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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太久沒寫了手生,先混兩章

  • 且將夜歌行
  • 瞇子
  • 2433字
  • 2019-03-11 18:51:19

喋血之后的廣陵城,雨幕飄向大地濺起濃濃血霧,連黃昏時分透過層層烏云的殘陽都顯得格外血腥。

只可惜這份美景無人欣賞。

姍姍來遲的徐家人留下滿街的血腥狼藉而走,廣陵城的主街副街長巷短弄,莫說人影就是雞犬也不曾見得。

這份靜謐直至第二日的子夜時分,才被隆隆的馬蹄響打破。

這時居住在廣陵城的老少爺們才反應過來。

原來他們走了!

原來我還活著!

他們當然是指徐家人!

徐家人殺的心冷,麻木不堪。

圍觀者的“我”,卻是聞著血腥味,膽就要開始顫抖,如夢初醒后才敢感慨。

“人命有時真當是比狗還賤。”

可有時候只是有時候!

劫后余生的人們甚至來不及喘口氣,便匆匆趕上閣樓將靠著街道的窗戶開條小縫,當起了那個瞄縫人,全然忘記呼嘯來去鋒芒不可擋的劍氣威風。

可此時早已沒了妖艷的夕陽紅,有的只有上千火把映照下數之不清的廣陵守衛大軍成了廣陵收尸大隊,瘋狂在一地殘尸碎肉中回首,掏。

有幸見過此等雪上加霜景象的可人兒,定有許多被駭的半夜睡不著覺,好在有一場“雨打芭蕉聲聲慢”的春雨,從后半夜陪伴著他們直到天明。

否則習慣了平和的人,腦中全是“血濺檐頭步步高”的恐怖回憶,還不得隔三差五就腦頭一熱雙眼一黑,自己嚇唬自己。

瑪格雞有鬼!

天將放亮時,雨才停。

沉浸在“倚樓聽雨聲”意境中而一夜未眠的可人兒,多少緩過來一口氣,少了畏懼感便不乏有膽大者趁著黎明的曙光悄悄將門推開,躡手躡腳的走到主街邊上的某個巷道中,一雙眼睛打流星似的到處閃。

被尸首堵塞的主街已經暢通無阻,裂痕也被修復。不仔細瞧,春雨關照過的街道檐頭都瞧不見血跡。要不是那看不見摸不著的血腥味仍有殘余,光看街道兩側十余堵輕微損壞來不及修葺的粉黛馬頭墻。將昨日廣陵城內生的事端說成天災也有人信。

靜謐的街道怎么看也是相安無事。既然這樣便有第一位吃螃蟹的勇士沖上主街,一探究竟。

只見他立于街道中心,用鼻子嗅了嗅,霎時間眼淚鼻涕一涌而下,隨即立刻捂住口鼻,蓋住了大半張臉,只能見著眼睛都快擠在一塊,說不出喜和憂。

第一人上前,腦殼沒開花,小心縮在墻角旮旯里的二三四五...人覺著安全勒,便也想上前一探究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跟上。

須臾間主街上人頭攢動,可后來者跟第一位勇士遭遇的情形相差無幾。

流眼淚抹鼻涕!

自此廣陵城中生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怪事。

當有風穿過廣陵城主街時,無論飄向哪,都會引得久居于此的吃瓜群眾一陣雞飛狗跳,大罵“草雞了吧。”

無人清晰事端來由便無藥可醫,受事端影響的人兒就只能每天活的提心吊膽,一有風響桃之夭夭。

直至后來有一愛吃包子的高人入得城,才揭開了這陣咸濕伴著胃酸混合在血腥中,來自地獄惡臭的根由。

那時高人久立風中,少不了也流眼淚抹鼻涕,只是高人自有高人風范才不屑學著吃瓜人一般落荒而逃,硬頂著惡臭嘶聲力竭的嘶吼道:“深魚想不到你行事竟如此。”

吃瓜人不解,見著高人既佩服其膽魄,又疑惑高人是否知悉些緣故,等風散去便有人上前問。

“師傅,此事為何可否指點一二?”

高人也不吝惜指教,詢問仔細前因后果才娓娓道來“有種魚名深魚,活在運河底淤泥中,鮮有露面倒也相安無事,可這常年不見光的活物如同歹人般無賴又錙銖必較。城中生了如此事端我也疑惑,聽了你等言語才敢下定論,定是廣陵城中太多血腥灌入運河,才招來這報復。”

事已至此吃瓜人早就顧不上那么多,盡管深魚這東西,在場最年長的老人也從未聽過,可此時哪怕明知是胡話,只要能講清因果便值得吃瓜人請教。

按耐不住憧憬,吃瓜人七嘴八舌問,大抵都是一個問題。

“如今城中被這深魚霍霍的臭不可聞,如何能解。”

高人略作思量,最后也只是苦笑,于一片唾沫星子中,坦然道:“有些事沾上了便是沾上了,無藥醫無處醫,只能是躲,躲不開是天命,被其糾纏一輩子...也就賠她一輩子了。”

高人凄然一笑低垂著腦袋又說了一句在場人都不懂的話。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誰又愿意當舔狗了。”

無人知高人從何處聽來深魚,更無人知高人與深魚有過何種故事,只能依稀記得,高人離去時一步做三步說不出的彷徨。

廣陵人皆善騎,并以此為榮。聽了高人說深魚,雖大多不置可否,可這滾燙的鍋不好甩也不敢亂甩,便全算在深魚頭上,又用廣陵最惡毒的言語詛咒。

“活在泥里的東西,活該你一輩子沒馬。”

這些都是后話,也難得心口被人重重敲了一拳而元氣大傷的吃瓜人還有心情去斤斤計較。

當然,如果沒找到些心靈的依怎會如此樂觀。

閑話少敘,徐家人喋血之后仍存活在世上的吃瓜人,或是擔憂,或是驚懼,或是疑惑,或是氣憤。

種種心緒最后都演變成哀傷。

廣陵南頭北尾有險可依,為兵家必爭之地自古便戰事不斷。廣陵人為生存或說是抗爭,歷來尚武,如今廣陵內外,青壯三名便有兩名為軍。

或是在役或是預備役,總之其中關聯斬不斷理還亂。

如今“嗡”的一聲響,天黑了!

河山一片大好,除去邊境哪還能見著狼煙?

守衛軍一下壯烈了兩千余人,不是天黑了是什么!

就算歷史再往上推一百年,也不曾經歷過如此天大的大事。

早都不打仗的廣陵,往常剿個三四百人的大匪窩,用上一營士卒配些弓手,一二個來回沖突基本就拿下了。若是不行,兵力再翻一倍加上四五個沖突,總能建功。得勝后算算戰損,死傷者不過寥寥數十人。

就這數十人,掛彩的還好些,運氣不好中了流矢或是吃不住長刀鋒利,一不小心撒手人寰的廣陵當地兵卒,最后總能引出些事端來。

睡不醒的人自然沒了攪風攪雨的手段,可不夠睡的七大姑八大姨..五姑丈六舅公不整出個子丑寅卯怎么肯罷休?

說到底~還不是嫌十年餉銀不夠抵一條人命,趁機再要上一頭牛兩三畝田幾間瓦房不是美哉?

公家的錢,給誰用不是用嘛?難得有機會沾上一手,不沾的滿手葷腥怎么肯罷休。

別問為什么當爹當娘的這時還不如七大姑八大姨...問就是到手好處再多也抵不過崽兒的一條命啊!

好了,這次“咣當”一下鬧出兩千余人命,況且還是人皆著黑甲兵卒的性命。

和平年代中哪怕是行伍里又能有多少制式戰甲,所以有資格披甲的兵卒無一不是精銳。

這精銳的名頭能被外人奪去么?

也許吧,但不過是十中有一罷了。

說到底,花式慘死在街頭的大多還是廣陵當地的兒郎啊。

在軍民關系復雜繁瑣的廣陵一下死了這多人得咋辦?

都給我哭!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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