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老師和學生天生的羈絆

說教對他們沒有用，兜兜轉轉已經一個多學期，經過長時間的相處，顧衍漸漸懂得一個詞的具體含義：本性難移。

例1：時間：高二上學期。地點：教室。人物：全體學生外加宋朝。事件：煮火鍋。

“再加點土豆和金針菇。”堂堂宋朝老師竟然與學生‘同流合污’。

“老師，你少吃點。”史泰龍心痛食物，就這樣一口一口被他吃進嘴里。

“一群沒良心的，吃東西不告訴我，要不是我發現，哼哼～”宋朝塞進一片土豆，“你們不怕被顧衍發現嗎？”

史泰祥：“顧老師今天請假了。”

“要保密，不許告訴小顧。”

“絕對保密。”

“你們在干什么？”話音剛落，就看見教導主任站在教室門口。

“不是我不保密，保也保不了。”宋朝將責任推卸得一干二凈。

最后，教導主任沒收他們的鍋，放到大廳展覽，立個牌子，附上照片，上面寫道：零班的學生無視校紀校規，擅自把大功率電器帶到學校，煮火鍋吃，在這里我們提出嚴重警告。以后決不允許任何班有這種事再發生，一旦發現，絕不姑息。

而零班學生的反應是這樣的：

林山靈炸毛：“為什么把我拍得像個鬼？”

寧遠摸著下巴：“感覺姜辰佑比我帥是怎么回事？”

史泰龍哈哈兩聲：“只看照片，我們長得挺像的。”

史泰祥反駁：“哪里像？我比你高很多。”

蔣以禾苦惱：“我的鍋還能拿回來嗎？”

姜辰佑無語：“第一次上黑榜。”

高曉月冷哼一聲：“誰都別攔我，我要撕了這張照片。”

例2：時間：高二下學期，地點：演藝大廳，人物：全體學生，事件：玩三國殺。

寧遠：“順手牽羊。抽你的牌。”

“為什么總是抽我的牌？”蔣以禾不快。

“少廢話。”

蔣以禾不樂意地把手中的牌放在身后，打亂牌的順序。

“酒，殺。”

“你死了。”

“我用桃救你。”林山靈出一張桃。

“多謝。”

“你是豬嗎？我們都是吳國，是一隊的。她是魏國，不是一隊的。”寧遠快被自己的隊友氣死，“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我就要。你管我。”

“行，我怕你，姜辰佑我和你換牌，你和她一隊。”

“你們在干什么？”聲音太大，招來巡邏的老師，“玩牌？沒收，散會后去教務處一趟。”

最后，他們得到通報批評的處罰，內容如下：零班的學生在如此重要的會考動員大會上玩撲克牌，玩物喪志。這既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其他人的不尊重，特提出嚴厲批評。希望其他同學引以為戒，不再犯同樣的錯誤。

而零班同學的反應是這樣的：

林山靈：“這種棋牌類游戲不適合我，下次換一個。”

寧遠：“沒文化真可怕，三國殺不認識嗎？”

史泰龍：“為什么我掛那么早？”

史泰祥：“下次選武將一定要深思熟慮。”

蔣以禾：“一盤都沒輪完，可惜了。”

姜辰佑：“果然體育比游戲更有趣。”

高曉月：“為什么我要玩這么弱智的游戲。”

這樣的事例還有很多很多……

每次都是顧衍親自去教務處領人，為此他經常遭到教導主任批評。事態演化得愈加惡劣，以往高曉月和姜辰佑不會加入他們的行列，現在卻被帶上路，畫風漸漸走偏，說不清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要改變這一切。

（PS：顧老師，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立了多少個這樣的flag。）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又是那老掉牙的招數，又是那熟悉的背影在窗戶外徘徊。

“小顧最近是不是有點那啥？”上次是無緣無故給她輔導作業，這次又經常在教室外游蕩。

“這樣的顧老師好嚇人。”有時蔣以禾發呆看窗外，映入眼簾不是風景而是他的臉。

史泰祥若有所思：“大概是我們經常犯錯，老師生氣了。”

史泰龍一拍手：“一定是這樣，我們要改正錯誤。”

“嗯嗯！”眾人贊成。

（零班的諸位，貌似這樣的flag你們也立了不少。）

這樣的狀況持續一周后，‘意外’發生了。

“老師，十萬火急。姜辰佑腿受傷了。”

“快帶我去看看。”顧衍心急火燎，姜辰佑的腿可不能出事，他夢想有一天能參加奧運會，腿受傷，夢就破碎了。

趕到田徑場，顧衍看見他躺在地上，手扶住腿，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怎么回事？怎么弄傷的？”顧衍不敢碰他，怕二次受傷。

姜辰佑不說話，可勁兒地叫喚。

“你哪里痛？”顧衍急得鼻尖冒汗，慌慌張張拿出手機，撥打120。

“夠了嗎？”姜辰佑停止哎呀哎呀叫喚，從地上站起，伸伸腿，仿佛沒事人一樣。

“這是？”顧衍不解。

“老師，愚人節快樂。開不開心，快樂不快樂？”

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節。上當了，被學生騙到了，不過姜辰佑沒事就好，最近真的是好累，也沒有時間去好好休息，精神太過于緊繃。

“老師，我們知道，你最近為我們的事操了不少心。我們保證，會聽話，不再犯錯。雖然這句話我們說了不下十遍，但如果我們忘記的話，你提醒我們，我們立刻、馬上改。所以，老師，你不要煩心了你看你的黑眼圈好重，作為最好看的男老師，這個稱號可不要輕易被其他老師奪走尤其是宋老師，他可是覬覦這個位置好久了。身為班長，我一定會以身作則，起到班長的作用。雖然我自己有些小問題，但是人無完人，我會加油的。”

“你們確定？”

“確定及肯定。”他們堅定地說。

“這可是你們自己保證的，我可沒逼你們，我聽得清清楚楚。”顧衍笑了，“今天陽光好刺眼，晃眼睛，眼淚都出來了。不過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真是可惡啊你們，敢騙老師。”

“就是開個玩笑娛樂娛樂。想讓你笑一笑。”

怎么說呢？人就是在不斷犯錯誤的過程中進步。在顧衍眼中，他們只是一群頑劣不懂事的孩子，需要大人去引導他們走得更遠，直到他們翅膀夠堅硬，足以展翅飛翔。而他，就是這一階段負責為他們引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