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聽雪花飛舞的聲音
說來也怪，這地方似乎沒有春秋之分，只有冬夏之別。前些日子天氣還挺暖和的，最近氣溫卻直轉下降，冷得人直打哆嗦。
轉眼一學期快結束，各班進入緊張的復習狀態，為期末考試做準備。
“好無聊，上課真的好無聊。”要在以前班上，林山靈保證一上課就睡覺，但是現在人少，只要打瞌睡，立馬會被發現。弄得她只能強行跟著老師的思路走，盡管她幾乎聽不懂什么是電荷守恒、搞不清庫侖定律是何物。
“上物理課最有趣，只可惜今天沒有實驗課。”史泰龍故意大聲說。
“你非要跟我抬杠是不是？”林山靈騰地站起來，“小心我揍你。”
寧遠打趣道：“就不要傷我們班長的心了，不過別灰心，以她的智商聽不懂很正常。”
“寧遠，我今天要打斷你的狗腿。”
“你就沒哪次兌過現？”寧遠從窗戶跳出去。
林山靈沒有他那么敏捷的身手，只得從教室門跑出去追他。他也不跑，就在那兒等她，臉上掛著挑釁的表情。等她跑近，他才撒開腿跑路。
“你別讓我抓到。”林山靈威脅道，“我會扒你皮的。”
“我好怕喲！”寧遠賤賤地說。
寧遠帶點耍猴興致地吊著她，每每快抓到時，他忽然加快速度，人一閃，和她拉開一定距離。
迎面，姜辰佑走來。
“兄弟，擋一下。”寧遠拉過姜辰佑，讓他擋住身后追捕者的去路。
“哎哎哎！”林山靈躲避不及，硬生生地和他撞個滿懷，
顧不得那么多，她急急忙忙推開他，從旁邊穿過：“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兩人圍著教學樓轉了一大圈，直到上課鈴響，他們才氣喘喘地跑回教室。
“又是數學課。頭疼。”林山靈攤開課本，下巴擱在書上，眼珠上翻，白多黑少。
“你哪節課不頭疼？”寧遠譏笑她。
“寧佳老師的課從不頭疼。”林山靈反譏。
“呵呵……”寧遠皮笑肉不笑。
“鄙視你。”林山靈豎起中指。
這時，顧衍走進教室，所有人安靜下來。
“在上課之前，我說件事。有其他班老師反應，有某些同學在下課時大聲喧嘩，在走廊上跑來跑去，嚴重打擾到別人的學習和休息。”前幾句在批評，后一句又夸獎，“運動是沒錯的，你們把老師的話落到實處，這是值得表揚的，老師很感動。但是以后不要在別人教室吵吵嚷嚷，老師不想再接到投訴，我呢！在其他老師面前還是要保持一個形象的。所以，請同學們注意些。能做到嗎？”
“能！”
“那好，這節課我們復習最后一個單元。”閑話說完，顧衍翻開書，“林山靈，不要給我趴著。坐好！”
“好～”林山靈有氣無力地回答。
一節課后，林山靈瀕臨死亡：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什么？
“快來看，外面下雪了。”史泰祥沖教室里的人喊。
林山靈一改剛剛的死氣沉沉，瞬間精神抖擻。
南方不同于北方，下雪是件稀奇事。自然，南方孩子見雪的機會少，于是乎，一群‘沒見識’的人看著空中飄揚而下的雪花，不禁沉醉于其中。
雪一直下，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還未停，經過一夜的浸潤，天地間呈白茫茫一片，由于昨晚過往車輛的行駛，中間雪與冰交雜在一起，即使人小心翼翼走在上面，也不住地打滑。道路兩旁則已然積起厚厚一層雪，有早起的人在上面踩出幾行深淺不一的腳印。
在寧遠頭頂著雪，再一次一瘸一拐地走進教室時……
“你又和誰打架了？”林山靈想起上次的事。
“這次真不是。”寧遠彈彈頭頂的雪花，“是真的和別人撞上了，路太滑，電動車沒法騎。”
“雖然覺得很可憐，但……”林山靈眼中閃著幸災樂禍的光，“還是覺得你活該。哈哈哈……”
“你一天不損我會死啊！”
“會死。”
“滾蛋吧你！”
“你才是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不和你吵，我讀書。”
“切，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我讀我的英語，how are you?I'm fine thank you，and you?”
兩個損友，每天都以互損為樂。
課間操時，史泰祥十萬火急沖進教室。
“不好了，大家，我哥現在慘遭圍攻，需要大家的幫助。”
“他又惹事了？”
“算是吧！”來不及多解釋，史泰祥催促道：“我來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了，再不去他就陣亡了。”
“敢動我們班的人，找死。”寧遠一揮手，“兄弟們，抄家伙。”
一群人拿著掃帚，風風火火趕到操場時，眼前的場景讓他們……
這算什么被打，‘被打者’分明樂在其中，笑得十分燦爛。
“我看他和那群女生玩，笑得挺開心的。”寧遠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是多么的愚蠢。
林山靈暴走：“我們去宰了他吧？”
蔣以禾制止她：“冷靜，沖動是魔鬼。”
“我回教室寫作業了。”
“我回去睡覺了。”
高曉月和姜辰佑幾乎同時開口道。
“別走。”史泰祥攔住他們，“好不容易下次雪，一起玩一會兒。”
“去玩。我要宰了他。”
“我不……”姜辰佑剛想拒絕，下半句話被林山靈堵在喉嚨里。
“你不什么不，來都來了，別掃興。”不由分說，她扯住她的胳膊，把他往操場拖，“睡覺有什么好睡的，只有豬一天到晚睡，你又不是豬。”
等把他拖到操場，她才松開手，朝史泰龍撲過去，嘴里叫囂著：“史泰龍，受死吧！”
“哈哈哈，你以為我瑪卡巴卡大魔王會怕你嗎？吃我一招。”史泰龍做出怪物樣。
林山靈側頭閃躲：“我烏拉拉小仙女今天就要打敗你。”
其余人也加入戰爭。
姜辰佑站在操場邊，也不加入他們的行列，只是看他們的像瘋子一樣跑來跑去，互相砸雪球。無聊，一群幼稚鬼。他這樣想道，下一秒，一個雪球砸到他臉上，他抹掉。再下一秒，又一個雪球砸到他臉上。應該是誤傷，他在心里解釋，選擇無視掉。
“喂！你像個呆子一樣站那兒干嘛？來嘛！”說著，一個雪球砸過去。
其他幾個幫襯著齊刷刷地攻擊他。
過分了，過分了，經過不太激烈的內心掙扎后，他投身于這片混戰中。
“喂！別找我。”林山靈轉身就跑，“我就丟了一個，都是他們攻擊你的，不關我的事。”
林山靈叫苦不迭，又不全是我的錯，怎么就找上自己了。
“我錯了，別打我。你們這群混蛋！這是圍攻！是不道德的。”林山靈被打得直不起身，“喂！蔣以禾，你竟然倒戈。高曉月，本是同性人，相煎何太急。”
“你們這是報復，公報私仇，啊……給我等著。”林山靈雙手環住自己，依然嘴硬，“我會宰了你們的。哎呀……是誰？我會殺了他的。”
“我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媽呀媽呀！進衣服里了，是誰？”林山靈開始求饒。
這時，不知誰大喊一聲：上課了。
瞬間，在打雪仗的學生們一哄而散，個個使出百米賽跑的力氣，勢要趕在老師之前進入教室。
“沒良心的，又丟下我。”林山靈躺在地上，小聲罵道。
“上課了。”姜辰佑微微彎下腰，他把手遞過去，“要幫忙嗎？”
“多謝。”林山靈緊緊握住他的手，他順勢一拉，把她從地上拉起。起身后，林山靈慢吞吞地打落身上的殘雪。
“上課了，還不快點兒。不別磨蹭了。”有人對著他們喊。
“來啦！催什么催？”林山靈嘀嘀咕咕，“姜辰佑，快點快點，已經遲到了。”
“嗯！”姜辰佑跟上去。
和同學在一起玩是很開心，不過看樣子，上課遲到，一頓罵是少不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