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來之筆(上)
- 小李飛刀萬界縱橫
- 屋上松風急雨
- 2107字
- 2018-12-01 16:00:00
“沙沙,沙沙。。。。。。”是雨點打落到寬大的樹葉上,發出的脆響。
潺潺流水聲,在寂靜的幽谷里回蕩,絲毫不顯嘈雜。
清風偶爾會拂來,將原本想要與樹葉親密接觸的雨點向各個方向送去,落在不同的物種身上。
每當這時,雨點們就仿佛是調皮的精靈,踩著幽美的旋律,跳出動人的舞蹈。
一切是如此的和諧。每一個看到,聽到,感受到這些的人們,都會從內心里感謝昊天,感謝她賜予了人類通過五感來尋求空靈,超脫的能力。
同時,還要感謝昊天的賜福,沒有將這座仙山帶到神國里,而將它留在了人間。
樸實的人們從來沒有過對于昊天大不敬的念頭,所以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也許無所不能的昊天,也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美好。
于是山里生活的人們,在清晨一早醒來,起身推開窗門,看到眼前的美好后,都會滴下兩滴幸福的眼淚,合掌喃喃的祈禱。
沒有來到過這里的人,偶爾會聽說過這里的傳聞;他們總是會一笑了之——
昊天世界里的名山大川數不勝數,何必去花費那功夫去尋覓一處可能并不存在的美景呢?
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
一道彩虹伴著明月與暖陽,起于青萍之末,轉眼就在天空畫出來了一道動人的色澤。
桑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初始是一片平靜,或者說是死寂,就像是一片永遠不泛起波紋的死海,千年萬年的就這么保持下去。
然而,經過了很久很久——
感應不到具體的時間,但在桑桑的感覺里,作為死海的意志,她無趣的看著太陽與月亮交替了無數次輪回。
一個平常的一天,突然,有什么東西改變了。
就像是堵死的路口中突然有了一絲縫隙,就像是封了頂的井蓋上突然露出一抹微光,就像是已經干涸的小溪里突然涌出一眼清泉。
雖然這絲改變對比起死海的體積,顯得微不足道,但已經足夠驚喜。
桑桑在感知到這一點后,就像是看到了喜愛玩具的孩子;蹲在地上,像是呵護一株柔嫩的幼苗一樣,保護著它。
她希望它能夠快快長大。
它的成長速度雖然緩慢,但是卻一天天,堅定的擴散著。
開始,它對于死海不過是一粒微塵;后來,它成為了一株小小的珊瑚;再后來,千萬株珊瑚匯聚起來,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珊瑚島;
而后,這座島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變成了一座大陸,并且還在不斷的向外延伸,延伸。
開始的時候,一次日月交替只能擴大一粒微塵大小;
可到了后期,一次吞吐的面積,就頂的上整個昊天大陸!
死海的面積即使無窮無盡,在這樣的擴充下,也終于看見了盡頭。
隨著死海面積的縮小,桑桑似乎可以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有人聲,但更多的是禽鳥的鳴叫,是自然的呼吸。
這些聲音讓桑桑感到很滿意,她每天都更加期待著珊瑚大陸的進程。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當死海被填滿,會發生一些什么?她隱隱的感覺到,那一定是對她有利的。
終于,珊瑚已經覆蓋了整個死海,形成了一個堅硬而完整的,純由珊瑚構成的世界。
似乎,在珊瑚世界的某一點,還有著一絲微不足道的縫隙,可以看見死海的表面,但又有誰在乎?
眼皮顫抖了兩下,桑桑的眼睛緩緩睜開;由模糊而清晰,由混亂到清醒;她回轉神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溫和而又擔憂的目光。
這目光如同春水一般動人,桑桑卻恨不得重新睡回去,回到那片最初的死海里。
因為這雙眼睛的主人,是她生平第二討厭,第一佩服的人類。
他的名字叫李尋歡,他會用一把神奇的飛刀。
然而許多事情的發生是不以人們自己的意志為轉移的。
李尋歡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他說:“桑桑丫頭,你醒啦。”
“不,我沒有醒。”桑桑在心里默默的想著。
隨后她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沒有死?”桑桑開口道,她的喉嚨因為長時間沒有活動而變得有些干澀。
“當然沒有。”面前的李尋歡微笑的回答。
“可是,我明明中了你的飛刀。”
桑桑吃力的運轉著大腦,想要從長時間的呆滯中蘇醒過來:“我擋不住那一刀。”
“超越光速的存在自身就像是一個悖論,所有處于正常維度里的生命都無法想象。”
沒有接桑桑對于自己飛刀的疑問,李尋歡只是笑著說道:
“小李飛刀,從來就不是殺戮之刀,而是正義之刀,是理想之刀;對于不應該死去的人,它絕對不會展現出殺傷力。
這也是這把凡鐵鑄就的飛刀能夠如此強大的原因。”
“我不信。”桑桑直接了當的說道:
“就算你能超越光速,你總不可能突破所有的定理吧?飛刀出手,豈是你想殺就殺,想不殺就不殺的?那你還用什么刀?”
李尋歡面露些許尷尬之色,低聲道:
“呃。。。。。。
我在射出飛刀前,就把飛刀的刃磨平了。所以你只是被強大的沖擊力震得昏迷了過去而已。”
“震暈?我昏迷了多久?”聽完李尋歡的解釋,桑桑皺眉問道。
“三個月。”
“三個月?”桑桑平靜的聲音里多了一絲波動:
“我,昊天意志,被震暈了整整三個月?開什么玩笑!”
李尋歡道:
“自然不僅僅是被震暈而已。這三個月里,我每天都為姑娘封印神格,直到封印穩固,我才把你喚醒。
如今,雖然你的思維還是昊天的思維,但是神格封印,你實質上與普通人類沒有什么兩樣了。你看看,你剛剛不就下意識的表現出了大量人類的情緒嗎?可見我的方法是有效的。”
桑桑大驚失色,開始動用神念在自己的身體里瘋狂搜索。然而實際上,這一切根本沒有必要——桑桑的身體就是承載神格的容器;
就像酒杯里沒有了水,酒杯比誰都清楚。桑桑只是不想承認這一事實罷了。
一遍又一遍徒勞的搜索,神格就像是徹底消失了一般毫無蹤影。在絕望的檢視了最后一遍后,她把頭蒙在被窩里,像是當年在長安城里丟了錢似的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