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自古考試要人命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高二學期即將結束，學業(yè)水平考試迫在眉睫。說起這門考試，雖有小高考之稱，但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不算大問題，每個班過級率極高。一般情況下，為了趕進度，老師們只草草復習下，一遍帶過。

零班的大部分人沒問題，除了林山靈和姜辰佑。

林山靈只是偏科，理科較弱，數(shù)學更是差得一塌糊涂。姜辰佑不偏科，他是門門不行，所有科目在不及格的邊緣徘徊。

不及格怎么辦？不及格拿不到高中畢業(yè)證，就算參加高考也無大作用，本一本二不會考慮錄取。聽起來似乎有點嚇人。

秉承對每一位學生負責的態(tài)度，從高二下學期開學之時，顧衍一直在為兩人開小灶，補課。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把所有知識梳理一遍。鑒于他們高一基礎不牢，顧衍從頭至尾將所有要考的知識點，從里到外，仔仔細細，用極慢的速度講一遍。接下來，就是把學到的知識點和題目結合起來，解題。學校統(tǒng)一發(fā)的試卷太難，不做，親自動手出簡單的題給他們做。

有時，觸及他怒氣極值點。顧衍想罵他們榆木腦袋，知識點背了，理解了。一旦結合題目，用不了，不懂了。

為姜辰佑輔導英語的寧佳也被氣得半死，不能生氣，皮膚會變皺，她這樣勸說自己。

“find it + adj.+ to do sth ，it是形式賓語，后面的動詞不定式短語才是真正的賓語啊！我說過不下二十遍吶！”

“老師求你了，背點單詞好嗎？單詞是做閱讀的前提。”

這種緊張氣氛下，只有宋朝樂得悠閑，歷史政治地理，隨便背背，就能及格，不用他多操心。每天喝著小茶，和顧可聊天，日子過得甚是瀟灑。和那兩位形成鮮明的對比。

每天挨罵，林山靈和姜辰佑郁悶十分，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學習，正好自己是其中一員。

“我討厭學習，學習非要黏著我。”林山靈啞著聲音，“學習是狗皮膏藥，怎么撕也撕不掉。”

“我也討厭。”

兩人難得意見一致。

不僅自己親身上陣，顧衍號召其他同學監(jiān)督、督促、輔導他倆。

“不搞了，我想出去玩。”林山靈把筆一扔，自暴自棄。

“不許玩。”幾個聲音響起。

“再搞一會兒。”蔣以禾苦口婆心勸道，“這個考試很重要的，很容易過，再堅持一下，堅持就是勝利。”

“想哭。”

看著那堆字母拼湊的長短不一的單詞，姜辰佑悵然。二十六個字母他認識，從中抽取幾個組合在一起，什么東西？茫然。

“別盯著我。”粗略統(tǒng)計，姜辰佑說這句話的頻率不下五十次。

“不行。”寧遠露出賤賤的微笑，“我姐拜托我每天死盯你，讓你記單詞。”

“我會記，別盯著我。”不論誰，被人緊盯都不會有好感。更何況是被一個男人看，姜辰佑很不爽。

“不行，我姐交代的任務——盯著你學習。”寧遠死乞白賴，就是趕不走。

姜辰佑不和他爭論，一心一意撲在英語書上，讀、寫、拼：“international，國際的，國家的，i—n—t……”

“錯，international，中間有個r。像兒話音。”

“international，國際的，國家的，i—n—t……”姜辰佑糾正讀音。

“對了，你繼續(xù)。”

當然，有時，被催急了，他倆會玩失蹤，躲在一個誰也找不見的地方，探討人生。

“數(shù)學真的好難，物理真的來不了。”林山靈抱怨。

姜辰佑：“每科都好難，每科都來不了。”

“唉！”

“唉！”

兩人惆悵地仰望天空。

“你好歹有體育加持，我現(xiàn)在就像是手無寸鐵行的俠客，行走在險惡的江湖上，人人都想要我的小命。”

“體育加分，成績上不去，沒用。”

“唉！”

“唉！”

兩人對視一眼，無言以對，唯有嘆氣，來化解心中的苦悶。

“嘿喲！我親愛的班長大人和姜辰佑小哥哥，躲在哪兒了呢？快點出來搞學習。”不用看也知道，寧遠一副賤嗖嗖的表情，“要是被我抓到了，要好好懲罰你們喲！”

林山靈白眼翻出天際：“這個賤人，好想打死他。”

“我們出去嗎？”姜辰佑問。

林山靈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打死也不，我們就躲在這兒，等到上課鈴響。”再讓她做試卷，她會精神崩潰的。

姜辰佑會意點頭，保持沉默。

等寧遠走遠，林山靈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和他嘮嗑。

“你們體育生什么時候體考？”

“明年這時候。”

“一定沒問題的，你體育那么好。”林山靈對他充滿信心。

“其實我有可能不用參加體考。”姜辰佑看著她，竟有些期待她問他其中的緣由。

“誒？是嗎？”神經大條如林山靈，她并未理解他看她的眼神，反而祝賀他，“那太好了，能省不少事。”

姜辰佑：“……”我的表達能力很差嗎？

一陣沉寂后……

“你說被別人喜歡是什么感覺？”林山靈托著腮，天真地問他，“會不會很幸福？”

“為什么問我？”姜辰佑莫名其妙。

“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會被人喜歡的。”

“你夸我嗎？”

林山靈忙不迭點頭。

“我覺得……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姜辰佑陷入沉思，自己是不是不關注時事，很多人喜歡我？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他毫不知情。

“算了，你看你傻乎乎的樣子。想也不知道。”林山靈別過臉，長嘆一聲，“好無聊。”

“雖然不知道被人喜歡是什么感覺。”姜辰佑聲音低沉地說，“不過，如果你喜歡的人恰好正喜歡你，這便是幸福吧！”

林山靈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怎么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這么奇怪。”

“我很認真回答你的問題。”

“看得出來。”林山靈嘻嘻一笑。

“你有喜歡的人嗎？”沒由頭的，他突然想問她這個問題，卻又緊張她的回答。

“迄今為止沒有。”林山靈如實回答，“希望在不久的將來，也不會有。”

“不會有？”姜辰佑懷疑自己聽錯了，“為什么不想？一般像你這樣的小女生，不都想找個溫柔體貼的男朋友，好好談個戀愛嗎？”

“這個嘛～”林山靈拉長尾音，“因為我不是一班人，是零班人。”

這算什么理由，玩文字游戲嗎？

“你騙人。”

“騙你干什么？騙你有糖吃嗎？”話一出口，林山靈忍俊不禁，想起上個學期的運動會兩人的不愉快回憶，“真的，我沒騙你。騙你是小狗。”

“騙人的鬼。”姜辰佑堅信她在說謊。

“你這人好奇怪，我談不談戀愛和你有什么關系，難不成你想和我談戀愛？”

“我只是……”姜辰佑一時語塞，“只是出于對同學的關心。”

林山靈信以為真：“不用關心我，我很好的。”

上課鈴響起……

“為什么又上課了啊？”上課前的例行的哀嚎儀式。

“走吧！”

陽光灑下，在男生周圍暈開一個淺淺的光圈，柔和又顯得朦朧。他微微弓腰，把手伸遞給她，一大一小兩只手緊緊交織在一起。

“走個大頭鬼，跑啊！”林山靈拖著他沖向教室。

真是個不解風情、只會破壞氣氛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