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曹席收斂了笑意，“我只見過他兩次，可他每次都不以真面目示人，甚至連說話都帶著變聲器。”

沈星聽到這句話，心已經涼了一半。

曹席也沒見過共援盟盟主的真容。

他還是不死心地問道：“你有什么看法？”

曹席半開玩笑地說道：“我在想，她會不會是某個偷偷暗戀我的小姑娘，羞答答的不敢真面目見我。”

“你是說，共援盟盟主可能是個女人？”沈星眉毛一挑。

“就算她真的是個女人，也肯定不如我面前這么溫柔可愛。”曹席不承認也不否認。

對面的女孩兒對曹席和沈星聊的話題聽得一知半解，但最后一句似乎是男神在夸自己，不由得臉一紅。

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沈星也不想繼續在這里當電燈泡，草草地吃了幾口飯，又回到了體育中心。

意外的是陶向明也在這里。

“師父，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也喜歡蘇萱，所以我很擔心她的安危。”

沈星說道：“這件事你幫不上什么忙，有危險的不只是蘇萱，還有我的兄弟，我只會比你更擔心。”

陶向明說道：“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又想了一遍，如果這個共援盟盟主就在我們身邊，他會是誰？”

沈星搖搖頭。他曾經最懷疑的人是徐可，后者名義上依舊是散打社的一員，沈星昨天的動作她很有可能知曉，而且徐可是最有動機的一個人。

可剛剛的驗證，雖然不能百分百確定徐可沒有說謊，但沈星心底已經將她排除了。

“我有一個想法。”

陶向明手指來回輕敲桌面，似乎做出了一個決定。

沈星審視著陶向明，靜靜地等他接下來的話。

“你有沒有懷疑過王明？”陶向明緩緩地說道。

“不可能！”沈星猛地站起來，聲音中夾雜著怒氣看著陶向明。

陶向明沒有被嚇到，反而繼續說道：“看你的反應，應該也懷疑過他，只是不愿意承認吧。”

沈星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無力地坐到椅子上。

他的憤怒，是怒于陶向明懷疑他的兄弟？還是生自己的氣，竟然連在學校最好的哥們兒也要懷疑？

沈星自己也不知道。

他忽然想到，他曾經拜托王明調查神秘人，也就是共援盟盟主的身份。但一向消息靈通，自詡“校園百曉生”的王明，卻始終查不出真相，只給了沈星一個很模糊的答案。

疑似徐可。

當時徐可這個名字，是最容易讓沈星相信的。

后來沈星果然已經在潛意識里把神秘人當成了徐可，再也沒有深究。

“就算我們散打社有內鬼通風報信，但能讓共援盟盟主在蘇萱回來的路上等著，怎么看都有些牽強。如果王明就是那個盟主，他本來就和蘇萱在一起，自然就不需要所謂的通風報信，也沒有那么多的不確定性。這樣一來，就都說得通了。”陶向明緩緩地說道。

“昨天去幫你的那些散打社的學生，都是王明帶過去的。所以才有了今天那些人認為你拿他們當社會幫派的炮灰，于是集體退出，被共援盟借機收納。”

“表面上王明昨天帶人去皇圖KTV是幫你，但顯而易見，最終獲益的是共援盟。”

陶向明還是和沈星印象中的一樣，思路清晰。

可這次他說的話沈星卻不愿意接受。

“你不明白我和王明的交情，他沒有這么做的理由。”

沈星說這句話時，似乎是對陶向明說的，但更像是說服自己的喃喃自語。

“不，他有理由！”

沈星抬頭，眼神直直地盯著陶向明。

后者絲毫不為之所動，繼續說道：“蘇萱是校花，很多男生都喜歡她。可能你并不知道，王明也喜歡蘇萱，并且跟蘇萱表白過，可是被拒絕了。”

“我跟王明是同桌，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沈星說道。

“我和蘇萱也是同桌，我比你知道的更清楚！”陶向明正面回應沈星的目光。

沈星突然想到一件事。

有次他早上遲到，上完第二節課才到教室，發現王明的心情不太好。王明說他跟喜歡的女生表白，可惜沒有成功。當時沈星還不相信，開玩笑說讓他少裝深情了，一定是看不健康的雜志被老師抓到了。

沈星以為王明是在開玩笑，也就沒有問過他，自然一直不知道王明表白過的女生是誰。

也許真的是蘇萱。

沈星還想起了更多的事。

神秘人的影子第一次出現，就是在沈星認識蘇萱之后。

當時他蠱惑王京和周博超堵截放學的沈星，那時候和沈星在一起的還有蘇萱和陶向明。

后來蘇萱沒有幾乎遇到任何阻撓，有驚無險地回到家。沈星還以為是那些人不對女生下手，現在想想，似乎還有更深的原因。

能知道沈星回家的路線，包括后來的多次在背地里耍手段，都需要很了解沈星的人才能做到。

“你跟蘇萱走的太近，連我都以為你們兩個在談戀愛，才讓王明下定決心對付你。可你當時已經是高手榜第十，他想對付你，就只能在背地里做手腳。”

沈星苦笑道：“我還是不相信王明會為了一個女生這樣做。”

“你了解王明這個人嗎？”陶向明隨口問道。

沈星忽然有些迷惑。

他跟王明是先成為的同桌，才慢慢熟悉，到成為死黨。但他真的了解王明嗎？

很多時候，他都會誤以為王明和他一樣，普通平庸，成績差，不擅長社交。

可王明號稱校園百曉生，并不是自吹自擂，他的消息真的很靈通，幾乎任何事都能第一時間知道，曾經在無數個無聊的日子里，滿足了沈星的八卦心。

但沈星好像從來不知道，王明的消息是從哪來的，他的渠道是什么？

陶向明故作輕松地笑道：“這一切只是我的猜測，或許事實沒那么悲觀。蘇萱還等著你去救，你要看開點。”

沈星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強笑道：“我知道，兩天之后，共援盟盟主是誰自然就揭曉了，現在推測再多，我們找不到王明，一切都沒有意義。”

神秘人一直隱藏在迷霧中，現在似乎已經漸漸清晰，露出了棱角。但沒有人知道，迷霧的更深處，還會不會有更神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