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彬找了一處新開業的娛樂中心,吃飯、唱歌、洗浴、住宿都在一起,環境很不錯,雖然貴了些,但是去的人多,均分下來還可以接受。
來了20多個人,坐了滿滿兩大桌,剛開始還有些拘束,接著越聊越嗨,從天南聊到海北,從高考聊到人生,越聊越覺得有緣,越談越激動,啤酒白酒喝的越來越多,女生們也喝了不少,小枝不想喝酒,也不是很習慣這種氛圍,尤其江姜已經興奮的坐到旁邊桌去了,剩下她自己很是拘謹,好在喬彬經常過來照顧她,偶爾還能幫她擋幾杯酒,讓她心里十分感動。
飯后,大家直接上樓去唱歌,夜貓10點鐘開始。
包廂里,巨大的電視,環繞的音效,昏暗的燈光,瞬間點燃了氣氛,幾個活躍的男生女生,包括江姜,一窩蜂的沖向麥克風,開始了這一晚的嚎叫之旅。
又有人點了好多啤酒,拿了骰子和撲克牌,不唱歌的人玩起了游戲,輸的就要喝。
小枝有些累了,她不想唱歌,也不想玩游戲,拿著手機躲在一旁,細心的喬彬發現了,左右看看除了啤酒沒有別的飲料,便趁著大家不注意悄悄走了出去,到前臺旁的超市買了一些。
景元被幾個同學拉著過來唱歌,包廂里清一色都是男生,他正覺得沒意思,便出來透口氣,連去趟衛生間。
洗手的時候,透過鏡子,他發現角落的隔間里,有一個男生,左手拿著一瓶飲料,右手好像在往里放什么東西。
只這不經意的一瞥,景元就知道他要干嗎,不禁輕笑著搖搖頭,心想著沒用的男人才會用這種手段,然后擦干手,大步離開了。
剛出門,又不想回包房,臨時起意,想看看那個衣冠禽獸想對哪個女孩下毒手,便裝作打電話的樣子等在附近,過了一會兒,那個男人出來了,左手拎著一袋飲料,右手單獨拿著一瓶。
遠遠的,那個男人七拐八拐,進了一間包房,正好斜對面有一小塊休息區,景元便干脆等在那里,八卦的等著看故事結局。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包房門開了,一個女生跑了出來,往衛生間的方向跑去,沒一會兒,那個男生也出來了,也往衛生間那邊走,景元覺得故事的高潮就要來了,興奮的跟了過去。
快到衛生間的門口,景元聽到了說話的聲音,一個女生說話斷斷續續的,好像是想要去洗把臉,緊接著男生說帶她去。
景元快走了兩步,假裝從他們旁邊路過,想看看女生的樣子,只見女生一抬頭,讓他正好看到了她的臉。
是小枝。
此刻,她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四肢似乎也越來越無力。
一股瘋狂的怒火瞬間在景元腦中爆發,他轉過身一拳將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打倒在地,又沖上去對他一通拳打腳踢。
小枝被甩到了一邊,后腦磕到了旁邊雕像突出來的地方,一下暈倒在地上。
眼鏡男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景元打夠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轉身去找小枝。
可她不見了。
景元四處尋找,發現女孩正跌跌撞撞的想要離開,他趕快跑過去,一把扶住快要摔倒的她,只見女孩忽然抬起頭,兩只碩大的瞳仁死死盯著他,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送我回宿舍。”
景元驚訝的發現,她的眼中沒有一點兒光,顧不上想太多,他扶著女孩往外走,邊走邊說:“我送你去醫院。”
“回宿舍!”女孩的語氣十分堅定。
景元沒有喝酒,所以他把女孩扶上自己的車,給她系好安全帶,自己也趕忙上車,發動之后準備往醫院開。
“都這樣了回什么宿舍,先去醫院。”景元著急的有些出汗了。
“宿舍,不然我……自己回。”女孩說話已經有些費力了,她解開安全帶,想要打開車門下車。
景元嚇了一跳,趕忙一邊說著“宿舍宿舍”,一邊又幫她系好。
一路上,女孩極力壓制著體內的燥熱,她不自覺的用手去拽衣領,反應過來之后似乎又強迫控制住自己,變成用手不停的抓著自己脖子,甚至已經抓出了幾條血痕。
車速飛快,沒一會兒就到了女孩的宿舍樓下,馬上就要鎖門了。
“謝謝。”留下一句話,女孩迅速下車,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景元,看著女孩遠去的背影,思緒,不停翻滾。
她的眼睛,本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心想。
女孩用盡最后的力氣回到宿舍,屋里沒人,她咬著牙爬上床,拿出金筆,奮力的寫了一句,“救我”,然后,便失去了意識。
恍惚中,她仿佛看到淡淡金光,似乎又被人抱在懷里,很踏實。
……又?
嘴里被喂了些東西,很清爽,心里的火瞬間被澆熄不少,不再那么燥,好受多了,終于……可以安心睡一會兒……
“她的意識很混亂,不過多休息就好了。”姬緩收拾著藥箱,轉身對秦廣王說道,“惡人心思過于歹毒,竟下這么大劑量的藥。”
秦廣王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微微開口道:“日夜。”
很快,敲門聲響起,白染去開門,只見日游和夜巡二人等在門外。
日游、夜巡,一男一女,日夜巡游在人界,與黑白無常一樣,同列十大冥帥之席。日游一頭金色短發,一身白色西裝,夜巡一頭亞麻灰色長卷大波浪,暗紅色緊身吊帶裙,外套一件亮黑色短款小夾克,兩人看起來時髦又洋氣,與這古香古色的環境極為不符。
“兩位大人進來吧。”白染帶著二人進了正廳。
剛站定,周圍便飄來秦廣王的聲音:“查清,帶人來,只一日時間,其余問白染。”
二人一頭霧水,趕忙向白染詢問。
“二位大人,是這樣,一位叫陶枝初的女孩,今晚被人下了大量迷藥,王震怒,想找出黑手,關于這個女孩的詳細情況,二位大人可以喚接引離洛來問話,他之前護了這個女孩一段時間,有些接觸。”
“領命。”二人朝著內室的方向拱手一揖,退了出來。
路上,夜巡點了一根煙,緩緩問道:“王怎么突然要查這種小事?”
日游波弄了一下金色短發說道:“不知道,先問問那個接引。”說著,從西裝上側的口袋里拿出一支鋼筆,擰下筆帽,空出浮現出一些信紙,他寫給離洛,詢問他在哪,然后便燃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