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點點頭,“好的,我會轉(zhuǎn)告他。”
安凌雪笑著感謝,“我還有最后一個請求,想再和羽默見一面可以嗎?”
阿初聽完,轉(zhuǎn)頭看向白無常,白無常意會,直接喊來無為,讓他去查羽默現(xiàn)在的位置。
無為回來后,稟報說羽默已經(jīng)經(jīng)過審斷院的裁判,在押送去二殿的路上了。
“可是……”無為向白無常耳語幾句,白無常又叫過阿初小聲重復(fù)了一遍。
“我先去找他一趟行嗎?”阿初對白無常說。
白無常嬉笑著點點頭,“無為你帶她去吧。”說著他抬手直接揮出薄霧包裹住阿初和無為。
女孩再睜開眼的時候,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戈壁灘,只有干裂的土地,淡紅色天空,連彼岸花也沒有,十分壓抑。
不遠處的兩人正在前行,羽默帶著枷鎖走在前面,后面的押送使者手執(zhí)長矛,跟在他身后,加鎖上的鐵鏈,每走一步,都會發(fā)出響聲。
“羽默。”阿初喊了一句。
押送使者看到無為拱拳行禮,羽默明顯憔悴了很多,他看到阿初,很是吃驚。
“安凌雪自殺了。”
瞬間,羽默的雙目由暗淡變?yōu)榘l(fā)狂,“什么?為什么!你不是說過會收拾他的繼父么?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他變得越來越激動,甚至流出眼淚。
“我找你的那天晚上,她就自殺了,景元知道了一切,去找她說可以幫忙安排她和母親一起出國,但她母親并不愿意離開,她覺得人生沒有希望了。”阿初淡淡的陳述著。
羽默聽完,半天都沒有說話。
阿初接著說道:“我見到她的魂魄了,帶她去找她的繼父報了仇,她說最后的愿望,就是想再見你一面。”
羽默低下頭,眼淚從他的鼻尖一滴滴滑落,半天,他才輕聲說道:“從生到死,我能為她做的全都做了,就這樣吧,見面也不再有意義了……”說完,他失魂落魄的向前走去,再沒停下腳步。
阿初和無為回來后,很為難的告訴了安凌雪,但她笑了,可眼淚卻不斷涌出,“終于,我什么都沒有了……”說完,她擦去眼角的淚,被人帶下去了。
阿初心里很不是滋味,正廳里只剩下她和白無常,這時黑無常從外面進來,“你還不讓她趕緊去?”
白無常應(yīng)聲嬉笑,“對對,小陶子趕緊,王找你呢,你直接去吧。”
“他找我干嗎?”女孩有些緊張。
白無常一愣,“你緊張個什么勁兒,之前攔著你你都要去,現(xiàn)在讓你去你猶豫什么,快點,王沒說什么事。”
黑無常沉了臉,“你不是又惹什么禍了吧?”
女孩心里“咯噔”一下,不會是偷進密室被發(fā)現(xiàn)了吧,不會連累驪歌吧,想到這,女孩召出鏡門,一步來到一殿大殿。
秦廣王正坐在巨大的寶座上,手中把玩著女孩留下的發(fā)簪,他在等她,見女孩突然出現(xiàn),冷冷開口道:“為何留下發(fā)簪?”
聽到他的聲音,不知為何,女孩心中一陣酸澀,她沒有說話。
秦廣王起身化小,來到女孩對面,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女孩,輕聲問道:“怎么了?”
不知為何,聲音中明顯有一絲溫柔,但在女孩聽來卻那么刺耳,不過她稍稍安了心,看起來秦廣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男人發(fā)現(xiàn)了女孩的異樣,抬起手想去拉女孩的手腕,再把發(fā)簪給她,可是指尖還沒觸碰到她,女孩直接后退一步,竟召出鏡門轉(zhuǎn)身離開了,自始至終,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秦廣王怔在原地,緊緊皺著眉。
女孩回到秦忠?guī)Z的別墅時,已是凌晨2點鐘,她沒有開燈,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的月亮發(fā)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忽然,耳邊有個聲音問道:“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王啊?”
阿初左右看看,哼笑一聲,“是小枝嗎?”
小枝:“是我呀,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情很不好。”
阿初苦笑一聲:“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小枝:“當(dāng)局者迷,在我看來,你是因為知道了他喜歡的另有其人,所以才覺得心里憋悶。”
阿初想想,自己確實是從那一刻開始覺得難受的,但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喜歡。
小枝:“你不準(zhǔn)備告訴他嗎?”
阿初:“告訴他什么?”
小枝:“你喜歡他呀。”
阿初:“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喜歡他。”
小枝:“都寫在你的臉上了。”
阿初沒說話,索性直接躺在床上。回想著第一次見到他,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之后的每一次膽大妄為,都被他默許縱容,其他人詫異又羨慕的目光,自己的與眾不同,本以為是特殊的唯一,沒想到,只是一廂情愿的替代而已。
阿初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胸口揪著疼,不過,現(xiàn)在知道,應(yīng)該還不晚吧,在自己......還沒深陷下去的時候,只要及時回頭,只要別再犯傻。
天快亮的時候他才睡著,小枝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快12點了。
“你昨晚幾點回來的?”初茵看著哈欠連天的小枝,忍不住開口問道。
“2、3點吧。”女孩覺得頭昏腦漲的。
鹿涵看著女孩微微有些發(fā)黑的眼圈,“再這樣折騰你身體都壞了。”
女孩點點頭,有些提不起精神。
“那見到了嗎?”景元遞給她一杯水。
“見到了。”小枝從旁觀者的角度,講述了昨晚發(fā)生的事。
景元有些觸動,“如果我不去找她,也許她就不會死了。”
初茵撇撇嘴,“她不死,小枝就該死了,縱容,只會讓她越陷越深。”
阿初在一旁聽著,心里“噔”的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是因為縱容才一步步陷進去的。
景元還是有些自責(zé),他下午獨自一人出去了,晚上也沒有回來。
當(dāng)晚,女孩回到房間,剛準(zhǔn)備洗洗睡覺,白無常突然出現(xiàn),“小陶子,你最近出什么事了么?”
小枝一愣,“白大人您好。”
白無常都不用看她的眼睛,直接聽這語氣就知道,“啊,是另一個小陶子啊,我家小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