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這么早?”一間土坯灰瓦房門口的青磚地面上,一個黑臉漢子吐了一口牙膏沫,問道。
許安長吐了一口氣,輕聲回答道:“今天要去趟縣城做兼職。”
“嗯!”黑臉漢子應了一句,又開始漱口。
這漢子正是許安的父親,許宗盛。他種了半輩子田,這段農忙時間又一直在村里做工,皮膚曬的黝黑,唇邊的胡渣子好幾天沒理了。許安站在后面,能看到他的頭上,白頭發已經藏不住了。
許安心里顫了顫,鼻頭和眼角發酸,渾身皮膚發麻,眼眶有些濕潤。這就是把他養大的父親啊!
“爸,在外面做工早點回來,這太陽這么大,不要中暑了。”許安吸了口氣,讓自己語氣保持平靜,說道,“我可能要在縣城里待幾天,住朋友家!”
“嗯!”許宗盛漱了漱口道,“小心點!”
許安深深地看了自己父親的背影幾眼,又轉身到廚房去跟母親打招呼了。
畢業之后,許安在一個教師同學介紹下,一直做著家教。所以就算他離開幾天,許爸許媽也不會太過擔心。
這幾天他做家教的學生,快要考試了,所以許安并不需要去縣城給他們上課。
許安給媽媽打完招呼,又回房間里躺著了。他怕待的太久,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
一片有些昏暗的遠古森林里,一道光影輕閃,一片凌亂的碎石旁邊,一閃虛幻的熒光門突然出現。
里面伸出一部手機,用一根自拍桿卡住,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地又就縮回了那虛幻的門里。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軍綠色迷彩服,背著一個軍綠色背包的許安,從門里跨了出來。
就在許安跨出那一刻,那虛幻的熒光門忽的消失不見,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許安一從門里跨了出來,便謹慎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這是一片闊葉林,古樹參天,只有稀碎的光影從樹葉中灑落下來。地上很多腐葉,樹干布滿青苔,雜草不多。
許安站的地方附近,都是一些碎石,還可以看到一些大塊的石頭,被青苔包裹。
“還是上次這個地方,看來我每次回去,都得經過這個地方,下次得準備一些布置陷阱的工具,不然太危險了。”
許安觀察完,并沒有動身,而是把背包里的無人機和手機拿了出來,準備先探索一下周圍,不然他不敢隨意亂走動。
他控制著淡藍色的無人機,從樹葉的大縫隙上飛了上去。
而無人機傳回的畫面,也在他手機上呈現出來。
“這個地方的天空也是藍色的,也有陽光,我在呼吸上也沒感到太大的差異,我不會還在易星吧?”
易星,便是許安生活的星球,有的國家稱之為“E星”,許安所在的天夏,稱之為易星。
“失策了,我應該帶上空氣測試儀的,不過我感覺身上的背包重了不少,如果不是我的錯覺,這里不一定是易星。”
許安控制著無人機飛高,觀察著這片森林的情況。
忽然,他在無人機傳回的畫面中發現了一些人為的痕跡。
那是一片不大的空地,空地往后是兩座山,中間夾著一道峽谷。
“如果這空地是人為砍伐出來的,那峽谷后面是不是有人呢?”許安想到。
這片空地離許安不是很遠,許安連忙控制著無人機往那片空地飛去,想要找到更多人為的痕跡。
就在無人機往空地飛時,手機畫面忽然一閃,只是一瞬,許安的手機畫面便“黑”了下去,沒信號了。
“怎么回事,我的大幾千塊錢,不是最遠能飛十公里的嗎?”許安一愣,心里一陣痛。
他大學兼職加上畢業后的兼職,一共也就存了五萬多塊錢,這一下便去了幾千塊錢,他能不心疼嗎?
“要不,去找找?”
如果無人機是直接墜落的,說不定還能找回來。
許安糾結了一會兒,不等他做出決定,他忽然覺得后面一陣勁風襲來,一個重物壓在自己背上,把他撲倒在地。
“遭了!”
在這一瞬間,許安心涼了一半,自己有可能要成為野獸的點心了。
許安無法多想,他被重重的撲倒在地上,渾身的骨頭跟散架了一樣,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自己的處境。
他咬了咬牙,讓自己清醒過來,就在此刻,他感覺到一只有些粗糙刺人的東西,按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是手?”
按在自己脖子后面的東西,雖然好像長了刺一樣,但許安還是感覺到了,這好像是一只大手,可以包住他大半張臉的手。
“#!?。,♂……”
不等他細想撲倒自己的是什么,便聽到耳邊一陣嘰里呱啦的聲音,好像是一種他不會的語言,又像是天夏國南方不知道哪個地方的方言。
他還感覺到身前也有一陣勁風襲來,可惜他的臉被按在地面上的腐葉里面,什么都看不到,嘴巴也張不開。
就在此時,身前的不明生物似乎也說了一句嘰里呱啦的話,許安的脖子便被提了起來。
許安睜開眼,吐了吐嘴里的樹葉,便看見一張紋著奇怪紋路的臉湊了過來,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
他的左手里,握著一把大弓,右手里,捏著一片藍色的片裝東西。
許安忽然覺得他右手里捏的東西有些熟悉,但他沒多想,在這一瞬間大聲對這這人喊到:“我是天夏人,我沒惡意,請放了我!”
面前的人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又抬頭看了看坐在許安屁股上的人,似乎有些不解。
身后的人似乎被許安突然的開口嚇了一跳,這讓許安感覺自己脖子似乎又緊了幾分,嚇得許安感緊又用自己所學的其他語言,把這些話重說了一遍。
眼前的男子似乎還是沒聽懂,嘰里呱啦說了一大推許安聽不懂的話,還晃了晃手里的藍色碎片。
兩三人對不上信號,那持弓男子終于忍不住了,撿了根干木頭把許安嘴一塞。
身后那人將他背包帶子扯斷,扔給了持弓男子,自己把許安扛在了肩上,邁開步子,往他們來的方向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