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藥湯后,安陵前者病情非但沒有好轉,而且愈加嚴重。自感時日無多,他的親生女兒少主的婚事他可以看不見。但是他兩個干女兒的婚事,他生前一定要看見,他答應他那兩個早已亡故的結拜兄弟的事,他死前一定要辦到。于是他命軍師公羊不凡寫了一道詔書,昭告全國,詔書大意內容是安陵前者國王招兩名駙馬,身份不分貴賤,官家子弟,富家子弟,或農家子弟皆可,前提條件是只要他的干女兒喜歡他,他就可以成為駙馬。這條件看似簡單,其實很難,畢竟駙馬只有兩個。詔書頒發之后,一時間,整個儋耳國像是炸開了鍋似的,大街小巷,大江南北,眾說紛紜。許多地方豪強子弟紛紛帶著媒婆進京,夢想當上國王的駙馬,飛黃騰達。然而還沒等到地方豪強子弟帶媒婆進城說媒,城中的達官貴人早已請媒婆踏破東城的牡丹門找席安樂說婚事,一個接一個,絡繹不絕。然而柳如鳳居住的西城倒是顯得很安靜,沒有任何一個媒婆膽敢踏過西城的月季門找柳如鳳說婚事。原因是相國的獨子上官書林早已看上柳如鳳,上官書林這人雖然長得丑,但他父親是相國,一人之上萬人之下,有錢有權有背景。柳如鳳就是看中這一點,才肯收下上官書林的定情物。這事在舊年還曾掀起一陣波瀾,成為平民百姓茶飯的話題。就是因為這樣,沒有媒婆敢得罪相國,自然也就不敢踏過月季門找柳如鳳說婚事。這讓許多達官貴人子弟,地方豪強子弟,農家子弟都窩著一肚子氣,想借此飛黃騰達,卻不敢得罪相國,超級無奈,只能作罷。
一個月過去了,席安樂依然沒有向皇叔安陵前者匯報是否已找到如意郎君。確切的說,她還沒找到如意郎君,對她來說,能拖就拖著,只要皇叔不召見,都不是事兒。雖然有絡繹不絕的媒婆找她談婚姻大事,但她都回絕了。她滿心想找一個可以隨時說話,善良,熱愛勞動,且只對她一人好的男人,身份不限貴賤,只要滿足上述簡單的條件即可。其實,在她的心靈深處早已有意中人,只是那人不曾請媒婆幫忙找她說婚姻大事。
柳如鳳在十天前已向皇叔匯報自己的結婚對象上官書林,隨時可以擇日成親。她現在正和她的意中情郎騎馬春游,在鳳凰嶺打獵,日子十分甜蜜。而席安樂卻遲遲不肯匯報,這讓國王安陵前者心急如焚,甚是擔憂,莫非她找不到意中情郎,為了探個究竟。這天上午國王安陵前者私自召見席安樂詢問情況,這不是國事,不能在朝堂上詢問,所以只能私自召見。席安樂紅著臉十分害羞地向皇叔如實匯報情況。國王安陵前者聽后感覺很無語,你想嫁的意中情郎不曾請月老找你談終身大事,說不定你的意中情郎不想娶你,而想娶你,又請月老幫忙找你談婚事的小青年,你卻不想嫁。沉默許久后,國王安陵前者為了給席安樂施加壓力,威脅說道:“如你再找不到意中情郎,我就指定你嫁戶部張大人的兒子張公子。”聽到張公子這個名字,席安樂頓感惡心,張公子長得十分丑,又好色,日夜進出青樓,在人前總是擺著官家子弟的架勢,看到都想一巴掌拍死他,何談做他的新娘子。席安樂急忙回應道:“皇叔可是有言在先,意中情郎我自己找,你不干預,世人皆知你是一個講信用,說道理的好國王。”“我重病纏身,唯恐時日無多,難道你想逼我對你已亡故的父親食言不成。”安陵前者慢慢說道,其實他早已怒在心頭,卻不曾在臉上露出一點蛛絲馬跡,因為他現在在席安樂面前是一個‘父親’的角色,而不是一個國王。“請皇叔再給我五天時間,五天后我定帶意中情郎面見皇叔,如辦不到,皇叔指誰,我就嫁誰。”席安樂顫抖的說。“好,依你說的辦,你先回去忙你的事兒,我要休息了。”安陵前者說完又躺到龍榻上睡了。
席安樂走出黑石宮,加快腳步帶著丫鬟陳靜急匆匆去找太監李公公幫忙,請教他如何讓意中情郎請月老過來找她談婚事。古往今來,都是公子請月老到女方家提親,哪有少女請月老去公子家提親的。何況天底下沒有嫁不出的少女。下嫁或做他人的妾是另外一回事兒。
李公公聽了席安樂一番話后,不言語,思考良久,把嘴巴貼到席安樂的耳邊竊竊私語一番,接著各自忙各自的事兒去了。
當天下午,席安樂拿出一雙草鞋,一封剛寫完的書信,及一副親手制作的精致的紅蝴蝶小風箏放進一個小木箱子里,書信放在箱子底下,那副精致的紅蝴蝶小風箏放在最上面。小心翼翼蓋好小木箱子的蓋板后把小木箱子交到丫鬟陳靜的手上,請她拿著這個小木箱子到英雄街西南角親自交到楊獨秀的手上。丫鬟陳靜接過小木箱子后問道:“安樂姐姐,如果楊公子不收那如何是好?”“你放心,他聽到我的芳名,定會收下。”席安樂信心十足說道。丫鬟陳靜不再言語,拿著手上的小木箱子走出牡丹門,徑直向英雄街西南角走去。
丫鬟陳靜急匆匆來到楊獨秀的家門前,輕輕敲了幾下木門,只見屋里傳出一個老婦微弱的聲音,卻沒有人出來開門。等了許久,還是沒有人出來開門,由于還沒把手上這個小木箱子交給楊獨秀。丫鬟陳靜暫時還不能回去,便在門前坐下了。心想,你家也是住這么破爛的房子,何必看不起我這個丫鬟,都是社會下層人,沒必要互相為難……過了一會,楊獨秀拿著兩包藥正好從外面回來,看到一個女丫鬟坐在他家門前,就走上前去問道:“這位小姑娘,請問你找哪位?”“我找楊獨秀楊公子,請問你是……”丫鬟陳靜吞吞吐吐問道。“我就是楊獨秀楊咸魚,不是什么楊公子。”楊獨秀回應道。丫鬟陳靜聽后先是楞了一下,睜著一雙大眼睛打量眼前這個小哥哥,這位小哥哥的氣質果然不凡,樣貌與安樂姐姐說的一模一樣。眼看這個小姑娘不說話,楊獨秀又問道:“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兒?”“我家席安樂姐姐叫我把這個小木箱子親自交到你的手上,請你收下。”丫鬟陳靜說著就把手上的小木箱子捧到楊獨秀的面前。聽到席安樂這個芳名,楊獨秀想都沒多想,伸手接過這個粉紅色的小木箱子,高興地說:“你回家之后替我向你家席安樂姐姐問好,替我感謝她。”“我會的,我家席安樂姐姐特意叮囑我提醒你,你一定要及時看放在箱子底下的那封書信。”丫鬟陳靜笑嘻嘻說道。這時屋里傳出一個老婦微弱的聲音,兒啊,是你么?你跟誰在外面說話?“這是?”丫鬟陳靜突然問道。“她是我家母,重病纏身,終日躺在床上。”楊獨秀傷感回答說。聽完楊獨秀的話,丫鬟陳靜的內心感到羞愧萬分,原來不是人家有意為難她,不是不想出來開門接見她,而是老婦重病纏身,下不了床,她剛才的想法狠狠地打了她自己的臉。丫鬟陳靜紅著臉支支吾吾說:“難怪剛才我敲門有人回應我,卻沒人開門接見我,我要回去向席安樂姐姐復命了。”說完后,丫鬟陳靜匆匆趕回去了。
楊獨秀目送丫鬟陳靜走遠后,提著兩包藥及席安樂請丫鬟陳靜送來的那個粉紅色的小木箱子走進家門。他給家母熬好藥湯,且一調羹接一調羹喂給家母喝完,回到自己睡房里坐在床沿上打開那個粉紅色的小木箱子的蓋板,一副精致的紅蝴蝶小風箏即刻刺入他的眼簾,他小心翼翼拿出紅蝴蝶小風箏仔細端詳。頓時,一段童年的往事裝滿他的心頭,那一年他見義勇為背著席安樂到日月門,席安樂送給他一副奢移的紅蝴蝶風箏,又想起家母拿著一根小鞭子追著他滿街跑的場景。許久后,他放下手上的那副精致的紅蝴蝶小風箏,從箱子里拿出一雙草鞋,這雙草鞋是當年他為了報答席安樂,送給席安樂的。看著眼前這雙草鞋,他頓時想起家母的艱辛,為了給他吃上一頓包飯,家母日夜操勞,無論白天或黑夜家母都坐在門前織草鞋,哪怕雙手紅腫也不曾停歇。雖然讀書不用繳納學費,但家里的每一粒米飯都是家母織草鞋換來的。母親,當年你靠織草鞋養活我,如今我靠著幫人家寫狀文,寫請帖,當私塾先生養活你。思索良久后,他放下草鞋,從箱子里拿出一封書信,撕開密封好的信封,但見信封里一張白紙上寫著“后天上午十點半我在日月廣場舉辦招親活動,請你務必到場,席安樂留。”楊獨秀仔細看了兩遍信件后整個人陷入了深思,席安樂這個小姑娘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戲,她舉辦招親活動送來書信約我參加,卻不曾在信件里寫明選我做她夫君。哦,我知道了,她不在信件寫明選我做她夫君是因為我是我一個年老多病的農婦的孩子。論門當戶對,我確實配不上她。既然這樣,她為何還約我務必到場。戲弄我?或是約我充實她的場面?又或是為了讓我見證她的幸福?她約我去,就說明她把我當人看,總比鄰里及同學把我比作一條咸魚好,就當作見證她的幸福,后天我一定按時赴約……“兒啊,娘想喝水”家母打亂了他的沉思,他急忙回應道:“來了。”說著他把信件塞回信封,順手裝進衣兜里,跑去倒一杯白開水給母親喝。
席安樂與太監李公公商量好后請丫鬟陳靜把一個粉紅色的小木箱子送給楊獨秀。而太監李公公卻徑直去找國王安陵前者,把事情的原委及席安樂的要求如實向國王稟報,國王聽后,說了五個字,照她說的辦!于是又有一道詔書從黑石宮里飛出來,詔書大致內容是:凡是想當駙馬者,后天上午十點半請到日月廣場集合,席安樂把定情物送給誰,誰就是當朝國王的駙馬。
詔書頒發后,達官貴族,平民百姓,大街小巷議論紛紛,想當駙馬者甚多。但也讓大部分人望塵莫及,肚里沒墨水,家里沒錢沒背景,自然沒有膽量去高攀。富家子弟,官家子弟都忙著穿針引線拉關系,希望幸運降臨到自己頭上,當上國王的駙馬。雖說席安樂不是國王的親生女兒,國王卻待她如親生女兒一樣好,且把她寵上天。不然早已按儋耳國盛行的習俗指腹為婚,豈能三番五次照她說的辦。
陣陣涼爽的清風越過日月門,吹過日月廣場,在日月廣場上整齊站著一排排小青年,他們都是為了能當上國王駙馬而來。人群中多半是官家子弟和富家子弟,農家子弟寥寥無幾,當然,楊獨秀也在人群中,他站在西南角處。
廣場周圍的石階上站滿了人群,人群中有眾多當官的人,也有許多富豪,市井百姓也在其中。柳如鳳和上官書林聽聞席安樂挑選相公,也帶著仆人從鳳凰嶺趕來觀望,為了見證這個一起長大的姐妹的幸福。
不多時,席安樂拿著一朵用布料制作而成的大紅花緩緩向一排排站好的小青年走去。看著席安樂游走于眾多小青年面前挑選相公。柳如鳳打心底羨慕至死,但想到自己早已選好相公,不能像席安樂那樣讓眾多才子站在一塊任她挑選,心生妒忌。最讓一個青春年少的美女驕傲的莫過于讓全國眾多才子站到一塊,排著隊伍,任她挑選意中情郎了。
非但柳如鳳心生羨慕又妒忌,少主看了也羨慕,她也想擁有這樣的場面,她更想今天的主角是自己,讓才子們一排排站好,任她隨意挑。可惜塞滿心頭的虛榮感無處綻放,只能咽在肚子里,目不轉睛的看著席安樂挑選相公。
席安樂捧著那朵大紅花慢慢行走在一排排站好的才子們中間。不知不覺走到楊獨秀面前,她毫不猶豫的把在懷里的那朵大紅花扣到楊獨秀的脖子上。瞬間,千萬只眼睛都投射在楊獨秀一人身上。眾多目光中,有祝福的眼神,也有妒忌的眼神,更有怒罵的眼神,這條半死不活的咸魚翻身了。
楊獨秀被這突如其來的喜事嚇了一大跳,腿都發軟了,似乎站不穩。他事先并沒有心理準備,只知道席安樂今天舉辦招親活動,但他做夢都想不到席安樂會選上他,轉眼間就當上國王的駙馬。并非他不喜歡席安樂,只因家里條件實在太差,心頭滿滿是自卑感。平日雖有邀約席安樂游玩的想法,但發自內心著實不敢高攀,只能日夜思念,拿著大毛筆寫字釋懷。
“遍地是才子,你為何選我?”過了一會,楊獨秀回過神來害羞低聲問道。
“日后我在慢慢告訴你,如你愿意,請你蹲下,把我背到我住的地方,如你不愿意,請把你脖子上的這朵紅花還給我。”席安樂無比害羞地說,聲音很低,生怕旁人聽到。
“我愿意。”楊獨秀說著就立刻轉過身蹲下,背起席安樂慢慢向東城走去。就在他背起席安樂那一刻,站在石階上的人群突然歡呼雀躍,掌聲響個不停。然而未被選中的個別富家弟子心生抱怨,自言自語說,真晦氣,白白站了一個上午,被那條半死不活的咸魚撿了個大便宜。
隨著楊獨秀背著席安樂離開日月廣場,擠爆日月廣場的人群也陸陸續續離開。這事傳得也真快,還沒等到楊獨秀回家告訴母親,早已有人破門而入。對躺在床上的張氏張大娘說,張大娘,你家兒子楊公子當上國王駙馬了。張大娘耳聾,聽不清楚,便問道,你說什么?來人使勁大聲說道,你家兒子楊公子當上國王的駙馬了。張大娘聽后氣不打一處來,大聲罵道,我雖然年老多病,但也不至于糊涂到任由你們抓弄的地步,什么駙馬正馬的,通通給滾出去,你們那德行我還不清楚么?平日里稱我是張老太,稱我兒子是楊咸魚,現在又無緣無故結伴來抓弄我,你們不得好死。來人聽到張大娘這么破口大罵,趕緊相推回家去了,生怕張大娘認識他們的面孔,現在的楊家已不是之前的楊家,總而言之惹怒張大娘,得罪駙馬沒有什么好處。
楊獨秀背著席安樂走進牡丹門,徑直進入席安樂的閨房。之后楊獨秀來到牡丹門處等候席安樂更衣化妝,一起去面見岳父國王。半個小時之后,席安樂在丫鬟陳靜的陪同下來到牡丹門前,她轉過身低聲對丫鬟陳靜說:“我帶他去面見皇叔,你留在牡丹府幫我看家。”丫鬟陳靜點了點頭,目送席安樂與駙馬楊獨秀走遠后方才關上牡丹門。
席安樂帶著意中情郎楊獨秀在李公公的引領下慢慢走進黑石宮,來到國王安陵前者面前雙雙跪下,席安樂說道:“參加皇叔,兒臣給皇叔請安,此男是鄙人的意中情郎。”
“平身,哪來那么多禮,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安陵前者高興的說,邊說邊以示左右把他扶起來坐,他要好好端詳他的女婿。想到很快就當岳父,他滿心歡喜無比。恨不得現在就舉辦婚禮,親耳聽到有人叫他一聲岳父。
“參見國王,草民給國王請安。”楊獨秀低頭大聲說,他不敢抬頭看國王一眼。國王聽后頓感不爽,也不吭一聲,場面異常尷尬。此時站在旁邊的李公公突然站出來打圓場,看著楊獨秀說道:“趕緊改口叫岳父。”楊獨秀聽后遵照李公公的教誨,立刻改口說:“參加岳父,女婿給岳父請安來了。”國王安陵前者聽后,頓時臉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喜在心頭,笑在臉上。過了一會,國王安陵前者對席安樂說:“席安樂,你成家之后務必好好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切不可擺官家子弟的架勢,好好經營自己的家庭。皇叔只負責把你撫養成人,負責教導你,送你到全國最好的學府安陵第一學府讀書,以及送你到中原求學。皇叔沒有義務幫你經營你的家庭。這些話,前些天我也當著上官書林的面對柳如鳳說過。”
“兒臣記下了。”席安樂跪拜國王安陵前者說道。
“感謝岳父的信任。”突然,楊獨秀開口大聲說道。
“謝我作甚,是席安樂給你機會,并不是岳父我給你機會,你們既然相愛,那就好好相惜。”國王安陵前者用教導的語氣說道。
“是!”席安樂與楊獨秀異口同聲說。
“成親之日定在本月農歷初五,你兩暫且先回去準備,至于費用全由我這個當岳父的負責。”國王安陵前者高興地說,接著轉頭對站在身旁的李公公說:“李公公,你現在去相國府給相國傳話,說成親之日定在本月農歷初五。”
“國王,今天已是農歷初二,這是不是有點太倉促了?”李公公嬌聲問道。
“不倉促,照我說的辦,你們先去忙吧。”國王揮了揮手說。
“遵命!”席安樂,楊獨秀,李公公三個異口同聲說。接著他們三人匆匆離開黑石宮,楊獨秀送席安樂向東城的牡丹府走去,李公公向相國府的方向走去。
成親之日定下之后,國王同時出嫁兩女成為市井百姓一時茶飯的專題,傳遍大江南北,人人皆知。
楊獨秀回到家之后,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慢慢的講給母親聽。母親聽后立刻對他說,兒啊,你趕緊扶我到祖宗靈牌前,我要好好燒香。楊獨秀聽后并沒有拒絕母親的請求,并且爽快答應。他慢慢扶起母親來到祖宗靈牌前。張氏顫抖的點燃手里的三炷香,慢慢地把香點插到香爐上,嘴里不停地念著,感謝列祖列宗的保佑,我兒娶上媳婦了,且做了國王的女婿……此時眾多人群圍在楊獨秀的家門前,圍的水泄不通。之前稱呼楊獨秀母親為張太老的人,現在卻突然改口稱她為張大娘,稱呼楊獨秀為楊咸魚的人也突然改口稱他為楊公子。世態炎涼盡顯在眨眼間。曾經看不起楊獨秀的人,現在卻高攀不起,一律被他拒之門外。他深知這些人并不是真的對他好,而是想通過他給自己的女子鋪平仕途路。
國王同時把兩女兒嫁出去,一個貪戀權貴嫁入相國府,另一個嫁給符合自己要求的平民百姓。婚禮如期進行后,不知她們是否過得幸福,是否都嫁給對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