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豫東作戰

隴海沿線之作戰

何應欽

魯西防御及歸碭失陷

二十七年五月上旬，敵分向皖北、魯西轉移。我為集結強大兵團擊滅該敵計，乃以孫桐萱軍主力在相里集、潭集之線及微山、獨山、南陽各湖兩岸之李必蕃、李英等師，展開于鄆城及紙坊集、巨野之線，以掩護大兵團之集中。五月九日，濟寧方面之敵，開始向金鄉、魚臺、鄆城進犯，并一部西渡微山湖進攻沛縣，以威脅我側背。在魯西廣闊之平原內，敵利用機械化部隊，向我間隙內到處竄擾，鄆城、魚臺、金鄉、沛縣于十一、十四、十五、十八等日相繼失陷，敵直趨隴海線。五月十一日我俞濟時軍及黃杰軍分在碭山、歸德等地已集結完畢，李漢魂軍向歸德輸送。斯時由蒙城北犯之敵豕突北竄，隴海線形勢漸趨緊張，我最高統帥乃令薛岳統率俞、黃、李三軍為魯西兵團，以擊滅當面之敵。五月十二日，北犯之敵又占永城，即以其輕快部隊直趨碭山、歸德，于是在韓道口、周寨等地發生劇烈之戰斗。五月廿一日起，敵猛攻碭山，二十四日被陷，黃軍西撤。敵陷碭山后，以一部經虞城轉歸德，主力沿鐵道西進，二十六日開始向我歸德陣地攻擊。二十七、二十八兩日，經敵以猛烈之炮火轟擊后，二十八日歸德又陷，黃軍遂向睢縣、柳河集轉進。

蘭封附近諸戰斗

自五月十八日以來，由菏澤南下之敵第十四師團土肥原部主力，向鐵爐集南進，企圖遮斷我隴海線交通。其一部十七日由新興集向蘭封以東之儀封前進，十八日其主力進至大黃集附近。我當準備于二十一日夾擊該敵。五月十九、二十兩日，竄儀封之敵一部已與我宋希濂軍在儀封及內黃附近發生激戰。同日我空軍第一、五兩大隊，曾出動轟炸永城、蒙城、貫臺集、三叉寨及蚌埠敵機場，毀敵橋梁、車輛無數。我馬丁機二架，并飛往日本長崎散發紙彈，促其軍民覺醒。二十一日，儀封之敵向西南竄擾，一部于當日竄抵興隆集附近，羅王寨、白寨附近均發生戰斗，同時貫臺之敵益逐次渡河增加。我程司令長官乃以俞濟時、李漢魂、宋希濂三軍向蘭封、陽堌集之線急進，胡宗南軍團由開封方面沿鐵道東進，掃蕩當面之敵，劉和鼎軍任蘭封、開封間之河防。二十二日，敵一部續竄羅王寨。二十三日我胡宗南軍團向該敵攻擊，劉和鼎軍拒止該敵北竄。二十三日土肥原竄據羅王寨、三義寨一帶者已陸續增多，又有一部由陳留口開始南渡。我李漢魂、桂永清兩軍二十四日晨由陽堌集協同開始向該敵攻擊，斬獲甚眾。但蘭封方面本晨敵以一部于我宋軍換防之際乘隙竄入，二十六日我宋希濂軍反攻，二十七日乃告克復。斯時我軍仍以主力向羅王寨、三義寨一帶行連續之圍攻，頗有進展，二十五至二十九日之間，予敵軍以巨大之創痛，終以敵負隅頑抗，憑險死守，未能完全殲滅。二十八日我戰略要點之歸德被陷，黃軍主力退集睢縣、柳河一帶。二十九日晨敵騎一部竄抵寧陵附近，我程司令長官為避免敵在豫東平地決戰，乃決定轉移各軍，六月一、二兩日陸續向平漢線以西地區撤退，七、八、九日陸續到達指定地點。蘭封西側之敵于我軍西移后，即繼續向開封前進。六月五日我放棄開封，敵分攻中牟、尉氏，該兩地亦于六日失守，隨即進擾新鄭。七日敵轟炸黃河堤，趙口附近河堤崩潰，水流經中牟、尉氏沿賈魯河南泛，敵我遂沿黃泛兩岸成對峙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