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坦白大會

請注意，請注意，這不是演習，這是真實事件。

不知道寧遠腦子突然抽什么風，非要舉行一個坦白大會，理由是想更好地了解班級和同學。為了這，他特意好心地把每個人的椅子搬到一起，圍城一個圈。

“我昨天已經坦白了，你們也說說看。我特好奇。”

“干嘛告訴你？”林山靈看著他一張吃瓜群眾的臉，心里自然不愿意，況且算不上是光彩的事。

“你們難道不好奇嗎？”

“好奇？”林山靈不明所以。

寧遠挑眉：“為什么你們會被拒收？為什么會聚在一起？每個人身上發生了些什么？就一點也不好奇嗎？”

“你這么說的話，有點好奇欸！”林山靈一下子提起興致，“大家坐坐坐，我們來講點好玩的事。”

“無聊。”高曉月提不起半點興致，“我為什么要說？”

“再無聊總比看書做題有趣，來嘛來嘛！”林山靈伸出一根手指比劃道，“就這一次。”

高曉月不說話，坐到屬于自己的座位上，表示默認。

“我拒絕。”

林山靈抬頭，撞上姜辰佑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眸，下意識往后縮了一下，嘴上卻不饒人：“你……你這人怎么那么掃興。沒有人情味。”

“那也比沒腦子強。”姜辰佑掃了她一眼，暗示著說。

“你說我沒腦子。”林山靈怒火中燒。

“我沒說，你自己承認的。”就算林山靈氣得半死，姜辰佑的語氣也是平平淡淡。

“這個討厭的家伙竟然侮辱我的人格，氣死我了。”林山靈抱著椅背，哀嚎道。

蔣以禾輕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好說歹說，寧遠勸服姜辰佑參加坦白大會。

“人員到齊，我宣布今天的坦白大會正式開始。”寧遠興致勃勃，“從誰開始呢？就從我左手邊的史泰龍先生開始吧！我們把話筒交給他。”

這話筒應該只有聰明人才能看到。

史泰龍假意接過話筒：“據我推斷，我被拒收的原因是不聽話。”

寧遠：“這不廢話嗎？說具體。”

“不過是悄悄溜進物理實驗室做實驗外加上課過于積極回答問題罷了，也沒什么大過錯啊！就成了老師口中的態度惡劣，擾亂課堂秩序的問題學生。”

史泰祥接著哥哥的話說：“我和我哥差不多的情況，不過我是悄悄溜進化學實驗室，有次差點把實驗室弄爆炸了。果然很危險”

不是親兄弟，不進一家門。

史泰龍接茬：“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對吧？不親自動手做實驗，怎么能體會科學的奧妙。死記硬背有什么用，都不如親眼見來得真實。”

聽起來很有道理。

下一位是蔣以禾。

“我覺得我還好，除了有點愛哭以外。”

寧遠：“不會吧？”

蔣以禾沉思一會兒，緩緩說道：“玩手機嗎？我記得一個學期被沒收了十幾部手機。老師說我冥頑不靈，屢教不改，教不下去了。”

一學期沒收十幾部手機？果真是個有錢人。

“是個狠人。”寧遠打心底佩服她，“手機有那么好玩嗎？”

蔣以禾抿嘴一笑：“不不不，我是在做正事。”

“做什么？”寧遠打破砂鍋問到底，“在這里就別賣關子了。說說看。”

“我在寫小說。”蔣以禾有點害羞地說。

“誒？”史泰龍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恍然大悟，“怪不得不讓我們看你的手機。”

“書名呢？”

“《幻》”

“Oh my god!”林山靈發出一聲尖叫，“你的筆名是不是叫璟？”

“你看過？”

“超喜歡，這本書現在可是超火，收藏、點擊率超高，可惜，作者最近的更新速度比較慢。沒想到你就是作者，天哪！”林山靈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上一章那個跟蹤狂是不是……”

“停。”寧遠及時制止林山靈，“班長大人，你跑題了。我們不是在開讀書交流會。”

“抱歉抱歉。”林山靈不好意思地說。

輪到高曉月了。

“我先聲明，我不是被踢出來而是是自愿的。”

“這么厲害的嗎？”寧遠故作夸張地說。

“閉嘴！”高曉月白了他一眼，“我到零班主要是躲清靜，躲一個討厭的家伙。那人一天到晚比來比去，比完語文比數學，比完數學比英語……考完之后對答案。總是陰陽怪氣地說一些話，什么‘唉！這次又沒考好，竟然只考了第八名’，還有‘為什么你總是考第一名啊？明明我比你更努力。’明明心里瞧不起我，還非要裝作熟絡的樣子套近乎，假惺惺地問別人一些簡單的弱智題目，我懷疑她就是想打擾我，我寧愿不上學也不要看見她一眼，否則昨天的早飯都要吐出來了。沒想到這次和她又是一個班，我上輩子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嗎？”

“每個班都有這樣的人，不止特班。”這點，林山靈感同身受，“每次別人對答案的時候我恨不得把他們的嘴給縫上。一考試就說自己一點沒復習，肯定考不好，我信他們的鬼，成績一出，都是高分。”

“班長大人，你好像又跑題了。”

“對不起，我乖乖閉嘴。”林山靈捂住嘴。

下一位是姜辰佑。

“上課睡覺，缺課，曠課。”姜辰佑簡短地吐出一句話。

沉默中……

“沒了？”

“沒了。”

“短小而又精悍的總結。”寧遠訕訕道，“接下來輪到我們的班長大人，請。”

“我嗎？”林山靈冥思苦想，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我認為我挺正常，沒做出格的事。”

“別價啊！”寧遠打趣道，“這樣太不夠意思了。”

史泰龍插嘴：“我知道，我來說。”

“你知道啥？敢亂講，我滅你口。”

“天地良心，絕無半句妄言。”史泰龍雙指幾天，發誓道，“你記得上次感恩父母的演講嗎？”

“記得。”

“上上次的某某教育機構的演講。”

“記得。”

“問題就在這兒。”史泰龍得出結論，“你讓那些‘演說家’下不了臺，害得班主任被罵。”

“我又沒錯。”林山靈腮幫子一鼓一鼓，氣呼呼地說，“那個所謂的演說家打著感恩父母的幌子兜售書籍，想想就來氣。我只不過說出了我心里想說的。他一出場我就猜到是賣書，虧得那些女生哭得稀里嘩啦。

史泰祥補充道：“我記得她第一句話是你媽才那么挫。一瞬間，哭的人全笑了”

“是個人材。”寧遠笑得前俯后仰，“那那個教育機構是怎么回事？”

“那個不也是誆騙嗎？”林山靈憤憤不平，“先說一段讓人熱血沸騰的話，激發人的斗志，然后開始了，說自己的補習機構多龐大，多厲害。交一百塊就能得到書籍，還有試聽課。其實那個也不算騙人，至少有書也上了一節課。不過全民學習的熱潮只持續幾天，一周后全被打回原形。”

“形象又生動。”寧遠再一次深刻地認識這群人，“一群有趣的人。”

林山靈盯著他看，過了許久，說：“你是不良少年吧！”她篤定他是。

“你猜。”寧遠神神秘秘的。

還不承認，無論從哪方面看，寧遠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不良少年。不止林山靈，零班的各位都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