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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緹娜·諾埃爾

  • 沃德爾的隕落
  • 社長桑
  • 2788字
  • 2018-12-10 23:32:16

埃里克和馬爾斯回到馬庫斯的宅邸時,已經是后半夜了,山洞穹頂的夜光石也開始變暗。

他敲了敲莊園的大門,沒想到的是,是圍著鐵匠圍裙的馬庫斯親自來開的門。

“哎,管家也去狂歡了,家里只剩我一個人,我還得趕一個訂單呢。”他解釋道。

不過當他看到兩人這一副狼狽的樣子,再加上埃里克背后背著的這個人時,擺出了一副“原來是這樣啊”的表情。

“你們現在年輕人比我們那時狂野多了,還是年輕好啊。”馬庫斯意味深長地看了馬爾斯一眼后,就進屋了。

“嗯…我覺得他誤解了一些什么。”埃里克說道。

“別在意,馬庫斯是這樣的。”一旁的馬爾斯也無奈道。

在進屋之后,馬爾斯將罌粟放在了他們客房的椅子上,反著綁住了她。

“看起來凱瑟琳已經睡覺了,我先去清理一下。”埃里克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一身衣服,說道。

“沒事,我看著他,你去吧。”馬爾斯讓他放心。

在確認之后,埃里克拖著疲勞的身子走到了他自己的房間,準備換身衣服,清理一下傷口。

“這可真是千鈞一發。”脫下衣服的埃里克,看著自己肩膀上和胸前的傷口,感嘆道。

他再次回想起了那一刻,自己是如何在匕首已經刺入那么深入的前提下,反擊成功的。

“不過據說人在受到巨大精神波動后會短暫失憶。”想了一會后,他這樣解釋,可能在那時,他鼓氣最后的力氣把刺客踹開了吧。

“原來我的力氣有這么大?能把她踹到街對面?”他繼續想像著當時可能的情形。

但是還有一個無法解釋的現象,是那被掀飛的地磚和震碎的玻璃。

如果說這也是真的,那一擊就堪比神明了。

埃里克已經無法繼續分析,他停止了胡亂的思考,在柜子里翻找著繃帶,然后簡單地做了一個包扎。

此時,馬爾斯的房間。

昏迷過去的罌粟漸漸睜開了眼睛,望著陌生的環境,立馬掙扎起來,但是綁的牢牢的繩子讓她無法動彈。

“醒來了嗎?”坐在一旁的馬爾斯發現了她在掙扎。

“還記得我嗎,我是馬爾斯啊。”她向罌粟問道。

現在的馬爾斯像是個不知所措的小孩,使勁搖著罌粟的肩膀。

“我不認識你,既然都被你抓住了,你們怎么處理我都行,但我是不會告訴你們任何關于工會的情報的。”罌粟平淡地說道。

“我是你小時候見到過的馬爾斯啊,那個經常在花園里拿著木劍練習劍術的馬爾斯啊。”馬爾斯急切地說道。

他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本應十幾年前就死去的緹娜·諾埃爾,為何加入了染血方巾工會。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是真的,我沒有小時候的記憶。”被馬爾斯問到不耐煩的罌粟,只好告訴了她實情。

“怎,怎么可能…”馬爾斯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床上,現在的他根本沒有了之前在高臺上戰斗的冷血氣息,只是一個感情脆弱的普通人。

這時,埃里克換好了衣服,打開了馬爾斯的房間。

“怎么了?”埃里克說道。

“他好像忘記了以前的所有事情,連她原來的名字都不知道了。”馬爾斯有氣無力地說道。

綁在椅子上的罌粟也是面無表情,雖然眼前這個人她以前很可能認識并且感情很深。

但是失去記憶的她,看著馬爾斯就是一個普通人。

“我要知道我以前的身世嗎?”罌粟內心質問自己。

“我到底作為工會的工具之前,是誰的女兒。”她又想起了之前在孤兒院見到的孩子們。

雖然罌粟只是一個刺殺的工具,但是一直以來,在影刃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和訓練下,此人在她心中已經成為了一個父親般的存在。

在訓練時,影刃經常會以一種復雜的眼神望著她,她認為,這是影刃對她的期望。

但是,人是一種好奇的生物,她想知道她的過去。

“告訴我,我的過去。”罌粟發話了。

“那我就講給你聽聽吧,你可能會想起來”看著罌粟對自己的過去有興趣了解,覺得這可能是她找回記憶的契機。

“試試看吧,我也想知道。”一旁的埃里克也表示同意。

“你知道我是奧蘭多家族的貴族,十多年前我還是一個在自家庭院經常練習劍術的小毛孩…”馬爾斯開始講起了那段塵封的往事。

那時的他有嚴格的作息時間,每天都要練習劍術,學習文化和貴族禮儀,但是他十分厭惡這些事情,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在他十二歲的一天,家里來了一群客人,他父親凱文·奧蘭多說這是諾埃爾家族的客人,要好好招待。

馬爾斯十分高興,他從小都沒離開過自己家城堡的莊園附近,每天面對的最多的人就是一副板著臉的士兵們。

在那天下午照常練習時,她發現了一個小女孩正躲在遠處的草叢看著她。

“有什么事嗎。”好奇的馬爾斯向走向她,問道。

“你每天練習劍術,是為了什么?”小女孩問出了一個馬爾斯當時無法回答的問題。

“這…當然是為了變強,擺托家里的控制啊。”他愣了一陣子后,做出了這樣的回答。

“是嗎。”她回答道。

“要不要看看我的劍術啊?”馬爾斯轉變話題,朝她說道。

在女孩的默許下,馬爾斯耍了一套漂亮的“鐵蝴蝶”。

在異性面前炫耀自己是每一個雄性都會下意識去做的事情。

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馬爾斯。

“對了,我叫馬爾斯·奧蘭多,你呢?”他問道。

“緹娜·諾埃爾。”她簡短地說了出來。

馬爾斯笑了笑,繼續揮舞起了木劍,她也在一旁一言不發地看著。

在之后的好幾天里,緹娜每天都會來看馬爾斯在莊園里練習劍術,當馬爾斯問她為什么時,她只是說在別人家里比較無聊,每天只能在莊園里散散步什么的。

之后的日子,兩人逐漸熟絡起來,即使見面的時間很短,他們也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兩個人都是孤獨的貴族子嗣。

在此之前,能與他交流的只有手上這把劍。

此后,每天的練習時間就成了兩人最開心的時候,他們成為了互相的窗口。馬爾斯會訴說自己家族里的事情,緹娜則會告訴她們那的奇聞趣事。

但是在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后,兩人就要分開了,來做客的諾埃爾家族離開了他們的城堡莊園。

臨走時,馬爾斯第一次感覺到了不舍這種情感。

但是他沒有能力將緹娜留下來。

再一次見到緹娜,馬爾斯穿著的是黑色衣服,站在他們家族的墳墓前。

“一夜之間全家族都被刺客刺殺了,真是令人惋惜。”他聽到一同吊唁的貴族說。

這是馬爾斯第一次流淚,他感覺有股溫熱的液體順著眼眶流出來,喉嚨也像有東西賭住一般。

當他父親發現了在一旁痛哭的他,還教訓他一點都不堅強。

他父親卻不知道,那時失去了最好朋友的馬爾斯怎么堅強得起來。

在這種情感中,馬爾斯還夾雜著另一種他說不出來的難受感,她喜歡上了緹娜。

說到這里,馬爾斯仍然在掩蓋著自己的情緒,但是埃里克從他一言難盡的語氣和顫動的眉毛上,感受到了馬爾斯現在的復雜心情。

年少時早已去世的好友,在十幾年后又出現在自己面前,就如同將自己心底最深的傷口再次劃開。

聽到這些后,埃里克和罌粟都沒有說話。

許久,罌粟才發話道:“你是說刺客...刺殺了我的家人...”

顫抖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她只知道她是被影刃收養的,她無法想象,眼前這個每天對她悉心關照的人,殺害了她的父母以及所有家人。

可是命運就是如此糊弄人,馬爾斯記得最深的就是這個胎記,眼前的這個人絕對就是當年的緹娜·諾埃爾。

在埃里克和罌粟還在接受這個信息量巨大的事實時,窗戶突然被打破,一支箭射進了房間,埃里克趕忙躲開,馬爾斯則撲上去護住了罌粟。

在確認安全后,埃里克發現射進來的箭上粘著一張紙,紙上寫了一行字。

“天亮前來到舊城區大礦坑,帶上她,你的朋友格雷在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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