的面容,接著紛紛自覺排隊,按秩序登記。

且說叛軍為了活命,個個都著急登記,不知他們登記好了之后,接下來他們要面對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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