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牢房十分昏暗,充斥著極致的壓抑之感,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味道,只有兩邊幾盞油封閃著微弱的光,忽明忽暗,偏僻的角落,花無影淡定地拿出玉笛,吹奏著一曲悠揚婉轉的曲子。
龍詩意依舊俏皮無比,一身淡藍色精致裙裝,雖簡潔卻更顯精致,她從未來過著種地方,異常不自在,獄卒們見了令牌,急忙下跪齊聲行禮,她皺眉,捂著鼻子,小步跑了進去,若不是聽哥哥說這花無影是用毒高手,自己此生都不可能來這種鬼地方!
花無影早已聽見外面的聲音,待那輕快的腳步聲近了,這才不緊不慢地將玉笛放下來,插入腰間,看著龍詩意。
龍詩意令獄卒在牢門口放了個明亮的火把,大大的眼睛仔細看了看花無影,他長得真好看!心中突然激動,笑吟吟問:“聽說你是個用毒的高手,你與我可能一較高下?”
待她近了,花無影喜歡這雙眼睛,淡淡一笑道:“如若你肯將你手中的毒經典冊給我,我可以考慮。”
“你怎知我有那典冊?”龍詩意聽了這話,皺眉,疑惑不已。
“公主問過你母后便知,那典冊本就是我花家的東西!”
他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龍詩意珉緊雙唇,想了想,不屑道:“那典冊上又沒寫你們花家的名字,且一直在這宮里,怎么就是你們家的了?”
“如此,我無話可說,”花無影思忖片刻,又問,“悠然還好嗎?”
“我皇嫂好不好關你什么事啊?”龍詩意靠近了些,輕輕道,“我有一項實驗,努力近五年了尚未成功,若你真是高手,可否指點一二?”
“此刻,我實在沒有心情,”花無影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遞給她,“悠然的身體已然要開始痛了,你將這顆藥丸拿給她。”
龍詩意將那藥丸拿了過來,仔細聞了聞,疑惑道:“這里面多數是些補氣之物,她為何要吃這個?”
“果然是有些本事的,”花無影見她一聞便能辨出個七分,這才仔細看著著她,突然想到什么,嚴肅道,“莫要將我這藥丸去拆解分析,這顆對悠然極重要!”
龍詩意沒想到自己的心思這么居然被他看穿,尷尬一笑,想想又道:“我憑什么聽你的?”
“作為交換,我允諾你一次向我請教的機會,”花無影說著,冷笑一聲,“你手里有大量的極棘草,不要浪費,下次記得拿些給我。”
“這你都知道?”龍詩意皺著鼻子,小嘴微微抿起,仔細聞了聞自己的雙手,是有些許味道,但這人的鼻子也太靈了吧!
“你也不是來放我出去的,去將藥丸拿給她吧!”
“好,”龍詩意美目盼兮,狡黠一笑,“你等著我,我看看有沒有法子放你出去,到時候你得教我點真本事!”
花無影知道她是有幾分聰明勁,淡淡道:“好說。”
文悠然真在園子里品茶,見龍詩意來了,嫣然一笑,喚茗芍為她拿過來差點,龍詩意瞇眼仔細看著她,疑惑問:“悠然姐姐,你有沒有感覺自己的身體哪里不舒服的?”
文悠然看著她這表情,想起她小時拿自己做實驗,也是這樣的表情,不禁一笑道:“小公主什么意思?又打我主意了?”
“沒有,你仔細想一想,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龍詩意說著,一臉認真。
文悠然這才細細想了想,輕輕道:“最近我的身體確實感覺有些不適,重重呼吸的時候胸腔內隱隱作痛。”
龍詩意一聽,憤憤不平道:“定是那花無影給你下了毒!”
“花無影?”文悠然的心驟然緊張起來,眉梢微蹙,“小公主怎么知道他?”
“我方才去牢房見他了。”這句話剛說出口,龍詩意瞬間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閉緊了嘴。
文悠然一驚,身體控制不住微微顫抖著,急切問:“花無影被抓了?”
龍詩意珉著嘴,將那藥丸拿出來遞給她,想想又說:“悠然姐姐,他在刑部大獄,你可千萬別讓哥哥知道我去尋過他了,不然哥哥定要限制我的自由了!”
文悠然臉色煞白,一顆心心七上八下,亂成一片,腦海中快速思考,花無影武功高強行蹤不定,怎會被抓?突然想到桑榆,瞬間,仿佛全身的熱血猛然沖上了腦中,頭被狠狠猛擊,心中一陣悲涼,白皙的指尖深深嵌入手心,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
“悠然姐姐,你怎么啦?”龍詩意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
文悠然睫毛微微一顫,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伸手將那藥丸拿了過來,仔細放入懷中。
“悠然姐姐,花無影知道你身體定是痛了,你現在不吃嗎?”
“不吃,”文悠然微微一笑,語調堅決地說,“我想知道不吃會怎樣。”
文悠然知道,在這宮里任何人都可能是龍亦正的耳目,自己根本沒有親信,她想了很久,直接去了刑部,獄卒們急忙回,花無影此人已被另行關押,具體在何處實在無從得知。文悠然睫毛微微一顫,動身回宮去了御書房。
蘇公公躬身進去通報后,文悠然這才大步走了進去,待她恭敬行禮后,見龍亦正始終忙碌著手中的公務,絲毫沒有準備搭理自己的樣子,努力控制著急切的情緒,乖乖等在一旁。
許久,極乏了,龍亦正才稍作歇息,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的眼睛,開口道:“朕不想令你傷心,朕保證不會殺他!”
文悠然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睫毛微微一顫,輕輕道:“自由對于每個人都很重要,請皇上放了他。”
“不要挑戰朕的耐心!”龍亦正心頭狠狠一陣絞痛,她為何這般關心花無影?她應該知道自己不殺此人已然是開恩了。
文悠然鼻子一痛,眼淚瞬間至鳳目涔涔而下,輕輕道:“他救過臣妾和孩兒的命,若沒有他,臣妾和孩兒早就死了!”
龍亦正臉龐線條變得僵硬,心中難受不已,冷冷地說:“即便他對你有救命之恩,你此番為了救他,親自去刑部大獄,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