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沈星問道。
這么短的時間里,竟然能救出受傷的綁匪,這個余歌遙到底有多強?
余歌遙沒有回答沈星的問題,拍醒了身后的綁匪,問道:“說說吧,為什么綁架一個小丫頭?”
綁匪清醒過來,看到那棟大樓的廢墟,瞬間明白是眼前的這個人救了自己,連連道謝。
他看了一眼神情畏懼的小女孩,緩緩說出事情的經(jīng)過。
原來,他是孫德福手下一直建筑隊的工人,可孫德福一直拖欠著工資不肯給,于是幾十名工人在獵人網(wǎng)發(fā)布了一條賞金任務,提出只有拿到工程款才能支付賞金,幸運的是真的有獵人接下了這次任務,也就是那個刀疤男,自稱“宗先生”。
本來一切順利,沒想到孫德福也找了兩個獵人,也就是沈星和曹席。更沒想到孫德福會引爆這棟大樓。
“這個孫德福,就是個奸商老狐貍!”綁匪恨恨地說道。
沈星內(nèi)心一陣復雜,本以為只是一個簡單的任務,甚至還能順便救一個被綁架的小女孩兒,可結(jié)局卻是導致一群勞苦工人拿不到工程款。
他握緊了拳頭,正準備上前詢問孫德福的公司地址,替這位工人要回工程款,卻被曹席拉住。
曹席很明顯猜到了沈星的意圖,背對著那名工人跟沈星悄聲說道:“別沖動,如果你現(xiàn)在去找孫德福,別說這次任務的賞金拿不到,還破壞了獵人的規(guī)矩,以后再也沒有任何雇主敢讓你做任務?!?
這時候余歌遙打哈哈說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們?nèi)齻€都回去吧。這種事多得管也管不過來,不過這次既然主動砸到我身上,我就順便幫你把工程款要回來?!?
那名工人雖然不知道余歌遙是誰,但就憑剛剛能夠在那多短的時間內(nèi)將他從即將爆炸的大樓中救出來,就值得他相信。
“那孫德福的女兒呢?”
沈星看著一臉怯生生的小女兒說道。
余歌遙突然拿出手里的外賣單,說道:“巧了,我的最后一單外賣剛好是孫德福老板的,他女兒我就順便送回去吧。”
孫德福悠哉地坐在辦公室,他的辦公室樓層很高,透過落地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城市的夜景。
他面前的一杯茶是秘書兩個小時之前泡好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涼透,杯子里卻還是滿的。
可見此時孫德福內(nèi)心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么平靜。
“那批工人真是個大麻煩,借這個機會把領頭的那個除掉,剩下的應該掀不起什么風浪了。”
他在心中想著。
孫德福從一開始就沒想讓那個膽敢綁架他女兒的人活著。
那棟廢棄大樓的炸藥是本來就有的,目的是拆遷大樓,正規(guī)手續(xù)都已經(jīng)辦理齊全。但沒人知道他昨天晚上讓人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安裝了定時炸藥。
到時候讓那個死纏爛打的工人頭子跟那棟早就應該拆遷的大樓一同粉碎,而他只需要對外宣稱埋在地基上準備拆遷的炸藥意外自爆,恰巧他手下的一個工人也在上面,不幸遇難。
孫德福很滿意這個計劃,但畢竟他的女兒還在綁匪手里,到時候一定會出現(xiàn)在那棟樓里。
所以他先是表面上答應綁匪拿錢贖人的請求,然后在獵人網(wǎng)上招募兩名獵人,目的是為了在危急關頭,那兩名身手比普通人好很多的獵人能夠帶他女兒和司機安全離開。
當然,他也叮囑過司機,如果沒辦法保證他女兒的安全,就放棄引爆大樓的計劃。
孫德?,F(xiàn)在在等消息。
他好像在窗戶外面看到一個人影。
于是孫德福拿起桌子上那杯已經(jīng)涼透的茶水喝了一口,等的時間太長,竟然都出現(xiàn)幻覺了。
但是孫德福將涼茶一飲而盡之后,竟然發(fā)現(xiàn)剛剛那個人影已經(jīng)從窗戶外面翻過來,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看他的衣著,似乎是一個外賣員?
孫德福強作鎮(zhèn)定地問道:“你是什么人?”
“不愧是心狠手辣的孫老板,果然夠冷靜?!庇喔柽b笑道。
孫德福眼中閃過一絲很難察覺的狠辣,但很快掩飾起來,說道:“所以很多人都喜歡跟我做生意。如果你也是來談生意,下次可以直接走正門。”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jīng)悄悄地把辦公桌上的報警鈴按下。
余歌遙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卻也沒有挑破,毫不在意地說道:“跟孫老板談生意的那么大,我這個人又是急脾氣,不喜歡排隊,只好翻窗子進來了,還望見諒。”
孫德福巴不得多拖延時間,干笑道:“這是說哪里話,先生有什么想談的盡管說?!?
“我只是個送外賣的,也不懂什么做生意?!庇喔柽b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鏡,說道:“不過我剛剛在路上遇到一個小女孩,她哭著跟我說他的爸爸不肯給工人工程款,所以不愿意回家,我擔心她遇到意外,只好將她先安置在我家?!?
孫德福臉上的假笑瞬間消失,冷冷地說道:“拿小孩子做威脅,不是大丈夫所為吧?”
“孫老板說的對?!庇喔柽b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片刻之后,孫德福忽然再次冷笑道:“不知道閣下是想拿我女兒換工程款,還是想拿自己的命換我女兒?”
“哦?”
孫德福喊道:“都進來吧!”
只見辦公室的門一下子被破開,十幾名武裝的安保人員瞬間將余歌遙圍住。
孫德福得意地說道:“怎么樣?”
可下一刻,他臉色大變,因為包圍圈中的那個外賣員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怎么樣?”
孫德福感覺到有人在身后拍他臉。
十幾名安保人員仿佛見到了鬼,嚇得紛紛后退。孫德福更是直接癱坐在辦公椅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看著這個穿著外賣員服裝,帶著黑邊框眼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余歌遙推了推眼鏡,仿佛并不知道自己給其他人造成了多大的震驚,很平淡地說道:“我姓余。”
“余老大?!”孫德福大驚失色。
余歌遙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問道:“你認識我?”
孫德福從心里到臉上,此刻全都是苦澀的滋味。
他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嘆息道:“如果余老大早點說出身份,又何需拿我女兒威脅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