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天君說。
“我是來借用水君的,我有個給他戴罪立功的機會?!蔽艺f,金君和土君此時的眼神是,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哦?”天君有了興趣。
“天君若是信我,就把水君交給我,如何?”我說。
“天君萬萬不可。”金君和土君緊張的說。
“有何不可,莞鶯有分寸,好吧,我就將水君交給你。”天君笑說。
“天君?。。 苯鹁屯辆矡o可奈何,本君可是幫了你們的忙。
“怎么樣?”這花神到底看上水君什么了。
“南天牢。”我說。
“太好了!我就知道莞鶯最棒了?!边@個花神。
南天牢,水君在火裕中掙扎。
“哥!”花神回頭看著我,“快啊?!?
我施法滅了這煉獄火,水君抬頭看著我,“來看我笑話的么?”
“哥,莞鶯是來救你的?!被ㄉ裾f。
“救我?你問她,她自己信么?”水君說。
“信啊信啊,莞鶯是不是?!被ㄉ褚荒樒诖目粗艺f。
“我當然不是來救他的?!蔽艺f。
“莞鶯……”花神說。
“天君把你交給我處置,是不是忽然寧愿受這火刑之苦了?”我說。
“莞鶯?”花神說。
“花神,讓我和水君單獨談談?!蔽艺f,“你信我,乖!”
花神退了出去。
“你不喜歡我的傲慢無禮,我知道,我也不喜歡你對天規的固執?!蔽艺f。
“既然如此,何必多說,木槿洄木槿澈犯了天規,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彼€是一樣的固執。
“隨你便,天規不天規的我從來不在乎,我只在乎……魔王……他回來了,卻又躲起來了,離玥魂魄一分為二,又不知道魔王何時會卷土重來,離玥再不歸位,天規也會不復存在。”
“你想我卻說離玥歸位?你明知道我做不到……你到底想要什么,”
“離玥我會自己解決,還有一個人,他也該歸位了,你們形影不離的,我想你是最好的人選?!?
“火君?”
與水君說清楚,離開南天牢,花神焦急的等在門口,“你們說什么了?怎么樣???”
“我只是給他個選擇,你放心,他是神仙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該你兌現承諾了?”
“什么承諾?……?。∥摇?
“又騙我?”
“莞鶯~我一時著急,隨便說的……對不起啊,我知道這件事情無論是對你自己還是這天地間都很重要的……但我知道,人間有句話,叫金城所致金石為開。”
金城所致,金石為開……
好,我做伊沙鷗,就待在你身邊,直到你同意為止。
“……你怎么又來了?!?
“剛才不是很開心么,干嘛忽然這么嚴肅?!蹦阋詾槲覜]看見。
“你看錯了。”離正開說。
“離正開!”我上前攬住離正開的腰令他不得動彈。
“你干什么!你放開!”
“我放開?你當初抓住我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呀。”
“神君應該有神君的樣子!”
“帝王還沒有帝王的樣子呢!”
“你……”
“我會一直纏著你,直到你同意和晉王的靈魂合二為一!”
“你不會為了別的事情找我了么?”
我送開一下子就冷下來的離正開,生氣了?離玥,等你歸位的,看我怎么折磨你,哼,“別生氣了,怎么能就為這一件事呢,都說了,我就是伊沙鷗,伊沙鷗就是我,自然也為了你嘛。”
“你是沙鷗?”
“嗯!”
“好啊,沙鷗,你到底愛我還是愛晉王?”
“我……都愛啊?”為什么要選擇,你們是一個人???!
離正開轉身進屋開始磨刀。
“干嘛磨的這么兇,怪嚇人的……”站著太久了,不是我的風格,我得躺下來。
“你怎么躺在我的床上?”離正開看著我說。
“什么你的床?”這里一開始也是我先找到的,怎么也是我的床,也罷,我要是這么說,離正開一定轉身離開,算了,“是我們的床啊?!?
“神仙就可以如此不害臊!”
“同床共枕這么多年了,干嘛要害臊?!蔽艺f,再說了,認識千萬年了,害臊是什么東西,“來,”我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我現在可以生寶寶了,要不要生個神仙寶寶?!?
“不……不不害臊?!本谷慌茏吡耍x玥啊,你還有這么可愛的一面呢?
離正開竟然睡在了旁邊的房間,一大早上我便聞到了香味,“哇,你什么時候這么會做飯了?!?
“沒有神君的份兒?!?
“干嘛這么小氣啊?!?
“神君要吃飯么?”
“可以不吃,可本君喜歡啊?!蔽页云饋砹?,我就知道他也不會真的攔著,這么多菜,一定帶了我的份兒,小心思,真可愛,“我小的時候,最愛吃我娘做的菜了。”
“你想白夫人了?”
“不是,神仙也是父母的,只不過我失去他們已經有千萬年了,你都不知道,其實我很感謝這次歷劫,讓我重新嘗盡人間冷暖?!?
“要不,我陪你去看看他們……”
“我不想自己去……”我憂傷的說
“我陪你?!?
“好?。 蔽议_心的說。
“你……”傻子,我當然是引你陪我出去走走啊,就這么干待著,猴年馬月才能有進展,難道要霸王硬上弓么。
而且,也不能瞬間移動過去,要一起慢慢走,這樣才有更多可能。
“小二,來一個雅間?!蔽艺f。
“兩個?!边@離正開。
“抱歉了客官,一間都沒有?!?
“一間都沒有?”我問,“為什么?。俊?
“一年一度的青靈花開了,鎮上都是四處來的賞花的,房間早就都占滿了。”小二說。
青靈花,我見過很多次,“至于么?!蔽艺f。
“我倒是沒見過。”離正開說。
“你見過??!我們一起看到花呀。”我脫口而出。
“是和我么?你確定?還是和晉王?也或許是和離玥神君?”
完,說錯話了,千萬年了我和離玥幾乎見過所有的風景了,“呃,你想看么?那我們就看?!蔽沂┓ㄗ兂鲆婚g房間,“小二,這兒還有一間房?!?
小二回頭看著房間掛牌,撓了撓頭,“滿了呀……客官請,客官請。”
來到房間,看著僅有的一張床,“你睡床吧。”
“床很大的,我們用背隔開,我絕對不越雷池一步,嗯?”
“咳……不用……”
“還是你克制不住你自己啊……”
“胡說,睡就睡。”
我躺在他的身邊,看著離正開僵直的躺在那里,真是可愛,“明早我們去賞花呀?”
“嗯。”
等這離正開睡著,我悄悄的向他蹭去,直到貼著離正開的身子,我靠著他的肩膀睡了過去。
睡得好香,真舒服,我再假裝睡一會兒,感覺離正開在看我,撩開我遮擋臉頰的頭發,我就知道你心口不一。
“你在偷笑???”完了被發現了,“別裝了。”離正開將我粗魯的推開。
我起身抱著腿,“粗魯,哼?!?
“你……撒嬌做什么。”
“本君只跟你撒嬌?!蔽倚χf。
“是么,你不跟晉王撒嬌么?不跟離玥撒嬌么?”
真沒勁,又來,明明就是一個人吃醋吃成這個樣子,“看花呀!”真是的。
這人山人海的,要擠死了,當年和離玥看的時候就我們兩個人,多好呀。
要被擠散了,那可不行,我抓住離正開的衣袖,要被擠癟了……忽然被一個懷抱抱住。
是離正開,他在護著我,青靈花確實很美,青色白底,茫茫一片。
“你要是進了花叢中,我都找不到你?!彪x正開不說我都沒注意今天穿的竟然也是這個調調。
“我會找到你啊。”
“咳。”又害羞了,真可愛,怎么做凡人的時候卻覺得他很霸道呢。
“這位少爺,給夫人買個青靈餅吧?!甭愤叺拇竽镎f。
“相公我想吃。”我眨著眼睛努力放電。
“給我來一個。”離正開真乖。
熱騰騰的青靈餅放在離正開的手里,他看著青靈餅咬了一口。
離……正……開……你不是買給我的呀?!我要吃?。?!
我直接從把他嘴外沒咬進去的餅咬掉,哇,真好吃。
我看著離正開愣住的神情,“干什么,又不是沒碰過你那兩片嘴唇,你還吃不吃了,不吃給我?!?
我拿過他手里的青靈餅繼續吃著,還真好吃,大娘手藝可以啊,一點兒也不干。
“走吧?!?
“去哪兒啊?”
“吃飯?!?
怎么吃飯要排隊啊,哪兒哪兒都排隊,我施個法術,多變出來幾桌。
離正開突然抓住我的手,搖了搖頭。
完了,被抓包了,我堂堂神君要在這里等吃飯,救命啊,我靠在離正開的后背上,本以為他會躲開,也沒想到,他竟然一動不動的讓我靠著。
等了一個時辰,終于但我們了,坐下來我就點了一堆的菜,“你點這么多能吃了么?”
“本君是神仙,可以不吃,也可以一直吃?!?
“給你吃真是浪費食物。”
“要你管?!?
“……那夠不夠吃啊?!?
“夠,嘿嘿?!?
吃到吃不下了……
“你不是說神仙可以不吃,也可以一直吃么?”
“對不起嘛,神仙偶爾也可以吹牛啊,我真的吃不動了……下次再餓我也不點這么多了……”我噘著嘴。
“好了好了,回客?!甙??你不回去了。”
“太撐了……走不動……”
“來吧。”離正開背對著我蹲了下來,“上來?!?
“嘿嘿?!彪x正開一路背著我,我閉著眼睛享受,緊緊的環繞著他的脖子,離正開,你只要記住我是愛你的就好了,可不可以不要再在身份的問題上糾結了。
到了遺世鎮,這里的人還是一樣美好一樣熱情。
“這里竟然如此隱蔽。你不帶我來,估計我怎么也找不進來。”離正開說。
“是啊,也不知道這白錦祁是怎么尋到的。”我說。
“小妹?”是二嫂,“小妹!你可算壞了,你二哥找你找的有多著急,你個壞丫頭,怎么又消失了,也不給家里來個信兒??!”
這種話,伊水云也曾經對我說過,現在她怕是早就輪回了,“二哥呢?”
“在在找你呢,我這就飛鴿傳書告訴他你回來了?!倍┱f。
“那大嫂呢?!?
“撿了個受傷的男子,應該在照顧他吧。”受傷的男子。
我隨二嫂去看,大嫂正親自照顧,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大嫂抬頭看著我,先是驚訝,便后驚慌,似乎有意遮擋。
“小妹回來了,你二哥呢?”
“他不知道我回來了?!蔽蚁肟辞迥凶拥哪槪笊┯峙擦伺材_,擋了擋,“怎么了?這是誰受傷了?”
“不過是路過的陌生人,等他好了我就送他下山,小妹不必掛心。”大嫂說。
“那大嫂辛苦,我有些乏了,回去休息一下。”我說。
“好啊,那晚上我做你愛吃的。”
“謝謝大嫂。”
回到房間,我仔細回憶著躺在床上的男人,雖然只有下半張臉,太熟悉了,而且還很討厭,是誰呢。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彪x正開說,“你的腦子從我認識你就一直在不停地轉,你不累么?”
“你不喜歡?。磕蔷筒晦D了?!?
“咳,”離正開說,“我一直想問你,你的鐲子為什么一直帶著,我從沒見你摘過?!?
“鐲子?”我看著手上的鐲子,“不過是伊沙鷗留的個舊人的念想?!本谷煌苏氯?,我徒手摘掉。
“伊沙鷗留的舊人的念想?!蓖炅耍沂遣皇钦f錯話了,他又要瞎想了。
“這不是普通的鐲子,叫金鎖拷,是石舍的舊人送的,可我猜想她也不知道這桌子竟是神物。”我說,“如今這舊人也瘋了,魔王出世那日,想必也命喪石舍了...啊!我想起來了,那個男的是許梓銘!”
“許梓銘,他不是早就逐出石舍了么?”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兒呢?”我說,“我竟然把如此討厭的人忘了,我記得他跟陽保山沾親帶故的,怎么會混的如此下場。”
“……”離正開嘆了一口氣。
“不轉了不轉了,我餓了,我們一會兒去吃飯吧?!?
晚飯。
大嫂,二嫂,我與離正開坐在席間,突然覺得空蕩蕩的,小的時候還是很繁華的,離開人間冷暖那么久,竟然有些貪戀,本君不能要的太多。
“小妹,你不應該介紹一下…”二嫂說。
“啊,離正開?!蔽译S意的說卻不想大嫂,二嫂瞪大了眼睛,他們竟然從沒見過么?
“殿下……”兩個人似乎要下跪。
“誒,二位嫂嫂千萬別?!彪x正開說,“離正開早就不是殿下了。”
嫂嫂們竟然大驚小怪,“快坐下吧,我倒是很餓?!?
“離少爺?我可以這樣叫你么?”大嫂說。
“當然?!彪x正開說。
“離少爺不知,離祥志離老爺在我們這里?!贝笊┱f。
離祥志還在這里??
離正開雖說不急,卻還是倉促吃完了飯,便去尋了,畢竟父子連心,無論在那高位上,二人有過怎樣的爭奪,內心里都有多彼此的牽絆。
“大嫂,”我尾隨大嫂直到只剩她一個人。
“小妹,怎么了?”
“我認識里面那個男人,他叫許梓銘,是不是?”
大嫂看著我,一言不發。
“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不信任他,讓他趕緊離開這里?!蔽艺f,“那我就不打擾大嫂了?!?
“小妹!”
大嫂叫我做什么。
“小妹,你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現在更是如此?!贝笊┱f。
“大嫂不妨說清楚,本君洗耳恭聽。”我說。
“當年你我兩家家境懸殊,我被迫嫁給你大哥那個傻子,你知道被他碰了,有多惡心么,可我告訴自己,我是人妻,我得恪守婦道,我忍?!?
作為伊沙鷗,我也為大嫂惋惜過,可我竟以為她不在乎,明明過得很好。
“后來,你讓我帶帝妃懷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因為我的母親就是因為生我而死!我怕,我也會就這樣喪命!”
“本君沒有逼你,你可以拒絕?!?
“拒絕?小妹啊,你在家里萬千寵愛于一身,即便是父親偶爾的厲聲責備,他也是最在乎你的,你覺得你的要求,我如何拒絕?”
“……本君不接受你的指責,每個人都是自主的,你的懦弱不是理由?!?
“你看,你永遠那么高傲,我忍了,生下瑞鑫,他真是可愛啊,我決定用心撫養他長大,我把我的一切都放在他的身上,可結果呢,你突然回來就把他帶走了,他再也沒有回來過!”
“……”
“你總是突然消失,又突然回來,只要你回來,這個家就是你說的算,憑什么,我辛勞這么久,你憑什么呢?不過是仗著家人的疼愛,可父親沒了,你大哥沒了,你母親也沒了,你三哥離家了,你只剩下你二哥了!”
“天道輪回,自有他們的命數?!?
“你看你還變得冷漠了,小妹,你說里面的不是好人,你覺得你又是好人么?許梓銘是我出嫁之前便認識的,我住的離他很近,可謂是青梅竹馬,他傾心于我,可卻因為我比他大,家境不如他,他們家就再三阻撓。”
“據我所知,他與陸師師才是青梅竹馬。”
“陸師師不過是他們家族強塞給他的,是他不愿意的?!?
“這些有幾分是他說給你聽的呢?”我說,“本君可以告訴你,本君本是神仙,下凡歷劫,大嫂你帶本君尚可,本君方多管這閑事,好言相勸,你若是執迷不悟也不要害了我白家,你喜歡他想跟他再續前緣,可以,請你們一起離開白家。”
大嫂的話讓我看到了人的懦弱與可悲,她這些話在心里憋了多久啊,如今,一股腦的吐出來,不過是為愛情沖昏了頭腦,還是一個極爛的男人。
我回到房間,離正開已經坐在那里,他臉上的淚痕還在,定是剛剛拭去,“即便是階下囚,白家也不會讓他遭罪?!?
“他罪有應得,我知道。”離正開說。
“要不,我也陪你去看看你的家人吧。”好歹他們都還活著,大嫂所言唯一撼動我的就是我那離去的家人,“離正弘還在隱居,我想他過得一定很幸福。”
“就是看不到正菲了?!?
“你妹妹?”離家小妹?我好像只見過一兩回吧,竟然忘了她,“她怎么了?”
“丟了啊,你如果足夠關心我,應該早就知道了?!?
又來,“是伊沙鷗不夠關心,我比她完美,自然關心。”
“你怎么還得變換角色的呢?”
“伊沙鷗不是不夠關心,”我得認真的告訴你,“是那個時候她只有兩件事,一個是魔王,一個就是你,她看不到,也想不到別的?!?
離正開看著我,看著我的真誠,他會被我打動么,“那我們便等到你二哥來了,再出發吧?!?
“好,我們不僅去看你大哥,還要找到你妹妹?!蔽艺f?!安蝗缦日f來聽聽妹妹是怎么不見得吧。”
“你不是神君么?要這么辛苦的找一個人么?我們天天求神拜佛,你們都看不見么?”
“那么多人,哪里看的清楚……自然是想看什么才能看什么……我沒帶天眼盒子,不然可能找起來方便一些。”
“什么是天眼盒子?”
“一個神仙用來看凡人的神器,不過看不到過去與未來,而且,只能有目的看,比如,看誰,或者看哪兒。”
“……我以為神仙都是無所不能?!?
“如果真的能馬上找到人,我一定先把魔王揪出來,阻止他為禍人間?!?
“你是不是覺得我小氣固執,不肯合二為一,不為五洲四海考慮?”
“不會,如果不是你全心全意的接受另一半靈魂,即便是你再為五洲四??紤],也是無濟于事,沒關系,我一個人也照樣打得過魔王,快說說你妹妹的事情吧。”
原來,離正菲早就丟了……,在當年晉王與離正開達成最后契約的時候,離正菲便丟了,或者說是跑了,跟一個被離祥志反對的男人,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我記得離家小姐性格野蠻,究竟是怎樣的男子降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