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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游戲開始

  • 絕境追兇:索命人
  • 夜雨江城
  • 6617字
  • 2018-11-30 13:26:10

他在一片漆黑中醒來。

耳旁似乎聽到滴答作響的水聲,雙眼一片黑暗,似乎還有火熱的灼痛,這種灼痛深刻及骨,令人無法忍受。

他嘗試著動了下身體,似乎被什么東西緊緊綁住了四肢,但隨即從肢端傳來一陣陣刻骨銘心的劇痛,他感覺自己緊緊貼在一片冰涼的鐵架上,一動不能動。

“嗚嗚嗚——!”

聲音傳出老遠后又被折返了回來,在空洞的黑幕中形成一個個環形的聲波,而他正處于這些聲波的中心。而他的雙足似乎被什么緊緊拴住了,那種鉆心的疼痛來自骨骼深處,雙眼什么都看不見,只感到一股股液體從自己的眼窩里滲出來。

有一段布條似的東西,緊緊縛住了他的嘴,他似乎感覺到,有一種咸腥的液體正沿著口腔緩緩朝食道流下。

這是什么地方?出什么事情了?

他心里忽然浮現出這個可怕的念頭,而這個念頭就如同一個會吞噬人膽略的魔獸,一經生成便再也無法消卻,此刻正翻江倒海地將他的最后一絲心理防線緩緩擊潰、瓦解。

好痛,眼睛,嘴巴里面,好痛,到底怎么回事?

口腔里有一種奇怪的味道。血液,他忽然覺得一陣恐慌——自己的血液正悄無聲息地被自己一股股吞咽下去。他的舌頭被人切下了,但卻沒有流太多的血,不然此刻早已命喪黃泉。

但此時無聲的寂靜更加令人感到恐懼,甚至不知自己到底身處何方。

不對,在一片死寂中,他聽到了一個人的呼吸。

“哦哈喲!呃,不對,我們還是說中文吧,早上好!”那人的聲音聽上去非常親切,而且活潑,就好像一只貓抓住了老鼠,在慢慢地戲弄,“你看,就像我說的,不太痛是不是?你啊,噴了好多的血,為了讓你能挺到現在,我給你輸了不少的血呢。”一雙手輕輕地托著他的下巴。

好粗糙的觸覺,這是誰?他顫抖著,這他娘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了?!“嗚嗚……”他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了,掙扎會帶來徹底的劇痛,就連雙眼眼窩里也充斥著火熱的疼痛,猶如身處地獄。

“別緊張,你看,皺紋都出來了,那樣就不漂亮了,這樣,我幫你下。”那人說道,忽然用一只訂書機在他腦門上拍了一下,引來一陣因為疼痛引起的哀嚎,而這段哀嚎卻只能含混不清,勒住的嘴唇和割斷的舌頭已經無法讓他發出完整的音節。

“你看,加個蝴蝶結就更漂亮了,別哭,哭了蝴蝶結會掉下來的。”那個聲音好似從地獄走出來,帶著濕冷的、令人膽戰心驚的力量,“把你弄漂亮點,下地獄的話,閻王也會更喜歡點,是不是?”

“嗚嗚——!”他聽到這句話,忽然發出了一個長聲——地獄,那個人說的是地獄!

“好啦,可以收工啦!”那人繼續用溫和的腔調對他說道,“漂漂亮亮的,下去之后記得告訴閻王,你叫什么名字,哦,對不起哦,我把你舌頭割掉了,這樣,我現在給你刻上名字吧。”

身邊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響,似乎那人正在找刻名字的工具,一陣劇痛從腳踝傳來,他想喊!但是卻被緊緊綁縛在鐵架上,動彈不得,他努力掙扎著,求生的欲望一次次被四肢傳來的劇痛瓦解。

“好了好了,刻好了,真是不聽話,差點刻歪掉了。”那人繼續說道,似乎帶著春天般的笑意,“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你明白嗎?”他一邊說一邊拿出了一瓶液體,潑到傷口上,又是一陣劇痛!

他忽然聞到了一股煤油的味道,那個人點燃了打火機,那種火焰的熱度,似乎正和他的肌膚緊密接觸……

那人點燃了什么東西……

一絲焦糊的味道,說不出是什么東西,但有幾分像小時放鞭炮時點燃的藥捻子。那種淡淡的帶著硫磺硝石氣息的味道正緩緩傳入自己的鼻腔神經里。

片刻后那種焦糊的硝煙氣彌漫到了四周的空氣中。而剛才那個語氣中充滿戲謔的人現在已經緩緩離開了他,他聽到沉重的鐵門關上的聲音,接著一把鎖扣在了門上。

王八蛋!他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這里!

“嗚嗚——!”他絕望地發出了慘嚎。在寂靜的黑暗中,疼痛如影相隨,現在又加上了無盡的恐懼,那種對未知的恐懼,令他不寒而栗。

但雙足和雙手骨骼里傳來更為猛烈的疼痛,隨著他動作的加大,這種劇痛似乎要將骨頭拉散,無論怎么掙扎,他都無法坐起身來。

“嗚哇——!”

他口吐鮮血,只能發出一陣含混的慘叫。

早一秒鐘死去,少受一世的罪。

他在生命的最后關頭這樣想到。

肖南在電腦前無聊地敲擊著鍵盤,昨天上午一場奇怪的經歷讓他一直沒能回過神來,連手里正在寫的幾個稿件也荒廢了。

昨晚回家之后,他反復地查看了煤氣開關和電源,生怕有什么疏忽讓曉帆擔了風險,但即便是這樣,心中似乎一直還有許多不確定的隱憂——那個十殿閻羅似乎對自己非常熟悉,并且一定是個在外貌上看上去平和的人,不然以肖南的警惕性,又怎么會沒注意到有人跟蹤他?

無論十殿閻羅是不是故意給他一個下馬威,反正他是在大白天堂而皇之迷倒了顧曉帆,而且小丫頭一昏就是兩個小時,如果沒算錯的話,肖南在第一監獄和英美醫院附近耽誤的時間大致也在兩小時左右。

那他一定是經過精心籌備的,在肖南父女享受難得的周日休閑時光的時候,十殿閻羅在暗處安排了這一出失而復得的活劇。

“你這個王八蛋,要是敢對曉帆下手,我饒不了你!”

他自言自語道,手里敲擊的鍵盤發出一陣陣嗚咽,快要撐不住了。

難道那個游戲真的開始了?

一個念頭忽然竄上了心頭,看著桌面上自己和曉帆的合影,肖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自己這兩年的安定生活,怕是要結束了。

早上被局里一通電話驚醒美夢后,魏雨晨匆匆開著越野車回到了警局。

從行政序列上她分屬刑警總隊重案二組,刑警隊總計有三個重案組,她就是第二組的頭頭。但和重案一組不同,二組主要負責一些影響力次要的刑事案件,主要以一般兇殺、人口失蹤等為主。目前二組除了她之外只有三名刑警,因此在人手上也較一組略顯不足。

昨夜回家之后魏雨晨打開了自己的電腦,試圖找到昨天凌晨那個叫十殿閻羅的人發給她的那封郵件,但意外的是,除了新收到的幾封郵件之外,那封落款為十殿閻羅的郵件居然憑空從自己的收件箱里消失了。魏雨晨先是以為自己誤操作刪除了那封郵件,后來找遍了所有盤符,竟然找不到那個東西了。

令她感到略微欣慰的是,那個咸濕的騷擾者沒有給她發郵件。她有些失落地看著溫馨的居室,搖著頭,接著收拾好東西便開車來到了重案二組的辦公室。

一路上,昨天發生的一幕幕似乎還在眼前,變聲器,神秘人的電話,還有那個所謂的游戲。可現在她無法告訴任何人,因為這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

自己的對手是誰?還有誰加入到了這場游戲中?

她感到十分的無助,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了,這就像有人在背后用匕首戳著,讓她去做那人所要求的事,被人掌控的感覺的確不大好。

辦公樓里的暖氣很足,走進去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在隆冬季節里,江城市的濕冷特點再一次凸顯無余,人在室外待久了會覺得手腳冰涼。魏雨晨迫不及待地推開警局的玻璃大門時,忽然看到重案一組的王偉兵急匆匆地從她身邊跑過,險些和她撞了個滿懷。

“王偉兵你干嘛呢?嚇死我了!”魏雨晨輕盈地朝旁邊一閃避免了這次相撞,嘴里卻有些生氣地問道。

王偉兵抱歉地撓撓頭道:“不好意思魏頭兒,我們這出亂子了,羅局正在大發雷霆呢……”

羅局正是江城市局的局長羅鎮武,此人轉業軍人出身,脾氣出名的暴躁。

“你們陳頭兒呢?”魏雨晨忽然想到,似乎沒見到自己的那個搭檔。

“他好像回家睡覺去了。”王偉兵訥訥地答道。

陳頭兒說的正是重案一組的組長陳庭,作為魏雨晨的大師哥,陳庭在警官學校里一直是她的學長和榜樣。據說在江城市警官學校建校以來,很少有他這樣以全科優秀畢業的學生,因此雖然僅比魏雨晨大幾歲,陳庭已經坐穩了重案一組領隊人的位置。此人脾氣火爆是眾所周知的。

魏雨晨看到王偉兵一臉無辜狀,心里的氣也是消了幾分,便好奇地問道:“出什么亂子了?讓羅局急成這樣?”

“唉,別提了。”王偉兵和魏雨晨并肩朝辦公樓二層走去,一邊絮絮叨叨地說道,“昨天不是在醫院里死了一個醫生嗎,誰知今天一大早有人打警局的報案熱線,竟然說人是他殺的,還,還指名道姓找你,聽說你不在,就說十點整再打來,這不羅局立馬就叫人找你回來了……”

“什么,指名道姓找我?”魏雨晨心下一驚,那個扭曲但卻讓人生畏的聲音似乎又回蕩在耳際。

游戲已經開始了……

那個十殿閻羅到底是何許人?為什么會單單挑中了自己?

一連串的疑問從她心里跳了出來。

“可不是,就說只找你,更奇怪的是,那人簡直就是一個變態,讓等會我們接電話的時候只許用免提!”王偉兵一個勁兒抱怨道。

魏雨晨心里一沉——那個人是想讓所有人聽到自己的講話!

但臉上卻還不動聲色地說道:“真是囂張!殺了人不說,竟然敢直接告訴我們是他干的,我倒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會議室里已經是一派凝重的氣氛,她走進一看,局長羅鎮武正焦急地等待在電話機旁邊,看來總機已經將報案熱線接到了這里。其他的刑警也都各自一副焦慮的神情,看到她走了進來,羅鎮武急忙朝她招手。

“情況我就不細說了,犯罪分子指明讓你接電話,所以我們準備好了錄音設備和追蹤設備,此人極為囂張,這么多年我還沒見過這么不要命的!”羅鎮武點燃一支香煙,氣憤地說道。

敢于直接向警方挑戰的,十殿閻羅應該算是江城第一人。這個以地獄的君主作為名字的人,到底長成什么模樣,是不是一個殘暴的分子,魏雨晨腦海里一下閃過了無數可能。

會議室的時鐘分秒不差地走著,在一陣陣滴答聲中,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緊接著,在無盡的沉寂中,啪地一聲,時鐘走到了十點整。

“鈴……”

魏雨晨一個箭步上前,按下了免提按鍵。

電話的那段是一片寂靜,伴隨車水馬龍的聲音,技術組的同事已經迅速啟動了追蹤系統,經歷了數秒的沉寂后,他們聽到了一串沉重的呼吸。

“江城重案組,我是魏雨晨。”她心中有些慌亂,但強迫自己鎮靜地說道。

電話那頭傳來“啪嗒”一聲響動,接著那種呼吸聲更為沉重了,一個溫文爾雅、但明顯是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從電話機里傳出來:

“……魏警官,別來無恙,我是十殿閻羅,你好……”

“為什么打電話給我?你想告訴我什么?”魏雨晨以極快的語速問道,試圖從對方嘴里套出什么信息。

但那個人似乎沒有搭理她,而是按照既定的節奏繼續往下說去:“……游戲開始了,開始了,你激動么?反正我很興奮,劉德章是我干掉的,醫院里那個大夫也是我干掉的,哈哈哈哈……你知道他們臨死前的表情嗎?真的好安詳……”

“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魏雨晨一拳擊在桌面上。

“我早就告訴你了,游戲開始,你已經加入進來了……”那個聲音完全不顧旁人在說什么,而是自顧自說道,“……呼……呼,我現在告訴你游戲,游戲的規則,從現在起,每個星期我會干掉一個人,啊,也許不是一個星期……魏警官,美麗的警官,我為你挑選了一個合適的競爭對手,他,很優秀,哦,多優秀的男人……”

“……你的對手已經加入游戲開始玩了,玩的好開心,你也來吧,我等你,我們的籌碼就是生命中,最美好的東西……你知道嗎,最美好的東西,一定會很好玩的,很好玩……”

電話到這里戛然而止。技術組的刑警尖聲吼道:“追查到電話來源了!就在市局旁邊一條街上的公用電話!”

“馬上去抓人!”一些刑警已經暴躁地準備出門了。

“不用去了!”魏雨晨氣急敗壞地吼道,“他這段對話是事先錄好的!”

如果猜得沒錯,十殿閻羅早就離開了那個電話亭,而代替他說話的,可能只是一部沒有生命的答錄機或者walkman。但出于萬無一失的需要,警隊還是立即分派人手前往大門口電話亭查看。

會議室里又恢復到死一般的沉寂,大家的呼吸聲伴隨時鐘指針一格格向前,發出此起彼伏的微小聲浪,沒人敢于破壞眼前的沉寂,似乎它原本就應該存在,一直存在。

太囂張了——竟然就在警方眼皮子底下打電話。

這是幾乎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兩起兇殺案,看似毫無關聯,但卻被一個自稱是十殿閻羅的人大包大攬地承認了。可見此人對警方的藐視已經到了一定程度。由于陳庭被外派到英美醫院調查線索,因此除了他之外所有重案組的人都見證了這起詭異的電話錄音。

“十殿閻羅系列連環兇殺案”已經在警局內部定名,但對外公關部門并沒有提出“十殿閻羅”的名字,一則怕影響公眾情緒,二則十殿閻羅似乎并沒有要求警方公布他的身份。這樣一來對于江城警局來說最大的問題就出現了——這么多年來,還沒有罪犯敢于直接向警方挑釁,這次十殿閻羅做到了。

在安排好偵破工作后,在羅鎮武的授意下,魏雨晨和陳庭分別負責兩個案件,同時共享所有信息,警局里又充滿了繁忙的身影。

第一監獄為此進行了一次空前的大排查,暫時沒發現大的異常,只是肖羽因為重大失職被勒令停職回家反省,劉素林也被暫停了工作,市局不少警力都被安插到了監獄附近,進行地毯式的證據搜索。

警方得出的初步結論是,作案人員應該對監獄地形非常熟悉,并且在一定程度上熟知解剖學。

當天下午,法醫張煥發現了一個令重案組感到十分關注的線索。

在尸檢時,張煥意外地發現在死者囚衣胸前的白色名牌上,有人隱約用淡藍色的水彩筆畫上了一組詭異的數字,這一小塊白色布料原本并不打眼,因此在現場取證的時候幾乎被痕跡組放過去了,沒想到卻在尸檢臺上被找了出來。晚些時候,這塊白色布料帶著一組藍色的數字,裝在證物帶里出現在魏雨晨眼前。

上面的數字讓魏雨晨感到心驚肉跳。

2:4:8:0:18:24:32

這些數字赫然出現在她的視野里,竟如一把鋼錐一下刺進了心底,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在不到一天之前自己的家用電腦上就曾出現了類似的數字組合,那封署名是十殿閻羅的郵件最后曾經給到魏雨晨一組數字:

1-0:2:4:0:12:18:24-4

在她的記憶里,迅速回想起了那串數字,二者之間似乎有什么聯系,卻又讓人一時之間說不上來,盯著那塊布料,魏雨晨半晌沒有說話。

倒是老張似乎看出了什么不妥,接著說道:“在驗尸的時候我并沒有發現這里有蹊蹺,只是我的助手在收拾這件囚服時意外發現有人在這個地方用油性筆寫了這么一串奇怪的數字,經過測定這些痕跡是新近才出現的,因此我覺得可能對你有幫助。”

送走張煥之后,魏雨晨坐到椅子上立馬給沈偉強去了一個電話,詢問第二監獄的犯人囚服上是不是都有這么一串數字。

而得到的答案令她十分興奮——電話那頭的沈偉強十分肯定地回答,在所有犯人的身上都不會出現除了監號監區之外的任何數字信息,更別提用筆寫上去了。犯人的所有姓名和編號信息都是印在白色布塊上的。

這一發現令她異常雀躍:這串數字一定是有人刻意寫在囚服上的,而且很可能與劉德章的死有關。

她急忙在白紙上用筆寫下了兩串數字,早上郵件里那些數字依舊在腦海里記得清清楚楚,因而沒費多少時間就回憶了過來,寫好之后她仔細地將數字做了比對。

1-0:2:4:0:12:18:24-4

2:4:8:0:18:24:32

這兩組數字之間到底有什么關聯?還是純屬巧合?

她在心里默默想到,眼角一瞥,時間竟然已經走到了下午六點,案發后第一天就這么走到盡頭了。那個十殿閻羅以一種華麗的方式現身,而這段現身的情節在今天所有人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望向窗外即將拉開的夜幕,魏雨晨忽然覺得心里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無休止的罪惡,正在世界上緩緩地傳遞,仿佛黑暗中有不少骨子里充斥著邪惡的東西,睜著眼窺視著這個安靜的世界,隨歲末微風掀起的,似乎還有別的意味。

十殿閻羅。

我不管你是誰,想從我手里奪走什么重要的東西,我代表了正義,你卻是罪惡的化身,如果你要開始什么所謂的游戲,那我就奉陪到底。

魏雨晨端坐在椅子上,雙眼盯著黑洞洞的夜幕,在心里喃喃說道。

張歐影呆立在臥室的電話機前,一時間竟不知自己身處何方。

歐麗娜死了,就在她按照那個十殿閻羅的吩咐迷昏顧曉帆的幾分鐘內,那枚定時炸彈還是準確地引爆了,今天上午的新聞里已經播報了這條消息,而在今晚,歐麗娜的丈夫,也就是張歐影的前未婚夫錢啟偉正式向她確認了這個事實。

錢啟偉正好這幾天出差在外地,結果自己的妻子就在一次爆炸中喪生,走投無路的他只好求助于張歐影,而張歐影對于這種始亂終棄的男子始終是厭惡的,正在思考要不要怒罵他一頓時,電話里忽然傳出一陣嘈雜的聲響,接著便斷掉了。

在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張歐影和前一天一樣,焦急地撥打著錢啟偉的電話,而對方一直處于未應答狀態。

再晚些時候,她接到了錢啟偉的電話,但卻是那個人打來的。

“哈嘍,張老師。”那個自稱十殿閻羅的人還是一如既往地用那種語氣、似笑非笑地說道,“晚餐還順利吧?呵呵,你的心上人,哦,應該是前心上人在我手里,我可以幫你一個忙,除掉,除掉他……”

“不要……”張歐影下意識地說道。

“哦?不要?”那個人笑了,“到底要還是不要啊?你不是一直憎恨他嗎?我現在可以幫你除掉他,很徹底很環保的……”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張歐影聞言一愣,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心中似乎有一個希望,就是錢啟偉能死在十殿閻羅手里,但似乎有另一個自己,一直在說“不”。

“……我當然不想干什么,這樣吧,明天下午你得去做一件事……”電話那頭的聲音忽然提高了一個音調,“你可以選擇不去,反正嘛,你前心上人的死活在你手上。”

“唔……”張歐影感到有些天旋地轉——和上次幾乎一模一樣,怎么辦?

怎么辦,我到底該怎么辦?

她有些絕望地想到,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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