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花臨水而栽,裊娜地垂下細長的花枝,紫色的花瓣靦腆地掛滿枝條,隨著微風起舞宛如少女嬌羞。
嬌媚的陽光透過櫻花樹,灑下點點碎金。樹影斑駁,倒影在如鏡的河面上。
一縷淡淡的微風帶起似雪飛舞的櫻花,旋轉(zhuǎn)……滿天飄舞,最后如一抹彩霞跳躍飄向遠方。
若隱若現(xiàn)的香氣浮動在神秘的空氣中,沁人心脾,遐思無限;遠傳傳來清幽的琴音,似乎要渲染整個江面。翠鳥聲歡快雀躍相互輝映,宛若人間畫卷。
這時候,在一片雕梁畫柱的樓閣掩映之間,青石鋪就的路徑上,緩緩并肩行走著一男一女。
少女一襲青紗,天姿盛顏,而男子卻正是今日欲入酒樓飲酒的少年,只是此刻他臉上早已沒有了故作的深沉老成,稚嫩的臉上毫不掩飾地流露著調(diào)皮之色。只見蕭家大門里走出來一個明艷的女子來。
女子身材修長,上穿淺紅色短衫,下著草黃色長裙,佩披紗,加半臂,烏黑的長發(fā)飄逸雋美,酥胸半敞高聳如云,臉上帶著嫵媚之極的笑容,盈盈下了蕭家的臺階,向街巷的這一頭盈盈走來。
街巷空曠無人,只有那清爽的微風裹夾著一股熱浪充斥在半空,時而吹在路人的臉上。
而她的身后,一個飄逸的少年身影若即若離地輟在后面。
一場夏雨突然而至,細密的雨絲輕紗一般籠罩天地,一彎綠水似青羅玉帶繞林而行,遠山黛隱。
雨露輕撫著挺秀細長的鳳尾竹,匯聚成珠,順著幽雅別致的葉尾滑落而下,水晶斷線一般,敲打在油紙傘上,時斷時續(xù)。在那酒樓門前的來路上,濕泥遍布,來來往往打著花傘的酒客們,在門口都不約而同地跺了跺腳,落下一片泥塵。
大雨下了一整天,轉(zhuǎn)瞬間已到傍晚,街道上燈火闌珊。
殘云如席,卷起這城里城外的煙塵喧嘩,澹澹攸水滌蕩著人間彌漫的邪魔氣息。
一泓精致的樓內(nèi)燈火通明,此樓已經(jīng)被倪舞城的大佬包下,故而今晚并不接客。唯一的客人,就是這十幾個倪舞城中有頭有臉的大佬了。此樓名為筱雅軒,名聲在外,是整個南方最為出名的酒樓之一。此酒樓與眾不同之處就在于它是位于一畫舫之上,如同移動的鯨魚,以防不軌之心。
大殿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剔透,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天作之筆。
云白光潔的大殿倒映著淚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靈虛幻,倒影叢生,讓人分辨不清何處為實何處為虛。
大廳中有幾個樂師彈奏著幽美動人的旋律,纖細的手指,輕柔婉轉(zhuǎn),檀香輕幽彌漫,琴聲悠悠在廳中回蕩,絲絲琴音奪人心魄,繞人心尖,裊裊動人。
而僻靜處水晶珠簾逶迤,簾后,有人披紗撫琴,指尖起落間手指靈活宛如蛇舞,琴音流淌,變化起伏,起初如涓涓細流,接著似幽澗滴泉聚成淙淙潺潺的強流,以頑強的生命力穿過層巒疊嶂、劃過暗礁險灘,匯入波濤怒卷翻騰的江海,然后趨于平靜,似魚躍水面偶然濺起的幾朵浪花。
曲盡時,合歡花焰騰空散開,光芒飄然轉(zhuǎn)旋如回雪輕盈,映襯著美人們的臉龐明艷通紅。
遠處幾艘小船沿著寬闊的河面緩緩而行,在燈火的照耀下滿載而歸。
這時蕭虞兒正緩步走入大廳,旁邊的少年形影不離,殺氣濃重,正是蕭家的護衛(wèi)斬凌空。
這時候幾個高頭大漢出現(xiàn)攔住幾人去路,露出猥瑣的笑容說道:“小娘子,夠妖嬈的,陪爺玩一會。”說罷就要上手,被斬凌空攔住,蕭虞兒一臉不屑,臉色微慍說道:“你們是什么玩意,滾開!”幾個大漢說著就要動手,被上來的斬凌空打的潰不成群,人仰馬翻。
這時一個青衫大漢從人群中站出來,說:“小兄弟別那么打火氣嘛?讓小爺我來給你上上課。”剛要向前,斬凌空手指向前一指,射出一道光,光束射中了大漢的鐵護腕,鐵護腕碎裂,落地,緊接著斬凌空又動了幾下手指又每動一次射出一道光束,手指分別對準了另一只手腕和兩個腳腕,射中了另一只鐵護腕,和兩只腳護腕,三個護腕相繼碎裂落地,大漢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這時為首的大漢身著藍色衣衫,走了出來,神色中也是不敢小視這位小爺,一出手便使出使出泰山重力拳。力拔千斤,氣勢恢宏,動作大開大斂,斬凌空則是靈巧的閃躲著,只看見一個身影閃來閃去,地面被大漢的重拳擊打的劇烈的晃動。
大漢惱怒的說道:“娘們唧唧的,你躲來躲去算什么本事?”斬凌空泰然自若的說:“我不躲,一樣輕松收拾你。”伸伸手指,往回勾了勾,意思是,你來!這對大漢是赤裸裸的挑釁,如此囂張輕蔑的態(tài)度,藍衣大漢怎么能忍。大漢已是怒不可遏,蓄勢待發(fā)。
這時大漢蓄足力量,一個飛躍,凌空落下,攜帶著強大無比的氣勢和威壓,拳勁周圍形成強大的直徑接近兩米的圓弧形的氣壓,一記重力拳結結實實的砸向斬凌空,斬凌空輕抬手掌,輕而易舉的擋住這力道強大的一擊,這么猛烈的一擊,強大的力量瞬間爆裂開來,一瞬間地面上也被強大的力量震壓出絲絲裂紋,以身體為中心成圓形擴散。
強大的爆裂過后,斬凌空安然無恙,站在原地,說道:“就這點能耐!”這時另一只手——右手一拳擊向大漢胸口,猛烈的拳勁讓大漢吃不消,齜牙咧嘴面目猙獰,呈一個拋物線,倒飛出去,嘴角的鮮血溢灑在空中,重重的落在地上,地面上被砸出了一個人形大的坑。
斬凌空撣了撣肩膀,走到蕭虞兒面前,畢恭畢敬的說:“小姐,解決了。”
蕭虞兒傲慢的向前走去,斬凌空緊隨其后。這時候蕭虞兒幾人與江帆宇擦肩而過,蕭虞兒抿嘴一笑,江帆宇回以微笑。當斬凌空經(jīng)過時,江帆宇能明顯感覺出斬凌空身上散發(fā)出的凌厲的殺氣,絕非善者,那散發(fā)出強大的氣息,令人看不透,看來今晚要仔細留意了。